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红衣坊的正中央是那样的热闹明亮,然而深入其中的走廊却混黑不已,只靠着几盏摇晃的灯笼照耀此处。

    应衔月边跟着前面打着灯笼的婢女往前走边左顾右盼着,木制的地板并不算厚实,走起来时略有咯吱咯吱的声音,再看沿边的房间,有的熄灭着,有的虽然点燃了光,却也看起来那样的阴暗。

    “请往这边走,”婢女的声音总是在不经意间发出,就像是鬼魂一般飘忽不定。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应衔月这才放低了声音开口说话:“请问,青愿姑娘是个怎样的人啊?”

    婢女并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身旁的越江寒见此微微蹙眉,冷声道:“客人问你话呢,你却连一声回答也没有么?”

    然而即使被呵斥了,她仍然是没有说话,直到走到了尽头的房间门口,她才轻飘飘地说:“这便是青愿姑娘的房间,两位公子里边请。”

    等应衔月再想回头问她些什么,对方已经消失不见了,顿时有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无语,最后只能嘴角微微抽搐,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还算冷静的对越江寒道:“这里面和外面还真是截然不同啊,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越江寒还未来得及回话,屋内就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女声,“门外的两位客人不要拘谨,请进来吧。”

    越江寒打头阵推开了门,房中如走廊一般的格调,只是在烛火的一处映衬下显得如此诡异,若不是这房中的华美的器具纱帐以及那若有若无的昙花香气,进来的人必然会以为是个凶宅。

    视线沿着火光向里蔓延,直至坐在中央的女人,因为光线太过暗沉,应衔月只能迷迷糊糊看清她穿着一件深红色的纱裙,头发则是由一根珠钗轻轻绾了起来,若稍有动作,钗上的珠子便会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步伐不由向里迈进,她也逐渐能看清女人那张美的不可方物的脸,心中不由发出感叹,哪怕仅靠着这张脸当上头牌似乎都不为过,因为那张脸,整体的线条来看是那样妩媚,可妩媚多了又会让人觉得俗气,于是上天似乎也这么觉得,便给她的眉眼之间增添了一份英气,使得她周身散发出来的气质根本不像是这种烟花之地的艺伎。

    也正是因为如此,原本庸俗的深红色纱裙也被她穿的别有一番风味。

    “两位请坐,”青愿还算是恭敬地冲两个人微微颔首。

    两人应声坐下,应衔月还在想着怎么怎么开口,结果却被越江寒抢先了一步,他露出了十分得体的笑容,道:“姑娘大名遥传千里,我们也是慕名而来”

    下面越江寒用手指在她的手掌上轻轻划着,意味不要担心,一切交给他。

    青愿笑了笑:“没想到我的名声竟然都传到了外面,不可思议。”

    应衔月感觉有些痒痒的,不由眨了一下眼睛,回握了一下,脸上依旧装作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青愿显然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小动作,但道:“原本丽娘和我说是两位客人共同竞拍到的,青愿还不是太信,只以为客人是有什么特殊的爱好,谁知见了才知,是青愿唐突。”

    特殊的爱好……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应衔月内心不由重复了一遍,抿了抿唇,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会?只是单纯想和姑娘聊个天而已。”

    “那么,公子想聊些什么?”青愿微微抬眸,手里则是拿着紫砂壶为面前的两个杯子倒入茶水。

    纤细的手指捻着茶杯放在两个人的面前,应衔月轻点头以表感谢,笑着道:“就聊聊鸣花洲与姑娘你,可好?我们对姑娘很好奇。”

    “青愿身上没什么可聊的有趣故事,不过是一些俗套的经历,但公子若愿意一听,青愿自然是很乐意讲给您二位听的,只是两位真的只是为了听青愿的故事而来的么?”

    她说着露出了极其妩媚的笑容,那个微笑若是一般的男人在她面前只怕要无限沉沦了吧。

    然而无论是应衔月还是越江寒对此都不禁紧张了几分,不过那种紧张的情绪只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便消散殆尽。

    “姑娘真是说笑了,我们难道还会对姑娘有别的企图么?”应衔月的双手支着下颚,虽有些不适,但仍强硬地与她那双有些奇特的蓝眸对视,之前气氛略有火花。

    越江寒趁此机会将目光抛掷周围,企图去寻找一些诡异的地方,终于目光如梭定格在离三人不远处的檀香炉之上,精美复古的花纹以及那莫名吸引人的感觉。

    那到底是什么,咽喉间不由了吞咽了一番来回思索也得不到答案,得到的只有那令人隐隐作呕的香腻的味道,让人发晕。

    应衔月似乎是发觉到了越江寒有些不对劲了,而且别说他不对劲了,就连她自己好像也感觉也奇奇怪怪的,头疼。

    这屋里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么?应衔月眯着眼快速环顾四周。

    然而还没找到那股晕乎感一瞬间加重,再下一刻整个人倒在了桌子上,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

