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这两日正是谢侯爷休沐的日子,再者也是谢清霖访友几日,该见的师友都已约访完毕,除了那个江少安。

    最近几日总是有各种借口来同他搭话,没聊几句就把话头转到了沈明珠身上,真是让人烦躁。再加上他同谢清霖虽分属不同世家,两家的姻亲却还是不断的,根本没有办法拒绝这人的探访。

    好在昨个谢侯爷发了话,让他腾出一天空来,有着这个由头,倒是一下子让谢清霖清闲了起来。

    今个天是真的好,沈明珠刚吃了早食,就看到自家的表姨母带着丫鬟们捧着一堆东西来了自己的院子里头。

    只见表姨母竟是穿了一身同往日里头不一样的衣服,贵气非常,看的沈明珠移不开眼,夸了又夸。

    “表姨母今个的衣服,实在是贵气的让我这院子里头,唰的一下就亮堂起来了。”

    “明珠你这张嘴,真是甜到人心头来了,”怜爱的走到自家表外甥女身后,谢夫人拉着她的手往屋里头走,“难怪早前吃的那块糕点都不甜了,糖啊全化在你嘴里头了。”

    两人笑着坐下,沈明珠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那些箱子,“表姨母,这些是?”

    正了正脸色,谢夫人看着自己的乖顺的表外甥女,认真的开口道:“明珠,我同谢侯爷只有你表兄那一个混账小子在膝下,原本我是想着······”

    她顿了顿,神色有点恼恨,“那混小子不识抬举,但表姨母是真的喜欢你这孩子啊。”

    沈明珠笑了下,那双漂亮的眼睛真诚地看着谢夫人,“表姨母待我好,明珠是知道的。”

    “唉,所以,我同谢侯爷商量过了,若是你愿意,以后你就认我周娉婷作干娘,”难得又说起自己以前的闺名,谢夫人像是带了点年少时候的豪气,“日后,你就是我谢家的女儿,谁敢欺负你,谁就是和我们谢家过不去!”

    沈明珠像是糊涂了一样,呆愣眨了眨眼,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半晌,泪珠子就从那双绝美的眸子里头毫无征兆的滚落了下来。

    “表姨母,我······”

    她似乎是被这个消息惊到了,哆嗦了嘴唇。

    “还叫表姨母呢?是不愿意吗?”谢夫人看着她的神色,心口软的不成样子。

    却不成想,沈明珠刷的起身,而后直接跪了下来。

    “干娘,”她双眸含泪,神色却正经无比,“之前母亲去世,父亲嫌我累赘,又恐我日后会带走母亲的嫁妆,将我放到外祖母家,半分银钱都没给过。”

    “若不是您带我回家,明珠绝不会如此顺利长大。”

    “只要您不嫌弃,日后,明珠定然将您当做亲生母亲侍奉。”

    谢夫人瞧着她跪下,又是一阵子心痛,赶紧握住她的手,语气里全然是这些年积累起来的感情,“既然承你这一句话,日后也不必叫什么干娘,直接喊我周娉婷一句娘亲就好。”

    “待你日后及笄了,我便替你在这京城里头寻一门亲事,在这里你干爹谢侯爷也有几分本事,横竖没人敢欺负了你。”

    “就算,往后我和你干爹都撒手归西了,我俩那混小子、你兄长谢清霖,也断然不会不照应你的。”

    沈明珠听谢夫人说完,早就泪流满面,她一头钻进了她的怀里,轻声啜泣道:“娘亲。”

    “哎,好孩子,”谢夫人擦了擦眼角酸涩的泪,伸手一挥,那些丫鬟就把箱子挨个打开来了,“来,明珠,娘亲我今个,就给你好好打扮打扮,日后你出门,也不必带什么面纱,好叫外头的人也看看,我们谢府的女儿出落的何等好颜色。”

    这句话以往谢夫人就想说了,却也明白自己外甥女的担忧,她鲜少出门、哪怕是出去也是一张面纱覆面,其实就是担忧别人认出来做错什么,会被指责到她这个谢夫人头上来。

    而这边谢侯爷的书房里头,被早早喊来的谢清霖看见自己父亲在休沐的时候竟没有穿惯常穿的那几件宽袍,有些意外的问道:“父亲今日唤我来,可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对你的表妹沈明珠,是个什么看法?”

    书房中,日光透过春日里换好的茜纱照在谢清霖身上,他一时间有些拿不准自己父亲心里头的想法。虽从小父亲对自己的管教甚少,但绝不外人看上去的那么随意。

    “表妹她,性子和顺,”谢清霖默了两息,话一出口,却又想起了沈明珠那双眼睛,一下子话停在那里了。

    以往看着他,里面全是笑意,而昨日,那里面的平静中带了点愁绪,甚至还有一丝避之不及的恐慌,让一贯以为她再温顺不过的谢清霖,心头涌现出了一丝莫名的酸涩。

    “哦?”谢侯爷面色带了点玩味,看着自己的儿子,“这就是你在外头斥责她的原因?”

