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第九夜
    第九夜

    一夜无梦,甜钰难得睡了一个如此香甜的好觉。

    等她再次睁眼,全身的酸涩汹涌而来,她轻哼出声,昨夜真是太过疯狂了。

    身边已经没了人,丫丫进来伺候,甜钰才知道他已经去了营校场。

    “他走时什么表情?可有说什么话?”甜钰拉着丫丫,满脸紧张。

    丫丫一副欣喜的模样,对着甜钰道:“将军今日心情好的不得了,走时还赏了我一锭金子,这么大!”

    说着,她从怀里将那块幼童拳头大小的金子拿了出来。

    接着道:“还让奴婢将小姐您行李收拾好,晚些等他下值,来接您进府!”

    甜钰开心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皓齿洁白,她明显松了口气,对着丫丫道:“走,选件好看的衣裳,今日去御仙楼吃午食。”

    丫丫点着头要去准备,甜钰突然想到什么,将她拉住:“等等,今日他可有用早食?”

    丫丫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

    甜钰灵动眼珠转了转,有了主意:“家里的早点装上,让靳官军给他送去。”

    丫丫神色有些不解:“可昨日...将军不就是因靳官军而...”

    甜钰勾了勾眉,对着她道:“丫丫,你若是男人便会懂了,快去快去。”

    他们虽算不上‘情敌’,可昨日好歹也膈应了一下。

    此举不单是将昨日误会澄清,证明甜钰她自己的光明正大,更是化解他们二人之间的误会,靳云山是他的手下,而她也只是将靳云山当做他的手下而已。

    从靳云山手里接过糕点,或许还会有一丝男人才能体会得到的‘胜利’吧。

    靳云山得了令,不敢怠慢,赶紧出发朝营校场而去。

    昨日他也听了些仆从的耳语,心中很是忐忑,但今日听说将军心情极好的离了开,他才终于松了口气。

    此刻接了这个任务,他更是严肃谨慎的对待。

    好在丫丫说里头包裹着油纸,他才放开了手策马。

    很快,他便看到了刻有京郊营校场几个大字的牌匾立于粗壮木杆制成的门围之上。

    门口穿着深蓝军服的两名卫兵将他拦下,他出示了萧然手下军士的令牌,其中一个卫兵点了点头,朝营地里走去。

    半刻钟后,卫兵回来,将他放了进去。

    他不敢怠慢,赶紧进了营校场,怀里护着食盒,见将军在正中的沙场练着兵,他赶紧下了马,朝将军那处小跑而去。

    萧然握着枪,正拿它纠正着范有金这不堪一击的姿势。

    他余光看到抱着食盒而来的靳云山,眉头微微蹙起。

    “将军,这是丫丫让属下送过来的,说是姑娘的吩咐。”靳云山低垂着头,恭敬将食盒递了过去。

    他一字不差的陈述,生害怕又办错了事说错了话。

    萧然看了他一眼,将食盒接过:“你这气息比在肃北要虚浮的多,该练习的不得荒废,要保持随时都能杀上战场的状态。”

    靳云山一时只觉感动,他是江晓都尉手下的兵,此前在肃北,也不过在将军面前汇报过几次军情,未曾想到他竟记得自己气息状态。

    他立刻诚恳恭敬道:“属下一定恢复状态,不辜负将军信任。”

    萧然看着手中食盒,眸色不自觉温柔起来,语气都不似训练兵将时的严厉冷酷:“好了,你先回吧,保护好她,这是你现在的职责。”

    “是,属下必不负所托!”

    赵忠见此,只觉甜姑娘是个有大智慧的人。

    昨日下午,将军大怒,他很久都未见过将军那般情绪外露的时刻,上一次还是被肃北那些狼虎算计,将涂有蛇毒的箭镞射向平民小孩,将军亲身去挡,救下了人,自己却也染了毒。

    刮骨去毒的时候,将军那股子怒气真是渗人的紧。

    至到杀了那一帮子的全族,将军才平复了情绪。

    将军昨日那般大的怒意,甜姑娘就一个晚上,不仅将大人哄好了,还丝毫没有影响将军和将士之间的关系。

    甚至可以说,靳云山更加钦佩和仰慕将军,而将军也没有丝毫介怀的模样。

    一旁扎马步的范为金看着他们这样子,心里更是郁闷起来。

    这姓萧的居然还有红颜知己,就他这般做派,一看便是不解风情之人,居然还有姑娘给他带吃食?

