【不是自讨苦吃,应该算是死里逃生。】
“为什么?”
【你觉得二皇子为什么要云子月抢那个绣品?】
“你们教过我的,因为凌念恒想借机离间寻续哥哥和太子的关系。”
朝中文武贤臣,大多数皆是泾渭分明,此次云郧遭险自然是因为财政之权,户部侍郎责稽核版籍,赋役征收征,独揽国家财政审核,是极为重要的位置,燕端户部尚书名唤齐奎,是户部一把手,官居一品,云郧在他的手下,稳坐二把手交椅。
齐奎背靠世家大族,身位显赫,高官厚禄,哪怕凌念恒心有篡逆之心,他也不敢妄动,故而他向云郧动手。
哪怕圣上早已立凌戟淮为太子,可儿嗣争权夺利,他贵为九五之尊也没有办法,或许说是他不想阻拦。凌念恒没少在燕端每年“京察”上使劲,可惜文官考核严格按照“四格八法”进行,官臣更换慎重且严谨,他做的小伎俩在大考面前无所遁形。
但在朝堂之上,哪怕在重臣班次之中有“骁勇”文臣,参书上报二皇子,皇帝不过是言语稍加叱骂,更甚是听不出疏离,反而像是点拨。
凌念恒扮猪吃老虎,装惯了,稍露锋芒,当今圣上便欢喜几分,毕竟皇帝不是昏聩无能,身体自是硬朗,眼观儿嗣争斗,甚觉有趣。
【二皇子野野心勃勃,你也清楚,那我们再问问你,皇后娘娘为什么要修复那个绣品?】
“为了……”晏昭清挠挠头,“我不知道。”
【后宫不得干政,但皇后娘娘为自己女儿谋求的不仅仅是一方安宁,她与圣上关系如水火相依,皇帝不喜,却也无计可施。】
【她需要这个绣品维系自己和皇帝之间的情意。】
皇后娘娘母族乃士族周家,她名叫周恬。
【她所行的每一步不仅是代表着自己,更是身后的世家贵族。】
晏昭清圆鼓鼓的小脸皱成一团,她又想到了一件事,表情变得有些丰富起来,“所以云子月故意在众人面前向皇后求契,让我嫁给寻续哥哥,也是她们的谋划?”
世家子弟的姻戚比权臣书纂的谋略之策更复杂,它们本就与燕端名门望族利益相关联。
皇后娘娘牵红线,点的是武将晏国公嫡女晏昭清和燕端新贵扇寻续,而张恩候家嫡女亦在亲近凌戟淮……让太子之势一家独大,在皇帝看来,可不是件好事。
晏昭清攥了攥手,眼睛酸酸的,“所以寻续哥哥才被远派?”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其中的关联更多的是外疆势力发起动乱。】
【燕端武将大多死的死,残得残,根基都算断了,本就元气大伤,现在能领兵,稍微能打的就定安将军和晏国公,你又不是不知道晏康那贪生怕死的丑陋模样,这事他宁当缩头乌龟,也不会主动揽兵。】
【晏康现在还想着拿你换二皇子半块兵符呢,一蠢货。】
“他到底有没有二心?”晏昭清不懂。
【他有二心又怎么样呢?皇帝希望儿嗣分庭抗衡,自然容得下他。】
晏昭清点头,她明白字幕上说的是二皇子那方势力显得有些薄弱,皇帝会为了维系平衡,而引导晏国公等人支持二皇子凌念恒,但皇后娘娘不乐于看到第三方强悍,所以她牵寻续哥哥和她的红线,想借此机会割裂晏国公等人。
【二皇子的破局之法比较简单,他毁掉那个绣品就行,他想让接触过这个绣品的人全部被追责也很容易,而皇后入局,想从中作梗便只能从云子月下手,她愿意拿万两黄金换一副修补好的绣品。】
【那么问题来了,请问他们两个的共同点……】
晏昭清抢答,“这个我知道,共同点是他们全部否认这个绣品与长公主有关,均称呼它为前朝绣品!”
【对喽!】
“所以,今天这个绣品必须让云子月带回去,不论是绣好的,还是毁坏的,如果被毁的,二皇子可能会就此做文章,从而害恩人,修补好的,如果我压着不交给皇后娘娘,放在我手里,亦然是个烫手山芋。”
“这个绣品绝对是长公主遗物,皇后想借此柔和与皇帝关系,二皇子想借此毁掉绣品,让我们承担皇帝怒火。”
晏昭清一顿,她还想到了一个选择,“那为什么我不能直接交给太子?”
