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飘香楼回来后,顺子把具体情况都汇报给了沈姝。
对于这次顺子赴宴的结果,沈姝早就有所预料。
这其实就是一种博弈,以她一人之力,背靠十四阿哥在与全大清国的所有布料商在搏一个结果出来。
博弈哪里能这么快出结果,怎么也得挣扎一番。没有人愿意乖乖的受人摆布,她不愿意,那些人也不会轻易愿意!
沈姝甚至都可以猜测得到,这些人现在肯定在想方设法的想要打探出来自己染料的秘密。
不过随便他们怎么打探,她相信他们会铩羽而归。
之前的凌普也是这么想的,结果呢?
沈姝想的是只要自己手握染料,仰仗十四阿哥的保护,就足够资格坐在谈判桌上。
也只有这样,双方才具备谈判的前提条件。否则,那些大商贾们怎么可能会搭理她这种无权无势的小人物?
若不是背靠十四阿哥这棵通天大树,沈姝绝对相信那些人会强行抢夺她的染料。
所以她并没有停下千色布店的买卖,而是继续正常营业。
除此之外,沈姝没有想着要仗势欺人,也以为这些商贾在认清现实之后会发现双方合作才是最好的结果,甚至还为接下来的合作提供了互惠的建议。
然而事情却并非如她所预想的那般,沈姝低估了这些人的贪婪。
这些贪婪中,夹杂了更多的利益纷争。
很多事情只要用心又愿意花钱打听,总能知道的更多。
没几天,这些布店的掌柜们就已经知道凌普的事情,当然也知道了紫色染料一事。
不仅如此,他们还知道沈姝的染坊所用的染料均出自于十四阿哥的庄子上。
他们甚至花钱买通了十四阿哥庄子上的几位仆从,由此得知沈姝确实是在庄子上制作的染料,并且还知道制作染料需要用到石炭等原料……
就连沈姝染坊里的染布工序,他们也花钱买通了一些人,打探了出来,就是没有能拿到染料。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染料的制作完全就是匪夷所思!
粗略的原料都是什么,他们都已经知道,可谁知道怎么用这些东西制作出如此众多的染料?
被买通的仆从们也不知道,怎么反复的问都无法得到答案。
任凭他们怎么夜以继日的试验,都无法用这些打听到的原料制作出任何能用的染料。
无法突破的技术壁垒,让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不妙。
然而此事牵涉实在过多,做决定没有那么快。对于如何对待沈姝,大家的意见并不统一。
即便是有人眼热于沈姝布店的生意想要合作购入染料,可也没有人敢单独开这个头去跟她谈合作。
因为这是得罪人的事情!
现在大家还没有协商好,若是有人私自去购入染料,到时候染出更廉价的布料,那就会变成第二个吃独食的千色布店。
然而这人若是没有十四阿哥这样的靠山,结果是可想而知。
但说实话,又有几个人能有这样的靠山?
故而自顺子赴约飘香楼之后,又过了近一个月,都到了十月底,京城的棉布商们都没有再主动联系合作事宜。
沈姝不得不感慨,这些人可真能忍。
这两个月时间内,他们的日子绝对不可能好过。
她都想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想怎样,难不成还想着再过段时间就能破解出来自己的染料合成工艺?
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而且越拖延,这些布店的损失越大。
毕竟对于商家来说,卖不出货物,不赚钱就等于亏钱。
与此同时,两个月的时间,千色布店的营业额已经高达八千多两。
即便是现在,虽然生意已经没有最开始时能清空货物的盛况,但每天依然有几十两不等的进账。
沈姝猜测京城及附近的不少百姓怕是已经抢购了未来至少一年所需的棉布,仅仅就这两个月时间,扣除坯布成本之后,布店的利润已有两三千两。
染料成本的细账就不用算了,肯定是赚钱的,而是赚的还很多。
现在她已经有本钱去试验更多,比如多上几种不同颜色的棉布来试探一下市场反应,再比如可以考虑上绸缎了。
既然如此,那沈姝便不再客气,不仅火速新开了一家绸缎店铺,还新增了更多棉布的颜色。
京城的棉布商户门原本正在劝说丝绸大户们一起商量出个对策来,而那些丝绸商们都还在一边观望,一边设法破解沈姝的染料制备方法。
丝绸商们并不着急是因为仅仅只是两文钱的价差对他们的影响其实并不大,两文钱最多是影响利润的多少,但购买丝绸的顾客大都不差这点儿钱。
然而丝绸商们也想的太简单了,沈姝已经预判到了这些。
千色绸缎铺开业的当天,可谓是引人注目。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同行们都派人前去打探消息了,甚至还有掌柜的亲自过去现场观望。
当看到那些异常炫目的色彩时,所有人心里都是一“咯噔”。
这颜色,远比他们的要多、要鲜艳,这里面的很多颜色他们根本就染不出来!