    他今日一早便被拖着起来,萧活阎王一看到他便让他继续练马步姿势,他心里还惦记着甜姑娘的回信,根本没力气和动力训练。

    他两股又开始战战,那些此前追随他的小弟们这两日除了休息时候给自己按按肩背,白日连靠都不敢靠近他。

    范为金一脸痛苦的模样连萧然都有些看不下去,不过一个时辰已经全身湿透,浑身都在颤。

    “站起来罢,你跟着他们把圈跑完,昨日演武场,你的剑法还算不错,今日下午你们分组来比。”萧然说完,让赵忠继续看着他们,自己则提着食盒去了一旁营地。

    他早上走的急,连水都未喝一口,她倒是有心了。

    见萧然转身离开,范为金立刻像是火烧屁股般直起了身,应了声是,便朝着那群还在跑圈的将士们去了。

    他从来不知道扎马步,是真能要人命的。

    赵忠也知晓他的身份,也劝过将军是不是稍稍对他宽容一些,可后者直接冷眼看过来,他立刻便也噤声了。

    陈可此时也过了来,赵忠看见他,问候道:“陈管事,您身体好些了么?”

    “是是是,老毛病了,昨日今晨针灸了两次,腰背舒服多了。将军大人他?”

    “在营里,这儿我现在守着。”

    陈可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沙地又看了一眼赵忠,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您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啊?”赵忠直接道。

    “赵副将,能否让范小公子出列一下?他父亲昨夜寄了书信到我府上,要我见到他,便立刻转交。”

    赵忠自然不会为难,立刻让范为金出列,处理此事了。

    陈可带着范为金去了一处隐蔽之地,随后递给了他一封书信。

    范为金一看那信封便知晓是自家府上的,胡乱往怀里一塞,对着陈可道:“怎么样?甜姑娘给本公子回信了吗?”

    陈可被他这副模样弄得哭笑不得,只得回复道:“下官...没见到甜姑娘...”

    “什么?什么叫你没见到?她不就在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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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最大的那花楼里吗?你要使银子才见得到,你懂不懂啊?”范为金以为是他太过抠门而未见到美人。

    “不不不是...范公子,甜姑娘她...她人已经不在花楼了。”陈可耐心解释道。

    “什么?什么意思?”范为金每个字都懂,但连在一起却听不懂了。

    “她已被一位恩客赎走,这被带去了何处便不得而知了。”陈可继续道。

    范为金几乎呆立在原地,脑子里半晌都是空白的。

    甜姑娘明明答应了他要考虑同他在一起的事,怎么这才不到一个月,她竟被别人赎了去?

    “不过...”陈可有些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把道听途说以及猜想讲出来。

    “你别不过不过的,有什么快说!”范为金焦急道。

    “甜姑娘此前的□□人,据说是萧然萧将军...昨日我去之时,萧将军的人还押着那闯门宵小之一在指认什么,恐怕...恐怕是萧将军将人给赎走了。”

    看着范为金表情愈发僵硬苍白,陈可声音也越来越低。

    “你说什么?□□...她...她卖艺不卖身的啊...”范为金几乎失语,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一定是萧然这厮强迫的她...

    萧然这副活阎王的样子,定是强迫了甜姑娘!

    他从小便是要什么有什么,但在女人之事上他其实并不热衷,对那些姑娘不过调戏几分,可自从他见到甜钰以后,更是没有那些举动了,一门心思就想着将她收了...

    明明是他的东西,明明是他先看中的...

    他的甜钰...

    都是因为被困在这该死的营校场!

    还有这个该死的萧然!

    他几乎立刻想要冲出这破地方,却被陈可一把拉扯住了。

    “范大公子,别说靠近营校场的大门,您现在跑出沙地的范围都会被萧将军的人按下。”

    陈可看着他这般慌忙的样子,赶紧道:“快看看丞相大人写的信,是否有说何时让您离开的话?”

    “对对对对。”范为金手忙脚乱的从怀里将刚刚随意塞进去的信封拿了出来。

    胡乱拆开,赶紧打开查看里面内容。

    范为金越看脸上的表情越是精彩。

    这信最后一句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你只要死不了,便跟着萧将军好生操练,不可有退缩之意。’

    他转过头,有些愤愤地看着陈可,道:“你去通知我娘的时候,我爹也在?”

    陈可斟酌了一下语句,道:“下官去府上刚禀明身份,丞相大人便召见了我...”

    “所以,你都没见到我娘?”范为金眉毛都要倒竖起来了。

    “非也...郡主大人也过了来,下官也形容了您的现状,不过丞相大人似乎...挺满意的。”

    什么苦其心志,什么劳其筋骨,都是狗屁!

    范为金现在想哭的心都有,他第一次知晓什么叫做热锅上的蚂蚁。

    只要死不了...

    范为金看着百米开外营地蓄水的池子,计上心头。

    他看了眼天色,只恨不得时辰能过的再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