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的身体越来越差,这更加方便了我,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推波助澜,结果而言,他轻易相信了祥子的价值。
事情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要做到什么程度算是结束,我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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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生命中的奇迹,那家伙又在说蠢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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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做过了火。
原本我没有将两者联系在一起,明明是个傻瓜,又很会遮掩。
我低估了那帮家伙的下限。
不再是白皙光滑的皮肤,扭曲的癞痕作为丑陋的证据残余在上面,刺眼无比。
牙齿和关节咔咔作响,我在为了什么愤怒?
或许现在还来得及。
幼稚的人是我,说着可笑的话,做着可笑的事。
自那年以后,弱小的感觉重新回来。
不会发生下一次。
她是个敏锐的人,未必发现不了那些不对劲,我故意说了些刺伤她的话,她还是不肯拿掉遮在面前的假象,看到呼之欲出的真相。
祥子,这次你又要逃走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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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不跑到这边,我们平日是没有交集的。
禅院家不是一个很小的地方吗?
倒也不是没遇到过她,只是我都避开了。
我要她主动找到我。
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我打心眼里知道,她唯一做错的事就是选择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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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很容易吸引不怀好意的人。
祥子,你能保护好自己吗?
如果不能,就换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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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是再美妙不过的东西,只要杀戮就能换取,狩猎的过程同样带给我快感,蛰伏的时间越长,猎物越会放送警惕,被咬中喉咙的那一刻,他们的瞳孔中会映出我的倒影,将我印在他们的恐惧之上。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刻。
偶尔,祥子的眼睛会同他们的重叠在一起。
她从不会用那种眼光看我,总是信任的、依恋的,她的心思很好猜,不知不觉,我总在捕捉她的眼神。
为什么在那种时候想到她,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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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在东京。
祥子喜欢新鲜的东西,每次松枝善一郎那家伙带东西回来,她嘴上无所谓,又把那些破烂儿摆在房间里。
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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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一路跑来,用漫不经心的口吻提起那男人说的话,眼里露出乞求。
没有隐瞒的必要,很早以前我就想知道她的反应,与其从别人那里知道,不如由我亲手戳穿那层假面。
她的反应超乎寻常的激烈,早上她盛赞过的食物,如今成了地上的一滩呕吐物。
下意识地看向她的眼睛,里面有某种浓重的东西,同过去那些濒死之人的眼神重合。
我恍然大悟,除了恐惧,还有嫌恶。
那是看待怪物的眼神。
禅院家是一滩烂泥,从烂泥潭生长出的我,同样满身污秽。
我隐隐察觉到她同这里格格不入的原因,那是我永远不会拥有的东西,横隔在我和她中间的天堑。
她扔掉的那条白色发带,被我重新捡起来。
像是捡起不要的抹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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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带给我的快乐像是镜花水月,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的兴趣转而投向另一项活动,它们差不多是另一项金钱游戏,不过是换了一种形式,像是吃原材料和加工食品的区别。
钱仍是大笔进账,以同样的速度甩脱在赌场上。
肾上腺素以毫秒为单位飙升,和战斗的感觉相似。
喉咙干痒,躁动不安的感觉时常出现,想要咬住什么,用什么东西平息这股痒意。
鲜血灌注依旧无法止住的空虚。
需要更多,更多来填补。
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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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瘦了很多,眼睛亮得惊人,散发着不详的光芒,仿佛烟花棒燃尽前猛地亮起一瞬,随即熄灭的光亮。
不该将她留在那里。
这是看到她的第一个想法。
她的感官变得比之前还要迟钝,神情恍惚的次数多到不同寻常,咒力倒是增强了不少,有锻炼过的痕迹。
有不得不那么做的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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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对我来说没什么意思,在发挥作用前就代谢掉了。
她会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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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外形上就能感知到不正常的身体,实际情况还要糟糕的多。
暴戾的情绪冲撞而出,在她摇摇欲坠的眼神中钻回体内。
手指捻去从她嘴角擦去的血,仿佛有铁锈味从嘴里传来。
现在还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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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目的是什么?”
