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狗蛋、轩辕翠花两兄弟,此时叫苦不迭!
要说周玉臣挑选的这个时间非常巧妙,黎明时分,巡逻一夜的敌人刚刚松懈下来,十分适合奇袭。而梁人兵马俱在,便宜行动。
可是他们的敌人是蔑里干!是一抵百的虏骑!梁人畏惧北虏,犹如兔子害怕豺狼,即便被周玉臣骗进了“关门打狗”的局势,也仍有人想要遁逃!一时间场面也是混乱。
轩辕兄弟到底是悍将,心知此时溃逃,必死无疑。二人互相照应,齐声暴喝道:
“——鱼鳞阵!”
不多时,一百名平夷突骑将轩辕兄弟捧在腹内,迅速结成头尖腹大、层层叠架的阵型。如黑云覆日,快速往敌军的主帐冲刺。只可惜原地作战,不够空间提速助跑。
虏人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是到底素质过硬。来不及上马的虏人,索性平地作战,与虏骑兵快速结阵,竟然也结了一个微型鱼鳞阵出来。
与平夷突骑不一样的是,这支鱼鳞阵把精锐先锋的位置,留给了三名彪形大将。他们身上的铠甲上,是蔑里干最神圣的“白狮”,手持百斤重的大槊。一看就知道是小头领。
“勇士们,”打头阵的虏骑头领,轻蔑暴喝:“随我杀羊!”
杀羊。
哪怕是奇袭,哪怕优势在我,梁人的将士还是慌了!
当他们目睹平夷突骑的第一个先锋,被虏骑头领一个大槊横扫在马下时,这种惶恐就如潮水一般覆没开。虏人最彪悍的就在前锋,何人敢冲锋?
“保持阵型!”轩辕狗蛋喝道,第二名替补的骑兵随声而动。
与此同时,轩辕翠花取下了那把百斤臂力才能拉开的巨弓,只见他沉腰如山岳,开弓如满月,直指北虏的三狮白纛旗!
这可是坐纛旗,乃将帅之司命。
不论是梁人还是虏人,有条军令是一样的:凡失旗鼓旌节者,全队斩!
见梁人诈以冲锋,实为斩旗,虏骑头领震怒:“杂碎尔敢!护旗——!”
这一调动,虏骑阵型变了。
轩辕狗蛋手绰大刀,指向虏骑的阵腰:“抓住豁口!撕开它!”
然而。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就在此刻,一队不成阵型的武宁铁骑,向平夷突骑的阵尾冲了过来!看架势,他们是被赶得四处逃窜,索性想借平夷突骑为屏障,好让自己冲出敌营。
如果是敌军,可直接斩杀,可是自己人来这套,杀还是不杀呢?
一时轩辕兄弟的平夷突骑阵型也乱了。
突然!
一声大喝从后方传出:“后退者斩!”
紧接着,又是十几声威严怒喝:“——后退者斩!”
只见周玉臣手持一把虏式.斩.马.刀,一手虏式盾牌,身上的织金曳撒早已经破了,露出了底下的连环轻甲。她冷峻的面容泼溅了星点赤血,目光冷硬:“援军将至,尔等莫要把功名浪费!”
说罢,她身先士卒,疾驰向前!可怜闻人鹤像个褡裢一样被她挂在马上,被癫得神思不属。
后方。十几骑潘家军为监督官,他们绕场疾驰,当即斩死了一名溃退的武宁铁骑!战场上,怯懦者输阵,哪管什么军衔高低?潘家军之悍勇,周玉臣之坚决,以及身首分家的同袍,反而把武宁铁骑给镇住了!
轩辕狗蛋见状,喝道:“武宁铁骑!方阵!”
“嗖——”!
轩辕翠花手中的箭矢,也终于发动了!箭镞如流星,穿破双方的军马,正正地射断了北虏的三狮白纛旗!蔑里干最尊贵的白狮,在众目睽睽下跌落泥尘。
斩旗如斩将,虏骑震怒而乱!
而武宁铁骑抓着这个空隙,终于也结成阵型。
这时,周玉臣再次发出了同一道命令:“——斩将搴旗,功在此时!”
不远处的山岗,森森丛林中。
赵况在几名潘家军的扈卫下,目睹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当平夷突骑、武宁铁骑冲锋时,他脑子里闪过一个荒诞的想法:这看起来不像是临时作战,更像是早有准备。难道说,我误解了周玉臣?她其实有皇命在身?不然她是怎么说服这帮人的?
很快,他这个想法就被改变了。
两名潘家军缓缓展开了一面旗帜。那上面写着硕大的“齐”字,左右绕着凶龙悍凤,此乃大梁的王纛!
“殿下,您该发号施令了。”一名潘家军对赵况道。
赵况脸上柔弱的神色还没摆出来,也还未发话,只见另一名潘家军将王纛高高举起,插在土丘上!
几个潘家军,同时对山下的敌营喝道:“大梁齐王在此!斩将有赏!”
群山将声音扩大,一遍遍地回响:“——齐王在此!——斩将有赏!”
……奸佞!
赵况猛地咳嗽起来,脸色涨得通红!
他身边就六七个人,周玉臣是真敢拿他唱“空城计”啊!
