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雌雄同体 白天望夫
    “你你……不会是……是鬼吧?”燕昭月抖动着嘴唇,哆哆嗦嗦地问道。

    崔芸娘和白渊相视一眼,将手按在剑柄上,已经戒备起来。

    “你才是鬼呢!去去去!”那自称凌霜侯的男子明显生气,将门关上就要赶他们走。

    白渊大跨步上前,一把推开正要关门的男人就闯入了屋内,“朱大姐你在吗?在的话出个声!”

    崔芸娘紧随其后,两人迅速翻找屋子的每一个角落,欲要找到朱果。

    “喂!你们要干什么?强盗!”凌霜侯紧跟在白渊的后面欲拉他的手臂想要阻止,却被白渊一个用力甩在地上。

    崔芸娘也从内室出来,对白渊道:“里外都找过了,不见朱大姐的身影。”

    白渊闻言拔出宝剑,抵在凌霜侯的脖子上,厉声道:“你到底是谁?朱果人呢?”

    凌霜侯瞥着脖子上的剑全身发抖,眼里充满了惊恐,语无伦次道:“我我……额不知……不知道,我我……也,呃,也在找……找她。”

    “一派胡言,你再不说实话,休怪我下手无情了。”白渊眯着眼睛,微微用力,剑尖刺进凌霜侯的皮肉,冒出滴滴鲜血。

    凌霜侯身体紧绷,瞳仁在惊恐和无助中紧急收缩。见他不语,白渊正欲举剑砍下,忽然一阵白烟飘起,凌霜侯和木屋全部不见踪影,三个人立时站在无遮蔽的空地上面。

    “这怎么回事?真见鬼了吗?”

    三人四处寻找,欲想找出凌霜侯,崔芸娘跑到屋前柿子树下,抬头想看看他是不是藏到了树上。突然,她一个愣神,好像想到了什么,原来屋前好像是五棵柿子树,现在好像是六棵,伸手数了数,就是六棵!

    “你们快过来看看,多了一棵柿子树!”

    白渊和燕昭月闻言,立刻飞跑过来,燕昭月数了数,惊呼道:“是多了一颗!”

    “所以那是一个柿子树精!”白渊斩钉截铁地下着结论,然后就要挥剑砍树,嘴里念念有词道:“让我把这些妖孽铲除干净,省得它们再出来祸害人!”

    崔芸娘立刻阻止道:“它们又没有害人,你杀它干什么?”

    “还没有害人?白天女人出来卖惨,晚上男人出来哭诉,妖言惑众!装神弄鬼!我看它们就是想引人去长岭坡上让土傀吃掉!”白渊语气狠厉,越说越生气,激动处竟是伸手将崔芸娘推了一个趔趄,然后掏出黄符念动咒语就要烧树。

    “小心!”燕昭月连忙扶住崔芸娘的腰,稳住了她摇摇晃晃将要跌坐在地上的身子。

    腰间传来的力量让崔芸娘羞涩不已,粉颊上立刻爬上两圈红晕,等身子站稳之后,她立刻推开燕昭月的胸膛,低头小声道:“谢谢你!”

    燕昭月看她睫毛微颤、目光闪躲、双手紧握的害羞样子,抿抿唇没说什么。

    眼看白渊就要抛出火符烧了那些柿子树,崔芸娘也顾不得和燕昭月在那扭扭捏捏了,她赶紧拉住白渊的胳膊,“你别这么冲动行不行?”

    燕昭月出声阻止道:“白兄,能否听我一言?听完你再动手也不迟。”

    白渊收起火符,转过头皱眉道:“有什么话快说!”

    “白兄可否知道柿子在民间有什么称谓?”

    “不知道!”

    崔芸娘突然想起了什么,惊呼道:“朱果!朱果是柿子的别称!”

    燕昭月闻语,转头盯向崔芸娘,见她准确说出柿子的一个别沉,眉眼一弯,眼底漾出如春风般和煦的微笑,开口赞道:“姑娘果然见多识广!”

    白渊微微不悦,蹙眉催道:“你继续!”

    燕昭月随即收起笑容,缓缓地道:“据我所知,柿子在有些地方还有一个别称,叫做凌霜侯,意思是说它不畏不畏严寒,傲雪凌霜,这两个名字正是今天那对夫妻的名字。医书上面说柿子雌雄同株,白天望夫的女人和晚上寻妻的男人其实一个本体,它们是一颗柿子树成精!而且它们双方都隐约地感觉到自己身体里住着一个同类,所以才到处寻找!”

    白渊和崔芸娘听得一愣一愣的,纷纷呆在原地,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事情吗?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见白渊呆愣,燕昭月继续开口劝道:“这些灵怪成精不易,它们没有什么恶意,绝不可能故意将人引到长岭坡上面被土傀吃掉,它们连自己的身世都没有明白,每天变换着身份像个傻子一样苦苦等待。白兄既是大侠,应除暴安良、扶强助弱,而不是跋扈恣睢、恃强凌弱!”

    白渊闻言捏了捏拳头,沉着脸什么话都没有说,收起宝剑,在地上寻了一些干树枝,然后再空地上生了一堆火。

    趁此机会,崔芸娘走到燕昭月身前,脸上泛起如春花般明媚的笑容,柔声道:“谢谢你啦!要不是你懂这么多,猜出事情的缘由,他也不可能放过这几棵树!”

