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来客栈,崔芸娘将李府内发生的事情给白渊草草地说了一遍,白渊闻言震住久久不动,说起来李婉沐变得如此疯魔他也贡献了一份力!收了手帕给了她希望,后来发现她体臭的隐疾,又生出嫌弃之意,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让她本就脆弱敏感的内心变得更加扭曲!她才萌生出要杀自己的念头!
一旁的燕昭月也若有所思,随即开口缓缓地道:“昨日白兄找我治疗他味觉颠倒的毛病,我翻医书的时候,无意中在书中看到说华山生了一种仙灵玉清花,那花是吸收三圣母身上的仙灵之气生长起来的,奇香无比,若是有人服用,那身上就会散发出馥郁香气!”
“这世上真的有这么神奇的花吗?”白渊一听来了兴趣,若能治好李婉沐体臭的隐疾,她可能就不会现在这么癫狂,他也能少一些愧疚!
“医书所言,还能有假?只是有一事比较为难……”
“什么事?”
“那花沾不得一点阳刚之气,只有至阴至柔的女子才能采摘。若是男子前去采摘,摘下的瞬间它会立刻枯萎!”
崔芸娘本坐在桌前喝茶,突然就收到了二人向他投来的炽热的目光,她皱眉道:“你们两个这是什么意思?”
“嘿嘿!崔大善人,您就行个功德吧!”白渊一脸谄媚,哀求道。
“不去!”崔芸娘斩钉截铁地拒绝。
“掌柜的,大家都知道您武艺高强,又生得一幅菩萨心肠,您怎么能狠心见死不救呢?”
“不好意思,我这人生下来就狠心!”
见崔芸娘无论如何都不答应,白渊一脸失落,燕昭月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白兄,既然崔掌柜不愿意,你就别强人所难了!反正李姑娘也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们两个明天就收拾行囊,离开这里各奔东西,至于李姑娘今后如何那就听天由命了!”
呵!这两个人一唱一和还玩起道德绑架来了!崔芸娘心道,若是她不答应,岂不是罪恶滔天?
唉!不是她不愿意救李婉沐,而是她隐藏身份本就想捉弄一下白渊,华山离此地三百多里,此间来回不得两三个月?若是她身份暴露,那后果……
二人见崔芸娘阴沉个脸不说话,以为她真的狠心拒绝,已无一点的回旋余地,相视一眼后失望至极,便起身离开。
崔芸娘却开口叫住二人:“那我就发发善心随你们走一趟!不过你们得答应我三个月内必返回松阳县!”
也罢,那李姑娘实在可怜,她就走一趟采下神花治好她的体臭,就当给自己积个阴德吧!
见她答应,二人喜笑颜开,白渊拍马屁道:“你就是观音菩萨转世!”崔芸娘白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次日清早,三人先去李府将这事告知李易兴,李易兴激动地老泪纵横,李婉沐现在躲在阁楼里面不肯坚韧,疯疯癫癫地大哭大叫说别人都嫌她臭,她再也不出门。若是能治好体臭的毛病,说不定她放下心结,人就好了。他当即给三人跪下道:“若是真能寻得神药治好小女的隐疾,老朽我愿将所有家产奉献给三位恩人。”
燕昭月连忙将他扶起,“救死扶伤乃医者职责,李老爷不必如此!”
李易兴给三人拿了足量的盘缠,并答应照看好崔芸娘的客栈,三人才放心回去准备一番,当天就骑上快马出发。
日渐西斜,明霞散发出万丈金辉将天边染的血红,远处一股炊烟袅袅地升起。
三人已骑马行走了一天,人累马乏,燕昭月指着前方的冒着炊烟的方向道:“我们去那户人家讨口水喝吧!”
白渊和崔芸娘点头,策马向炊烟处飞奔而去。
转过小土坡,一栋简陋的木屋映入眼帘,木屋前面的墙体挂着筲箕、筛子等农具,前面的空地被篱笆围起来种了小菜,屋前屋后长着高大的柿子树,上面挂着红彤彤的柿子在夕阳照耀下更加熠熠生辉,仿佛在咧着小嘴邀请别人采摘。
一个约莫三十岁,身穿素衣的女子正在篱笆前左右张望,见三人前来,她吓了一跳,正欲躲至屋内,崔芸娘忙开口叫住:“大姐别怕!”然后下马快步走到那妇人面前,微微低头躬腰行了一礼,解释道:“我们三人赶了一天路,口渴难耐,欲向大姐讨一口水喝。”
那妇人松了一口气,脸上堆出笑意,道:“那快请进吧!”
他们随妇人进屋,屋里的摆设十分简陋,小屋中间摆着一张四方木桌,四周放着长条凳子,靠墙的高几上供奉着观音菩萨的塑像,前面的香炉内插着未烧完的长香还冒着烟,墙上唯一的装饰物是一条条干瘪的柿子串。
妇人很是热情,除了送上热茶还有一些核桃瓜子之内的干果,她一边摆放一边问道:“不知道几位要往何处去?”
