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死亡
    花伶冷哼一声并不理睬他的呼喊,快步迈过大门后化作黑雾飘走,打算彻底甩开白渊。

    她欲回柏郡峰,只是飞至半路越感越不对劲,往后一瞧,只见白渊正骑着一条紫色的巨龙在后面狂追不舍。

    花伶无奈地落在一块空地之上现出人形,怒道:“白渊,你为何纠缠我不放?”

    巨龙载着白渊落地,在空中盘旋几圈之后逐渐缩小回到剑柄之上。

    “除魔卫道!”白渊朗声道,声音坚定而冷酷,“你没想到吧!刚才在陈家我偷偷在你身上撒了一把龙骨香,故能寻着味道追着你来,今天无论你是化作青烟还是黑雾都逃不了!”

    “你倒是挺聪明的!”花伶冷笑道,“杀我?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那你今天就好好地瞧一瞧!”话音落下,白渊发动内力催动剑气,宝剑颤动着悬浮于空中散发着紫色的光芒。

    眼看他要发起攻势,花伶决定先发制人,扬起手臂,开启腕上骷髅头手镯的机关,忽地骷颅头口中发出密密麻麻的银针,只奔白渊袭去。

    白渊一个凌空翻滚躲过,数根银针呼啸而过扎进他身后的松树树干,原本翠绿的枝叶立刻发黑枯萎。

    好毒的暗器!

    眼见宝剑的光芒已经通体透亮,说明剑势已达顶峰,白渊双手握住剑柄,带着排山倒海之势向花伶劈去,剑身发出的龙吟直上云霄,震天撼地。

    花伶运功抵抗,然而剑气的力量实在过大,瞬间她就被震出数米之远,她躺在地上,胸腔传来一阵疼痛,嘴角流出黑色的血迹。

    还没有来得及喘一口气,白渊的第二剑就劈了过来,剑风凌厉,又快又狠。花伶大吃一惊,立即单手撑地,借助反弹之力,身子向侧边的空地翻滚而去,躲过他的攻击,然后站稳身子,拔出缠绕在她腰间的白色软剑。

    上一次她准备不及,才拿了一根腰带和他对打,一点都不趁手!还好今天留了一手,带上了她的宝剑。这宝剑乃柏郡峰幽枯泉的寒冰所炼制,柏郡峰高林密,幽枯泉有一潭泉水常年躲在树荫下面不见太阳,潭底最深处结着百年不化的寒冰,她取最坚固的一段炼制成剑,取名幽枯剑。这剑本来剑硬无比,许是跟着她时间长了,生出些灵性,竟变的十分柔软,可当软剑长鞭使用!

    白渊见状嘲讽道:“拿着这破铜烂铁还想和我的紫菁龙吟剑抗衡?”说罢,他突然飞身向前,一个空中侧身回旋踢直奔花伶面门而来。

    花伶不慌不忙,挥动软剑缠住他的小腿,剑上瞬间冒出阵阵寒气,冻住了白渊的小腿,他大惊失色,将右手的宝剑换至左手猛地向花伶肩部刺去。花伶冷笑,握住寒剑的右手发力将他甩到空中,然后一个转身回旋高抬腿踢至他的肩部,将他踢出数米远!白渊踉跄着退后几步才站稳,然后轻拍肩部以示无碍。

    “还请白爷多多指教!”花伶高扬头颅,表情得意。

    如此嘲讽让白渊恼羞成怒,他发狠挥动手中的宝剑斩断一棵大树向花伶甩去。花伶双手持剑隔空砍向树干,剑气如白蛇吐信般冲向飞来的树干,圆滚滚的树干立刻被劈成两半朝两侧飞落。

    为以牙还牙,花伶迅速转动剑尖铲起路边一堆碎石抛向白渊,白渊怒吼一声,尽数击碎,向花伶扑来。

    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又短兵相接在一起,你来我往,难分难解。刹那间,百招就已过去,仍旧不分胜负。

    白渊倏地腾空而起由上而下直刺花伶头盖骨,映照在地上的影子向恶鹰扑食一般罩住花伶。花伶抬头看了一眼,微微闪身,然后发动手上的暗器,瞬间几十根银针向头顶的白渊飞去,他连忙侧身躲避,剑势瞬间乱了。花伶顺势抓住机会一脚踢到他的手腕上面,紫菁龙吟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白渊也摔在地上,他正欲起身却发现一把寒剑已经抵在了他的脖颈处。

