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弦一边啃着贡品,一边往前走。
老人家还怪好心的嘞,还送他吃的,亲自送他出门。
真好啊。
城市夜晚的天空没有星星。
他好像什么时候见过宇宙。
是什么时候呢?
他的身后跟着脚步声。
很细微,余弦听不见。
“任务已更新,捉拿失踪者,任务奖励:线索。”
线索?
余弦心念一动。
至于失踪者在哪……
余弦还没有转头,一个面目淋漓着鲜血的中年男人站在余弦的身后,呲着森白渗血的牙,准备把刀子捅下去……
“啊。”
余弦看着对面的血红色身影,点点头,打了个招呼:“你晚上也出来遛弯啊?”
披着红盖头、漂浮在半空中的血衣嫁娘轻轻搓着苍白的手指,动作有点儿羞涩,但也是在打招呼。
这是余弦的邻居之一。
余弦猜,就是这个邻居一直从电梯跟着他下了楼,他才会时不时看到余光里的血红色。
他还以为他的邻居们都不出门呢,原来能出啊。
挺好的,喜欢出门的可以多出出门,也可以不被闷着。
就在和嫁衣打招呼的时候,他看到嫁衣的动作停住了,然后缓缓抬起修长苍白的手指,指着他的身后——
刚刚还举着刀的人已经被吓跑了。
严格来说,鬼确实也有等级之分。
在余弦眼里和蔼可亲的红嫁衣,在其他鬼眼里可能就不一定了。
鲜红的嫁衣蕴藏着的怨念,和纠缠其上的怨灵,就足以震慑其他邪祟。
当然,也没有多少人会用这种厉鬼来镇邪。
“谢谢你愿意提醒我。”
余弦道了个谢,就转身追去。
红嫁衣苍白修长的双手慢慢举起,用手指轻轻捂住了自己的脸……红盖头。
一举一动都像个羞涩的嫁娘,如果不看它苍白到毫无血色的手指上纯黑色的长指甲和漂浮在半空中、不断滴血的裙摆的话。
跑过这条小巷,之后就是商业街,连接着一片地段昂贵的写字楼。
余弦的长跑耐力不错,但对方似乎已经发了狂,扭曲着往前窜,撞倒过路的行人之后引起一阵惨叫,夜晚的城市仍然灯火通明,一个面皮被剥离的疯子撕开城市平稳的表象,把人间引入怪异而随机的规则。
或许这只是一个开始。
余弦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家伙之前看到他就追,甚至还尝试暗杀他,此刻却看见他就开始不要命地疯狂地跑。
一边跑还一边发出骇人的惨叫,后期甚至手脚并用,不像个人,像被砍断了四条腿的蜘蛛。
就这么追了好几条街。
当然,余弦也看不到他肩膀上搭着红红的嫁衣袖子和白白的长手指,还有夜风徐徐中飘扬而起的红嫁衣。
不能用人的思维来揣度鬼。
鬼粘人一点怎么了?
这极大程度地保障了余弦的安全。
就是太安全了,别人不太安全。
余弦往前追,那无脸人就往前跑。追又追不上,停又停不下,一路上收获无数尖叫,人们只看见一个扭曲的怪物跑过,然后是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鲜肉帅哥在狂追。
现在的保安真是敬业。
写字楼下,司机为段永昼拉开了车门,恭敬开口:“段总。”
段永昼一身定制西装,踩着锃亮的皮鞋,眉目冷峻,正准备迈步坐进车——
动作却顿住,他忽然有所感应般转过头。
一眼对上冲上来的余弦。
多么巧合的缘分,夜色中堪称惊鸿一瞥。
段永昼本有些阴沉的眉目一舒,正准备和余弦打声招呼,余弦拎着个电棍就跑过去了。
“……?”
段永昼转头看了一眼,余弦追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什么情况。
以余弦恐人的程度,追的八成不是人。
几乎同时,段永昼一抬腿迈上了驾驶座,车辆启动,把司机直接抛在了身后。
余弦这边正追着呢,忽然感觉耳边一阵疾风略过,伴随着汽车引擎加速的轰鸣声,转瞬之间这辆车就冲到了无脸人之前,再急刹横停,无脸男躲闪不及,刚想转弯,猛然被踢开的车门直直往他的脸上撞去。
咚。
刀被撞落到地上。
余弦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转瞬发生的一切,心里飘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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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大人,时代变了。
这年头,两条腿确实比不上四驱哈。
无脸人捂着再次被撞扁一截的鼻子发出惨叫,下意识想要去捡拾落在地上的尖刀。
咔的一下,硬底皮靴踩在了中年男人的手上,碾压间听到骨裂的声音,他顺着抬头,看到的是一个单手插兜,半个人还坐在车里的高大男人。
一米九几的身高和足以撑起西装的高大身材在夜色中落下沉沉的阴影,昂贵的外衣掩藏了凶戾和兽性,使穿着西装的英俊男人成了现代社会中披着高级人皮的、压迫感极强的野兽。
他就算踩着你的手,都能让你感觉到“优雅”。
似乎他踩的只是一块高级皮垫。
只是那双阴影中自上往下俯瞰的沉沉的双眼,总能让人下意识地不寒而栗。
段永昼把那把刀踢到远处,再像拎小鸡仔一样把中年男人拎着领子举了起来,转头问余弦:“你追他?”
余弦:“?”
段永昼:“你追的男人只能是……”
余弦:“停。”
“你也下去。”段永昼看向余弦身后的红嫁衣,眉目沉沉。
余弦往身后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
段永昼深吸一口气,看向余弦,扯出一个微笑:“接下来你要去哪?外面这么乱,不安全,我陪你。”
俨然无视刚刚到底是谁在追着谁跑。
段永昼太高了,刚刚余弦还没注意到,但此刻这个无面人的脚几乎都不能沾地,恐惧地蜷缩在一块。
段永昼有那么吓人吗?
余弦:“要把他控制起来,等人来。”
段永昼对赶上来的司机招招手,和他说了什么,司机就熟练地把这个无面人擒拿住。
余弦:“他是……”
段永昼:“不用担心,他是格斗赛冠军。就让他在这等吗?”
余弦:“嗯,可以……”
段永昼点点头,拉开后座车门,对余弦开口:“走吧,送你回去。”
余弦有些愣愣地开口:“其实也就几步路……”
段永昼关上车门:“嗯,那我陪你走。”
主打的就是一个余弦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绝不忤逆。
但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