    “她已经承认是自己做错,”往日里引经据典的京城才子谢清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还记得谢家家训吗?”走到自己儿子而后,谢侯爷双手背在身后,漫不经心的话语中却透露出几分严厉。

    “若是下一次,再让我看到你母亲因为你的混账话生气,”伸出手,拍了拍已经比自己还要高的儿子的后背,谢侯爷慢慢渡着步子离开,“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哦,”像是忘记了什么,停顿一瞬,谢侯爷继续说道,“还有个事,以后沈明珠,就是你的妹妹了。”

    “妹妹?”猛地一惊,谢清霖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他几乎是没有接任何的话,只低声的念了一句。

    他似乎听到自己的父亲谢侯爷发出一声嗤笑,但又似乎没有听到。

    “对,你母亲同我决定认她作义女,以后,她就从我们谢侯府出嫁,”一边慢吞吞的朝外走着,谢侯爷甚至还有闲情逸致的逗了下挂在屋门口的画眉鸟,“你这个兄长,以后可要留心人家适龄的好儿郎了。”

    “毕竟你母亲最近为难的事,就是给自己挑选一个极好的女婿了。”

    “希望你能够主动为你母亲分忧,就当做是你之前说错话惹她伤心的赔礼也好。”

    谢清霖理应对父亲的话做出回应,毕竟在来之前他尚且有些忐忑,忧心父亲会同母亲一样,要他娶沈明珠。只是,如今的这个消息,本该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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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了一口气,但不知道怎么的,谢清霖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也许是到了春日的末尾了,日光照在谢清霖眉目之间,他烦躁的闭了闭双眼,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睑之间,阴影之中眸光暗淡下来。

    应该是这些时日被江少安那家伙念叨的烦了吧。

    待到谢侯爷走远了,却没听到任何跟上来的动静,走到院门口了,转头去看自己的儿子,却只见谢清霖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似乎在思考什么难事。

    从鼻子缝里嗤笑一声,谢侯爷面上带了点幸灾乐祸,自己的儿子从小到大,天资聪颖又敏而好学,近乎没有遇到什么难事。

    不过让这个混小子吃点苦头也是好的,总好过天天端着那股子清贵才子架子,在府里头看得他这个老爷子头痛。

    隔得远远的,谢侯爷喊来了一边的小厮松墨,“去叫少爷去正厅,一会就要认亲了,让他可千万别迟了。”

    机灵的松墨立刻得了令,赶紧去给少爷回了话。却见往日里清辉冷月般的少爷,似乎遇到了什么疑惑一般,等他忍不住再次提醒似得喊了一句少爷,才得到了一声轻轻的回应。

    “嗯。”

    “下去吧。”

    昨夜里刚下过雨,走到前院的时候,远远路过一株杏树,只是却落了一地的花瓣。

    谢清霖看了一眼,只觉得往日里看不惯的轻浮春花,这般被风雨吹过后落了一地,半点不由人的样子倒也是多了几分怜惜。

    “昨夜风是刮得大了些,”他驻足看了一会,恰好一片粉白的花瓣打着旋,慢悠悠的,像是故意一般朝着谢清霖的肩上飘了过来。

    本该随手拂去的谢清霖,看着这带了点得意一般,黏着他转了好几圈才小心翼翼落在他肩上的花瓣,不由得又走了神。

    明明往日里还觉得这般娇嫩的花,只会被风雨摧折,没有半点风骨,而此时的谢清霖只觉得心头涌现出一丝怜惜来。他取下那片花瓣,叹息了一下,想拿出随身的荷包放进去,却摸了个空。

    他哪里还有荷包,之前的旧的脱了线,往日里沈明珠早就给他做好新的,却又顾念当面送他不妥当,定然放到母亲那里了,他去就能拿到了。

    莫名的,谢清霖有些烦躁,他伸手将花瓣放到袖袋中,才又朝着正厅继续走去。

    刚坐下就听到外头传来了一阵嬉嬉笑笑的脚步声,似乎是母亲被逗得开怀大笑一般,谢清霖放下手中的茶盏,抬头朝外看去。

    春日里和煦的日光打在走进来的一行人身上,沈明珠扶着自己的母亲说笑着走了进来。

    她纤细的腰肢裹在一件金丝暗花浅碧底长裙里头,似乎带了一整套的金饰,上面镶嵌着的祖母绿石应该是母亲以前陪嫁中的一套。而腰间更是系了一只金丝坠碧玉的铃袋,随着步子走起来带了些细碎的声响。

    照理说,这样多的金饰,一般人是压不住的。偏生衬在沈明珠身上,却正好让她本就妩媚灼灼的颜色又多了几分贵气,如同盛放的牡丹花一般明艳逼人。

    应当是快要中午了吧,谢清霖垂了垂眸子,他被眼前的日光晃得,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