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昨日各位吃的可好?床榻可还舒服?”长湘语轻笑。

    “吃得很好吃得很好,你们这儿的菜香的很!我若有空一定还会再来的~”应衔月笑眯眯的应声。

    昨夜虽然熬了个半通宵,但修士没有黑眼圈一说,哪怕她三天不睡觉脸也会是白里透粉,因此今早她起来除了还有些困之外倒也没什么不舒服的。

    只是不知为何,总感觉此刻见到越江寒会很别扭。

    007:宿主大大,你昨天干了什么好事,那个阴晴不定的反派的黑化值竟然掉了二百多个点,比率直降百分之十。

    应衔月不太想回答007这个问题,但她觉得自己昨晚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就是投喂了一下,然后下了个棋,说了个好话又叫了个名字么?

    于是她理直气壮地回道:“我能干什么?当然也就是说点好听的话,顺顺师弟的毛啦!”

    今日应衔月穿了一身靓丽的粉衣,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可头上的蝴蝶结飘逸,又看起来像是一只雀跃的蝴蝶。

    此时她的脸蛋气得有些微鼓,衬着这身衣服,显得分外可爱。

    恰巧越江寒和贺澄慕这个时间往这边走来,越江寒只是远远瞧着应衔月,心就猛地跳了一下,又回头瞪了眼贺澄慕便加快速度,留他一个人莫名其妙的。

    长湘语早年和赤羽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其中情爱,她比在坐的任何人都摸得清,只是瞧着就忍不住想掩面轻笑。

    待到越江寒二人落了座,几个人这都才正襟危坐了起来。

    长湘语直奔正题:“那红鸾毒药的效果很大,我只能说我尽力而为为他们戒毒,至于后面的造化还得看他们自己,然后是涂云姑娘和逾白关系特殊,她就暂时留在桐雨廊了,后续若有需要,我会和她一起去一趟鸣花州的。寒渊你们嘛,还是得回去找逾白算账吧。”

    越江寒撇撇嘴,冷笑了一声,讥诮道:“到头来,你们灵族的事竟要我一个魔族的人来处理。”

    长湘语也不恼,反倒有些歉意地说道:“这件事的确算是我们灵族的人对不起你们。”

    越江寒无语,乌黑的瞳孔转了一圈,这才站起身来,低低地说道:“对不起有什么用?”

    说完这句话,他上前拉住应衔月的手,又侧脸对贺澄慕说:“走了,还准备在这儿待一辈子么?”

    贺澄慕“哦哦”了两声,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眼长湘语又看了眼越江寒,最后冲长湘语鞠了一躬以表抱歉就拉着宋婉歌要离开了。

    身后长湘语只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寒渊,还请你代我向赤羽说声好。”

    越江寒瞥了眼她,再没有回一句,便回身快步而去。

    宋婉歌一直插不上嘴,在旁边小声问贺澄慕,“怎么感觉……越师弟好像不太高兴啊?”

    贺澄慕叹气,“他起来时就不太高兴了,不过……”他顿了顿,声音压低,“我觉得这会儿应该是因为风眠君……”

    “风眠君?为什么?”不知什么时候,应衔月走到了贺澄慕身旁,睁大眼睛有些好奇地看向他。

    贺澄慕有些为难,瞄了一眼越江寒,这才小声道:“我可以说,但你们俩可别乱讲啊,不然我就完了,”说着面露恐惧地给自己的脖子比划了一下。

    宋婉歌皱眉拧了贺澄慕后背上的肉几下,冷漠开口:“贺澄慕,你把我和阿月当什么人了?我们俩会乱讲么?”

    贺澄慕吃痛地摇了摇头,委屈巴巴地说道:“我就是叮嘱一句,不过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就是前几年仙魔二次大战的时候,有人求风眠君刺杀宿阳魔尊的事,风眠君同意了,也真的差点杀死了宿阳魔尊,听说养到现在还没恢复鼎盛期,因而风眠君对宿阳魔尊应该是很愧疚吧。”

    应衔月把这信息量很大的一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嘶”了一声,问:“那和师弟有毛关系?”

    贺澄慕琢磨了一会儿,才回答了应衔月这个问题:“应师姐当初把小越推入万魔窟后,是赤羽捡到的他,告诉他如何参与寒渊试炼的,可以说是小越的大哥,也是他的救命之人。”

    哦?这个事竟然还和她有关系?应衔月难得脑子转不过弯,毕竟这些事书里没有交代,然而直到贺澄慕说了这话,她才有了实感,那些对于越江寒的三个春夏秋冬是真实存在的。

    滴滴滴!!警告!宿主对反派生出了不该有的同情心了!

