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月皱着眉望向梅茹,接收到梅月的目光,梅茹也摇摇头,她也不知,怎么就世子爷生气了。
四方黑漆的桌案上,摆放着清粥,鸡丝炒菠菜,腌制过的冬笋,外加一盘南瓜金丝花卷儿,还有一碗豆腐白菜汤。
温蕴儿看着精致的饭菜,却食之无味,这厨房做的饭菜一丁点味道都没有,什么都是甜口的。
她喜辣,口味偏重,在侯府时还能拿些银子,让厨房做份她爱吃的,来到时园后一直都是厨房做什么她吃什么,那两天身上有伤,倒也还吃得下去。
在心里叹了口气后,拿起木箸夹了块儿冬笋,放进碗碟中。
撂下木箸时,她就只夹了几块儿冬笋,等吃完时,碗里还有两块冬笋,清粥也还有大半碗,基本没怎么动过。
谢隽看在眼里,等饭菜撤后,他才缓缓喝了杯茶水漱口后,问道:“你吃这么少,是饭菜不合你胃口吗?”
听他开口,温蕴儿差点儿将茶水咽下去,忙吐出来,拿帕子擦了擦嘴,“是有点,我口味偏重,喜欢辣口的。”
谢隽看着温蕴儿挑眉,说道:“江南口味和上京也差不多,你倒特别,想必你在家时厨子都是费了功夫寻来的。”
温蕴儿点点头,“确实,”她在江南时,厨子跟膳食都是单独从外面寻来的,因为甚少有做重口味的厨子,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寻来。
“那以后让厨房给你那份也单独做,不然总吃这么少,身体吃不消的。”谢隽说着,旋即起身。
他也能理解温蕴儿,毕竟温家是江南一代富商,她也是从小养尊处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无数婢女环绕其左右。
左右不过是饭菜给她单独一份,他又不是养不起。
“是,奴婢待会就交代厨房,给温姑娘的那份饭菜,以后口味都重一点。”梅月弯腰应着。
谢隽点点头,朝着梅月说道:“待会让厨房先做点,让温姑娘尝尝味道,看哪里需要改进的。”
梅月应是,下去交代厨房了。
温蕴儿听着也跟着点点头,又摇摇头,看着谢隽说道:“这是不是有些麻烦了吧。”
“这有甚麻烦的,左不过是做的不合你口味了,再去给你寻个会做的厨子。”说完,谢隽就起身,又想起了什么,对着温蕴儿说道:“像这种事,你以后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我提。”
温蕴儿抬头看着他,伸出手拽住他的衣角,轻声道:“谢谢你,谢清时。”
谢隽还以为她拽住他,有什么事,结果是谢他,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不是答应过你,要护着你一辈子吗
温蕴儿耳边响起谢隽的话,看着他离去的步伐,闭上眼睛,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
谢隽出去后,就又要去大理寺。
临夏看着自家主子,这热才退去,又马不停蹄的去往大理寺,有些不满的道:“主子,查出来了也是白白给别人做嫁衣,咱们还要上赶着去查,况且您身子也好未好,人大夫都说了,让您这几日少些思虑。”
谢隽进马车的步伐停了停,扭头看着临夏。
“仙女泪不查出真相,可受苦的始终是百姓。”
一句话让临夏瞬间醍醐灌顶,仙女泪造成的后果,前几日他才亲眼目睹过,这几日他夜里总是再想,要是那日他没将那壶茶水给李二,是不是悲剧就不会发生。
李荷一个弱女子,也不会成为孤女,她还会有关心爱护她的父亲。
他有些狭隘了,不能因为功劳最后是皇城司的,就不尽心去查。
刚到大理寺,宋主薄就在门口了,看到谢隽的马车过来,忙上前迎过去:“谢大人,正好,我有事寻你。”
谢隽掀开帘子下马车,与宋主薄边走边说:“宋主薄你且说。”
宋主薄道:“我刚得来消息,说那赵吉有一相好的,得知官府通缉赵吉的画像,今一早就过来了,现正在厅内等着回话呢。”
“那快些进去,”谢隽朝着宋主薄伸手,两人快步的往里走。
刚进去就看见一个婀娜多姿的姑娘,见到他们进来,绞着帕子,摇摇晃晃的往他们身旁去。
女人将披风微敞,露出内里□□半露的儒裙,捏着嗓子,发出甜腻的声音,将手中的帕子往他二人面前甩去,“大人~”
谢隽方才没发现,看到她的穿衣,手握着拳咳了一声,将头别过去,往旁边走着,坐到台上的太师椅。
问道:“台下何人。”
女人扭着身子,晃来晃去的答道:“奴家媚儿,大人。”
谢隽看着临夏道:“给媚儿姑娘看座。”
