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井清桥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救济院里还有这样的一个地方——应该说,如果修女们不主动透露,即使在这里住一辈子也未必能发现这里。
这是一间小小的屋子,逼仄但温暖,墙上没有窗户,除了床铺之外唯一的家具——一张小桌被黑布整个盖住,上面放着一盏油灯。
他晃了晃垂下的小腿,有些不习惯的看着脚上踩着的精致干净的小皮鞋。
所以他要干什么呢?浅井清桥在脑子里胡思乱想着。
今天是维多亚修女为他准备的衣服并带他来到了这里,他的眼神还不错,没有错过维多亚修女偶尔向他看过来的,怜悯中夹杂着羡慕的表情。
浅井清桥自以为没什么好让一位优秀的修女羡慕的地方……
或许是因为这些新衣服的原因?银发少年揪揪自己身上长及脚踝的白色棉裙做出猜测。
不过,维多亚修女要求他里面什么都不要穿,但他太冷了,还是偷偷穿上了自己破旧的内衣。
反正“洗礼”应该不需要那么严格的吧……
他的思绪不可避免的想到自己的小室友。
这几天费奥多尔的食欲一直不好,每次吃饭就只吃几小口,今天早上竟然起得比他还早,一上午都不见人影……
木门发出陈旧的响声,浅井清桥抬眸向前看去。
浅井清桥从床上跳下来轻快的和来人打招呼:“玛利亚修女,日安!”
玛利亚修女的眼袋更大了,眼眶周围的青黑色也更加明显,原本还算丰腴的体态在短短的两天便清瘦了不少。
修女向他露出一个微笑,随后低头往后退去,露出身后一位穿着精致宽大的神父袍的中年人。
那人将手中的经书交给玛利亚修女,缓步走到浅井清桥身边半跪下来,仔细端详着他的脸。
“哦,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粗粝的手指抚上他的侧脸,浅井清桥有些不适的偏了偏头。
“罗德神父……”修女犹豫着说。
“现在没你的事了,玛利亚修女,”罗德神父站了起来,理了理立领,语气傲慢的令人不适,“现在,请你回去休息吧。”
玛利亚仍旧在犹豫着,直到她在孩子那双清澈的紫眼睛的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这令她觉得羞耻。
沉重的木门被牢牢拴上,罗德神父脱下厚重的外跑,浆洗的略微发黄的内衫臃肿的套在男性成熟的躯体上。
“您应该知道我要做什么的对吧?”罗德微笑着和他说话,“来吧,孩子,过来点。”
看着像是雪堆砌出来的漂亮少年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罗德的眼睛里逐渐流露出狰狞的光,他脸上的肌肉激动的不断颤抖。
浅井清桥盯着神父勉强称得上是“儒雅”的脸,心中的违和感越来越重。
一步,两步……
洗礼真的需要离得这么近么?
他抓住脖颈上戴着的木质十字架,停下了脚步。
但很遗憾,他们还是离得太近了。
男人一把抓住浅井清桥的胳膊,在少年要发出声响时紧紧捂住了他的口鼻,洒了能让人浑身无力的药粉的手帕迅速发挥了效用,少年本能挣扎的动作逐渐缓慢了下来。
“乖孩子,乖孩子……”罗德激动到浑身颤抖,“很快就好了。”
在最开始的那阵本能驱使的反抗后你,浅井清桥奇异的没有多惊慌。
他只觉得平静,恶心,还有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果然如此”的感觉。
银发少年顺着神父的力道转过身去,紫宝石一般的眼睛紧紧盯着神父那张兴奋变形的脸,不合时宜的,仿佛重新认识“人类”这一物种的新奇感侵袭着他的大脑。
浅井清桥真诚的问道:“神说,色·欲是有罪的,但您不是高贵的神父吗?”
“上帝为什么会让您来当他的传话人呢?”
少年稚嫩的身躯被困在小小的角落,像是在雪中颤颤巍巍冒头的嫩芽,
罗德神父原本还算清醒的大脑被尖叫着的兴奋的欲望啃噬了,他向一只还未开化的野兽一般扑了上去。
浅井清桥被按倒在地面上,安安静静的看着男人将自己的袍子扯下,身体中某种原本蛰伏着的什么想要破土而出。
他动了动手指,一抹隐秘的银色弥漫上他的眼睛。
“咚——”
被白蚁侵蚀的木头猝不及防被被砸碎在神父的后脑,浅井清桥眨了眨眼,那抹银色便被隐藏起来了。
他看向罗德神父的身后,看到拥有黑色短发与紫色眼睛的孩子手里攥着木棍的残骸,脸色苍白,艰难的喘息着。
费奥多尔?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浅井清桥睁大了眼睛,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迅速蔓延上焦急的神色。
罗德神父绿色的眼睛充血发红,他扔下手里的猎物转头向另一只猎物撕咬过去。
浅井清桥像是忽然醒来一般浑身打了个激灵,急忙忙抓住神父的衣服却被毫不留情的踹到一边。
“等着我再来收拾你!”
