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起,甚尔成为了我的格斗师傅。
禅院直哉随时会从天而降,甚尔让我住在这里其实是一件有风险的事情,虽然其他人并不知道我同他交好的事情,世无密不透风之墙,总是不保准儿的。
行动是克服焦虑的最好药方,况且我不想总显得那么被动,小腿上的青紫提醒着我这具身体的孱弱,至少要有逃跑的力量。
甚尔很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似乎觉得这是件有意思的消遣。
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放弃吧。”他用看似商量实则通知的口气说道。
禅院甚尔是格斗的天才,这对于教学来说并不是个好事。就像天赋学霸很难给学渣讲题一样,我完全无法理解甚尔的话语,不如说根本没有口头部分的教学,他只是比划了两下示范完毕后,让我直接和他对打,这也叫教学吗?
“甚尔老师!”当我又一次趴在地上,终于忍不住开口。
“说。”他很受用这个称呼,耐心都多出一格。
“我觉得你的教学方式完全不对。”我委婉建议道,虽然身体并不痛,但没两下就倒在地上的感觉实在很不美妙。
甚尔的一格耐心没有了:“哈?明明是你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对。”
“难道甚尔刚到躯具留队训练时是从这里开始的吗?入门就是这样的吗?”
“入门?”甚尔抱起胳膊,似乎在回忆什么是入门,最后理直气壮地回复,“训练不都是从实战开始的吗?”
好吧,这家伙根本不是学院派出身,让他教人是强人所难。
我决定先从体能训练开始,增加一些耐力有备无患,甚尔老师也需要一些时间增进教学技能。
这就是教学相长啊(不是
接下来半个月,我每天都在高强度的锻炼中度过。刚开始很不适应这样的生活,训练的每一秒仿佛无限延长过难熬,一天的疲惫会积累到第二天,但习惯之后,身体逐渐充盈起力量的感觉真的很好。
如果这样的生活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我竭力不去考虑那些让我担心的事情,世外桃源里的时间总是凝固的,只要一直逃避下去,就可以一直过这样的生活。
某个忧念却背离现在快乐到忘乎所以的生活,逐日浮现。
一个仆人,即使是不起眼的杂役,消失数日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知道我同柿子婆婆的关系,很可能会去询问她,况且她这么多天没有见到我,会不会担心我的下落。
明天去看看柿子婆婆,向她报个平安吧。
第二天,我特意起了个大早,柿子婆婆平时起床都很早,现在过去不会打扰到她,也能避开别人。
昨晚他又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留个字条给他吧。
天仍是蒙蒙的,距离完全天亮还有一点时间。我尽量加快脚步,熟门熟路找到厨房的所在地。
门还是关着的,打不开。
难道是从里面锁上了?
“咚咚。”我尝试地敲了敲门。
奇怪,一般这个时候柿子婆婆在干活儿了,可能是开着水龙头没有听到吧。我把耳朵贴在门上,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传递出某种不详的预兆。
还是改天再来吧。
怪异的氛围使我产生一丝不安,我正欲离开,门突然打开了。
后脖一麻,身体瞬间失去知觉。
陌生的天花板。
我本来想这么说。
敲晕我的人并未给我这样的机会,对方没有好心地等我醒来,小腿传来熟悉的痛麻,还在一路往上乱踢。
啊啊啊啊臭小鬼我和你拼了!!
我一跃而起,禅院直哉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早醒来,还有反抗的力气,居然让我得逞了。
甚尔还是有教我一招的,想不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我将他反扣在地上,试图整理现状。
他丝毫没有受制于人时该有的虚心,张牙舞爪地大喊大叫起来,门外的守卫闻讯就要进屋。
“不想让别人看到你这么丢脸的样子就让他们待在外面。”我扯住他的头发威胁道。
这样有虐待儿童的嫌疑,但这家伙可不能当做一般小孩对待。
“都别进来!我要单独教训她。”他涨红了脸,不情不愿地朝门外下令。
门外重新恢复安静。
“给我讲讲你要怎么单独教训我吧。”我耳语道。
他好像受到莫大的屈辱般用力挣扎起来,这小子牛劲儿还挺大,如果不是年龄带来的力量差距,我肯定制不住他。
“你给我等着,禅院家不会放过你的。”
很有威慑力的话语。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放狠话。
不过他说的对,如果我就这么一走了之,之后可就不一定像这次这么好运。
禅院家的少爷就在我手里,做点什么好呢?
