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芸娘数了数,白渊的脸上大概被蛰了上十个大包,现在脸又红又肿像个猪头,嘴唇上面也被蛰了一下,嘴巴肿得亮晶晶,好像挂了两个香肠,崔芸娘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还好她脸没有被蛰,要不然现在也是这一幅鬼样子。
白渊哭丧着脸摸了摸脸上的大包,不悦地瞪了她一眼,他都惨成这样了,她还有心思笑他?
正要开口损她两句,黄朗君拿着一个拳头大的竹编笼子从屋中缓缓走出,“这笼子里面装的便是黄腰虎头蜂,你们要小心看管它。”他将笼子递给白渊,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白玉瓶子,介绍道:“这叫做九清玉露,蜂刺中提取而来,待拔出毒刺后,你每日涂抹于被蛰咬的伤口之上,三日后便可痊愈。”
白渊接过之后,抱拳谢道:“多谢黄先生!待将人救醒之后,我一定准时归还。”崔芸娘也微微鞠躬以示感谢。
得到想要的东西,白渊和崔芸娘二人即刻上马扬鞭飞速赶回善尊堂。
善尊堂,姜兴看见二人的狼狈样大吃一惊,当出小童为他们上药。
白渊出言阻止道:“老先生我们无妨!”然后从腰间解开出竹编小笼子递给他,“黄腰虎头蜂我们借来了。”
姜兴眼睛一亮,接过笼子拿在手里左右端详,“好好好!这一下燕公子有救了!”说罢他拖着僵直的双腿,步履蹒跚地走到后院燕昭月所在的房间,白渊和崔芸娘紧随其后。
燕昭月躺在床上毫无生气,黑印不仅覆盖了燕昭月的脸,甚至于从脖子处直接蔓延到了胸口,像个怪物,崔芸娘看得一阵揪心。
姜兴将燕昭月脖颈处的伤口涂上蜂蜜,然后打开笼子放出了那一只黄腰虎头蜂,黄腰虎头蜂追寻着蜂蜜的香甜味落到脖颈的伤口处,然后伸出尾针刺入燕昭月的脖颈皮肤,大功告成后姜兴即刻用笼子罩住它。
不到一刻钟的工夫,伤口处开始肿胀起来,燕昭月好像也有了反应,他头冒虚汗,表情痛苦,不停地呓语。
姜兴见状却是露出了笑容,“这是有作用了!”
白渊和崔芸娘两人皱着眉头紧紧地盯着,担心不已。还好过了一会,那黑印不再蔓延,而且淡了许多,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二位去处理一下脸上的蛰伤吧!燕公子这里有我照顾!”姜兴拿刀划开燕昭月的伤口,放出里面的淤血。
“好!那就有劳老先生了!”
站在一旁的小童将他们二人引至旁边堆放草药的房间,然后将一根长针放在火上烤炙,然后将二人脸上和身上的蜂刺全部挑了出来。他拿出蜇伤的药膏就要给他们上,白渊掏出怀里的九清玉露,阻止道:“多谢小师傅,我们有药。”
崔芸娘却道:“小师傅给我上你的药吧!”
白渊蹙眉起身,将崔芸娘一把拽到藤椅上面坐下,崔芸娘欲起身,他却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将她狠狠地按下去。
双肩上面的手就像火炭一样滚烫,崔芸娘只感觉虽然隔着衣服但是她的皮肤好像也被灼伤了,她嘟着唇抱怨道:“你干什么啊这是?”
“给你上药!”白渊不管她的忸怩,攥着她的手腕撸开袖子,女人的手臂纤细滑嫩,肌肤白皙而富有光泽,她身上飘来淡淡的清香气味,非花非木,就像是雨后的竹林一般清新得令人心旷神怡。
他觉得意乱情迷,突然就生出了摸一摸的冲动,鬼使神差的将手伸出,还未触到,崔芸娘便防备的叫喊道:“你想干什么?”
白渊猛地清醒,心虚地干咳两声,眼神飘忽不定,解释道:“额……我看看伤口!看看伤口!”
崔芸娘身子后仰,拉开和白渊的距离,蹙眉紧盯着他,一脸的不相信,“我怎么觉得你在说谎!”
“给你上药!你别说话了!”白渊打开药瓶,岔开话题,他倒了几滴药膏至崔芸娘的手臂之上,然后伸出粗粝的手指轻轻摊开摸匀,空气中立刻弥漫着刺鼻的味道。
崔芸娘只觉得手臂上像针扎一样的刺痛,她握住拳头,疼得“嘶”了一声。
“忍忍啊!一会儿就不疼了”白渊的声音温柔而又低沉,他将白藕玉臂抬起,然后对着伤口轻轻地吹气,试图缓解崔芸娘的疼痛。
凉凉的气息徐徐吹来,伤口好像立马不疼了,崔芸娘觉得自己的心尖好像被一根羽毛拂过,酥酥麻麻,还有点痒!她忍不住抬头看向白渊。男人虽然现在脸部红肿,但还是能看出来脸部线条异常的硬朗,然而表情却无比的温柔,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眼神似水轻柔,嘴巴微微撅起,正在对着她的手臂来回吹气。
“还疼吗?”他的声音悦耳动听。好似春天的微风一样和煦。
“额,不疼了!”崔芸娘回过神来,害羞地将头低下,那眉眼间的笑意怎么也抹不去。
“不疼就好!我开始下一处了!”