【就说你笨啦。】
【你知道凌戟淮的母妃为什么呆在冷宫里吗?】
“不知道,”她摇摇头,“我只听意慈说过太子殿下幼时不受宠。”
【因为他的母妃曾顶撞过长公主。】
【他母妃和他都是被当今圣上贬去冷宫的。】
晏昭清哑然,“难怪二皇子仅凭这件绣品就能成功离间寻续哥哥和太子殿下,原来其中涉及的如此深。”
“所以这次我算是成功守护了寻续哥哥吗?”她兴奋的问。
【算。】
【很好的解决了,还有意想之外的惊喜。】
她知道字幕提及的是云子月的示好。
晏昭清单手撑着脸,“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要帮我。”
她声音软软的,“或许她真的很需要那旨意。”
【行了,别想她了,先看看屋外跪着的沈姨娘吧,再晚点她就要晕了。】
“什么?”晏昭清赶紧起身,走到屋外,“你怎么回事呀?”
“为什么跪在这里,我说了我不会……”
沈姨娘跪地,“昭清,姨娘我在人前是没有办法才那么说的。”
“我知晓你心善……”
不想再和沈姨娘有过多纠葛,“绣楼我不要了,送给你。”
【可以,支持!】
【别要,云子月都提醒你了,这个绣楼肯定有问题。】
沈姨娘拉住她的手,哑声道,“昭清,是姨娘的错,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不能记恨书檐啊!”
“我不会为难他,”晏昭清摆摆手,语气强硬,“你为了你儿子可以继续利用绣楼赚钱,但它到底是我娘亲留给我的产业。”
“你必须告诉我,是谁让你在绣楼使用番邦香的?”
“昭昭清……”沈姨娘动作僵硬,她干巴巴笑道,“我哪里知道番邦香这等稀罕物。”
她纠结的表情让晏昭清觉得自己脑袋很晕,实在是懒得再花费精力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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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沈姨娘交涉,今天字幕上告诉她的信息实在是太多了,她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和适应。
“李嬷嬷,送客……”
“别!”
沈姨娘起身,颤巍巍的拍拍膝盖,她恋恋不舍道,“是柳筑。”
“他说我守着个绣楼要到猴年马月才能营有余额,不如跟他做笔一本万利的买卖。”
柳筑是柳谣柳姨娘的哥哥。晏昭清沉默着,揉了揉眉间,她缓缓开口,“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他为什么要帮你,还带你参与番邦香一事?”
晏昭清大大方方的询问,不想沈姨娘忽而老脸嫣红,一聊到柳筑,沈姨娘一副怯生生的小女子做派。
她小声道,“他……他时常带书檐认字,时常陪他玩耍,一来二去,我们就认识了。”
这种场面话加沈姨娘这幅娇羞的表情,晏昭清就是再笨也读出来其中含义了,她讶异于沈姨娘的红杏出墙,更震惊于她喜欢柳筑那丧心病狂的赌徒。
【晏康脑袋上绿油油的。】
【柳姨娘亏大发了,她花钱请他哥来料理沈姨娘,结果她们两个滚上床去了。】
“他给我的东西,我一开始也不知道是番邦香,他每次都是点燃后,将香炉递给我,让我把绣楼内绣师们完成的绣画熏一熏,他说,此香奇妙,光是沾染上些味道,就不得了了。”
“柳筑手里的番邦香是哪里来的?”晏昭清问。
见晏昭清并未在意她与柳筑“苟且”的事情,沈姨娘旋即老老实实的解释,“因他带来的番邦香,绣楼生意红火过一阵子。”
“那段时间我和书檐的日子也好过一些,但好景不长……”沈姨娘哀哀哭着,“忽而他就取不来那香了,还莫名被老爷压着揍了一顿,浑身上下每一处好地方,幸好柳谣能耐大,不然他可能就不在了。”
“他说会待我好,对书檐好,我信他。”沈姨娘讲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他受了伤,燃香的事情就由我来,可我不知道分量几何,熏蒸时间又要多长,因为我的不妥当举止,所以才惹得绣楼绣师们纷纷昏迷。”
沈姨娘面露难色,“我没告诉他,是我偷偷在他怀里取的,我想为学着他的样子熏染些绣画,赚了银子好为他买些药。”
沈姨娘重复,“柳筑他伤的太重了。”
“我们并不想害人,”沈姨娘低头,“绣楼也并不是想强占,是我当真没有办法了。”
“书檐需要药,柳筑又受伤了,我们原本仅是一对孤儿寡母,无人问津,但柳筑帮了我,他为我做了很多事,我舍不下他。”
“绣楼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产业,我自是不能占的,可我现下没有办法还给你……”
【能让柳筑这个赌鬼收心,更是为她去偷窃晏康番邦香,想来沈姨娘在他心里分量很重。】
【沈姨娘胆子真大,她一后宅女子能做到这种程度,看来是真动心了。】
晏昭清凝神静听,她看到沈姨娘的眼睛渐渐暗淡下去,“绣楼可以给你,柳筑的病我也可以替你请来医师,你儿子书檐我也可以保证他后半辈子无忧,但我需要你和柳筑帮我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