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葵似笑非笑地问:“如何,可搜出什么了?”
班头抱拳道:“那要犯并不在此,今夜惊扰夫人了,我等先带着这些贼匪回衙门,至于您府上被贼匪所伤的人,稍后我会让郎中过来为其诊治。”
他正要走,沈南葵又将他叫住,“等等,我有话问你。”
“不知夫人有何见教?”
沈南葵细细看了他们一行人的面孔,问道:“我记得,之前负责缉凶的,乃是一位姓孙的捕头,怎么今天却没见到他?”
孙捕头是张同知手下的人,先前陶鑫一案中,她与其打过交道,所以留有印象。
但今晚来的这一群衙差,个个却都面生得很。
班头一愣,“夫人还认识孙捕头?”
沈南葵道:“我与张同知的夫人交好,去往张家做客时,偶也见过这位孙捕头几面,听说他武功高强,乃是永州衙门捉拿凶犯的一把好手,今日没见到他,我有些意外,故而有此一问。”
班头听得此言,心里更信了她的身份。
毕竟,张同知未被免职之前,乃是永州官衙的二把手,沈南葵能与张家交好,必然也大有来历。
他目光闪烁了两下,恭敬回道:“夫人有所不知,孙捕头家中有急事,跟衙门告了假,所以未能到场。”
沈南葵又问:“如今州尊遇害,张大人被免职家中,不知你所属是……?”
班头道:“属下乃是巡抚大人新提拔起来的巡捕班头。”
“原来如此。”
沈南葵点了点头,“班头办案要紧,我就不耽搁你们了。”
“那我等便告辞了。”
话说完,班头带着一群人鱼贯而出。
沈南葵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眉头却一直未曾放下,这些官差的行事,与先前张同知统御下完全大相庭径,有一股说不出的古怪。
最令人心惊的便是,这些人来了,不急着将贼匪捉拿回去审问,反倒要抓捕一个击退贼匪有功之人,甚至,连那些贼匪被抓时的表现,似乎也很有些可疑。
还有那个络腮胡子好汉,究竟什么来头?
衙门称他为重犯,这些贼匪与他也是水火不容,可观他行事,却又与那些罗列出来的罪名丝毫对不上。
难道真是他
杀了州尊?
蔡岭见她神情,不由轻声问道:“还在想刚才的事?”
沈南葵点了点头,“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蔡岭眼中露出一抹了然,“永州官场,似乎有些不简单。”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眼的神情。
蔡岭宽慰道:“别想了,这些事总归与我们无关,你今夜受了惊吓,先回屋歇着吧。”
“好。”
沈南葵折腾了大半夜,也确实累了,被荷华扶进屋里靠在罗汉床上小歇,眼下她毫无困意,只闭目盘算着今夜发生的这些事。
郎中还没赶到,恰巧黑牛懂些处理外伤的法子,便拿着金疮药,先给受伤的几人简单包扎了一下。
蔡岭与黑牛深夜赶来,院里的客房还未来得及收拾出来,荷华被黑牛拉去给伤口上了药后,便又去为他们准备屋子了。
沈南葵眯了一会儿,心里却一直静不下来。
听到外面院子里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响,仿佛是郎中来了,她便也想出去瞧瞧几人的伤势。
今夜她能够安然无恙,多亏了郑氏兄弟以及荷华与钟山的拼死相护,幸好他们都无性命之碍,只郑氏兄弟伤得有些严重,尤其是郑辉,听黑牛说,似乎断了一根腿骨。
她得亲自去嘱咐郎中,让他用最好的药材,务必治好几人的伤。
沈南葵刚坐起身,余光一瞥,却见内室的床脚边隐约有两滴血迹,她心里一紧,忙叫了声,“蔡先生!”
下一瞬,蔡岭便出现在门口,看向她道:“怎么了?”
沈南葵含笑说:“我听外面闹哄哄的,可是郎中来了,郑氏兄弟的情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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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这样问着,可她的手却是指向床底的。
蔡岭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轻轻拔出剑来到床边,长剑一抖,发出清脆的嗡鸣声。
“出来吧。”
片刻,一道人影从床底爬出,正是络腮胡子。
蔡岭拿剑抵住他的脖子,冷然问道:“你是通缉犯?”
络腮胡子却仿佛并不畏死,将眼一闭,也不挣扎求饶,只说:“你武功高,既发现了我,要杀要剐就动手吧。”
沈南葵按下他手中的剑,轻轻摇头说:“蔡先生,是他从那四人刀下救了我
,而且有次在街上,我被抢了财物,也是他帮忙夺回的。”
蔡岭收了剑,警惕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络腮胡子却不言语。
沈南葵想了想说:“好汉,你曾经帮过我,今夜又救了我一命,我信你不是歹人,按理我应当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但衙门说你是通缉重犯,想必也不是空穴来风,你若不能据实相告,恐怕我也无法帮你。”
络腮胡子看了她一眼,问:“若我说了实话,你就敢帮我?”
沈南葵道:“帮与不帮,我们得自己判断。”
络腮胡子沉默片刻,忽叹了口气。
“我名宫涛,原是个游走江湖之人,数月前来到永州,州尊并非是我所杀,而且,近日城中发生的血案,也非我所为,这便是实话,你们可愿相信?”
沈南葵问:“既然不是你做的,为何却由你担了罪名?”
宫涛神情悲愤,“这就要问那些当官的了,我也不知好端端的,怎么我就成了一个十恶不赦之人?”
蔡岭若有所思地说:“以往我倒听说过,江南有一侠客,人称宫大侠,平素最好路见不平,常常行一些锄强扶弱之事,在民间颇有侠名,此人可是你?”
宫涛苦笑一声,“那是以前,现在的我,背上了这些莫须有的罪名,还被官府联合通缉,简直就是个过街老鼠,哪还是什么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