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景阳侯府
    傍晚时分,许牧舟的身影前脚刚踏入府中,便立刻被下人火急火燎地通报到了侯夫人那里。

    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传唤到了侯夫人的正院。

    侯夫人凝视着正迈步进来的儿子,眉头紧皱,满脸忧愁,心中暗自琢磨,这孩子怎么如此不开窍,难道真有什么毛病不成。

    许牧舟踏进正屋,当即一屁股重重坐在那由黄花梨木制成的椅子上,接着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咕噜咕噜”几声,就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缓了口气后,才张了张嘴,声音带着些许慵懒和不满说道:“娘,您把儿子叫来所为何事?儿子我肚子正饿着呐。”

    侯夫人不禁没好气地回道:“我还没问你呢,明明罚你在昙华寺思过五天,这才第三天,你怎么就回来了?”

    许牧舟慵懒地斜靠在那黄花梨木椅的椅背上,眼皮微微耷拉着,漫不经心地随意说道:“哦,娘,儿子提前回来是有紧急的事要办呐。”

    侯夫人听了,眉头一挑,眼中明显流露出不信的神色,撇嘴道:“你能有什么要紧的事?哼,侯府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你赶紧给我娶个媳妇回来,别整天没个正形。”

    许牧舟一脸无奈,眼眸中流露出些许烦闷,随后他又强打起精神,故意做出一副试探的模样,慢悠悠地开口问道:“娘,您还记得祖父当年给我的那块家传玉佩吗?那块玉佩它有没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如果这块玉佩不小心给掉了,那会怎么样?”

    侯夫人一听这话,顿时警惕起来,“你说的急事,该不会是你把祖父传给你的那块玉佩给弄丢了吧?”

    赶忙连连摆手否认道:“没有、没有,娘,我只是随口那么一问而已。”

    侯夫人听他这么说,紧紧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确认他不像在说谎之后,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放心地说道:“没掉就好,要是真掉了,哼,就算是要把昙华寺掘地三尺翻过来,我们侯府也一定要把它找到。”

    许牧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头,脸上露出不太认可的神情,撇了撇嘴嘟囔道:“侯府也太大惊小怪了吧,不就一块小小的玉佩嘛。”

    侯夫人一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哼,这话你有本事去跟你爹说去,看你爹不把你的腿给打折了。”

    许牧舟这下子也真切地明白了侯府对那块玉佩的看重程度,他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而后又神色郑重地问起:“那娘,您知不知道那玉佩到底有何神奇之处?”

    侯夫人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思索的神情,缓声道:“我不曾见过它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听说啊,只有那玉佩的有缘人才能见到它的神奇之处。你祖父当年曾说过,这玉佩与你有缘,但一定要找到你的命定之人。”

    闻言,许牧舟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玉佩的事看来要再缓一缓了。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玉佩如今正戴在一个女子的脖子上的画面,不禁暗暗叫苦,要是被娘知道了这个情况,恐怕明天侯府的人就要风风火火地去下聘了。

    想到此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和担忧的神情,似乎在思考着应对之策。

    猛地站起身来,说道,“娘,我先回去了,您好好休息。”

    刚起身便被侯夫人喊住,“等一下,娘还有事情交待你。”说着脸上竟是露出了一脸的喜色。

    许牧舟不由地挑眉,一脸疑惑地看着侯夫人。

    接着侯夫人面带微笑地问道:“娘问你,岚姨你还记得不?

    侯夫人见许牧舟不说话,以为他不记得,便又提醒道,“你小时候娘还经常带你去她府里玩,她还经常给你点心吃。”

    “哦,是娘的手帕交岚姨啊,有点印象,怎么了?”许牧舟很是随意地问道。

    侯夫人兴致勃勃地说道:“你岚姨的夫君最近升职,要回京城。他们还有个女儿清儿,正好比你小三岁,也刚好到了说亲的年纪。你岚姨给娘写信,打听这京城有没有适合的人家。娘想着,这不正和你是天定的缘分么!我可告诉你,等岚姨他们回京,到时候娘会宴请他们一家,顺便介绍你和清儿认识。你要是再像上次一样使坏,你看娘怎么收拾你!”侯夫人说着,两眼紧紧地瞪着许牧舟,狠狠地说道。

    许牧舟听言有些无语,心中暗自嘀咕道:娘这十次找他,有八次都与他的亲事有关,还次次都说是什么天定的姻缘啊。

    心里暗自叫苦,“他才不想成亲,成亲了,既要被娘管着还要被媳妇管事。”想到这里,他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悲惨的生活,女人就是麻烦。”

