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总……”
司机押着刚刚被撞晕又被吓到的无面人,询问段永昼。
段永昼开口:“你在这等吧,我陪他走走。”
“是。”
余弦看了一眼司机,给肖愁又发了个信息,放了地址。
得到了很快过来的回复。
段永昼开口:“来吧,我认得路。”
余弦点点头:“好。”
这片商业街的夜晚依旧明亮,咖啡店也整夜开着,穿着职业装的人来来往往。
段永昼问:“刚刚那个人是谁?”
余弦隐去了“中邪”这款游戏,开口:“是一个切下自己脸皮的人,感觉被什么俯身了……他之前失踪了一段时间。”
“嗯,这段时间经常有失踪案。”段永昼点头。
余弦好奇道:“最近这个片区,还有出现这种血十字、中邪的人的现象吗?”
“有,上周有一个女性在办公楼加班,最后有人报案,她用美工刀切下了她已婚男上司的脸,那张脸就被刻下了血十字。之后她打算在自己的脸上也刻下血十字,但被阻止,送进精神病院了。当晚有人忘了拿东西回办公楼,惨叫后报案。”
段永昼给余弦指了指方位:“就是那里。”
那儿依旧灯火通明。
很难想象,当一个人回到仍然亮着灯的办公楼,看到熟悉的办公间里,一个曾经熟悉的同事割下了另一个熟悉的上司的脸,而满地都是像极了演戏道具的鲜红的被涂抹开到底血,额头被切开血十字的同事举着美工刀转头看向自己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什么表情。
余弦问:“那么晚还加班啊?”
段永昼笑了笑:“在这个地方,加班是常态。”
余弦问:“常态就是对的吗?”
段永昼摇摇头,陪着余弦往前走:“当然不是。”
余弦问出的话像个孩子,或者说,就连一个孩子都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这种简单的问题自然而然连答案都不值得被回答。
成年人的世界里默认了潜规则,压迫成了高效,嘲弄成了智慧,阶级和金钱成为评判一个人是否值得被尊重和追捧的准则
就连提出质疑的人,或许也在社会的潜移默化中默认了这种评判标准,而对别人建立在这个规则之上的嘲弄感到畏惧。
余弦想,如果有机会可以跑个“自动嘲讽”大模型,把某个领域内的所有人的语料收集起来,再每天高强度轮回输出,假装这个大模型是真人,再用不断引战来搜集评论区做数据,做几个人类立场与语言展览馆。
然后向后人展示,这是这个时代一部分的人类文明。
但段永昼也只是耐心地回答,当然不是。
他并不把余弦的问话当成一个不值得回答的呓语。
他穿着几十万的西装,身价上亿,此刻陪着余弦走过这条街道,而不再去乘坐属于他的车。
就像曾经,他同样和余弦牵手走过校园的小道,谈论着那些彼此都能分享的话题。
路灯打在他们身上,投下的影靠得很近。
或许从另一个角度也可以理解,段永昼为什么愿意留在余弦身边,又究竟怎么能追到余弦。
余弦思考道:“也就是说,这不是单独现象,而且……”
不是他点开了“中邪”,这个状态才开始运转。
而是他接触了之后,它会主动地找到他。
就连安娜的娃娃屋也是,在他进去之前,其实就已经有了几次活人被抓进娃娃屋的案例。
但这并不是余弦此刻主要思考的问题。
“也就是说,这两件事都有相同的特点,不是发生在鬼域,而相应的人都行为异常?”
这是余弦完全陌生的领域。
他很少在鬼域之外的地方看见鬼。
“是。”段永昼点头,“世界各地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撞鬼现象,西方有人曾真实目击到警笛头和瘦长鬼影,东方有鬼曼童和僵尸……只不过出现在乡村的频率会更高,这三年来一开始有许多人不相信鬼真的存在,但随着目击者和死亡人数的增加,大家也接受了这个事实。”
“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似乎撞鬼的频率上升了不少。”
就在段永昼说着话的时候,肖愁的消息发了过来:“人拿到了,带走了,感谢。”
余弦看了一眼消息,耳边响起系统提示音:“任务已完成,奖励‘线索’已发放。”
线索?
余弦手机还没放下,手机自动推送了一个消息:“萨朗波集团成功收购……”
“萨朗波集团?”
余弦念了出来。
他想起了之前刷到的那条信息,问段永昼:“有人说萨朗波养鬼,是真的吗?”
段永昼笑了笑:“有观点认为那是无稽之谈,有观点认为这只是在抹黑萨朗波,还有人认为鬼是不可能被养育的,你觉得呢?”
余弦开口:“但人们确实在刻意培养同类的愤怒、恐惧。”
也就是说,“养鬼”至少从技术上可行。
如果人的恐惧能使鬼存在,那如果要养鬼,只需要培养一群恐惧的人。
然后让恐惧蔓延。
“嗯,萨朗波集团旗下近几年暗中组建了上百家公司,业务链延伸到东南亚,也在投资建立祠堂和神庙,有链条表示最近在东南亚新兴的几个宗教,背后都有萨朗波的介入。”
这种消息,只有段永昼能查出来。
或者说,或许在他们的圈子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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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消息并不是秘密。
余弦睁大眼。
“那……”
“你是想问,这种事情为什么没有公之于众?”
段永昼笑着看向余弦。
他的眸光温柔,但也仅对余弦一个人温柔。
相当一部分人恐惧段永昼,他是整个集团真正的掌权人,人情,利益,从未落下。
他能对余弦坦诚,也是因为真正地把余弦当成了自己人,而不是“不涉及生活的恋人”或“漂亮玩物”。
余弦点点头,又摇摇头:“不需要了。”
“站在我的立场,就是还不是时候。”
段永昼还是回答了。
他知道余弦想知道,只是犹豫着不想开口。
“余弦,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他接着开口。
余弦一愣,对上段永昼的双眸。
穿着西装的男人高大而英俊,路灯下的那双眸子沉静且疯狂,带着浓郁的化不开的执念。
恐惧培养鬼,但如果想成为鬼,只有执念能让其达到目的。那是血海中浸泡出的存在,仿佛段永昼整个人就是为此而生,为此而活。
无论是人鱼,还是人身,都未曾改变。
吞噬整个段家的权力,运转这个集团。素来不近人情的男人在面对自己最珍爱的人的时候也会学着交出名为温柔和浪漫的答卷,在其后,却是权力一刀一刀刻出的斑驳痕迹,夺来的自由。
金钱和权力把所谓高阶层的人的光环放大,但当真的攀到这个地步你会发现,这儿有的是疯子,这儿从不缺疯子。
“所以当你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和我说一声。”
段永昼轻描淡写地说着这样的话。
余弦想要陪伴,他就牺牲其他时间来陪余弦;余弦想要温柔,他就学着去温柔;余弦想要自由,他就佯装看不见那些靠近余弦的别有用意的人;余弦想他不死,他就算变成鬼,也得从血海里生生撕开一片,通往那个有着他的爱人的人间。
当余弦说出他想要什么的时候,段永昼就能给。
他懂余弦,所以他明白。
不知不觉,两人就已经走到了余弦家楼下。
“那就送到这了,我先回去了。”
段永昼笑了笑,刚退后半步,就被余弦拉住手。
余弦愣了一下,开口:“……我饿了。”
说完之后,他的视线就有点紧张地乱瞟。
被溺爱出的习惯真的是一种很恐怖的东西。
就算你都记不清他曾经怎么对你了,你还是会习惯性地、理所当然地索求。
段永昼看着余弦,眸光暗沉。
他反握住余弦的手,将微凉的手指握紧在手心,开口:“那我们上去,我做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