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弃他:红山茶
    (还有800字还没写完先交赶榜,晚点看,宝宝们。)

    向上望去,下颌紧绷,鼻若悬胆,朗目疏眉又着素色衣袍,此人不是卫暄,又能是何人。

    卫家祠堂大而旷,寂静非常,方才她通过一个过廊,才教卫暄有机会将她拉进祠堂的这个根本不会有人来的角落。

    她想到今日奴仆们都去了前院忙着迎客,何况祠堂冷肃闲杂之人也不会靠近。

    一阵风吹过,她心中略有几分紧张,颤抖着声音警告道:“卫暄,你要做什么这里……可是祠堂!”

    对面郎君眸色又冷又戾,轻笑道:“贞娘真是有趣,需要我时唤我表哥,想一脚踹开我时又叫我卫暄了,表妹果真无情。”

    “我何时将你一踹开了。”分明是你勾着我,又不肯娶我。崔雅贞语气冷淡,憋着怒气瞥向他。

    卫暄扯了扯嘴角不说话,细细打量着她面上的神色,不放过一丝一毫。

    崔雅贞对上他的眼眸,从前是觉得他目如点漆翩翩郎君,现下只觉得他的眸色深的不寻常,像某种动物。

    倏然,卫暄将一朵火红的山茶别在了她的发髻间,崔雅贞却不明白他反常的行为。

    她瞧见那朵山茶,玉心金蕊,瓣红如血,艳红逼人。

    她对红山茶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只记得年少时最喜赤红这般张扬的颜色,于是求了母亲许久教人做了一条那样的裙子,而她喜滋滋地穿了件绣着红山茶的衣裙,却被八姐姐嘲笑,说道她哪里找来的这般俗的衣裳,又气又恼又羞赧,她连忙匆匆回去换了件,至此之后便将那件裙子压在箱底再也没取出来过了。

    讨厌那样。

    在卫府呆过一段时间,她知晓卫府之中种了许多白山茶,卫暄为何偏偏寻来这个红山茶,她一时摸不透他的意思。

    她问道:“表哥,哪里寻来的这红山茶,为何是这红山茶不是府里常见的白山茶呢?”

    “因为像你。”

    东园三日雨兼风,桃李飘零扫地空。惟有山茶偏耐久,绿丛又放数枝红。

    他语气平淡,几乎让崔雅贞觉得他是在嘲讽自己。

    像她什么?他是在说她庸俗吗?要嘲讽她就是直接嘲讽罢了!还特地寻来这般花儿来借花喻人,真是煞费苦心……像他这般有才的郎君嘲讽人也要嘲的有文采。

    卫暄瞧着对面女郎眸中的怒意心中微动,她在气什么?现在连他给她簪花她都不愿意了,这才几日她便要拒他于千里之外。

    想起那日铺中,又想起前几日探病,每一次都遇上了赵弘,她果真是勾搭上他人了,真当想嫁与赵弘吗?想到有这种可能他心中冷笑。

    她这样的女郎,这般三心二意连勾引人都不肯从一而终。自己又为何要与她苦苦纠缠,真是……难听的话他连在心中想都不屑。

    卫暄扣住崔雅贞的一只手,二人之间本还有一段距离。

    只是现下他冷冷地睨着她。

    一步,

    两步,

    三步,

    近到她可以感受到他的一呼一吸,二人面颊仅有半尺之距,他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面上。

    她听见他的充满引诱与试探的声音,

    “贞娘,你真的心慕过我吗?”

    此言一出,崔雅贞心砰砰跳剧烈得如同要跳出来,明明靠着墙她却觉得有一股寒意从尾脊爬上脖颈,稍稍咽了口唾液,额头又冒出些许细密的汗液。

    她几乎就要将实话吐出。

    莫非他知晓了?不,他怎会知晓,卫玑未曾见过她,不可能告密。他这是在试探,他在试探她。得出这个结论,她心中悄悄松了口气。

    心中笃定了他并无证据,崔雅贞眸中即刻蓄满泪水,一时反客为主,嗔怪可怜道:“我心慕表哥,与表哥共患难,只是表哥呢不仅不肯娶我,又心疑我曾经的真心。”

    说着她泫然欲泣,“表哥今日与袁家娘子定亲,做这负心汉,怎么就不许我琵琶别抱了,哪有这样的理!”

    瞧着她红润的眼眶,被额头上汗液浸湿的碎发,整个人都是楚楚可怜的无辜模样,他的眼神仍旧深邃而冰冷,恍若一把利刃,将要劈开她拙劣的谎言。

    她倒会装作可怜。

    “贞娘,我不想听你狡辩。若是真心心慕,那我们再试一次。”

    他声音冰冷又无情,如同高台之上的判官,而崔雅贞是坐下的犯人。

    “什么?”崔雅贞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讶然问道。

    “吻我。”

    他带着不容拒绝的语调。

    “你……卫暄,要干什么?………你疯了这里可是祠堂!”

    讶异与恼怒交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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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极力压制,语气还是又快又怒。

    卫暄展眉,眼神从盯着她的眼眸,向下移至她红润的嘴唇。

    崔雅贞想逃离这里,卫暄简直疯了,他疯了,他是个疯子。

    挣脱几次未果,卫暄反而靠的愈近了。

    他猛然松开对她的桎梏,转而揽住她的纤腰。呼吸交缠之间她闻见了他身上的檀香,倏然她的瞳孔放大,他温热的唇瓣直接贴了上了,如鱼般游动。

    祠堂冰冷肃穆,他们二人竟在此做这种事情,思及此处她的心跳的愈发快了。

    她有些腿软,微弱的反抗几乎成了欲拒还迎。她听见耳畔他的轻笑。

    一吻毕,他即刻变得温和却又端庄,做回了那个高台之上的圣子,仿佛方才那般动情的人不是他。

    “卫暄!”她又羞又恼。

    “我信贞娘了。”卫暄柔声道。

    “你……你这般就不怕别人知晓。”她心跳得极快,又中气不足的威胁道。

    卫暄笑而不语。

    顷刻,他不知从哪取出了那个被她退回去的镯子,重新打开扣在了她的手腕上。

    “贞娘,别再丢了。”他悠悠道。

    说罢,他终于松了手,崔雅贞慌忙离去,心中暗骂“疯子,真是疯了。”

    回去以后,赵弘已寻她了许久,见她面色红润,唇上又水光盈盈,问道:“阿贞姐姐,你刚才去哪了?”

    崔雅贞心虚极了,眼眸直往边上看,敷衍道:“去找溪娘,用了些东西。”

    赵弘失落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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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之后,崔雅贞心中暗暗揣测卫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前日发生的事情,那样荒唐,她连弥桑都未告诉,现在想起来依旧面红耳赤,卫暄……卫暄!

    事不宜迟,实在不能再拖了。她下定决心提笔写信与赵弘,表明希望他能早些求得圣旨。

    写完后她便教院里的侍卫送去瑞王府。

    她一人躺在床榻上劝服自己不要在意前日之事。

    只是侍卫离开崔府之后并没有直接去往瑞王府,而是去了相反方向——卫家。

    信件很快到了卫暄手上,他拆开信件之后,才看过几眼便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