“混蛋!”神父像是一头暴怒的公牛,粗喘怒骂着抬手掐住费奥多尔的脖子,将他掼到墙上,少年的眼瞳因为疼痛扩散了一瞬。
浅井清桥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他在自己的身上闻到过,这让他有些头晕目眩。
他看到自己室友的脖子上浮现出青色的掐痕,男人神经质的被欲望淹没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
银发少年艰难地站了起来扒住男人的手臂,试图掰开他的手指,但一位营养充足的成年男性的力量不是现在的他所能对抗的。
费奥多尔在浅井清桥看不见的角度对神父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
神父一挥手便将浅井清桥扔到了身后,在看见那个笑容后更加暴怒。
“你这个魔鬼。被神抛弃被地狱厌恶的坏种!你——”
还未彻底发散的恶意戛然而止,神父痛苦的瞪大眼睛,嘴唇张张合合被涌出的鲜血晕染。
他的胸口被开了个大洞,因为穿透他的过于灼热甚至一时半刻没能流出太多血来。
一只发着荧光的小虫轻盈的从神父的胸口飘了出来,安静的扇动着它的翅膀,晃晃悠悠的向后飞去。
浅井清桥跪坐在地上,无力的双臂艰难的支撑起身体,原本清澈的眼睛被浓雾笼罩,他的身边飞舞着无数发着光的拥有三对翅膀的蜻蜓。
油灯不知何时被熄灭了,在这漆黑无光的空间里,只有他是唯一的光源。
“我说过,别动他。”浅井清桥喃喃着,身边的蜻蜓也跟着尖啸。
随后,男人的身体轰然倒塌,精致的银制十字架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长端向上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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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面前。
费奥多尔瘫坐在地上咳了好半天,他几乎要抑制不住自己的笑容。
神说,他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让他来人间受难,来教信他的得以永生。
现在,只差最后一个考验。
费奥多尔没有像那位愚蠢的神父那样,被兴奋与欲望冲昏头脑,但谁能拒绝将一位“神子”圈养在自己身边呢?
不,不能说“圈养”,要用这个词的话句子的主语也应该要倒换一下。
但不管是那种语序,费奥多尔相信没人会拒绝这样的想法的。
他艰难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移动到浅井清桥面对面跪坐着,毫不在意身边飞舞着的危险至极到让他的神经都在叫唤的蜻蜓。
冰凉的手指抚上银发少年温软的侧脸,安抚似得不断摩挲着。
浅井清桥费力的睁开眼,满目茫然的面对着混乱的一幕,发着荧光的蜻蜓纷纷停在房间的角落,有些停在他的发间,三对翅膀微微忽闪着,落下磷光。
“没事了,没事了。”
费奥多尔的语调带着蛊惑,轻柔地安抚着受惊的小室友,指尖不断传递来的柔软的热量让他不想移开指尖。
只差一点,就差一点。
费奥多尔诡异的微笑着,像是个正在教堂中祈祷的狂信徒。
门外不知何时又刮起风雪,神父胸膛蓬勃出的血液逐渐蔓延开来,浅井清桥盯着那些液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黑发少年很贴心的没再说话,他就那样静静地等待着。
多日没有好好进食的腹部疯狂的给大脑传递来饥饿与虚弱的信息,但他仍就没有露出任何不得体的表情,只是厌恶般的往外挪了挪。
浅井清桥那双紫色眼睛雾气褪去了,他抬手点了点那摊血迹。
“托利亚?”费奥多尔顺着他的指尖看去,入目的只有那些肮脏的血迹与一具尸体。
“飞起来吧……”
浅井清桥的呼吸又快又急,他盯着神父的尸体喃喃着,像是在呼唤些什么。
于是,那些原本已经快要凝固的血液在他的声音下飞快的蠕动起来,一滴一滴的向上飞去。
那些血液长出细长的身体,纤弱的触角,巨大的复眼,锋利的口器,最终,一对对美丽的猩红色翅膀破茧而出。
那是拥有着三对翅膀的细长的蜻蜓。
费奥多尔伸出手,让一只腥红色的蜻蜓停留在指尖。
鼻尖没有传来铁锈味,这些蜻蜓精致,美丽,巨大的复眼安静地观察着他,隐藏在腹部的口器旋转着发出细小的摩擦声。
这些小东西远比外面的要美丽,红色的要比那些发着光的要多许多,体积也更大,但作为主导的却不是他们。
在做完这一切后,浅井清桥终于忍耐不住那股巨大的疲倦缓缓闭上了眼睛。
费奥多尔没有打扰他,他安静的坐在房间的一角,原本藏身的桌底灰尘实在是太多了,让他有些不舒服。
“费佳,”银发少年梦游似得说道,“这些……是什么?”
没头没尾的一句问话,费奥多尔却奇异的了解了他的意思。
他微笑着,笑意难得触碰到了眼底:“这是世界上最纯洁也是最肮脏的东西。”
“他叫异能力。”
是上帝赐予人类的礼物,或是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