    应衔月深吸一口气,冲着系统大叫:闭嘴!有同情心怎么了?!我是人,又不是个物什,生出同情心不也正常么?!

    宋婉歌看了眼有些僵硬的应衔月,疑惑地打量贺澄慕:“既然如此,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贺澄慕挠头,腼腆一笑道:“那当然是因为我和小越是好朋友啊~而且那几年我人在魔界,有和小越联系过。”

    “话怎么这么多?”越江寒停下脚步,眉头紧锁地看向他。

    这叫仨人都怪不好意思的,赶紧跑了上去,一个戳一个的提醒彼此开口。

    最后,应衔月赴死状,道:“……我就是好奇。”

    越江寒看了一会儿她的脸,那双眼眸之上的长睫如蝴蝶翅膀微颤着,他冰凉的指尖触了触她的眼角,最后笑了笑轻声道:“若是好奇我的事,师姐亲自来问我便好。”

    好凉,应衔月忍不住长睫上扬,眼珠子也也移了移,与他对视,有些撒娇意味小声道;“江寒,你都可以告诉我?”

    那句“江寒”虽然是他的请求,可再次从她嘴里说出,却有种说不清的微妙感,气息无法涌上来,像是被堵住了一样,窒息淹没在水里。

    越江寒喉结上下晃动,眸光微暗,沉声道:“嗯,都告诉你。”

    -

    再次回到鸣花州,周遭黑雾气息更加浓烈了。

    宋婉歌屏住呼吸,皱着眉上下扇风,道:“怎么两天没来,这儿的环境更差了?”

    “原先路上还有几个人摆着摊,现在都没了影,人都去哪了?”贺澄慕捏着鼻子,也有些不适应现在的环境。

    应衔月本就魂不附体,遇到这种情况,整个人虚弱地打颤,她连忙敲了敲系统,要用积分换一颗避毒丹。

    毒气太浓厚了,似乎要穿透她的身体,进入她的心肺,最后成为她灵魂的一部分。

    应衔月蹲了下来,试图缓解毒气给她带来的不适感,终于伸出手猛地将药灌入嘴中,一时之间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不紧不慢地将她身体里的毒气逼出来,然后再慢慢地形成一层保护层。

    越江寒见她这样,连忙查探,发现她身体无恙之后这才缓缓舒了口气,问道:“师姐,你还能在这儿继续待下去么?”

    应衔月脸色多少有些苍白,她摇了摇脑袋,道:“我没事,只是这里现如今毒障已如凰鸣山,想来是周逾白做了些什么。”

    黑雾蔓延,人也不知所踪,此时的鸣花州就犹如一座死人城一般沉寂。

    四个人一点一点在往前摸索,直到再次看到那片美丽到诡异的朱鸾草花海时四个人才停了下来。

    霎时间,唯有风声躁动,以及那妖艳花瓣被吹打的声音。

    刷啦啦——刷啦啦——

    “花……怎么长到这儿了?”宋婉歌声音微颤,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因为被当成花肥了啊~”熟悉的声音响起。

    几个人寻找声音的来源,就发现花的中央站着的正是周逾白。

    他一如初见时那副扮相,翩翩公子,白衣青靴,只是那脸色却比初见时瞧着更多了几分病态,似乎连皮肤之下的血管都能显露得清晰。

    “你、你说什么?被当成花肥了?!”宋婉歌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语调甚至都变了,“全城的人啊?”

    贺澄慕身为正义的男主更是愤懑,“你这么做会遭天谴的!”