崔芸娘身上的蜇伤不多,也就七八处,都集中在手臂和脖颈处,白渊花费了半刻钟给她的全部伤口涂抹上玉露。
崔芸娘忍不住时不时地盯着白渊看,有时候白渊突然抬起头,崔芸娘来不及避开视线,两个人四目相对,崔芸娘只觉得尴尬,红着脸忙将头转向一边。
现在她更不好意思面对白渊,拉好衣服转身就想走,白渊却一把拉住她,“你想去哪?”
“我回客栈休息啊!”崔芸娘双手紧握,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留下来帮我上药!”白渊语气霸道,直接将玉瓶塞进她的手里,不容置她有任何的回绝。
“我不要!”崔芸娘转身就走,忽然觉得身体一轻,天旋地转,她惊呼道:“你干什么?”
白渊见崔芸娘要走,直接拦腰将她抱在身边的案桌上面坐下,然后两手撑在她身边两边将她圈住,他则身体微微蹲下,两个人目目相对。
男性铺天盖地的气息迎面扑来,崔芸娘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涨红,眼睛四处乱瞟,挣扎着要从桌子上面下来。
白渊双手按住她,催促道:“快点给我上药!”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崔芸娘的发旋之上,额前的细绒碎发胡乱飘飞。
“无赖!”崔芸娘小声嘟囔道,但还是拿起玉瓶替他细细地擦起了药。
女人表情认真,滑润细嫩的手指在他脸上的伤口转着圈圈,力道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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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白渊忍不住闭上眼睛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阳光透过窗户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香炉里面的草药清香徐徐飘来,屋内一片静谧却又那么的祥和。
“好了!”许久之后,崔芸娘收起玉瓶,推了推白渊的肩膀,示意放她下来。
白渊让开身子,扶住崔芸娘的手臂,助她桌子上面跳下来。
“我们去看看昭月然后回客栈休息吧!”崔芸娘道。
“好!”
燕昭月虽然未醒,但是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原本乌黑的嘴唇现在有了些许的血色,脸上的黑色印记褪了许多,现在还能看得出一些白皙皮肤。
姜兴说明日再让那虎头蜂蛰一次,他身上的毒差不多就能解了。
崔芸娘拿了一些碎银子给小童嘱咐照顾好燕昭月,然后和白渊一起回客栈歇息。
客栈也是这小童帮忙找的,就在善尊堂的隔壁,他们去捉蜂的时候,那小童就把行礼帮他们搬了过来。
在客栈内和白渊用过晚膳,白渊由于味觉颠倒,吃得不是那么舒心,一个劲地给她夹菜,崔芸娘突然就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晚上睡在床上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想找个什么契机帮白渊把五味颠倒散的毒解了。说起白渊她又想到白天的暧昧,羞得把脸捂在被子里面,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
忽然,“嘭”的一声传来,一个黑影似乎在撬窗户,崔芸娘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大声呼道:“谁在外面?”
那黑影见她醒来,突然就消失不见。
崔芸娘从床上翻起,掌了灯,推开窗户向外望去,窗户下面的街市秋风萧瑟,空无一人。
住在崔芸娘隔壁的白渊也因为白天上药之事心烦意乱,他只要一想到崔芸娘认真给他擦药的模样,心就忍不住地怦怦直跳。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要去想赶紧睡觉,就听见崔芸娘这边的动静,急忙翻身起床,拿起宝剑就冲了过来。
“发声什么事情了?”白渊一脚踹开们,急匆匆地跑进屋内焦急地问道。
崔芸娘被身后的响动吓了一大跳,以为是贼,转头一看是他才抚摸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我刚才听见有人撬我的窗户,我赶紧起来查看,什么人都没有!”
白渊闻言也跑到窗户旁边查看,确实一个人都没有,不过他还是不放心,转头对崔芸娘道:“你去睡吧!我睡在你门外,今晚守着你!”
“可能就是野猫,也没什么事情,你赶紧回去睡吧”崔芸娘吃了一惊,虽心里感动,但总归不好意思让他这样守着自己。
“我云游四方,以地为床,以天为被都习惯了,睡在你门外算得了什么?”白渊走到崔芸娘身前,盯着她头顶的发旋,坚持道。
“哎呀,你忘了我也武功高强吗?如果有事,你从隔壁赶过来也来得及。”崔芸娘边说边把白渊推向他的房间。
见她坚持,白渊只好妥协,但不忘叮嘱:“有事记得叫我!”
“我知道!”
于是二人各回房间睡觉,但一直警惕着贼人再来,都担心着对方,睡得都不太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