临夏应是,躬着身子搬来椅子,放在媚儿身旁,将头低下去就要离开,“媚儿姑娘,请坐。”
那媚儿看着临夏不敢看她的样子,一把拉住临夏的衣角,捂着嘴娇笑,“小哥,怎地将头埋不到地下去呢,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走啊。”
话音一落,临夏哪里遇到过如此直白的女子,将头埋的更低,耳尖都红透了,声音细如蚊呐:“姑娘,松,松开。”
媚儿将临夏松开,感受到他要走时,又立马大力收回,撞入她怀里。
媚儿惊呼,呻吟着:“啊~小哥。”
临夏一听,红着脸快步的跑到谢隽旁。
“小哥,你跑什么呢。奴家媚儿,记得来春风院寻我来。”媚儿甩着手帕喊着:
“咚,”的一声,惊堂木拍响。
“媚儿姑娘,慎言,这是大理寺。”谢隽冷着声道。
媚儿的兴致也被消散了,坐在椅子上,没好气的说道:“是,大人。”
谢隽说道:“将你与那赵吉,如何相识,和相处过程,还有赵吉有什么事都细细说来。”
“相处过程也一一细说吗?”媚儿捂着脸,调笑的问道。
话音一落,公堂上瞬间哄堂大笑。
“咚,”谢隽再次拍下惊堂木,沉声说道:“放肆。”
媚儿这才收起表情,轻声说道。
(以下是媚儿视角的讲述。)
我与那赵吉是十四年,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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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时相识的。
媚儿当时是春风院的姑娘,有一日,妈妈花了大价钱,请了一个成衣馆的人前来,给姑娘们做两套衣服。
当时成衣馆过了几位都是男子,有些姑娘们也想借着这个机会,为自己多些客人。
当时赵吉是跟着掌柜的伙计,虽见过一面,但他当时没什么钱财,也点不起春风院的姑娘,所以当时我与他并不相熟。
这些都是他今年再次来春风院时,告诉我的,他说他当时就被我一眼迷住了,但因为没钱,就一直记在心里,当成挣钱动力。
后来他有了钱财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来寻媚儿,整夜的包着媚儿的场,即使赵吉不来,也将钱财给了妈妈,将媚儿的牌子挂到他的名下。
还说要将奴家赎身,娶回家去呢。
(媚儿视角结束。)
谢隽问道:“那他有没有提过,他是做什么生意的?”
媚儿回道:“媚儿也不知那赵吉是如何发家的,但他虽出手阔绰,却能看出他是穷过来的,因为他小时候穷久了,伙食不好,常吃不饱,所以他有钱之后,大鱼大肉吃不来,吃完身子总会不舒服。”
媚儿想了想,又说道:“对了大人,那赵吉的钱财,我总觉得来路不正。”
“哦?为何如此说?”谢隽问道。
“那赵吉看着都不是踏实挣钱之人,且家境贫寒,他却能两年之内,就能富裕如此,这钱财如何得来的,可想而知。”
“你不能以你所想去认为,他或许真的凭借自己的能力挣到的呢?”谢隽问她。
“不,不会,”媚儿拢了拢披风,仰起脸来,自信地说道:“我媚儿自幼便在春风院长大,悦人无数,这风月场所的人,我打眼一看就知道他几斤几两,且不说是他赵吉看着是没能力之人,就是他有了钱后,还不敢让人知晓,就能知道他这个钱来路不正。”
“春风院一向是晚上开门接客,白天姑娘们都在休息,但他不同,他总是白天过来找我,夜里不来让我休息,感觉他在躲着什么人。”
谢隽点点头,这了解下来,赵吉还真是有些不对,“那你可有询问过他?”
媚儿点头,“问过,但他总是欲言又止的不肯说,只是说过在等一阵儿,就能将我赎身,远走高飞,做一对儿平凡夫妻。”
谢隽放在桌案的手敲了敲,又问:“那你如何做想。”
“我如何想?”温蕴儿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嘲弄道:“大人,风月场所这样的话术,我媚儿并不少听,做姑娘的,最忌讳把恩客的话记心里,要是真的当真了,才真是可笑。”
“花言巧语,海誓山盟谁不会说,是么都会是假的,只有拿到手里的,实实在在的才是真的,大人。”
谢隽点点头,见过许多院里姑娘和恩客之间一旦有了感情,发生的许多惨案。
“那赏金呢,大人,”媚儿不好意思的问道。
谢隽顿了一下,才想起通缉上写的有赏金,本想唤临夏,想到刚才的事,顿了顿,“来人,去取赏金给媚儿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