“复活我心爱的人。”
“就为了那种可笑的事情?”
他发出一声嗤笑。
“你会这么说,不过是没有体会过痛失所爱的感觉。”他低声道,“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她很迷恋你,像当年一样,不是吗?”
“这次她又会用多久厌倦你?”
面前的男人就是罪魁祸首。
现在或许是个好时机……
“时候差不多了。”他抬步走出,被我一刀拦下,他巍然不动,像是没有遭到任何威胁。
他的体术和松枝善一郎那家伙差不多,不具备什么威胁性,不过他的战斗方式很古怪,我很快明白古怪的原因。
无论造成多少伤口,他身上都没有伤痕留下。
他似乎急着去哪里,并不缠斗,我一路追出,跟着他来到祥子的所在地。
看情况很顺利。
然而我看不见她的表情。
直觉传来截然相反的信号,一种强烈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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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很爱描述自己的梦境,在描述美梦时,她的声音总是夹杂一种不自知的惶惑。
我理解那是为什么,正如我不喜欢做梦一样,那种镜花水月的东西,远没有能切实抓在手里的东西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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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住她的手腕,皮肤的触感空洞地传来。
呼吸没有断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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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不再散发灵魂的气味,变成了一具空壳。
浑浑噩噩的几天,我机械地执行她最后的命令。
房间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
是惠的声音。
即便换好尿布,他依旧在哭泣。
我真的能照顾好他吗?
什么上天的恩惠,从不被眷顾的我,怎么可能得到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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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枝善一郎回来了。
“还是失败了啊。”他说,“放弃吧,”
“会有其他办法的。”
“难道你打算走那个男人的老路吗?”
“那不一样。”
他叹了口气,并未多说什么。临走前,他提起了那个已经被所有人遗忘的预言。
“天元大人……或许那是最后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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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和星浆体融合的关键时期,这段时间,天元大人谁也不会见的。”禅院直毘人摇了摇头,“即便是我们,也无法得知天元大人的确切位置。”
星浆体啊。
“具体时间是什么?”
“事关咒术界的命运,我不会告诉你。”
他不肯开口,无非是利益不够。
“我还会再来的。”
走到外面,一个女人拦住了我,有些眼熟。
“三年,还有三年。”她见我不为所动,声音放大了些,“在那之前,其他人是进不去的。”
她的话给了我启发,天元这种人尽皆知的存在,情报要多少有多少,何必绑死在禅院家上。
该联系那家伙了。
“她还好吗?”离开前,细若蚊蚋的声音清晰传来,我想起她是谁,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我充耳不闻,继续向前走。
不过是三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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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就在薨星宫。
咒术界的命运不干我的事,星浆体是死是活无关紧要,能引起风波自然更好,所有人都在关注光芒万丈的六眼,有谁会注意一个影子?
我本以为还要再费一番功夫,对面像是早知道我的来意。过滤掉那些废话,我得到了最重要的情报。
“梦是愿望的达成,找到她的愿望,实现她的愿望,她自然会从梦中世界离开。”名为天元的生物如是说道。
至于如何进入梦里,我想到了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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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啊,一直在为别人的愿望而活,真的是一个很笨拙的人。把她带回来吧。”
“不用你说。”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我翻出那张装在盒子里的符箓,庆幸当初没有轻易用掉。
松枝善一郎说烧掉就会生效,具体会起多大的效果,能否成功,他也无法知道。
简单说来,这是一场赌博。
我的赌运一向很差,无论多么稳赚不赔的局面,只要有我的介入,必然失败。正如她所说,我的财运被燃烧殆尽了。或者说,不过是被上天诅咒的另一点附带品。
我盯着这张薄薄的东西。
符箓燃烧,黑暗袭来,不知过去多久,我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