“我们三兄妹欲前往华山下面的华阴县看望亲戚。”崔芸娘回复道。
“华山据此三百里路,一路上山贼横行,妖怪遍地,颇为凶险。就说前面的长岭坡,里面就住着一个妖怪,我相公就是去那岭上砍柴,从此再也没有回来!”妇人说着声音哽塞起来,并抹起了眼泪。
一听有妖怪,白渊就精神了起来,忙问道:“请问大姐您尊姓大名,可否把事情经过详细告知?”
“小女子姓朱,名果,夫家姓凌,名霜侯。我们本是一对恩爱夫妻,三年前,他说他要上长岭坡砍柴,然后再也没有回来!我日日向观音菩萨祈祷,希望他快点回家,可是眼睛都望瞎了,都不见他的人影!”似是陷入不堪的回忆中,朱果的神情越来越悲哀。
白渊“蹭”地站起身来,义正言辞地道:“岂有此理!我现在就上山看看哪个大胆妖怪敢在此作祟!”
燕昭月眼皮跳了跳,悄悄拉了一下白渊的衣角示意他坐下,低声道:“今天天色已晚,我看我们还是明早再上山看看吧!”
“有我在,你怕什么?”白渊说罢就转身快步出门,也不理崔芸娘和燕昭月什么反应。
这个二愣子!崔芸娘暗骂道,起身向朱果告辞后赶紧追着白渊而去,燕昭月也只能硬着头皮紧随其后。
长风岭,一轮孤月挂在树梢,在阴暗的地面投下惨白的斑驳树影,夜风在树丛中穿梭,发出鬼哭狼嚎的呜咽声,远处时不时传来野狼山狐的嚎叫声,似是从地域深处传来,令人毛骨悚然!马儿被惊得不停嘶鸣,再也不肯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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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三人无奈下马,将马儿绑在树干之上然后徒步前进。
脚踩在下面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响声,燕昭月吓得脸色惨白躲在白渊的身后,白渊却一把拉住崔芸娘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你跟紧我!”
崔芸娘有些错愕,男人的大手粗糙而有力,将她柔软娇嫩的手心包裹其中,给人无限的安全感!不过她才不怕呢!她在树林里活了几百年,什么阴森恐怖的场景没有见过?现在这几声鬼哭狼嚎吓得了谁?不过她确实在此处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怨气!铺天盖地的死人怨气!
白渊为首,崔芸娘断后,他们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谁都没注意,他们身后那如老人皮肤干瘪枯槁的树干上面突然凸显出一张张人脸,并慢慢地张口嘴巴释放了成群的火萤,“嗡嗡”地向着三人飞去。
三人大惊失色,白渊将崔芸娘和燕昭月拉到身后,然后抽出腰间挎的宝剑向着火萤群砍去,只见一阵寒冷的剑光闪过,地上铺陈了一层火萤。然而这火萤数量实在太多,前面的被消灭了,后面的立马蜂拥而至,白渊一个人根本应付不及,崔芸娘见状在地上捡了一根树枝飞快挥舞,和白渊相互配合,击杀着成群结对的火萤。
燕昭月躲在二人的身后,脱下身上的青色长袍胡乱扑棱着阻挡这些火萤对他的袭击,三人边打边退向马匹那边靠去。
然而燕昭月毕竟不会武功,招式混乱,一个防备不住一只火萤就飞到他的脖颈处狠狠地叮咬了他一口,他瞬间感到伤口处火烧火燎地疼,“啊”的尖叫一声捂住脖颈处的伤口坐在地上。
正在挥剑杀虫的白渊听到声音,目光一斜发现铺天盖地的火萤正向坐在地上疼地五官皱成一团的燕昭月袭去,他立刻解开马匹背上装水的扁壶就向燕昭月那边扔去,扁壶打中十几只火萤后撞到树上四分五裂,里面的水向四面八方撒去,有些被水滴沾到的火萤立刻熄火湮灭。
燕昭月眼睛大睁,瞬间明白火萤怕水,大喊道:“它们怕水!”
白渊和崔芸娘一愣,瞬间想到刚才上山之时看到一处小溪,于是二人拉上燕昭月飞快向小溪处奔去。
等快到之时,白渊一个腾空翻身飞到小溪对面,然后双手凝聚内力,忽地一掌拍到水面上,一时间激起几丈高的浪花,溪水像落雨一样撒向地上,被水沾到的火萤个个神灭形消。
见追兵已除,燕昭月瘫软在地上大口地喘气:“可算把这些瘟神送走了!”
然而他话音刚落,地面就轰隆隆地动了起来,一根根长须藤条从四面八方悄悄地向它们伸去。
白渊和崔芸娘转头相视,顿感事情不妙,崔芸娘正要拉着燕昭月逃跑,一根长条突然缠住燕昭月的腰身,将他往密林深处拖去。另外一根藤条想缠住崔芸娘,她眼疾手快侧身躲过,小溪对面的白渊立刻抽出宝剑隔空斩断伸向崔芸娘的藤条。
崔芸娘快步跑到小溪边往对岸跳去,白渊飞身而起将她接住,两个人稳稳落在溪流的对岸,正要看清是什么东西在作祟。
对岸的地面突然裂开一个大缝,一个庞大恐怖的身影从裂缝中缓缓升起,燕昭月被吓得停止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