    “行了,娘。”许牧舟赶忙摆摆手,脸上带着一丝敷衍的神情,嘴里说道,“我知道了,到时候再说。”说完,脚底抹油似的,快速地转过身,迈着大步就往门外溜去。

    侯夫人见儿子跑的这么快,就知道他根本没放在心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对着身边的嬷嬷发愁:“你说世子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呢?他都十九了,和他同龄的人孩子都能找酱油了,可他偏偏避女人如蛇蝎。”

    景阳候府九代单传,就许牧舟一个独子,诺大的候府,孩子都没一个,候夫人与老夫人为了许牧舟的亲事,也是愁的睡不好觉。

    偏偏世子顽固不化,越想让他成亲,就越跟你反着干,经常气的候夫人一口一个孽子。

    嬷嬷安慰道:“夫人,世子只是还没遇到合适的人,等他遇到了,自然就会开窍了。”

    候夫人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

    许牧舟回到临风轩,双喜就端着膳食走了过来。

    用完膳后,闲着无事,便在院子里练剑,只见他身姿矫健,剑影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一番畅快淋漓的练剑结束后,许牧舟满身是汗地回到房间。舒舒服服地洗漱了一番,挑出一套清爽的衣服换上,随后,向侯府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ins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 + id + '"></ins>');(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许牧舟便开始仔细翻找起来,然而,一番忙碌过后,却始终都没有找到任何有关玉佩的信息,脸上渐渐露出一抹失望的神情。

    映雪从昙华寺回到府上,随即就吩咐竹韵将受伤的兔子带下去进行医治,同时搭建一个小窝,以便好生饲养。

    待到晚膳用过之后,绿绮端着茶水缓缓走了过来。她脸上的神情仿若带着些许不忿,恰似心里憋着什么话语似的。映雪微微挑起眉毛,显得漫不经心,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有事?”绿绮将茶水小心翼翼地递给映雪,嘴巴一撇,带着几分气恼说道:“还不是白芷,自从从昙华寺回府之后,就一直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说到此处,绿绮的语气中增添了更多的不满,“竟然一下午的功夫,映月阁的几个小丫头都被她骂哭了,可她还不依不饶的,真当是江嬷嬷不在,就把自己当成管事嬷嬷了。”说完,绿绮还气鼓鼓地轻哼了一声,显然对白芷的行为极为看不惯。

    竹韵微微蹙起眉头,轻声斥住了绿绮,绿绮却不以为然。

    映雪见状,心头不禁涌起一抹叹息。

    绿绮性子莽直,常常容易得罪人却浑然不知。除了竹韵,与其他的丫鬟相处皆存嫌隙。在她十四岁那年,有一回她的首饰遭窃,此事被丫鬟们闹得沸沸扬扬。大夫人亲自出面调查,这其中涉及到了绿绮,绿绮心中不服,坚称自己是被人陷害,却因其言语莽撞冲撞了大夫人,最终被大夫人发卖。

    也正因为如此,前世在她嫁进宁诚侯府之前,便折损了两个丫鬟,致使她后来身边连一个忠心的丫鬟都没有。

    随即,映雪的脸色变得严肃至极,语气凝重地对绿绮说道:“绿绮,我知晓你心怀正义,只是在这深宅内院之中,最为重要的便是谨言慎行。你今日说白芷无事,倘若哪天你没管住自己的嘴,冲撞了其他的人,你能确保自己一定能够安然无恙地全身而退吗?”

    绿绮闻言,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这才惊觉害怕起来。

    见绿绮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惧意,映雪这才稍稍觉得心安了些。轻舒了一口气,缓声说道:“白芷的事情我已知晓,她要是不想在映月阁待着,那我便成全了她。”说这话时,映雪的眼眸中悄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接着又吩咐绿绮道:“你这段时日也留意观察一下今日这马夫与白芷之间有无异样。”

    绿绮应道:“是。”

    随后又问起竹韵,“江嬷嬷回老家探亲还有多久回来?”

    竹韵以为姑娘是想念江嬷嬷了,赶忙回道:“江嬷嬷的老家在江南一带,路途遥远,恐怕还要十几天呢。”

    映雪微微点头,表示已经知晓。思绪飘飞,忆起前世,她与陈煜安相识之后动了心,江嬷嬷回府之后察觉到了异样,还曾私下劝过她。谁曾想到,这个对她看似忠心耿耿的贴身嬷嬷,最后竟然会背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