    而应衔月听完只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以前历练时也不是说没见过活祭,但像这样的大面积活祭她可真是第一次开眼。

    越江寒脸色也不算很好,可他念着师姐,伸手抚了抚她的背,只轻声安慰:“他说的未必是真。”

    说的很有道理,可如果不是007一直在告诉她鸣花州已经空城一个,她也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感情周逾白是自己把自己作死的啊……

    “涂姑娘说,你只是需要你的几个子民做实验,何必需要全城百姓?”应衔月的声音又响又脆,质问得那叫一个义愤填膺。

    听到“涂姑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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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字,周逾白才难得敛了笑意,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开口道:“阿云知道的不过是冰山一角,她找你们又能挽回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

    但其实脑袋稍一转弯,就能想明白了,周逾白一开始就知道涂云潜伏在他身边的目的,但出于愧疚和爱意,仍然给她透露了一些她能知道的。

    越江寒唇畔含着冷笑,语气森然,说道:“那涂姑娘可真够可怜的。”

    “倒是没瞧见寒渊魔尊对阿云有几分可怜,反倒是觉得你此刻挺想杀了我的,”周逾白目光闪烁,还有心思贫嘴。

    “说的挺对,玩了我们一圈子,我的确是想杀你,”越江寒顿了顿,扫了周围一眼,“眼下的空城才是你的目的吧?”

    话音落下,周遭杀气四起,越江寒祭出月照抵挡在三人之前。

    到底他才是那个与周逾白分庭抗礼之人,至于宋婉歌和贺澄慕的作用,越江寒闭了闭眼,帮他护住师姐便好。

    利剑闪着寒光,映照着周逾白那张苍白的脸,显得他是如此单薄。

    越江寒紧握着月照,以最快的速度直逼周逾白,宛若一只风中突进的猛兽,扑向猎物身上。

    “寒渊魔尊的做法可真是草率,直接解决我?你就不怕如今的状况又怪罪到魔族到身上么?”尽管力量虚弱,可尊者就是尊者。

    只见周逾白直接用手中扇子强行抵挡越江寒月照的穿刺。

    越江寒转而轻跃,手中月照来回翻飞,将周逾白回击而来的风波打至一侧,一瞬间红色凌乱了阴沉的黑雾。

    他落到了离周逾白不远的地方,足尖碾碎朱鸾草,而越江寒则几乎要咬碎后牙槽,“真是千年的老妖怪。”

    对面也不忘反唇讥讽,“有朝一日,你也会成这千年的老妖怪啊,寒渊魔尊,这就是尊者的命!”他顿了顿,目光投掷应衔月,“然后你爱的人,爱你的人,都会一个一个离开你,这就是诅咒啊,而且说不定这诅咒早就灵验过。”

    越江寒瞪了一眼周逾白,可握着月照的指尖不由微颤。

    “我听说应姑娘曾被寒渊魔尊刺死过一次,”周逾白无视他的怒瞪,反而笑了,“所以,你应该知道自己在她身边,应姑娘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吧?”

    什么意思?越江寒只感觉自己的耳朵嗡嗡乱叫。

    周逾白在说什么?难道当初师姐的死真的是因为他么?

    他到现在也没有摸清在月老庙时,师姐是如何被他一剑捅死的。

    毕竟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眼前只剩下了满屋血光。

    真的是因为所谓的诅咒么?是他的错的么?

    “宿主!不好了!反派现在的黑化值不知道为何极速升高!”007紧急提醒。

    应衔月叫他别说话,她当然看出来越江寒此时不对劲了,对宋婉歌张了张嘴表示她要过去。

    宋婉歌原本还想张口劝她,可见她已经捏了剑诀祭出映日,最后只能紧握着剑一同朝越江寒靠近。

    明媚的粉色不知何时挡在了越江寒的前面,她提剑指着周逾白,皱眉提高音调,“呸!什么叫没什么好下场?!你变成现在这样根本是你自己自作自受!至于越江寒和我之间,那是我们的事情,和什么诅咒有什么关系?”

    失了光彩的眸中映入了应衔月的一角粉色发带,破碎的目光也终于再次拼合,心中也得到了一丝安慰。

    周逾白笑了,道:“应姑娘,我们还是第一次这样见面,不知道你是否记得十几年前我们曾见过。”

    应衔月冷笑,道:“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吧?”

    “说的对了,”周逾白长长一口叹气,嘴里细细密密不知道在念些什么,直到地上的花全都盛开得妖艳,渐渐的渐渐的——

    这时宋婉歌皱眉朝贺澄慕大叫:“快阻止他!我感觉不太妙!”

    越江寒先是将应衔月护在怀里,举着月照准备应对着接下来的一切。

    周逾白的眼白充了血,鼻子,嘴里也都蔓延出血来,而地上的花似乎在不知疲倦地吸收着。

    终于开到最大,花集中了起来,形成了一只世间绝无仅有的鸾鸟。

    而直到此刻所有人都知道了周逾白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