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皇城中尊贵无比的贵妃娘娘,今夜屈尊降临,真乃蓬荜生辉。只是,不知娘娘是否告知,究竟是何等缘由,让您深夜来到了我这简陋之所?”
商佑庭站起身,后退至桌案旁,熟练的给自己沏了一盏凉茶。
他常年习武健身,屋内常备着一壶凉茶,方才和这女人靠的太近,他那古井不波的心境竟然被她勾得起了波澜。
连着一口饮尽三盏凉茶,商佑庭这才将他心中因秋宴越突然到访而泛起的涟漪一一抚平。
就算现在身体冷静下来了,商佑庭依旧是和秋宴越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过分亲近,也不显得疏远,恰到好处地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长平候,今夜我来此的缘由……”秋宴越的话语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接下来的言辞:“实则是有一事相求,此事关乎皇城的安危,也关乎我个人的命运。”
商佑庭闻言,那修长的眉毛轻轻一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一字一顿的慢慢说道:“娘娘您可是大赵最受陛下宠爱的妃子。”
“三年!”商佑庭伸出三根手指在秋宴越眼前晃了一下。
“仅仅三年!”他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与轻蔑:“你便从一个生母卑贱的小官家的庶女,一跃成为了万人之上的贵妃,荣宠加身,风头甚至盖过了皇后。您这般有能耐,本候当真是自愧不如,也实在想不出,这世间还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得到你?”
商佑庭脸上的讥讽之意实在太过直白,秋宴越被他说的面红耳赤。
秋宴越轻叹一声,她轻轻抬手,指尖仿佛蝴蝶般轻巧地掠过额前的发丝,那一张清丽脱俗却又不失柔弱的脸庞完全展露在商佑庭眼中,那双美眸似是会说话一般,蕴含了无尽的哀怨与无奈,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晶莹未干的泪珠,犹如星辰般闪烁,让人心生怜爱。秋宴越就这么凝视着商佑庭缓缓道出了今夜事情的始末。
“陛下中风了?”商佑庭的眉头紧锁。
他内心十分震惊,毕竟,就在不久之前,他还亲自进宫面见了建平帝。那时的建平帝,尽管年岁已高,鬓发斑白,但依旧精神矍铄,步履稳健,丝毫不见老态龙钟之态。谁能想到,这位曾经一统江山、叱咤风云的帝王,竟然会如此突然地中风。
“太医院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中风都治不了?”商佑庭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意与不解。太医院可以说汇聚了大赵医术最为高超的医者,却也未曾料到,皇帝中风,太医院上下竟无一人能治。
平心而论,建平帝对商佑庭还不错。
若不是建平帝的明察秋毫,商家的旧案或许至今仍被尘封于历史的尘埃之中,难以见天日。那些曾经肆意妄为、谋夺商家财产的奸佞之徒,也绝不会如此轻易地受到应有的制裁与惩罚。这份恩情,商佑庭始终铭记于心。
而商佑庭本人能够成为长平候,更是离不开建平帝的力排众议与鼎力支持。在这个权谋斗争激烈、人才辈出的时代里,能够在自己这个年纪便封侯拜相的人可谓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然而建平帝却毅然决然地将这份荣誉与责任托付给了自己,这让商佑庭受宠若惊。
可打仗他还行,但面对病魔面前却也是束手无策,商佑庭实在想不明白为何秋宴越会深夜到访。
“长平候,陛下昔日待您不薄,对您更是无尽的信任与倚重。”
秋宴越眼神中流露出哀求与期盼,继续说道:“本宫听闻沈知微神医,那位以妙手回春之术闻名遐迩的医道圣手,与侯爷您有着过命的交情。他的医术,可谓是登峰造极。陛下如今,病入膏肓,御医们束手无策,只能寄希望于沈神医那超凡入圣的医术。”
说到这里,秋宴越的声音微微颤抖:“本宫恳请侯爷,念及旧日情分,告知沈神医的下落?此恩此情,本宫将铭记于心,感激不尽。”
“旧日情分?”商佑庭的眼中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那瞬间,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思绪飘回了往昔那段温柔缱绻的时光。然而,这份转瞬即逝的意动,很快就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所取代,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冰冷,如同冬日里凛冽的寒风,直刺人心。
“秋宴越!”商佑庭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充满了无尽的恨意与不甘:“你还有脸在我面前提及旧日情分?”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愤怒,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恨都倾泻而出。
秋宴越,这个女人,曾经是他心中的一抹温柔,如今却成了他心中最深的痛。
他记得,他们曾一同漫步在月光下,许下了相守一生的誓言。然而,这一切的美好,都在秋宴越的背叛中化为乌有。
“你可知,我为了这份情分,付出了多少?我放弃了家族的荣耀,我背叛了亲人的期望,我甘愿与你携手共度余生。可你呢?你却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选择了离我而去。”商佑庭的声音中充满了哀伤与无奈,他仿佛是在控诉,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贵妃,呵呵,贵妃,三年成贵妃,真是好的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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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商佑庭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情绪:“秋宴越,背叛是什么代价?你又愿意为你的背叛付出什么代价?”
在那昏黄而略显压抑的房间里,商佑庭的身影显得格外突兀,他的眼神中仿佛燃烧着不灭的怒火,状若疯魔,让人不敢直视。秋宴越站在一旁,望着这曾是她心中依靠的男子,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楚与颤抖。
“佑庭哥哥。”她轻轻地唤道,那声音宛如秋风中摇曳的落叶,带着几分无法言喻的无奈与深深的内心挣扎。
泪水,在她的眼眶中徘徊,如同晨曦中晶莹的露珠,随时准备滑落,却又似乎在竭力坚守着最后的一丝尊严。
“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怨我背叛了你。”她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幽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自责与痛楚。
她深知,自己曾经的选择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痛了商佑庭的心,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容忍这样的背叛。
如果不是今夜她实在没有办法,她恐怕这辈子都不会踏入长平候府,不会同商佑庭再见面。
“佑庭哥哥,你也该知道,我母亲她……”说到这里,秋宴越的声音哽咽了,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泪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缓缓滑落,如同断线的珍珠,晶莹剔透。
美人垂泪,梨花带雨,此情此景,即便是铁石心肠之人,也难以不为之动容。
然而,商佑庭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仿佛眼前的泪水不过是虚伪的伪装。
“秋宴越,你不必再在我面前装出这副无辜的模样,”他冷冷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决绝,“你心里那点算盘,我早已看得一清二楚。你之所以如此,无非是因为看到我们商家日渐衰败,心生退意,不愿再与我共赴风雨罢了。你以为我还会像当年那样,被你轻易地哄骗,再次陷入你的温柔陷阱吗?”
秋宴越闻言,声音更加哽咽,她试图辩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佑庭哥哥,你怎可如此想我?我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她的眼中充满了委屈与不解,仿佛一只受伤的小鹿,在无助地寻求着庇护。
商佑庭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那其中有痛苦、有挣扎,但更多的还是冷漠与决绝。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扳指,那扳指上似乎还残留着往日的温度,但此刻却如同寒冰一般,冷得让人心寒。
他冷冷地看着秋宴越,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个曾经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