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第四世
    阳光普照大地,万物苏醒。

    温姝背着竹篓去深山采药,却在去的路上,遇到一个身中重伤的男子。

    温姝停下了脚步,她连忙放下背篓,然后俯身打探着男子的气息。

    他还活着——

    于是,温姝连忙为男子处理背后的伤口,避免伤口因化脓而溃烂,随后,温姝又把着他的脉象,此乃中毒之象,此毒乃是罕见的断魂草之毒。

    究竟是何人下如此狠手,想要置他于死地。

    好在,师父临走之前还给了温姝一颗金丹,此金丹乃是仙人之物,有起死回生之用。

    于是,温姝连忙给他服下。

    男人服下金丹以后,片刻后便苏醒了过来。

    温姝见状,师父果然没有骗她,服下金丹后,不论是不是临死之状,都会起死回生。

    夜尘缓缓睁开眸子,他伸手去挡去日光,只因昏睡了几日,觉得这日光太过刺眸。

    “你终于醒了。”温姝柔声道。

    夜尘听到熟悉的声音,他连忙转眸,眼前是一个身着素净白衣的小姑娘,她的额发凌乱,脸上还有些泥土。

    她是洛凝神女——

    这一世,夜尘还以为遇不到洛凝了,却没想到在他二十二岁这年,受伤之时在山中偶遇洛凝。

    “你终于醒了。”温姝开心地说道。

    “洛凝——”夜尘伸手抚摸着温姝娇俏的脸蛋。

    温姝凝眸,洛凝是谁?

    难道说他已有心仪之人,而那人便唤洛凝。

    “公子,我不唤洛凝,我叫温姝。”

    温姝——

    原来,这一世她叫温姝。

    虽然相遇有些晚了,可是,他们冥冥之中还是相遇了。

    “抱歉,方才是本公子认错人了。”

    “无妨,公子,你受伤了,需要静养。”

    “恩。”

    “那公子在此处等我一会儿,我去找个推车,将你推下山,可好?”

    “好,温姝姑娘,我在此地等你。”

    温姝说完,她便离开去周边寻找推车了。

    温姝回忆着方才那公子的模样,那公子生得极为好看,可是,他却已有意中人,突然之间,洛凝心中生出一丝失魂落魄之感。

    温姝啊温姝,难道说你瞧上人家公子了。

    不行不行,就算瞧上了,也不可陷进去,毕竟,那位公子已有意中人,就算喜欢,也是徒劳。

    温姝寻了半天,却不见推车的半个影子。

    此地乃是荒郊野外,哪里会有推车啊。

    于是,温姝只好寻了些竹藤,然后造了个可以趟人的拖车。

    待温姝回来之时,她将自己弄得满是伤痕。

    夜尘已在此地晒了许久的太阳,当他等到温姝回来,却瞧见她满身的伤,还有她用竹藤造的拖车。

    “温姝,你怎会将自己弄成这般模样?”夜尘关切道。

    “公子,我去找了些竹藤,造了个拖车,可是,去寻竹藤的路上,太过荆棘坎坷。”

    夜尘听后,心里极为心疼。

    这一世,温姝为了救他,竟然将自己弄得满身是伤。

    “温姝,将手拿来。”夜尘淡声道。

    “作甚?”温姝凝眸问。

    夜尘没有多作解释,而是将温姝拉了过来,并拿出藏在身上的上好金疮药,并为温姝上药。

    “温姝,以后不要犯傻了,在帮助他人之时,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好。”

    “还有,我叫夜尘,以后温姝就叫我夜尘哥哥,可好?”

    原来,他叫夜尘——

    这名字真好听,温姝决定要好好记住公子的名字,等她回去之后,她还要去请教教书先生,问教书先生夜尘这个名字该如何写。

    “夜尘哥哥——”温姝柔声唤道。

    “如此甚好。”

    温姝顿感奇怪,为何只与夜尘哥哥见一面,就好似认识了许久似的。

    不管了,是她救了夜尘哥哥,她就是夜尘哥哥的救命恩人了。

    “夜尘哥哥,温姝带你下山。”

    “好。”

    于是,温姝将身受重伤的夜尘拉至到竹藤造的拖车上,温姝力气小,好在夜尘身子孱弱,也不算重。

    夜尘躺在竹藤上,享受着重逢的时光。

    温姝卖力地推着,本来是推的挺费劲儿的,可是,当她一想到躺在竹藤上的是她一眼便认定的夜尘哥哥,她就觉得好开心。

    夜尘时不时回眸瞥向温姝,若不是他身受重伤,他定然不会让温姝这般累着。

    奇怪,他不仅身受重伤,还身中奇毒,可是为何,体内的毒素却在五脏六腑间缓缓散去。

    难道说,是温姝救了他。

    可是,这一世的温姝应该是个民间女子,她怎么会解断魂草之毒。

    罢了,且随她一道回去,然后再一探究竟。

    温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夜尘拖下了山。

    回到家,温姝在门口唤道:“爹,娘——”

    温父温母见是女儿回来,连忙出来迎接。

    可是,当温父温母一打开门,看到的却是这惨不忍睹的一幕。

    温姝用竹藤拖着一名身受重伤的公子归家,温姝身上四处都是伤痕,而那位公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背后有伤,面色难看,唇间没有血色。

    “温姝,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爹,娘,温姝上山采药时,偶遇受了伤的夜尘哥哥,这才将他拖回了家。”

    “原来这位公子名唤夜尘。”

    夜尘凝眸,并朝着神女这一世的父母行了个礼。

    “公子,你已受伤,就不必多礼了。”

    “好。”

    “温姝,快些将这位公子扶到屋中去。”

    “恩。”

    温姝搀扶着身受重伤的夜尘,然后进了屋。

    温母特地空出一间干净的屋子给夜尘住下,以便他疗养伤势。

    此外,温母还拿了间干净的男子衣衫,并让温姝拿给了夜尘公子。

    温姝拿过干净的衣衫,并放入了夜尘的屋中,她柔声道:“夜尘哥哥,这是给你准备的干净衣裳,你若是觉得身子脏了,就去洗个澡,然后换上干净的衣衫。”

    “多谢温姝姑娘。”

    “夜尘哥哥不必客气。”

    温姝说完,便脸红地挪步出了屋外。

    夜尘整个人僵住,温姝这神情恍惚的模样,是何意思?

