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哄闹嘈杂的人群引来了附近老师。人群中心成为视线焦点的威廉姆斯脸色涨红，高大的身形被围在中间。自尊让他拒绝了来自自己小团体的帮助，一瘸一拐的站起来扶着墙，穿过走廊。
然后在出教学楼经过的两个台阶时，再次滑一跤。
“噗。”围观的人群中有人憋不住笑，心虚的捂住嘴。
台阶不高，但这次的痛呼声更大，看来是撞到了刚才磕到的地方。
“嘶，这次腿该不会断了吧。”沉闷的撞击声都传到了楼上的教室，单是想想碰撞声，都是令人牙酸的程度。
刚在报信的同学从窗户探出头，持续进行深入第一线的播报。
好事的人已经跑到最近的的窗户看热闹。一栋楼，从远处看，窗户口挤得全是兴奋好奇的学生。
自由美利坚，热闹每一天。只要不是木仓击，大家都喜欢吃瓜。
把崭新的网球放进书包侧兜里，瑞斯没有接话的兴致，自顾自抱着东西去找自己的储物柜。
救护车的声音从教学楼外传来，接着是凌乱的脚步声。
“你觉得这次他的腿严重吗？”
把怀里的书一本本整齐码进储物柜里，瑞斯认真整理着自己的柜子，冷不防听见一个问题。
声音离他很近，让瑞斯下意识以为对方在和他说话。
事实上，提摩西·德雷克的确在问他。
“当然不会。因......” 瑞斯后面及时止住后面的话。
“为什么？”提摩西·德雷克锲而不舍追问道，主打一个猝不及防。
这时候，瑞斯才抬眼注意到来人。他感到被冒犯，但面对刚才帮过他的人，瑞斯还是收敛了不善的颜色。
他总不能说因为几天后还有中学联赛，威廉姆斯虽然讨厌但要参赛，为校争光......
真少见，德雷克少爷（重音），平时除了上课，可不会和他们进行这种普通人的对话。
不应该是分分钟几百万美元的那种？瑞斯在心底恶趣味的猜测。
“猜的。”一边收拾东西，瑞斯一边找补，“他身体素质不错。”
没说假话，威廉姆斯身体好，皮糙肉厚。
不要质疑，从瑞斯嘴里说出的这句话不是夸奖。纯恶意，谢谢。
可能是瑞斯·特伦斯说话时的语气过于坦然，又避开了眼神接触，以至于旁边盯着他侧脸观察的提摩西·德雷克暂时没有发现任何值得注意的端倪。
提姆点点头，似乎认同了他的说法。
可能自己的朋友大多都是“普通人”，所以瑞斯不是很理解“普通”有钱人的想法。
他有朋友的，很多。虽然在哥谭，在学校里，瑞斯像一个独来独往、四处飘荡的怪胎。
锁好柜子，瑞斯转身去食堂。他不认为德雷克会选择在学校吃饭。
毕竟是学生食堂，千篇一律的搭配，味道也比不上外面，更比不上私人厨师，但胜在价格美丽。
所以哪怕是干巴饭，他也能接受。
只是咀嚼着嘴里毫无味道、冰冷的的黄油，他承认现在有点怀念“梦里”吃的饭。
有营养没味道，就像没有猫只有能刷猫猫视频一样空虚。
为什么“梦里”吃饱，醒过来还要吃？食堂不起眼的角落里，瑞斯对着摆在桌子上的餐盘，机械的进行上下颌闭合运动，如同嚼蜡。
一脸苦大仇深盯着餐盘，此刻他想吃热饭的欲望达到顶峰。
想吃拉面，想吃苏卡做的烤鱼，想吃特鲁烤的饼干，不想吃干巴饭......
也许成年后，他可以选择像他的妈妈不一样来场“梦境环游”，穿梭在不同的“梦境世界”。
据老特伦斯，就是他不靠谱的爹说，这项项特异功能，他母亲一支血脉传承的天赋。
小时候当做养孩子的少儿频道，长大后就是真人旅行历险记。
不是每个能力者都想成为超级英雄或者超级反派。
只可惜好不容易摸进“梦境里”小蝌蚪找妈妈的瑞斯好没好好享受妈妈的怀抱，就被他爸一脚从里面踹了出去。
醒来前最后一眼是那个不靠谱的爸搂着他妈安慰：
“臭小子别打扰我和宝贝的二人世界，让他去看儿童频道。”
为此，妈妈还专门留了一个晚上和他谈心，不带老头子的那种。
母亲和他，一脉相传的能力，一脉相传的独立，还有探索迷雾地图的勇气。
“更宽阔的眼界，更自由的选择，这就是我们的能力。”菲奥娜莞尔一笑，看着坐在沙发上超级乖的儿子，wink一下：“但我们又拥有着各自的精彩。”
他遗传了母亲菲奥娜的发色，甚至金色更闪亮。但当说这句话时候，瑞斯眼里的菲奥娜整个人都在发光。
“发掘未知的神秘，同时别忘了享受自己人生，宝贝。”
视线里，妈妈的身形逐渐从凝实变得浅淡直至消失，像是惊悚片。
作为当事人之一，瑞斯心里暖暖的。
妈是亲妈，爸......是个人。
所以别人问起来时，瑞斯会说他爸在非洲挖钻石，哪里落后去哪里挖。
咽下这口干巴饭，瑞斯决定把中学毕业去当快餐店“鸡块侠”的理想往后放放。
作为一个不擅长做饭也雇不起厨子的普通人，他总不能一辈子吃快餐。
可要是不吃快餐，他就得一辈子吃干巴饭。一想到这里，瑞斯两眼一黑，觉得他这辈子都完了。
要不报一个广告上宣传的、神秘东方的组织——新X方，来突击一下？
-
短暂的午休时间，并没有让连轴转到身心俱疲的瑞斯恢复多少精力，仍然处于进气多出气少的状态。
似乎下午难得出现的提摩西也是如此。
抽时间溜到学校附近安全屋，提姆不仅打听了威廉姆斯的伤势，还将瑞斯·特伦斯的情报扫了一遍。
寻找特伦斯的相关情报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提姆直接用自己的权限从信息库里调出来。关于他们周围出现的人的资料，蝙蝠侠都有备份。
提姆知道这件事，至于家里面其他人知不知道......
