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弦以为这只会是个普普通通的下班时间。
直到他走到自己的楼层走廊,却看到了一个……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身段高挑,比他健壮,眉目硬朗,很熟悉。
余弦当然对这个男人身体的每一处细节都很熟悉。
男人穿着昂贵而有质感的长风衣,站在408的房门前,眉目有些疲惫,似乎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
但这个人的特点就是执着,执着到甚至有些病态。
至少在他们谈恋爱的时候是这样的。
余弦在走廊上远远地停住脚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段永昼?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死了吗?
这里不是里世界,段永昼变成鬼跑到现实里来找他了?
还未等他思考明白,段永昼就首先看到了他。那个记忆中已经模糊不清的人影朝着他转身,大步走来,眉目中带着焦急和努力压抑的愤怒。
废话,谁一醒过来发现自己被直接拉黑了都会愤怒。
尤其是段永昼对其他人和事其实并没有多少耐心,面对余弦的时候就是他最耐心的时候。
而愤怒之外,更多、更明显的则是深刻的欣喜和眷恋。
段永昼按着记忆中的房屋和小区户型让秘书找到了相应的小区,在这等了很久,余弦都没回来。
他几乎要以为这真的是一场梦。
直到余弦真的像梦一样,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余弦还是那么漂亮。
漂亮得不像在人间。
“你……”
千万句话还没来得及问出来,段永昼就看见余弦一个转身,立刻向相反方向跑去。
他瞬间就慌了,急忙往上追,余弦顺着楼梯跑下楼,又绕着朝另一个方向的楼梯回去,上楼,和段永昼来了一个秦王绕柱。
幸亏段永昼腿长,不然还真的追不上余弦这个五千米第二。
余弦:这家伙怎么阴魂不散?
他都跑这么远了,怎么还在后面跟着?
这还是白天呢,大白天闹鬼了?
他冲到自家门前,掏出钥匙开门,转身进门的时候,本来追不上余弦的段永昼忽然加速,用自己的手生生卡在了门缝处。
余弦关上门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和门外的段永昼大眼瞪小眼。
段永昼:“是我啊,段永昼……”
余弦:“不认识,出去。”
这个鬼不怕人鱼?
一般只要到门前的鬼都会直接被人鱼撕成碎片。为什么没有生效?
看段永昼动也不动,他力气还没有对方打,门被慢慢掰开。
余弦暗中使劲,表面面瘫,实际上咬牙切齿。
……掰不过!
以前他和段永昼掰手腕也掰不过!
“为什么拉黑我?”段永昼眉目沉沉地控诉,但只要看一眼余弦,狠话就一个字也憋不出去。
拉黑?
余弦愣了一下,手不自觉一松。这鬼这么现代?
一直在向屋子内挤的段永昼猝然跌进屋内,忽然眼前一黑。
在这具身体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了坐在玄关处的自己。……梦里的那个自己。
余弦本能地向后一撤。
扑通。
段永昼一下晕死在玄关的地板上。
脸着地,撞得很实在。
余弦“喔”了一身,出于人……鬼道主义,还是伸手把段永昼拖起来,放到墙边,还好,鼻子没有撞歪,就是好像撞流血了。
不知道为什么,段永昼的最后神情好像带着笑。
磕地上有那么开心吗?
而睡在玄关处的人鱼猛地睁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骨骼利爪,再看向缓缓流出鼻血的人类段永昼,眼里流露出一丝肉痛。
余弦转过身来:“你醒了?啊……你怎么睡在这里?”
以往都是人鱼醒着在这儿等他,难道之前人鱼是直接睡在玄关的吗?
这得多冷啊?
余弦的眉目不自觉柔和了一些,伸出手想揉人鱼的脑袋,人鱼就忽然凑过来,紧紧抱着他。
他就转而拍了拍人鱼的背。
他注意到人鱼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段永昼的身上,就问:“你认识他吗?”
刚体验到余弦差别对待的人鱼哪敢承认?它拼命摇头,把余弦抱得更紧。
他终于再一次,真真实实地把自己的爱人拥入怀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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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弦的气味、温度、触感,因为确认了是事实,所以忽然变得格外清晰。
人鱼的尾巴圈起余弦,向上攀附。
在余弦有些惊讶地往下望的时候,它把余弦的上半身微微往下带,再立起尾部,抱着余弦,给了自己久别重逢的爱人一个吻。
余弦睁大眼睛。
这个吻的触感并不算柔和,而有些强势,更多的是猝不及防。
太熟悉。
就像另一个灵魂通过空间转换,装进了另一具身体里。
生或死都要相陪。
但余弦感觉不出来。
因此他只是微微惊讶了一下,就微笑着摸了摸人鱼的头:“乖。”
既然这是他饲养的东西,永远也不会离开他,那么即使亲吻也无所谓。
他可以给。
他并没有把人鱼的举动和段永昼的昏迷联系起来。
“你喜欢亲吻吗?”
余弦问。
人鱼定定地看着余弦,眼里是无尽的眷恋。它当然喜欢,它永远喜欢。
余弦得到答案,不再等候人鱼挺身,再弯下腰,哄小狗那样,唇贴唇,蜻蜓点水,然后准备离开。
人鱼的呼吸猛然急促,它抓着余弦,想要更进一步,却被余弦用手指轻而易举地按住。
一人一鱼,余弦身形修长,面容漂亮而中性。人鱼浑身都是有力的肌肉,一举一动都蕴含着强大的爆发力。
余弦制止人鱼,却只需要一根手指。
“足够了,”余弦说,“这是今天的份。”
他的眼里有淡淡的笑意,就这么望着人鱼,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情绪。比起人鱼眼里几乎化为实体的狂热,余弦的神情实在是太过晦暗不明。
但谁叫段永昼就吃这套。
他永远是余弦最忠实的弄臣。
就算失去理智,只剩本能,也依然是。
“好了,我们得先把他拖到沙发上躺着。”余弦开口。他指的是段永昼。
他脱下鞋,放在玄关,人鱼已经搬起段永昼往里移动。
不知道为什么,余弦总觉得人鱼对待段永昼还是挺小心的。
但他也没太注意。
他还要去给人鱼准备今天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