    燕昭月笑笑,道:“没什么!医者嘛!就是救人性命,以前救的是人,今日救的是一棵有灵性的树。”声音温和醇厚,沁人心扉。

    “你是怎么懂这么多的?”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当然是看书知道的。我自小除了医书就爱看各种杂谈异录,今日正好派上了用场。”

    “哪些杂谈异录,我也想看看!”

    ……

    白渊坐在篝火堆前,手拿一根木棍对着火堆里面燃着的木枝戳戳点点,火光映射着他不悦的脸庞,抬头看见站在柿子树下有说有笑的二人,他的眼神更加深邃,眉头皱得更紧,开口呼喊道:“你们站在那是准备今晚把自己冻死吗?”声音中带着一丝的郁闷和恼火。

    崔芸娘闻言,这才惊觉冷风萧瑟、寒气逼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子,于是对燕昭月道:“我们过去烤火吧!”

    “好!”

    二人快步走过去各自寻了一块平坦之地,从包袱里掏出二张羊皮毯子铺到地上,然后屈身坐在毯子,燕昭月继续对崔芸娘讲述着《黄帝说》里面的奇闻怪事,崔芸娘听得津津有味,眼皮子也开始打架。

    燕昭月却是越讲越入神,语速越来越快,白渊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心里暗道显眼包!

    燕昭月滔滔不绝说了半天,不见崔芸娘反应,才停嘴向崔芸娘那边望去,她趴在地上已经睡着了。

    燕昭月勾唇摇摇头,脱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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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长袍正要给她盖上,一双大手却抢了先。

    燕昭月抬头一看,白渊正拿着一张羊皮毯子小心翼翼地给崔芸娘盖上,他嘴唇紧抿,神情紧张,动作轻柔,似是生害怕将她吵醒。

    燕昭月有些吃惊白渊的举动,怔愣着双眼望着他。

    白渊感受到了燕昭月的目光,他也不理睬,倒在地下的毯子上面闭眼就睡。

    燕昭月叹了一口气,倒头也睡。

    翌日清早,天色朦胧,山峦起伏,层峦叠嶂,枝叶已经变黄,山间已是一片澄黄,云雾缭绕在山腰之上,清风中飘荡着湿润氤氲的水雾呼啸吹来。

    崔芸娘打了一个冷颤,从睡梦中惊醒,勉强睁开惺忪的双眼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篝火早已经熄灭,白渊和燕昭月二人四仰八叉倒在羊皮毯上还在沉睡。

    她轻轻起身,拿出水袋里面的水准备简单清洗一番,不想水声轻微地响动还是吵醒了白渊,他也拿出水袋准备洗脸。

    “昨晚睡得还好吗?”崔芸娘轻声问道。

    “还好,昨晚虽然条件简陋,还时不时有虎叫狼嚎,但我难得睡了一个好觉,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没有做梦!”

    昨晚没有给你点幻梦迷魂香你当然不会做噩梦了,崔芸娘心道,但脸上还是维持着柔和笑意,“那就好!我们把昭月叫起来赶紧上路吧!”

    “行,我来叫!”白渊甩了甩脸上的水珠,然后对着燕昭月的方向大声呼喊道:“燕昭月快起床!”

    燕昭月侧躺着一动不动,白渊只好走过去踢了他一脚,还是没有动静!

    白渊脸色骤沉,已然察觉到了不对劲,赶忙蹲下翻过燕昭月侧躺的身子,这才看到他脸色潮红,表情痛苦,再翻开后颈的衣领一瞧,昨天被火萤叮伤的伤口发黑流脓出血,并已经扩散到碗大。

    崔芸娘正在梳头,见白渊叫燕昭月半天没有动静,眼睛一斜瞧见燕昭月昏迷不醒,赶紧把木梳放进怀里快步向燕昭月走去。

    “昨晚的火萤有毒,他被咬的伤口已经毒发了!”白渊向崔芸娘解释。

    “那怎么办?这荒郊野外的连个人影都没有,我们的马死了,怎么走出这个地方都是一个问题!别说找人给他解毒!”崔芸娘蹲下看了看燕昭月脖颈上面的伤口,担忧地说道。

    白渊低头沉思了一阵,催促道:“现在收拾东西,我有办法离开这里!”

    崔芸娘错愕地盯着他,似是不敢相信:“你有什么办法?”

    “我说有办法就有办法,快点收拾!”白渊话音刚落,就已经开始动手收拾了起来,羊毛毯子、水壶、衣物一一被塞进包袱,然后他拔出手里的紫霄龙吟剑,念动咒语,剑柄上紫色巨龙忽地飞出,由小变大,在云雾中咆哮翻腾。

    崔芸娘有些看呆了,难道他们要坐着这条巨龙离开着山野荒地?

    巨龙在空中盘旋两周,然后落到了白渊身边,白渊立刻背起燕昭月坐上了巨龙之背,见崔芸娘还在愣神,他急促地催道:“拿上东西快走!”

    “哦哦!这就走!”崔芸娘回过神,提上包袱坐上巨龙的背,三个人在巨龙背上腾云驾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