蝙蝠侠干的“好事”，与布鲁斯·韦恩有什么关系。
相当常见的普通人生平，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窗口，提姆已经知道结果。
不过......他从医院那边得到消息，威廉姆斯确实没有骨折。唯一有问题的就是从学校到医院一路上，他在疯狂摔跤。
除了“疯狂”这个形容词，聚精会神盯着监控回放的提姆已经想不到其他合适的形容词去形容。
楼梯摔，平地摔，连环摔......直到他双脚离地、躺在床上为止。
他真的，没有见过一个人在短时间内能摔这么多次，特别每次看起来严重，却都是皮外伤。
神经、骨头一点问题都有没有。
“下雨天，小心地滑。”提姆靠在椅背上反复重复着特伦斯上午的话，漂亮的蓝宝石眼睛里满是探究。
排除脚下地板有问题，如果不是特伦斯不经意的那句话，他甚要思考威廉姆斯的大脑是否存在问题。
答案当然是否定，如果让他来评价威廉姆斯的运动神经，用“发达”来评价，也不过分。
鞋子有问题？灵感滑过，提姆又感觉这个研究思路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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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具有挑战性。提姆·德雷克的探求欲在此刻达到巅峰。
于是乎，提姆真的错过了正确答案。
一层覆在威廉姆斯鞋底、肉眼无法看见的似水似冰的“小惊喜”，一个小时后自然融化。
-
两个人隔着过道，脸埋在桌子上，不同的两人，相同的姿势。周围空气氤氲着生人勿进的淡淡死气。
托突然出现的德雷克的福，教室里只有低低的交谈声，这种环境加上阴雨天，瑞斯用来睡觉刚刚好。
“梦里”，瑞斯被切原赤也用魔性英语折磨一顿后，被人拉到网球场继续用网球折磨。精神□□受到双重打击。
已经是将近天黑的时候，夕阳洒在草地上，是漂亮的金绿色。校园里不见学生影子，偌大的网球部也是空荡荡不见人影。
“再快，跑起来！”
“这次是反手！”
“别停，你好逊。”
“明明姿势发力都没问题，为什么你的力道这么轻！”
......
瑞斯气喘吁吁地弯着腰，抬头瞪着网球场另一端和自己对练的切原赤也咬牙切齿：
孩子人挺好，就是嘴有点多余。
“莲二感觉怎么样？”站在高处远远看见网球场上对练的两道身影，幸村停下脚步，侧首问旁边的同伴。
“特伦斯被切原压着打的概率是100%。”
对打情况一眼没看，柳莲二直接根据自己的情报得出双方的比赛结果：
“特伦斯虽然努力，但是天赋远远不及切原，况且切原训练一直没落下。”
“莲二这是在夸赤也？”
语尾声调微扬像是问句，柳莲二却从幸村精市话里听出了笃定的意思，只得无奈又纵容的看了幸村一眼，点点头：
“不过，切原还有许多要学。”
部长是好部长，但完美的幸村精市也有坏心思的时候。
等三年级的正选一退，切原赤也为代表的立海大网球部新生力量便要顶上来。正是如此，网球部里，真田副部长才会对切原赤也格外严格。
“慢慢来，慢慢来。”视线落到球场上蹦蹦跳跳的赤也身上，幸村语气温柔，蓝紫色的发色在夕阳的投射下镀上一层耀眼的璨金色。
现在立海大还有他们。
被虐一整场的瑞斯决定找回场子。这是谁的梦里，这是他的梦里！
就现在，瑞斯·特伦斯攻击切原赤的弱点！
“赤也，明天英语有突击小测。”
“什么！！！”晴天霹雳砸在头上，切原赤也应声倒地。
选手特伦斯实现会心一击，效果拔群。选手切原赤也丧失行动能力，胜利属于瑞斯！特伦斯！
单手插兜，夹着网球拍，瑞斯低调地走到切原赤也面前，即将回归地平线的太阳将其身影拉长，投射在大地的影子遮挡住切原赤也跪地的“落败身姿”，此刻瑞斯邪魅一笑，宛如大魔王降世：
“你赢赢赢，最后输光光。”
最后看一眼切原赤也可怜兮兮的眼神，瑞斯毫不留情的转身为对方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离开之际微微侧首：
“如果你明天及格，我们就再打一场。”
说罢，眼前的男人毫不留恋地离开，迎着落日，萧瑟的风吹动他的衣摆，也没有让他停留。
“别随便给我立flag啊，黄毛！”
作为看过热血漫的少年，其中的不妙已经被切原赤也看穿。他爬起来发出愤怒的嘶吼，瞳孔发绿，隐隐有进入恶魔化的趋势。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瑞斯拔腿就跑。
高冷的形象是什么，有命的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