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刚刚过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先前好似不断在撕裂的下腹,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暖暖的,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轻松。
以致于姑娘自己都不敢相信。
她之前也听从医馆大夫,试过红糖姜水、四物汤,虽有效果,但怎么也得痛个一两天才能好转,从没有这么快过。
姑娘走到时暮面前,神情惊喜交加,“我不疼了。”
这下,嗑瓜子的,谈天说地的都静了下来,诧异地看向姑娘。
真的还是假的?
这么快就好了?
哥儿大夫反倒没什么特别神情,似乎一切理所当然,点了点头,“不过这只是暂时止痛。”
没错,时暮给姑娘的药就是“新冠”期间,人手必备的止疼神药,布洛芬。
能够镇痛、抗炎、解热,二十分钟就能快速起效。
绝对是四物汤,红糖水难以企及的效果。
姑娘还以为已经治好了,没想到下个月还要遭受腹痛的折磨,心中又是一紧,赶紧询问:“大夫,那该怎么办?”
时暮先确认:“姑娘是否还未成亲?”
姑娘脸颊一热,摇头,“没有。”
时暮取出一只瓷瓶,“从月事第五天开始,每天一粒,连服二十二天,下个月继续从月事第五天开始服用,连服三个月后,你再来找我复诊。”
条凳上说闲话的两位妇人又互换眼色,撇了撇嘴。
“居然一次就开这么多药?就这么想多赚银子。”
“啧啧啧,三个月的药,我还从来没见过。”
“看他穿得如此破烂,看来很是缺钱,我看定要姑娘五钱银子。”
“好黑的心肠,果然品行不端。”
正讨论间,听到大夫脆生生的一句,“姑娘,药费诊金一共五十文钱,谢谢!”
四下突然鸦雀无声。
这……这么便宜?
别说西市那边有太医署医士坐诊的大医馆,就是西市这边稍有些名气的,比如正德堂,光请大夫把个脉就要五十文钱,药材更不用说,随便开个十天半月的药,就得好几钱银子。
因此,小疼小病的,百姓们都不去看大夫。
只盼着忍一忍就过去。
时暮也知道,这里的医馆收费都不低,但自己自己不一样,自己的药都是零成本。
所以有意收低一些,毕竟都是净利润。
时暮给姑娘开的是复方炔诺酮片,其实就是口服避孕药。
现代医学研究表明,口服避孕药对治疗原发性痛经效果显著,而且副作用小于止痛片。同时在停药后,并不会影响卵巢功能,可以正常受孕。
因此,对于四十岁以下未婚以及暂时没有备孕需求的女性,都可以使用避孕药治疗原发性痛经。
拿着药离开的时候,姑娘脚步轻快,一蹦一跳的,腰杆挺得笔直。
任谁都能感受得到她的愉快心情。
这下,围观的眼神一瞬间不一样了。
腰痛的大娘腰痛了一个多月,真心遭罪,坐下站起都费劲。
此刻心里痒痒的,很想找小哥儿试试。但昵一眼身边痢疾的嫂子,刚和人统一意见,一致对外,怎能背叛?
痢疾嫂子低头看着蹉动的脚尖,心中不断在合计。
这两天,吃啥拉啥,真心受不了了。恨不得马上就让哥儿大夫帮自己治上一治。
可,刚刚才骂完就找人看诊,怎好意思?
迟疑间,哥儿已经背起药箱,迎着夕阳走远了。
暮色四合,琉璃街上的店铺都在门上挂起灯笼,点点烛火亮起,好似银河落入人间。
凌王谢意、景王谢栩和霍子期坐在楼上,临窗的位置,稍侧视线,就能看清琉璃街上发生的一切。
看哥儿大夫离开,谢栩才意兴阑珊地收回视线,抚掌笑道:“有意思有意思,这小哥儿不但胆子不小,好像还有点本事,居然真能给人看病!”
谢栩先皇四子唯一的独子,乃是凌王谢意的侄子。
安国侯之子霍子期开口:“这哥儿乃是太常寺少卿时献家里的庶子。”
小哥儿笑意吟吟的面容,弄得谢栩此刻还有些心猿意马,“不管他是谁,反正本侯爷看上了。”
霍子期无奈摇头,“听说他们两母子品行不端被赶出家门,恐怕治病为假,招蜂引蝶是真。”
谢栩才不在意,“玩玩嘛,有何影响。”
昵到旁边的凌王只默默喝酒,并不接话。谢栩换了话题,“别提什么哥儿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叔对哥儿没兴趣,不如帮皇叔琢磨一下小蝶姑娘。”
三天前,谢意在清音阁误喝了阁中助兴所用的娇娘酒,在清音阁后院僻静的房间休息,等待药性散去。
却因贴身侍卫恰好未在身边,以至于让外人闯了入房间。
谢意毫无意识间,情难自控,与对方□□好。早晨醒来,对方却悄然离去,只留下一抹绿色的裙摆和裙摆之上的蝴蝶。
谢意询问阁中管事,却只打听到,她是两个月前才过来帮忙打杂的姑娘,叫小蝶,至于姓甚名谁,住哪里,无人知晓。
那日谢栩和霍子期也在清音阁,对事情的来龙去脉知之甚详。这几日也帮忙在整个沂都打听十八九岁的姑娘,可是一直没有消息。
谢栩抚掌叹气,“这小蝶姑娘莫不是精怪变的,消失得了无踪迹?”