    而越江寒到底已是尊者躯体,身中灵力饱满不已足以支撑他精神没有涣散,他赶忙去看应衔月到底怎么了,一探灵识似乎是陷入了沉睡之中,心中悬的那口气便松了下来。

    然而身旁的青愿却发出了尖锐的带有嘲讽意味的笑声,这让越江寒猛地回头怒瞪着她那张因为张扬笑意而变得略有攻击性的脸庞。

    终于等到笑够了笑累了青愿才停下来了,她抹了一把眼旁笑出的眼泪,说道:“哎呀,别急着瞪我呀,不如看看这位,姑娘?她可不是普通的睡着哦,是陷入了我为她编织的一场盛大的梦境中了哦~”

    越江寒冷着眸子盯向她,搂着应衔月的手也不由紧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青愿摊了摊手,有些懒散地说道:“没什么意思啊,这是每位来到我这儿的客人都会得到的,不然你以为某些人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就会花掉自己的半壁家产么?”她哈哈大笑,“不会!他们只是在求一场这辈子绝不可能得到的美梦啊!不过我是没想到你们两个会不知道,毕竟可是花掉了一千极品灵石呢,不过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没睡过去。”

    听着她的话,越江寒的眉头不由拧的更紧了,眼前的这个女人还是普通的灵族么?亦或是别的什么山野精怪?他看不出来,不是伪装的太好就是这个人种族凌驾于他之上。

    “你是神使?”他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青愿露出了神秘的表情,接着笑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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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客人自己猜吧,不过我建议你如果还想让这位姑娘醒过来的话就快点离开红衣坊吧,否则很快大梦一场她就会死在梦里~”

    -

    万般风雪之间,她拼命地往前走着,但是风是那样刺骨,雪又是那样冰冷,打在身上犹如跌进冰窖。

    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心中只剩下了这个想法。

    我应该在……

    得不到任何答案,她搓了搓通红的手,眼神已经迷离,终于再也走不下去跪在了雪地之上,而就在她撑不下去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看不太清面庞的女人。

    下一瞬她便进入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温暖到让她终于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

    “师尊,这就是我们的小师妹了么?”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

    “是的,这个孩子以后就是你们的小师妹了,她和你们不同,没有爹娘疼爱,没有姊妹兄弟陪伴,因此你们几个当哥哥姐姐的,要好好关爱她,”那是一个温柔到骨子里的声音,缱绻如微风让人十分舒服。

    “那师尊,小师妹她有名字么?”

    “有的,银白照雪衔弯月,她叫应衔月,如月般皎洁的命格,这个名字再合适不过了。”

    她叫应衔月么?这个名字可真好听……

    记忆到这里定格,风雪的呼啸终究不是盖的,以至于让她在房中足足躺了十几天才转醒过来,当看着陌生的环境,迷茫无措这是她唯一的反应。

    “这里是哪里?”她张望着那双如泉水一般的眼眸,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砰”门口传来瓷碗打碎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快步走来的声音,很快眼前就站着一个少女,睁大着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小师妹!你可算醒了!”

    小师妹?有点转不过脑子,是在说她么?可是她分明记得她是快要死了,然后然后,好像就被一个像仙女一样的姐姐给救了……

    “我是小师妹?”她歪了歪脑袋,有些疑惑地问。

    少女赶忙坐在她身旁,说:“是啊,你是师尊的亲传弟子也是关门弟子,自然是我等的小师妹,不过小师妹你可要记着,除了我们这些和你一样的亲传弟子是师兄师姐,剩下的都是你的师弟师妹,可万万不能乱了,师尊最在意这些了,知道不?”

    也不知道回些什么,只好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少女似乎是察觉到她不安的情绪,叹了口气,又说:“哎,都是我一个人在自顾自说了,你肯定很慌吧,小师妹你是十多天前被我们师尊在雪地里捡回来的,师尊为你赐名应衔月并收了你做亲传弟子,而这里是四界最大的门派神风门,我们师尊则是此界尊者月华仙尊月无凌,而我是你的六师姐崔鹤,你可以叫我小鹤师姐哦。”

    原来那个名字真的是给她的师尊起的啊,应衔月眨了眨眼,开口道:“小鹤师姐,我以后是要住在这儿么?”

    崔鹤微微一笑,“是啊,师尊说你醒来之后应该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知父母姊妹兄弟,所以这里从此便也是你的家了。”

    是这样么?应衔月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可总觉得自己似乎是忘记了什么……

    但忘记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