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代卓也不是一个鲁莽的人。
他也能判断出“想要得到某一个人的血液”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如果说出来自己也许会被当成社会不安定分子。
作为一个作家,他很擅长观察,很快他知道了那个端茶进来的年轻男子叫青山悠真,他观察着青山悠真,找寻着恰当的时机。
青山悠真是个不错的年轻人,接待人时虽然不能说是面面俱到,但可以称得上贴心。他似乎个性比较腼腆,不爱说话,唯有面对律的时候话比较多,他和律之间有一些独特的氛围,仲代卓也能感觉的到。
恋爱的气氛吗?怪不得律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个正牌女友啊……
仲代卓也站在窗户前,草坪上站着青山悠真和香川律。青山悠真好像正在做着什么事务汇报,后者温柔地看着他认真听着,等到对方把话说完侧身过去附在耳边说了句什么,青山悠真瞬间红了脸庞,手上多了一些局促的小动作。
确实可爱,仲代卓也想,能把自己的这个侄子迷住也不奇怪。
遥回来那天带回来几个交好的同学,都是校棒球队的队友,年轻人总是充满着朝气和精力满满的荷尔蒙,其中一个叫佐直琉斗的年轻人几乎一见到青山悠真视线就没有离开过他,律大概也发现了,会故意暴露一些亲昵的举动给这位佐直同学看。
年轻人呐,仲代卓也不打算插手他们年轻人的事情,他只是盘算着该怎么获得自己想要的。
悠真这几天是真的忙得脚不沾地了,他从没有举行过什么宴会,在律先生面前拍着胸口表示自己能做的好,可真实行起来,却发现有各种细节要一一把控。
香川遥也回家了,还带了朋友,多一个人就多一个人的事情需要处理。
幸好那些同学应该只待几天,等庆功宴结束之后他们就回去了。
香川遥……他这几天忙的没有时间去了解这位以后要长期相处的“雇主”,单纯从第六感来说,悠真觉得他是三兄弟中最好相处的那一个。遥是运动型男生,阳光开朗,脸上总是带着笑容,即便是第一次见面的人也不会对他有距离感。
长期的集体训练让他有很好的生活习惯,他是三兄弟里唯一一个会自己整理房间做饭洗衣服的人。
宴会其中一个环节是烟花表演,要和烟花公司的人提前确定好位置,以便于在别墅里的人能获得最佳的观赏体验。
悠真事先询问了仲代卓也是否喜欢烟花。
身为名作家的仲代卓也平常说话时总是自带一种说不上来的优越感,今天倒是变得格外亲切:“烟花,我真是太喜欢了,青山你安排的很不错,话说,你把位置定在哪里了?”
悠真被这份突如其来的亲切弄得一时还有点不太习惯:“在对面的山坡上,额……那应该是观景的最佳角度。烟花公司的人明天晚上会来做实地勘查,也许会做一点调整。”
仲代卓也:“明天晚上吗?”
悠真:“对的,因为烟花晚上看会比较清晰。”
仲代思忖了一下:“我刚好有时间,我们一起过去吧,正好有几款选品我还想再看一看。”
这场庆功宴的主角就是仲代卓也,最重要的是他满意,悠真一口答应下来。
晚上回到房间,笹原又发来了一堆消息。
那件事情过后悠真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笹原,笹原发过来的消息他一句也没有回过。
从文字都可以看出笹原的语气越来越暴躁。
“悠真,今天我去学校找你吧?”
“悠真,我已经在你的学校门口了哦。”
“为什么不回我消息啊,不要被那些粉丝搞得连一面都不见我啊。”
“好啦,我以后会做的小心一点不会再被拍到了。”
“这么长时间没有看见我这张脸难道悠真不会觉得想念吗?”
“干嘛不理人?”
“如果悠真生气的话我会跪下道歉的。”
“切腹怎么样?切腹的话悠真应该就会原谅我了吧,:)开玩笑啦,我才不会做这种沉重的事情给悠真添加负担,话说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我的消息?”
“为什么总是已读不回!弄得我很烦躁啊!”
“悠真,别再这样了,我真的要生气了。”
“你是不是有其他人了?因为有了别人所以我变得不重要了吗?”
“悠真,拜托不要什么话都不说!”
“你怎么能对我做这种狠心的事情!就算是普通朋友也要联系一下吧!”
看着手机里一条条信息,悠真觉得有点心累。那件事情之后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笹原,他和笹原好像变不回以前的样子了。
如果能就这么关系淡下去也不错,但是笹原好像很受伤的样子。
香川律从身后抱住悠真,手握上他的手机,只淡淡瞥了一眼。
“其他男人发过来的消息呢,看起来好卑微、好可怜,悠真是不是又要同情心泛滥了?”
“没、没有这种事……笹原他……”
香川律:“我连他的名字都忘记了,这么长时间悠真还记得他的名字吗,哦对了,毕竟是悠真很喜欢的明星。”
律先生不太高兴了。
悠真赶紧解释:“我没有要再和笹原接触的打算,你也知道之前……”
“就算今天这么想,明天这么想,可是对方摇尾乞怜像只狗一样天天纠缠的话,长期下去悠真迟早会心软吧?”香川律轻轻蹭了一下他的面庞,说话的语气却有点冷冰冰的。
悠真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事实就是律先生说的极大可能是正确的,悠真也不敢确定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心软。
香川律无奈地说:“果然,之前说的话都是在骗我,说什么‘没有其他人,只有律先生一个’,其实我对悠真也没有那么重要吧?”