“你还真是学不乖啊,小孩子还是乖一点的可爱,上次都吃过教训了,看来得让你印象更加深刻一点。”
他却突然尖笑起来:“教训?你是说自己朝我下跪道歉的下贱样子吗?”
我沉默下来,禅院直哉似乎觉得大大打击到我的自尊心,洋洋得意起来。
我维持着压制他的姿势,腾出一只手扒下他的裤子。
“喂,你要干什么!”
对,就好好维持这个表情吧。
“啪——”我重重打下去。
“杀了你!!!”
“叫这么大声,就这么想让别人看到你被卑贱的我打屁股的样子吗?”我笑道。
他马上住嘴,认清形势后不言不语,大概是在盘算将来要怎么让我跌一个大跟头。
我又打了几下,顿觉神清气爽,这些天的怨气一扫而光。
不过这小子也沉默太久了吧。
看不到表情。
我掰过他的头,看到一张流满泪水的饱受屈辱的脸蛋。
坏了,这下真有在欺负小孩子的感觉了。
我拉回他的裤子,心虚地盖好衣服,好声好气地同他商量:“好啦好啦,你以后别来找我麻烦,我就不会和别人说刚刚的事情,怎么样,很公平吧。”
他咬紧牙关,依旧一言不发,竭力不让鼻水儿跟着流出来,眼睛闭得死死的,漂亮的五官变得乱七八糟,十分精彩。
摇摇欲坠的道德感让我没有当场笑出声,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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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安抚一下。
“嗨嗨,正所谓风水轮流转,咱们就当扯平了,我只是想过平静的生活,不想徒生事端,你也不想事情闹大吧,这对谁都没有好处啊。”
也不知道我的话他听进去没有,和这种年纪的傲慢小鬼讲道理并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究竟要怎样做才能摆脱现状?”
“我知道了。”他沉默了不知多久,像是突然转了性子,变得和顺,“你可以走了。”
好可疑。
“假如之后你还来找我麻烦,我就要到处散播‘禅院家的大少爷被人揍屁股哇哇大哭’的消息了。”
“反正也没人信。”他撇撇嘴。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你太小看流言了,是真是假根本不重要,况且你平时得罪那么多人,他们巴不得看你出丑,绝对会添油加醋,到时候流传到外面可就不知道是个什么版本了。”
“父亲说,只要有力量,别人就会畏惧你,听从你。那些不过是嫉妒我的跳梁小丑,根本不足为惧。”他嘴上说着这样的话,脸上却露出一瞬动摇,又很快收回。
这老头平时都在灌输什么破烂东西啊。
不过别人的家庭教育与我无关,虽然现在我受此波及,反正他以后也祸害不到我头上。折腾这么一通,聪明的话该换块板子踢了。过几年我就离开禅院家了,还不是天高任鸟飞。
“你走吧,不会有人拦你的。”
他没有骗我,我轻易地从这里离开了。
回去时天已经黑了。
出去一大天,甚尔应该看到字条了吧,我心虚地拉开门,屋内静悄悄的,听不到一丝声响。
他还没回来吗?
我松了口气,准备回收早上的字条,却发现桌上空无一物。
奇怪,明明是放在这里的。
“你在找什么?”
一个怨气很大的声音响起。
我吓了一跳,原来甚尔就站在桌后,绿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室内亮得逼人,我居然没有注意到。
对视。
这个时候挪开视线就输了!我睁大眼睛,用力回望过去。恨不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率先移开眼睛。
耶!赢了!
我为不存在的的胜利欢呼道。
甚尔拍来我写的字条。
欢呼终止。
“怎…怎么啦。”
“那小子没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甚尔老师教导的技巧实用性很高。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总不能今天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出去了吧。
“这种事情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最近有个很嚣张的女仆,把禅院家的少爷狠狠教训了一顿,前两天就有这种流言。”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抱住他的胳膊晃了几下,看他还是紧绷着脸,于是又晃了几下。
他松懈下来,任我拉着他,嘴角仍是轻轻耷着,眼睛不知看向何方:“你还是待在我能看见的地方更好。”
待在随时能看到甚尔的地方啊。我想了想这样的画面,不敢相信居然会有这样的好事。
我铺好床铺,心想这次的风波应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