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玉姣服侍萧宁远洗漱后,萧宁远便离开了揽月院。
藏冬便是这个时候,跟了上来。
不等着萧宁远问,藏冬便主动开口:“主君,昨日只有夫人来过揽月院。”
萧宁远的脚步微微一顿。
藏冬小心翼翼地看了萧宁远一眼。
主君这是怀疑夫人,对玉小娘用了什么手段。
旁人也许不知道,但是他作为主君身边最亲近的小厮,自然看得清楚,主君虽然对夫人和气,但其实两个人的感情并不好。
据说……
当年主君和夫人的感情其实还是不错的,主君甚至亲自去侯府提了亲。
可是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本来郎才女貌的两个人,生了嫌隙,主君便要退婚。
但退婚不过一日的春宴上。
两个人就叫人瞧见,同宿在一间屋内。
大家只当主君和夫人是闹了脾气,如今又和好了,如此一来,两个人就顺理成章的成了亲。
其实藏冬也不太清楚这件事的内情,只知道,主君自从和夫人成亲后,就仿若变了个人一样。
对夫人好像还是和从前一样好,只不过却很少夜间去夫人屋中留宿。
瞧着好似对夫人客气又尊重,可又疏离地,不像是夫妻。
从前的事情藏冬不知道,但今天这件事藏冬却看明白了,素来不过问后宅之事的主君,因为夫人动了玉小娘,心中不快了。
要知道,在不久之前。
主君还因为玉小娘是夫人送来的人,便不喜玉小娘呢。
藏冬这样想着,便在心中暗道,往后自己也得多敬着点玉小娘,他已经很长时间,没瞧见主君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了。
……
薛玉容还没有梳洗打扮好,便听到翠珠的通传声。
“什么?主君来了?”薛玉容匆匆忙忙地在自己的头上,簪上两支发钗,便起身往外去迎。
果真瞧见一席暗色长袍的萧宁远,往屋子走来。
薛玉容显得有些高兴。
按说今日,主君不会来琴瑟院,所以她才起得晚了一些,可没想到,主君竟过来了!
主君这几日,来她这院子之中,好似也比往常勤了。
自从让那玉姣服侍了主君后主君好像就开始冷着孟侧夫人了。
这样想着薛玉容又觉得舒心了几分心中忍不住地暗道看起来让玉姣这个小贱人入府果然是对的。
不说别的就冲送玉姣上去这件事取悦了主君让主君多看她几眼便也值了。
薛玉容看到萧宁远的一瞬间眼神柔情似水:“主君。”
“快快去膳房传膳挑着主君喜欢的菜式上!”薛玉容欢喜地道。
萧宁远打量着眼前那满脸笑容的薛玉容唇角微微一扬似乎也笑了。
薛玉容瞧见这个笑越发欢喜。
“主君今日怎么这么高兴?可否和容儿说说?”薛玉容温声道。
萧宁远见薛玉容这般那笑容便成了似笑非笑。
薛玉容见萧宁远不回答自己便尴尬地转移了话题:“主君过几日便是容儿祖母大寿主君可否陪着容儿回永昌侯府一次?”
萧宁远听薛玉容提起这件事到也没有为难薛玉容的意思。
而是淡淡地开口:“好。”
薛玉容不知道萧宁远已经答应永昌侯这件事了如今见萧宁远答应的痛快顿时惊喜了起来。
主君近些日子当真和往常不太一样了。
薛玉容正欢喜着。
便听到萧宁远开口道:“既是你的祖母那也应该是玉姣的祖母
薛玉容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萧宁远瞥了薛玉容一眼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薛玉容连忙笑道:“没什么不妥就是祖母的寿宴要请不少京中的士族玉姣的身份卑微……我担心玉姣冲撞到贵客。”
萧宁远看向薛玉容问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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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意思是要本伯再抬一抬玉姣的身份?”
此言一出薛玉容脸上的笑容便又是一僵。
她连忙开口道:“我知主君因为我和我娘家的原因便想着厚待玉姣但如今孟侧夫人有孕在身若是咱们府上再多出一位贵妾恐怕要伤了音音妹妹的心了。”
薛玉容情急之下便把孟侧夫人搬了出来。
薛玉容想要利用玉姣自然不希望玉姣的身份水涨船高良妾
便是薛玉容忍耐的极限。
薛玉容跟着又说了一句:“至于玉姣妹妹,虽然身份低微,但有我为她撑腰,想来也没人会看不起她,明日就按照主君的意思,一起带她回府便是。
说完,薛玉容就悄悄地去观察萧宁远的神色。
见萧宁远低头饮茶,她的心忍不住地提了起来。
很怕萧宁远下一句就不顾其他,抬玉姣为贵妾。
若真叫玉姣这个贱人,入府不足半个月,就当了贵妾,她的脸要往哪里放?
好在萧宁远也是点到为止,亦或者是,萧宁远也的确顾及孟侧夫人的情绪。
所以饮了半盏茶后,便神色平静地开口:“那就依着夫人的意思。
说完这话,萧宁远微微一顿,又道:“玉姣既然是你送到府上的人,你便多关照一些,莫要让玉姣那再出什么诸如落水、烫伤了手的乱子。
言毕,一盏茶饮完。
萧宁远便起身,往外走去。
翠珠已经端着饭菜进来了。
薛玉容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道:“主君,不……留下来用饭了吗?
可此时萧宁远已经大步离开了琴瑟院。
剩下薛玉容一个人,站在屋中,看着萧宁远的背影,神色晦暗不定。
赵嬷嬷把刚才的事情都看在眼中,此时就凑上来,扶住了薛玉容。
薛玉容看着赵嬷嬷,语气之中满是悲切:“赵嬷嬷,你听明白没有,主君今日来这……不是为看我的,是来敲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