香川律松开手。
“不是的、不是。”悠真摇头:“之前说的话都是真的……”
他现在不是也只有……香川律一个人吗……
在他笨拙的言辞中,香川律冷冰冰的态度总算有了回温:“好了悠真,我也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和你争吵,其实解决方法很简单,只要你拉黑这个人就好了。”
拉黑笹原吗……悠真低头看了一眼屏幕。
香川律笑了一声,将外套脱下放在衣架上,露出了一幅“果然如此啊”的表情:“没关系,舍不得的话就算了,不用和我解释什么。”
他解开领口,仰头向上,抒了一口气,没有说任何重话但悠真就是能明确的感受到律先生不愉快的心情。
笹原……那么抱歉了,反正本来以后也不打算再和笹原联系了。
悠真将笹原的联系方式拉黑,举着手机给香川律看:“已经解决了。“
香川律总算是露出了和往常一样的笑脸:“果然悠真还是比较在乎我,这样我就放心了。”
律先生干嘛把自己形容得很没有安全感的样子。
香川律这样的人无论怎么看都不需要没有安全感吧。
是在撒娇吗,一定是在撒娇吧……
好像完全看穿了他内心在想什么,香川律把下巴垫在了悠真的肩膀上,外套已经脱下,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羊绒衫,悠真好像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
香川律:“看出来了啊,悠真。”
悠真:“啊?”
香川律:“偶尔这样对悠真撒娇一下也挺管用的。”
悠真吃惊地捂住嘴巴:“我刚才说了什么吗?律先生听到了?”
香川律笑起来,笑得身体一颤一颤的:“只要看着你的脸,你心里想的什么根本就不难猜到。”
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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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川先生果然很厉害。”
香川律:“如果我真的厉害的话,就不会总是为悠真的事情而感到忐忑不安了。”
悠真:“我让您这么忐忑了吗?”
香川律想了想,闭起眼睛,好像要彻底睡在悠真肩膀上一样:“幸福比忐忑要多得多。”
悠真觉得,好像听到香川律说这句话,自己也觉得幸福起来。
他和律先生的感觉如此相同,每日都在忐忑和幸福中度过,但无论怎么说,就像律先生说的,幸福比忐忑要多得多。
烟花公司的人来实地勘察,悠真和仲代卓也一同前往。
仲代卓也背了一个黑色的像是登山包一样的背包,悠真看见还问了一声:“仲代先生晚上还要出去吗?”
仲代卓也微微一顿:“不是,只是一些笔和纸,帮助我随时能记录下灵感的。”
果然是作家。虽然悠真不太明白为什么笔和纸要用这样大的背包装着,但这是仲代先生的事情,出于礼貌他不应该多问。
山坡的位置定得很恰当,基本上没什么要更改的。仲代卓也要求现场观看了几种烟花,烟花公司又推荐了几款,仲代卓也又把心仪的几款烟花加入了清单。
聊到快十点才把所有的烟花定下来,烟花公司的人先离开,悠真把地面上散落的垃圾一个一个收拾好。
“仲代先生,如果您忙的话可以先回去,等我把这些东西收拾好……”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觉得后颈处有一个细密的刺痛感,他想回头看一眼是什么虫子咬的,可随之而来的是眼前一阵黑,悠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看着倒在草地上的悠真,仲代卓也心满意足的收回针筒,取出准备好的抽血仪器。
他感到自己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即将得到自己梦寐以求想要的东西。
看着血液从悠真的胳膊上沿着针管涌进袋子中,仲代卓也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
一开始他只想要取400毫升,后来变成500毫升、600毫升。
黑夜之中芳香越发浓郁,在快要到700毫升时,仲代卓也终于忍住停了下来。
这些够他用一段时间了。
香气让人发狂发躁,在这样的狂躁中,仲代卓也只是把悠真随手放在路边的一棵树下,忽视了夜晚的久诹山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只想快点回去进行创作。他坚信他会用这种“特殊的墨水“创造出下一部超越自己原先所写的任何一部作品的文字。
仲代卓也快步走在夜晚的道路上。
“杂种,竟然敢拉黑我。”
“下贱的东西,给点好脸色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得给教训才对。”
笹原健一开着车,骂骂咧咧地行驶在山路上。白天时他被白滨按着勉强完成了所有工作,直到晚上才得到自由。
他的面容扭曲到看不出本来俊美的模样,双眼肿胀发红像个发疯的精神病人。
“杂种,杂种……”他叫着,恍惚间又换上一幅可怜模样:“悠真,悠真,怎么能不理我啊,好狠心……”
情绪起落间,方向盘一个不稳,眼看着就要撞向路边的石头。
笹原健一一个急刹车,车头还是碰了上去。
他不耐烦地从车上下来检查情况,幸好只是磨损了一点漆皮,不影响驾驶。
就在笹原健一准备再次坐上车时,余光看见了有什么东西坐在路边,靠着一棵树,好像一个人。
“喂,你不会拍照了吧?给我删掉!我会给你钱的,你要多少……”笹原健一边说边没好气地走过去:“你这种人我见的多了,只要钱给的够就行了对吧,就像乞丐一样,开个数吧……悠真?”
笹原健一疑惑地停了下来。
车灯照在悠真脸上,他看起来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