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祁予霄发消息之前,陶然反复纠结了半个小时,他还挺担心祁予霄会嫌自己多管闲事,会不会认为他在没边界感地打探他的私事。
不过好在祁予霄并没有。
看着祁予霄最后发出的“现在就回”的消息,陶然忐忑的心安然落下。
他指尖轻快地敲打屏幕给对方回复。
陶然:[我在宿舍等你(玫瑰花)(玫瑰花)(玫瑰花)]
陶然:[有一个好东西要给你(·v·)]
现在是晚上八点钟,卓强和苏家良还在上课,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
陶然放下手机,目光落到桌上立着的一个黑白配色精致小巧的硬纸包装袋,刚从柜姐手上拿到时还幽幽散发馨香。
小小一瓶东西,竟然花了他一千五百块,陶然曾经一个月的生活费,有些肉疼。
不过好在池博士发达了,他也跟着沾了光,生活费涨了这么多,拿下他绰绰有余。
最重要的是能帮到祁予霄的话这笔钱就花得值!
一想到很快就要把它送给祁予霄,陶然兴奋之余,还感到一丝紧张。
这还是他第一次送礼物给朋友,也不知道祁予霄会是什么反应。
陶然猜祁予霄不会回来得这么快,于是他决定先去洗个澡。
二十分钟后,陶然穿着睡衣从浴室里出来,才刚擦了一下头发,便听到了宿舍门“滴”的一声,是解锁的声音。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祁予霄走了进来。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卫衣,下身是挺阔有型的牛仔裤,衬得他身形修长挺拔,走进来时略有些风尘仆仆。
“祁予霄。”陶然立马停下手中的动作,眼睛一亮,“你回来的好快啊。”
离他们结束聊天还没有半个小时。
“刚好离学校不远。”
祁予霄的目光顺其自然地落到陶然的脸庞上,那张小脸被热水洗得染上了一层淡粉,唇瓣红润,那颗小巧的唇珠像颗晶莹熟透的果实,很软很乖地趴搭在下唇。
和它的主人一样。
祁予霄眸光微顿,片刻后移开,声音明显低了几分,“你说有东西要给我,是什么东西?”
陶然放下毛巾,擦了擦沾水的手,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桌上的礼品袋拿起来递给他,难忍激动,声音稍稍拔高,“这个给你,我、我特地给你买的。”
祁予霄视线落在陶然手上,眼底划过一抹意外,顿了几秒才接过,“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陶然眉眼弯弯,颊边陷下一个浅浅的梨涡,眼神熠熠放光。
祁予霄唇边勾起一个笑,瞥了眼袋子里,把里面的礼盒拿出来,打开一看,是一瓶某知名奢侈品牌的香水。
他目光微顿,幽深的眸中浮起一丝疑惑,“怎么送我这个?”
陶然却迫不及待地让他试试,“你快试试看,看看这个味道你喜不喜欢?我精心挑选了很久的。”
看着陶然濯黑清澈的眸瞳折射出兴奋又期待的光亮,祁予霄难以拒绝,将香水喷了一点在自己的手背上。
“怎么样?”陶然比祁予霄还要着急,还没等到香水在空气中扩散,他就皱褶鼻子像小狗一样凑到祁予霄的手背嗅嗅。
其实他已经在商场的专柜店反反复复闻过许多遍了。
陶然在那里挑了几个小时,终于挑到了和自己信息素十分相近的味道,至少他本人对这个味道还挺满意的。
很快,洋甘菊的清香已经漂浮蔓延在空气中,陶然抬起头,发现祁予霄面色面色平静,没什么反应。
陶然不禁有些慌张,满含期望地望向他:“祁予霄,你觉得怎么样?喜欢吗?有没有感到困了想睡觉了?”
祁予霄面色平静地吸了几口空气的味道。
熟悉的草本味,中间还夹杂着一丝果实的香甜,两者相配刚好是清新而不甜腻的高级香味。
不知道为什么,他闻着这个味道,只是觉得这是千千万万的香水中的一款,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可他又清晰地知道,之前在闻到陶然身上的香味时,他的感官和大脑判断并用言语描述出来的味道和这款香水基本一致。
两者再怎么相似,都和陶然身上的香味有亿万分之一的差异,他只需浅浅闻一下就能感觉出来。
但看着陶然紧张中又无比期待的眼神,祁予霄微微一顿,喉结往下压了压,挑了一个好回答的问题,“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
看到祁予霄好像还挺满意地收下了礼物,陶然悬了一晚的心终于放下,脸上最后一丝紧张也随之消失。
他终于能帮上祁予霄一件事了。
陶然真心实意地替他高兴,“那你以后就可以好好睡觉了。”
“你给我买这个,是想让它帮助我睡觉?”祁予霄问。
陶然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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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真诚地看向他:“对,失眠真的太难受了,我希望你能睡个好觉。”
祁予霄眸底深黑幽邃,折射着令人难以解读的碎光,听到陶然的回答时,他神色明显一怔。
“你今晚就试试吧,今晚把它喷到床上,可能就能睡着了。”
“好。”
“……”
第二天清晨,陶然上午没课,但是准时地在七点钟自然醒了。
意识迷糊间,他鼻翼翕张了下,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熟悉的香味。
下意识地以为是他送给祁予霄的那个香水的味道,但是过了几秒,他猝然睁眼,发现不对劲。
这香味显然是从自己身上飘出来的。
恍然想起他昨天没有去跑步,所以就忘记抹了阻隔剂。
陶然“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抹阻隔剂,其实内心深知这个东西还是有副作用的,比如用久之后,信息素被长期压制无法释放,会在停用后的几天浓度会翻倍猛增。
但没办法,离体测开始还有好几天,他晚上要去跑步运动的话难免会流汗,汗液里又含有更浓郁的信息素……
这简直是个令人头疼的矛盾命题。
陶然只能暂时计划,在体测结束后,他就请几天假去酒店里呆着,等到阻隔剂副作用消失,信息素回到正常水平后再回来上学。
所以现在他还得下床补用一下。
陶然果断掀开被子爬下床。
找到阻隔剂抹在腺体处,陶然心安定了些许,正准备爬上床补个回笼觉,脑袋偶然一转,发现阳台上站着一个熟悉高大的身影。
祁予霄??
陶然悄然走到阳台,轻轻地叫了他一声,“祁予霄?”
对方没有反应。
陶然又问了一遍,“祁予霄?你是刚睡醒吗?”
青年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僵滞的神绪被一道像羽毛般轻软的声音唤醒。
他缓缓转过身,鼻尖敏锐地捕捉到空气浮动着一缕微薄的香气。
熟悉的,久违的。
总是闻不够的。
身体那股一直被压制的渴意势头凶猛难挡地窜涌而上,祁予霄喉头干涩,眼眶泛红,颈侧的青筋隐隐浮现,似在极力克制。
抬眼,对上了陶然满含关切和担忧的眼睛。
因彻夜失眠本就脆弱紧绷的理智在一刹那间,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