“殿下!”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
是戎装的周燕官,她一边插旗,一边笑道:“咱们这座山岗地势较低,没有敌军监守。所以咱们才能仗着树林隐蔽,在这虚张声势哦!”
赵况认出来她是周玉臣身边的“私臣”,但谁不知这其实是个姑娘?大家都说她是周太监的爱妾呢!周燕官不过十三岁,还不能全戎,秀丽的脸上稚气难掩。
赵况不由惊异道:“……她竟把你放在这?!”
周燕官骄傲地挺了挺肚子:“因为我也是个[官]呀!殿下可得打起精神来,左右山头都有虏人,咱们再喊几声——您就该跑路啦!”
与此同时,中渡镇的城墙上。
蓝蕤娘和詹允南也听见了这一道声音。
“朝廷派援军了?!齐王是何人,缘何我竟从未听过?”蓝蕤娘又惊又喜。
詹允南也一头雾水:“莫说是你,我也从未听过这号人物,只等潘主帅亲自看看了!蓝将军,你看这些人能成功吗?”
蓝蕤娘迟疑道:“不好说。咱们三千多人被困在这,已然士气低落。他们看起来不到三百人,一旦斩将失败,士气就废了!那齐王的旗帜虽然多,但那座山前有一条河流,实不方便冲锋陷阵。若有突变,恐怕救助不及。”
詹允南面色微变!这几日,他们尝试过两次突围了,却也是浪费手足。
那么,要借势再来一次突袭吗?
“主帅身体如何?”詹允南转身再问!
裨将道:“潘将军刚刚苏醒,正在赶过来。”
詹允南颔首,心中稍定。
突然,只听蓝蕤娘惊道:“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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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潵不在帐中,他出阵了!”
原来帐中之人,不是昂潵,而是他的副将“格鲁”!梁骑好不容易踏破军帐,一路奋勇追击,才发现那走马狂奔的人不是主帅!
轰隆隆——!
只听得万马奔腾,那位威名赫赫的昂潵将军,此时已经聚集了四支队伍,把营地中的周玉臣等人团团包围。同时,又有六支队伍,往赵况所在的山头赶去!
“老鼠进家了啊,还想学人[斩将搴旗]。”这位三十五岁上下的中年悍将,眯着他蓝色眼珠,冷笑道:“好儿郎,让这群老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铁骑!”
四队重骑兵一同冲锋,虏尘飞扬!浪潮滔滔,即将覆灭这两百人!
与此同时。
一个病弱的声音道:“与我换甲!潘家军分四个曲部,立即出城突袭!”
蓝蕤娘、詹允南闻声回头,是潘处道!他的脸色非常难看,嘴唇干得起皮,面颊发黄而凹陷。半袒的胸膛还缠着纱布,看情形还在发烧。
“主帅不可!您前几日才受了箭伤,还是我去吧!”蓝蕤娘急道。
潘处道摇头:“他们都在传我病死的消息,我也该露个面,让昂潵好好瞧瞧。”
詹允南也急道:“可是昂潵有两万人在这!眼下他是只聚集了五千人,却不是他不能,而是他不想!此事危急,还是我与蓝将军一道去。”
潘处道如何定夺且不说。
这边,轩辕兄弟眼看陷入了包围圈,扭头对周玉臣道:“再不冲出去就晚了!撤吧!”
格鲁骑着黑鬃骏马,和两个被迫成为重甲步兵的裨将,共同躲在一处山丘上。
见形势逆转,格鲁哈哈大笑:“小白脸!你刚才不是叫嚣要与我一战吗?上来啊!”
周玉臣置若罔闻,左手下沉拉弓,右手搭上箭矢,弓弦拽得极满!
“这一箭——”周玉臣嘴唇翕动。
只听的飕地一声!箭矢划破空气!
格鲁骤然一闪,扭腰往镫里藏身!
紧接着格鲁发现,他根本就不必躲,从下往上射箭是劣势,何况周玉臣的箭还射空了!
周玉臣叹气摇头:“……只能代表我自己。”
“周太监!”眼看情形不好,轩辕兄弟再次催促!
格鲁也啐了一口唾沫,嗤笑道:“蠢货,没本事还要学人装样!待我斩了你的狗头,拿来喝酒!”
周玉臣不为所动,迅速再搭一箭。
这次,只听得弓弦声作响,箭如飞光!直直钉入格鲁的战马眼睛!
霎那间,战马哀鸣,高高地仰起了前蹄!格鲁脸色骤变,他紧紧地夹住马腹,试图稳定身形。但周玉臣那一箭贯穿了战马的颅骨。剧痛中,战马垂死挣扎,把格鲁狠狠地甩了下去!
咕噜噜!格鲁翻滚到了山坡的边缘,盔甲在石头上撞出沉闷的声响。晕天旋地中,格鲁企图攀住树枝,向上攀爬。他的两个裨将也赶忙上前,伸手去救援他。
“这一箭还行。”
周玉臣从箭壶中又掣出第三只箭羽,冷冷道:“那就代表陈觉吧!”
嗖——!
就在格鲁即将爬上山坡时,第三只箭羽穿透了他的后颈。
轩辕兄弟互相对视,这才想起——陈觉出使蔑里干时,正是为格鲁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