霍子期也倍觉疑惑,“不过,这姑娘倒是别致,若是平常的姑娘,知道自己遇到凌王,定然千般逢迎。即便只拿份赏赐,也是普通人家一辈子赚不来的,她倒好,自己主动走了。”
谢栩看向谢意,眼带揶揄笑意,“能让咱们凌王念念不忘,这位小蝶姑娘定是别有韵味,风情万种。”
谢意扯起唇角,悠然吐出一句,“自是如此。”
-
晚上,时暮回到家中,突然感觉身体有低热的感觉,口干舌燥的。
量了个体温却是正常。
什么情况?
找了颗布洛芬吃下,还好第二天无事发生。
来到老地方准备继续摆摊,为医学献身,突然发现,今天周围气氛怪怪的。
虽然还是这些眼熟的街坊,每个人都在按着自己的既定轨迹行动。
但又好似,所有的目光都在若有似无地往自己身上飘。
这是?
时暮迷惑了两秒,随即粲然一笑,“大家早上好啊。”
街坊们的脚步蓦然停住,气氛愈发微妙,好似酝酿着一场疾风骤雨。
腰痛大娘和痢疾嫂子互相瞅着对方,突然在同一时间启动,往诊摊前冲去。
治得好,诊金还便宜。
不装了,开冲!
腰痛大娘一马当先,“大夫大夫!帮我看看,我腰疼一个月了。”
痢疾嫂子后来居上,“公子公子!我先来的,我拉三天了!再不治要出事的!”
“时大夫,还有我,我月事不合,小腹坠痛,只有你才治得好!快帮我。”
只一瞬间,医摊前围满了人。
眼看病患这么多,时暮的唇角压不住了,从药箱里抽了条医用口罩戴上,不急不慢地维持秩序,“大家别挤!一个一个来!都能看到!”
做完骨密度检查,时暮告诉腰痛大娘,“大娘,你腰疼是因为绝经后的骨质疏松引起的。”
“什么?骨子酥松?”大娘连连摆手,“我从来不吃骨头和酥饼啊。”
时暮:……
挤出灿烂笑容,“没事!小问题,把药吃上就好!记得多喝牛乳啊。”
“牛乳?”
“对,羊乳也行!”
大娘不懂,但深感震撼,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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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羊乳竟然可以治腰疼?
时暮递过药,“谢谢大娘,三十文钱!大娘吃完这药,很快就能生龙活虎!”
大娘拿着钙片,乐呵呵地走了。
“嫂子,痢疾是吧?来,蒙脱石散,吃两次就能好,记得多喝水,别治好了痢疾,又弄出便秘了。”
嫂子一脸迷惑,“梦什么?”
“您甭管梦什么,吃就行。”
嫂子清脆答应,“好勒!”
一上午,头疼脑热的,咳嗽流涕的,还有痛经、月经不调的妇女络绎不绝。
时暮好久没感受这样忙碌的门诊日了。
查看着检查单,告诉面前十四岁的小姑娘,“你的情况属于青春期功血,这是青春期常见问题,不用太担心。”
小姑娘虽然听不懂病因,但听到大夫的最后一句话心中便已松了口气,面容上都有了笑意,“就是说我没大碍是么?”
毕竟,流那么多血,谁不害怕。
“对,把心放肚子里,药吃上就行。”
除了用于治疗青春期功血的孕激素制剂之外,时暮还给她开了补血的中成药。
“这药连吃十天,另外这个吃一个月,都不苦的,放心。”小哥儿展颜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贝齿,看得姑娘脸颊一热。
“谢谢大夫。”拿过药就跑。
时暮急了,“哎——你的诊金!”
直到中午,早上来等的病人才看完。
还有一些街坊说好下午来看。
时暮在旁边的小摊上买了个包子准备当午餐,继续下午的看诊。
这下给卖包子的小哥包小计抓到机会了。
他有一个从小到大,伴随了很久的毛病。吃药不好,外用药膏也总是治标不治本。
尤其是这段时间,他从街尾搬到这时春楼对面后,几乎每天都发作。
虽然只不过是瘙痒的症状,却也很折磨。
此刻,看到这哥儿大夫医术这般好,也忍不住想试一试。
“时大夫,你看我这手,能不能治?”
伴随着浑身抓挠的动作,包小计满脸痛苦地诉说病情,“我也不知是怎么了,每天都痒得厉害,虽然一天半天的就能好,但时时发作,实在折磨。”
时暮看到,包子小哥从手背到手臂,乃至露出的脖颈,都布满红色的风团。
一眼荨麻疹。
但这么大面积的还挺少见。
古人称荨麻疹为“风团”,风寒束表,认为是风中夹带邪气,入侵人体引起。
但现代医学研究发现,荨麻疹是一种过敏性疾病。
小哥频繁出现荨麻疹,或许就是因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触了过敏原。
先拿出小瓷瓶,让他服一次可以快速缓解过敏症状的氯雷他定片。
包小计也看过了,哥儿大夫小瓷瓶里的药丸,虽然不知道具体的药材,但效果很好。
毫不迟疑地服下。
果然,时暮只是在树下小憩了片刻,包小计浑身上下满布的风团就尽数消除,瘙痒的感觉也完全消失。
包小计惊异地反复查看手臂,“我每次都要痒上一两天,还从来没有好得这么快过!”
不过,荨麻疹是反复出现的疾病,要让他以后少犯,乃至不犯,需要找出过敏原,并且少接触。
“还没完全治好。”小哥又看到大夫拿出了银针。
“还得再给你扎几针。”
用“银针”为小哥抽血后,时暮在医疗空间里给他做了过敏原测试。
结果出来,时暮往旁边看了一眼,懂了。
小哥注意到他的神情,赶紧询问:“怎么样,公子,能治好么?”
时暮走到旁边的碧绿的茉莉花从里,摘了一粒白色的小花,捏在指尖翘唇一笑:“原来,你总长风团是因为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