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璟运气实在不好,夹在温恒年跟黎妆中间,被一上酒场就不对付的两人连累了好几次,喝到后面,整个人都有些神志不清。
她扯了扯黎妆的袖子,示意她让一下去个厕所,黎妆被酒精熏的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还是旁边的简侵拉了一把,才得以解脱。
包间里就有厕所,只不过被人占着,柏璟等了几分钟,大约里面的人是在吐,一时半会也出不来,只能出了包间去楼层的公厕。
从厕所出来洗了把脸,脸上的热度稍稍往下降了些,柏璟才好受一点点。
她直起身子,一个走路歪歪扭扭的男人从旁边男厕出来,站到洗手池前。
柏璟多了个心眼往旁边避了避,那男人身子却像开了导航似的朝着她倒过来。
倒不是故意骚扰,更像是喝多了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快要挨着柏璟时,男人的身体被横在两人中间的一只手臂拦下了,随后那只手用了些力气,把人推到一边。
被这么一推,男人似乎有了些意识,这才看清楚旁边还有个人:“哟!不好意思啊小姑娘!我没看见你。”
再三道歉之后,男人脸红脖子粗的后退着走开。
柏璟靠在洗手池上松了口气,抬眼看向帮了自己的温恒年:“谢了。”
少年往旁边侧了侧,一边洗着手臂上刚刚触碰喝醉男人的地方,一边说着:“这种地方少不了有一些喝多的傻叉,纵使有的人是无心之举,但是会故意招惹人的也大有人在,下次出来可以叫个人一起,简侵或者我,都行。”
回到包间,游戏对峙也因为温恒年的离开已经结束了,黎妆歪歪扭扭的倒在沙发里,身上披着简侵带来的外套。
宋京承不知所去,包间里只剩下他们四个。
“不早了,今天结束吧。”简侵扬起下巴示意他们看向已经不行了的黎妆。
被点到的女孩却还嘴硬嚣张道:“再来!我就不信我下把还这么倒霉!”
简侵弯腰在她耳边哄了句什么,黎妆嘿嘿笑了两声,伸手捏上他的脸侧:“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简侵没躲开。
宋京承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他啧的一声转过身去,只当自己眼瞎了。
这个KTV处在几人住的地方的中间段,简侵没喝酒,负责开车送黎妆,宋京承则是打了个车赶去下一场。
走之前,黎妆叫嚣着:“温恒年!我可把阿璟交给你了!好好的把人给我送回去,明天要是少一根头发我就把你剃成秃头!”
温恒年性格跟他长相极为不匹配,说出的话噎死人:“行,她要是回去洗个头掉了几根,也都算在我身上得了。”
已经将将入秋的襄城夜晚的温度有些凉意,柏璟今天穿的是个无袖背心,脖子上挂了条金属项链,被风一激,贴在颈窝处暖不热似的,手臂上慢慢起了鸡皮疙瘩,她抱着手臂试图让自己温暖一点。
这动作被一旁拦车的温恒年注意到,贴心的问了句:“很冷?”
柏璟酒劲儿还没完全过去,木讷着呆呆回应:“呃,还好。”
金k旁边是条小胡同,风声灌进去呼呼作响。
只是还隐隐约约掺杂了些别的什么声音,柏璟刚开始以为是幻听,屏着呼吸细听之后,才确定下来自己没听错。
她蹙了蹙眉,想走近一些听个清楚,还没迈开腿,便被温恒年叫住:“怎么了?”
“那个巷子里,好像有什么动静?”柏璟眯了眯眼,晕乎着道。
温恒年比她清醒一些,听见一句骂人的话之后,眼神晦暗:“没什么,你听错了吧。”
柏璟对他的话保持怀疑:“怎么可能?”
“别过去了。”
“怎么了?”
还没等对方解释,那声音突然大了些。
“操.你.妈.的,嘴真硬!”
这声音是个女生的,随后又是一阵哭声,携带着点儿倔强的哀求:“我就是路过,没想到里面那个是你,你放我走吧。”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退学别再让我看见你,要么在学校嘴闭紧,以后看见我老老实实的绕道走,还得随叫随到,别想着躲我,我知道你家在哪儿,听懂没有?”那女生又威胁道。
柏璟皱着眉,想过去看看,事情已经挺明显了,这是让她撞上霸凌现场了?
温恒年叹了口气,挡在她面前:“柏璟,听我的别管了。”
倒不是他没什么见义勇为的美好品质,只是对方几个人,又是什么路子来的都没搞清楚,这么贸然行事,柏璟一个初来乍到的独居女生,被缠上了少不了麻烦。
原以为柏璟是个头脑清楚挺听劝的,却看见地方在听完自己的话之后,眉尾一扬,张口就来:“碰见这种事儿你都不去帮吗?万一那个女生因为这事儿想不开,得抑郁症,最后走不出来心理阴影自杀,你不会后悔今天自己的见死不救吗?”