    “怎么样啊?小子,以后还敢和你奶奶较劲吗?”花伶洋洋得意,却未发现白渊手里攥着一张黄符,嘴里念念有词,“跪下来给奶奶我磕上三个响头,我就放了你,然后我们相忘于江湖!你以后……”

    话音未落,一道又宽又大的黄符突然向她袭来,霎那间就将她团团围住,然后燃起熊熊大火,花伶瞬间慌乱,忙向上飞去准备逃离包围圈,白渊早有准备,一计龙吟斩将她逼回黄符内。

    “小子!你使诈!你算什么男人?”花伶急得团团转,怒骂白渊出气。

    “这叫做兵不厌诈!”这一次换成白渊洋洋得意。

    黄符围成的包围圈越来越小,熊熊火焰朝着花伶扑去,她开始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震破天际,栖息在密林中的鸟儿受到惊吓从密林中“欻欻”地飞起。

    渐渐地,黄符圈里面声音越来越小,逐渐没声,黄符也逐渐燃尽,留下的灰烬形成一个圆圈。

    白渊踏进圆圈,捡起地上枯萎的人皮囊,喃喃地道:“愿你下辈子别做妖!”然后寻了一块阴凉处将这皮囊埋了。

    他是神霄派新一代弟子中的大师兄,资历最长,武功最高。此次师傅派他下山,主要是为了历练他,来日好接任掌门一职,所以他必须斩杀更多的妖魔,让师傅看到他有能力接任掌门、守护苍生!他不会对任何妖孽心慈手软的!

    白渊心情复杂,但想到师傅对他的信任以及除妖卫道的责任,他又坚定地认为自己没错。陈少钰的毒无大碍,他也没有必要再在柏山县待下去,今天回陈家道别然后收拾行礼,明早买上一匹骏马就上路!

    第二日,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白渊终于赶到了松阳县,望着那三字招牌他喜出望外,一天没有吃喝也未休息,马走不动,人也走不动了!

    从西边牌坊进门,白渊牵着马在街市上面随意走动,没走几步就看见了一家客栈——云来客栈,他将马交给小二,然后进门点了一桌子菜风卷残云后,要了一间客房便歇下了。

    客栈的掌柜是个年轻寡妇,名叫崔芸娘,生的那叫一个风姿绰约、媚骨天成,她扭着妙曼多姿的细腰在店门口转两圈就能引一帮男人心甘情愿地捧着钱袋子进店花钱!

    安心地睡了一晚之后,白渊只觉得神清气爽,一番洗漱后便下楼去了一楼厅堂,他大声吩咐道:“小二,给我来一碗七宝粥,一盘糍糕,两个肉包子!”

    “好嘞!客官您稍等!”

    一刻钟的功夫,小二就把三样小吃端了上来,白渊拿起汤匙舀了粥送进嘴里,细细品尝。

    “啊呸!”本以为香甜的粥入口之后却苦涩无比,像是黄连里面加了苦瓜,白渊皱着眉头大声呼喊:“小二,你们这粥怎么是苦的?”

    正在忙碌的小二被吓了一大跳,什么苦粥?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到白渊桌子面前,恭敬地问道:“客官怎么了?”

    白渊没有好气地把粥推到他面前,冷声道:“你自己尝尝!别人做清粥、甜粥,你们倒是做起苦粥来了!”

    小二又惊又怕,颤颤巍巍地拿起勺子吃了一口,这味道不苦啊!甜香软糯!他拉起笑脸,讨好地道:“客官我吃着不苦啊!您要不再尝尝?”

    白渊翻了一个白眼端起粥碗喝了一口,入口的瞬间又“呸”地吐了出来,就是苦的!他把碗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面,誓要证明自己没错:“苦的!你还敢狡辩!”

    店小二一脸委屈,于是就拉了旁边桌子上面的顾客,让他们尝一尝,七八个人轮流品尝之后皆言是甜粥。

    这下轮到白渊疑惑了,难道真的是他的问题?后厨掌勺的大师傅听人通报之后也匆忙来到大厅,他建议道:“大官人,您要不再尝尝这糍糕和包子?”