毫无意外,丝绸的价钱如同棉布一样,统统都比他们店里的要便宜些。
价钱的问题不致命,致命的是丝绸的颜色远比之前千色布店棉布的颜色多的多,这可真是要断人活路啊!
一时间,京城里的大商户们决定不能再坐以待毙。
若是再商讨不出个对策,任由沈姝这女人继续如此嚣张的成长起来,他们这生意以后必定是彻底没法做了。
而沈姝觉得自己可以继续等下去,还估计这些人应该不会再忍太久。
谁会放着有钱不赚,眼睁睁的看着同行赚钱?
其实千色绸缎铺子开张后,生意比不得棉布店。这很正常,棉布才是寻常百姓的生活必需品,而绫罗绸缎不是。
丝绸属于奢侈品,众所周知奢侈品能否畅销不取决于价格的微弱波动,而取决于产品的稀缺性、独特性以及高端定位。
高端就算了,沈姝可买不起什么高级料子,能打的只有颜色。
主打一个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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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都没有这种颜色。
比如各种深浅不同的绿色,就有十种。
整个店里的所有色彩加起来,足足有五六十种之多。
每种颜色都只备了三五匹的货,就这都花了七八百两银子。
其实绸缎铺子最主要的功能是色彩展示,没指望着能卖出去多少。
沈姝想着只要展示一番,想必就能给那些商人们更多的压力,促使他们能尽快联系合作事宜。
不过没有等来行会再次邀请的帖子,却是意外收到了四福晋的帖子。
送贴的嬷嬷说三日后,就是十月三十这天是四阿哥的生辰,所以邀请她过府赴宴。
生日宴不都是邀请亲朋好友的吗?
收到这份邀请,沈姝多少有些意外,她与四阿哥算是朋友?
不过帖子收了,不仅得去还要备份生日礼物。对于四阿哥这个人,沈姝觉得有机会的话还是需要多了解一番,不然怎么完成任务呢?
生日礼物的事情,她没有多费心去打听应该送什么,而是懒省的事根据后世的习俗让庄子里的厨娘帮忙做了一个生日蛋糕。
蛋糕做的算不上精致,更精致的也做不出来。
蛋糕的中间是一坨硕大的奶油寿桃,散发着浓烈的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气息。
这种土里土气的蛋糕造型,估计放在玻璃柜中路过的年轻人都不会多看一眼。
或许那种上了年纪的老年人会喜欢?
虽然卖相不太好,但沈姝觉得凑合能用,好过空手不是?
“您要去四爷府上?可是十四爷不去……”
六子手捧装着蛋糕的大食盒,脸色有些为难。其实每年四阿哥府都会送来请帖,只是十四阿哥从来都不过去,只是派人去送份礼品。
现在沈姝自己要去,六子觉得十四阿哥应该不会高兴。
“十四爷今日是有事过不去吗?”
沈姝觉得十四阿哥才是那个应该去赴宴的人,说实话她只知道这两兄弟关系不太好,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应该是有事吧……”
作为奴才,六子也不能说十四阿哥该不该去,所以随口为他找了个理由 。
“那咱们走吧。”
说起来沈姝也有段时间没有见过十四阿哥了,不过她从不过问他在哪里,在做什么。
十四阿哥有家室,又是皇子,总归是有不少事情要做,她才不会关心这些。
这样也挺好的,要是十四阿哥天天的在自己跟前晃悠着,沈姝反倒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拒绝才好。
见沈姝抬腿就走,六子只得跟上,他就知道自己劝不住。
谁让十四阿哥这个主子只吩咐让他听话,可没让他以下犯上。
不过六子是真觉得沈姝过于有恃无恐,做什么事情都是这样,根本就不顾及十四阿哥的感受。
府里的福晋、侧福晋、侍妾们,哪个不是心心念念的都围着十四阿哥嘘寒问暖的?
可偏偏十四阿哥又纵着她,什么都由着她。所以十四阿哥要是怪罪起来,那他可算是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