温恒年哑然。
女生接着说:“以后那女孩儿的魂魄就跟着你,你半夜起来上完厕所,回去一看,女孩躺你床上了,你睡觉做个梦,那女孩就对你喊着温恒年我冤啊,我好冤。”
温恒年:“……”
人不聪明,想象力倒挺强。
不过这话显然挺见效,把柏璟往自己身后拉了拉,他无奈着:“跟在后面,情况不对就跑快点儿,行吗?”
柏璟没否定。
两人走过去的时候,温恒年不得不叹一句现在的人还挺胆大,法治社会,连往里面再躲躲都没有,离路口不过两三米的地方就敢打人。
不过还好,巷子里只有两个人。
一个染了极其夸张发色的女生站在靠外的地方,手里正揪着一撮头发。
估计也是没想到会有人来管闲事,蓝发女生愣了愣,才骂了句:“看什么看?有病是不是?”
温恒年侧身看了眼坐地上的女孩,身上穿着校服。
得,还是他们学校的。
柏璟显然也看到了,伸手指了指她:“对我朋友做什么呢?要我报警吗?”
“真搞笑,这小贱人还有朋友?”那人毫不掩饰的嘲讽,还不忘推校服女生一把。
“现在有了,我也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让我把人带走,要么咱们派出所再会面。”柏璟说着,拿出手机就要拨电话。
蓝发女急了想冲过来抢手机,被挡在两人中间的温恒年逼停:“还想动手?再往外可就有监控了。”
女生狠狠的瞪他一眼,把自己冒出来的那股怂意归结为对方人多,撂了句狠话便绕开他们走了:“让那贱人等着,这事儿没完。”
直到人影儿都看不见了,校服女生才颤巍巍扶着墙站起来,期间不知道碰到了哪处的擦伤,她低声呼痛:“嘶。”
救人行为一时爽,等完事儿了之后,柏璟还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受害者。
半天憋出三个字:“没事吧?”
女生走出来,借着微微的路灯光亮,柏璟才把她的样子看清楚。
狼狈两个字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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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为过。
女生脸上青一块红一块,额角处还在渗血,校服也烂了几块儿。
柏璟有些不忍心的转头:“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女生摇头说:“不用了,谢谢你们。”
她抬头看,眼神在温恒年身上短暂的停顿了几秒,在对方看过来后又慌乱的低下头。
“我先回去了,我会找机会报答你们的。”
说完,急匆匆的离开了。
柏璟一阵儿失语,闷声说:“我有这么可怕?居然把人吓跑了?还没留个联系方式呢,要是以后闹到派出所,连个人证都没有。”
温恒年对这人清奇的脑回路感到可笑:“那个校服跟我们一个学校的,说不定之后还能见到,到时候你在发扬你伟大的精神主义也不迟。”
这个时间点叫车的人多,都是喝的差不多了要么回家要么紧接着再来一场的,空车并不好等,更别提中间还耽搁了一会儿。
好不容易拦到一辆,温恒年给走路还不太稳的柏璟开了车门,随后绅士的坐进了副驾驶。
给司机报了地址,女生便歪着身子靠在后座上,到她住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她想趁着这个时间眯一会儿清醒一下。
可惜有人偏偏不给她这个机会,刚闭上眼没几秒钟,手机像招了邪似的叮咚响个不停。
柏璟点开去看,是池潭生的信息轰炸,她又转眼往上看时间,还不到零点。
这是笃定了这个时间她不会睡,所以特意来骚扰的?
柏璟原不想搭理他那么多,下一秒,那人便打了电话过来。
副驾驶座上的人通过后视镜看了眼颇显无语的女生:“怎么?有别人在不方便接?”
他口中的“别人”应当指的就是他自个儿。
“不是。”柏璟摇了摇头,她随手把电话挂断,回复:
【有事打字说】
那边的聊天框跳动了几下,发过来一串文字:
【这么心虚?是不是背着我有别的狗了?】
这话很难不让柏璟以为对方喝了假酒:
【到底什么事儿】
下一条消息是语音,柏璟点开,池潭生沙哑的嗓音在车厢里回荡,像破旧掉的风琴:“柏璟,你都不知道想我吗?可是我很想你。”
也不知道是抽了多少烟。
她敷衍那人:
【想,想的睡不着】
“就知道你丫爱当面装矜持,其实背地里可喜欢我了吧。”池潭生说。
柏璟低声骂了句“神经病”,没再理他。
在她眼里,池潭生更像是个小孩儿,幼稚到不行,无数的消息只是为了求证什么目的一般。
认识的时间太久,柏璟早已习惯他的做派,也挺愿意哄着他来。
她抬头,视线正落到车中间的镜子上,里面有一束目光不知道盯了自己多久。
窥探被当事人发现,温恒年也没有不好意思,只轻轻咳了一声:“男朋友?”
“发小。”
那人若有所思:“挺好。”
?
柏璟不解,挺好什么?
下车之后,柏璟思考着要不要把车钱给付了,还没想明白,便听到那声音又说:“去君御酒店吧,车费到时候一起付。”
“你不回家?”柏璟下意识问道。
“家里人睡得早,这个点回去会吵醒他们。”
“喔。”
温恒年笑了声:“回去吧,早点休息,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