    难道说,这一世,神女已经渐渐对他产生了爱意。

    若真是如此,也不枉费他陪着神女历经九世情劫。

    夜尘拿过干净的衣衫,然后备好了热水,正当他要沐浴之时,温姝一惊一乍地推门而入。

    屋中雾气匍匐,眼前所见,是一道身形极美的男子,他长发如瀑,肤如凝脂,背影所见,令人此生都难以忘怀。

    “是何人?”夜尘问。

    “夜尘哥哥,是我温姝,我来是想问夜尘哥哥晚上想吃什么。”

    原来是温姝,他如今身受重伤,并没有太多气力转身回眸,所以只听得见温姝的声音。

    温姝捂着眼睛,还好夜尘哥哥没有回眸,不然她一定十分难堪。

    她虽然出生民间,打小没有进过私塾,念过一日书,可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道理她还是懂得。

    “夜尘哥哥,是温姝冒昧了,温姝不知道夜尘哥哥在洗澡。”

    “无妨。”夜尘淡淡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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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都无妨,夜尘哥哥还真是宽宏大量之人。

    “那既然夜尘哥哥在洗澡,温姝就先出去了。”

    “好。”

    随后,是屋门紧闭的声音。

    夜尘凝眸,他的嘴角扬起一个绝美的弧度。

    若是这一世,他可以能同温姝有个完满的结局,那该多好。

    可是,她是神女,历经凡尘九生九世,每一生每一世都会历经情劫,既是情劫,又怎会有完美的结局。

    只愿,神女能安然度过每一生一世,结局都是寿终正寝,那便足矣。

    温姝走出来之后,她只感觉脸颊潮红,感觉天地间都旋转了起来。

    为什么每回同夜尘哥哥单独相处之时,她都会面红耳赤,心跳加速,难道说这就是话本里所说的遇到了心爱之人。

    因为她从第一眼见到夜尘,就陷进去了,所以才会有此反应。

    可是,夜尘他已有心仪之人,而那个人叫洛凝,温姝你没有机会了。

    她好恨,为何不能让她早一些遇到夜尘,这样的话,旁人就不会捷足先登了。

    罢了,既然她喜欢夜尘,那便珍惜同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罢。

    就在此时,温母走了过来,她道:“温姝,你可有问夜尘公子,他晚上想吃什么?”

    “娘,夜公子他身受重伤,那便做点清单的吃食罢。”

    “也好。”

    温母摇了摇头,也不知温姝究竟问了没有。

    温母感觉,自从温姝将这位来历不明的夜尘公子救回来之后,她的神情就变得奇奇怪怪的。

    时而喜悦,时而惆怅。

    难道说,温姝喜欢上了那位夜尘公子。

    可是,他来历不明,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惹不起的大人物。

    毕竟,从夜尘的穿戴打扮来看,他定是身份不凡之人。

    —

    夕阳西下

    天边一片绯红,夕阳的余晖洒满了整个院子。

    温母将饭菜摆在了院落中,便让温姝去唤夜尘用晚膳。

    温姝正要去,却见夜尘已换洗好,并穿戴着干净的衣衫走了出来。

    虽然夜尘穿着老百姓家的粗布麻衣,可是,仍然遮挡不住夜尘身上的贵胄之气,温姝也早就料到了,夜尘的身份并不简单,他定是官家贵胄之子。

    “夜公子,赶紧坐下来吃晚饭罢。”温父慈祥地说道。

    “多谢。”

    夜尘缓缓坐下,并拿起木筷夹着菜。

    不过,这夹的第一道菜是放在了温姝的碗里,他柔声道:“温姝,吃鱼对身子好,你多吃些。”

    “多谢夜尘哥哥。”

    温姝只要一回想方才看到夜尘哥哥洗澡的画面,她便不敢直视夜尘,那场面简直太过触目惊心。

    “夜公子,你受了重伤,也多吃点鱼,喝点鱼汤。”温母道。

    “二位招待之恩,我夜尘记下了。”夜尘行了个礼。

    “夜公子,你太客气了,你既是温姝救回来的,我们也早已将你当成了自己人。”

    “多谢。”

    温姝歪着脑袋瓜儿,她就想不明白了,为何夜尘的一言一行,就极具贵气,相比之下,她就像是在乡下长大的野丫头,不知礼数,不懂规矩。

    就这样,温姝发愣了一老气。

    待两老都吃完了,夜尘才在温姝的额间弹了弹,他宠溺地说道:“温姝,你在想什么?”

    “夜尘哥哥,温姝好生羡慕你,举手投足之间,极具贵气,夜尘哥哥,你究竟是何人?”

    “温姝吃饭,夜尘哥哥的身份,日后自会告知温姝。”

    不说拉倒,就只知道卖关子。

    温姝叹了一口气,然后漫不经心地扒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