    白渊闻言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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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夹了一块糍糕放在嘴里,苦的!大肉包子?臭的!前所未有的惊慌笼罩着他,他怎么了?

    周围已是议论纷纷。

    “这人怎么这么怪啊?甜的吃成苦的,香的吃成臭的,天下奇闻!”

    “莫不是中了什么邪?要不然怎么会有这种怪事?”

    崔芸娘听见喧闹声从楼上款步下来,见白渊呆如木鸡地坐着,周边围着一圈人叽叽喳喳。

    她一脸诧异不知何故,小二悄悄给她解释缘由,她忙吩咐道:“那你快点陪白公子去医馆看郎中!”

    “诶!”小二扶起白渊,二人缓步向医馆方向走去。

    刚过午时,日头正盛的时候,二人终于回来,只是小二两肩上挎着药包,后背上还背了一大包,足足有三四十包的样子,众人皆被吓了一大跳,抓这么多药回来干什么?

    崔芸娘忙从小二手中接过白渊,扶他坐下,“白公子,你没事吧!”

    白渊面如死灰,并不吱声。

    “白公子其他方面没事,就是这味觉还是早上那样。”小二一边卸下身上的药包,一边回道。

    “那你背这么多的药回来干什么?”

    “唉!去了医馆之后,说明缘由,先生给白公子倒了一杯水,他喝完之后竟然说尝出了酸甜苦辣四种味道,这把先生也给难住了,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就抓了一些药回来,说是他既然吃苦为甜,那就让他喝苦药代替喝水吃饭。”

    “是药三分毒,药怎么能当饭吃呢?你赶紧去买一些苦荞麦、莲子心、苦杏仁、苦丁茶回来,凡是苦的全都买回来,然后拿到后厨,做成汤饭端给白公子。”

    “是!我这就去!”

    小二出门后,崔芸娘将白渊扶到客房休息。

    给他掖好被子,崔芸娘正欲转身离开,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掌柜的,你们这里最近有没有什么怪事或者妖怪?”

    崔芸娘被吓了一跳,干笑道:“白公子别说笑了?朗朗乾坤哪有什么妖怪?公子快点好生歇息!”说罢就要离去,白渊却一把抓住她的右手腕:“你就告诉我吧!”

    温温热热的感觉立刻从手腕处传来,男人的掌心还带着薄茧子,与她手腕的娇嫩肌肤形成摩擦,酥酥麻麻的,崔芸娘受惊用力甩开他的手,厉声道:“公子,男女授受不亲!”

    白渊也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放开崔芸娘,脸上也有了一丝红晕,他愧疚地道:“不好意思,是我太急了!”

    “无妨!”崔芸娘背过身子不自在地用左手揉捏着右手手腕。

    “掌柜的,就请告诉我,你们这里到底有没有怪事发生吧?”白渊哀求道,“我这味觉颠倒肯定不是得了病,而是中了邪!”

    “你真的想知道?”

    “嗯!”

    “妖怪没有,怪事倒有!我们这里东街头有个姓李的员外叫李易兴,年轻时候穷困潦倒,后来不知道就怎么发家了?接连开了酒肆布庄,这男人一有钱就飘!李易兴有钱就把他原配夫人和大女儿赶回了老家,然后娶了几房妾室,生了三个儿子,都刚过满月就夭折了,过继了一个儿子也是不到半月就没了,李易兴没法就把大女儿从老家接了回来。这大女儿原本左脸有个鸡蛋大的红色胎记,因此不得李易兴喜欢,不想他爹把她接回来没两年她脸上的胎记就消失了,没了胎记,那姑娘生得叫一个花容月貌、沉鱼落雁,求亲的人快把他家门槛踏烂了。可奇怪的是订了婚之后那些公子哥都嚷着退婚,然后没过多久那些公子哥死的死、疯的疯,坊间说她克夫,再无人敢上门求亲,李姑娘今年都二十了,还待闺阁中,你说这家人怪不怪?”

    “确实挺怪的!”白渊点点头,心里好似已有了想法。

    “没事的话,我先告辞了!”崔芸娘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