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风华
    随着中原灾情好转的消息传来,映雪的名声也愈发高涨,映雪收到的请贴更是如雪片般纷至沓来。

    令映雪应接不暇,只好以筹办慈善堂忙得错不开身而婉拒。

    但京城各府热情不减,荣晖堂近日访客络绎不绝,都是来打探映雪婚事的。老夫人既骄傲又忧心。

    这日,映雪正专注地坐在书桌前,认真地写着药方。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白芷匆匆跑了过来,神色略微慌张,呼吸也略显急促道:“姑娘,宫里来了人,让你去前厅。”

    映雪手中的笔微微一顿,墨水滴落在纸上,晕开了一小片。她轻轻搁下笔,秀眉微蹙,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随即起身,向厅前走去。

    只见一位公公带着几名宫女,正静静地站在那里。待见到映雪,公公面露微笑,微微躬身说道:“苏姑娘,贵妃听闻姑娘炼的一手好香,请姑娘去宫里品香。”

    映雪福了福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声音轻柔地道:“有劳公公稍等,臣女换了衣裳就来。”

    公公含笑颔首。

    映雪从前厅离开,脚步匆匆,转身就赶去了荣晖堂。

    荣晖堂内,老夫人也正焦急地等着映雪。因时间紧迫,老夫人只得匆匆交待了映雪宫中规矩,拉着映雪的手,神色严肃而又关切地说道:“映雪,宫中不比府里,你记得定要谨言慎行。”

    齐贵妃乃三皇子之母,因原后病逝,皇上未再立后,贵妃就代中宫执撑宫印。也因此,太子因身体瀛弱,且未诞下皇孙,三皇子也成为太子的最有竞争力对手。

    映雪换了身端庄大方的衣裳,随后,在丫鬟的搀扶下,便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映雪乘坐马车抵达宫门前,在宫女的引领下,穿过一重又一重威严庄重的宫门,最终来到了齐贵妃的锦澜宫。

    踏入宫殿,只见齐贵妃慵懒地倚坐在榻上,一身宫装华丽无比,璀璨的珠翠闪耀夺目。映雪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跪地行礼,恭声道:“臣女苏映雪,拜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齐贵妃嘴角上扬,微笑着抬手说道:“起来吧,赐座。”

    齐贵妃先是与映雪谈论了几句制香之事,随后话锋陡然一转,面露忧色说道:“本宫那三子,如今已然到了该成家的年岁,可他却一心只顾着扑在学业上,这可着实让本宫为之着急。”

    映雪垂首而立,小心翼翼地回应道:“三皇子勤勉上进,心怀壮志,实乃朝廷之福泽。”

    齐贵妃目光紧紧盯着映雪,接着说道:“本宫欲为他寻觅一位蕙质兰心的姑娘,苏姑娘平日里认识的贵女众多,不知对此你有何看法?”

    映雪心中猛地一惊,赶忙说道:“娘娘,此等大事,并非臣女能够随意妄言的。三皇子尊贵无比,其婚配之事自当由娘娘和圣上亲自定夺。”

    这时,一旁的宫女适时地递上了一杯茶,齐贵妃接过轻抿一口,继续说道:“苏姑娘,本宫不妨与你直说,今日召你前来,就是看中你的聪慧与稳重,与三皇子年纪也正好相配。”语音刚落,映雪随即跪了下来,回道,“臣女惶恐,婚姻大事,父母做主,臣女不敢。”

    齐贵妃眉头紧蹙,追问道,“你自己有何想?”

    映雪婉拒道,“臣女才疏学浅,配不上三皇子。”

    齐贵妃脸色阴沉,沉默片刻,又恢复如初,温和道,“罢了,你且先回去,本宫再思量思量。”

    映雪谢恩后由宫女送了出去。

    随行的还有齐贵妃的赏赐。

    映雪回府后,就去了荣晖堂。老夫人正端坐在榻上,手中捻着一串佛珠,听闻齐贵妃看中映雪,眉头紧蹙,忧心忡忡地道:“三皇子可不是良配,咱们永安侯府一向是中立之臣,从不参与党派之争,若是与三皇子结亲,无疑是被迫站队。”

    老夫人怕映雪被眼前的风光所迷惑,又接着道:“我与你父亲从没想过让你进宫,宫里看似风光,却也危机四伏,祖母只想你嫁个门当户对,真心疼惜你的儿郎。”

    说罢,映雪挽着老夫人的胳膊,娇嗔地故作撒娇,那声音如黄鹂般清脆:“我就知道祖母疼我,我才不想嫁进皇家了,皇家规矩多,又勾心斗角的,我最是讨厌。”

    闻言,老夫人这才松了口气,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笑着说道:“那等你父亲回京,也让你父亲打听打听这京城的好儿郎。”

    随即,映雪不知怎的想到了许牧舟,不由得羞红了脸,跺着脚,似娇似嗔地道:“我才不要嫁人呢。”说罢,像一只欢快的小鹿般,提起裙摆跑着离开了荣晖堂。

    老夫人瞧见映雪离开的背影,心中不禁叹息一声。心里暗衬:“就怕齐贵妃不是一时兴起,若她执意要促成此事,侯府怕是难以推脱。”想到此处,她眉头皱得更紧,手中的佛珠也捻动得更快了些。“映雪的亲事还是早日订下来好。”

    落雪院,宛如被一层阴霾所笼罩,院内一片沉寂。四周弥漫着令人压抑的氛围,仿佛能将人的呼吸都凝滞。

    苏沁雪端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手中的帕子被紧紧篡着,似要将其揉碎。

    丫鬟轻手轻脚地收拾着屋内的灰尘,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一时紧张之下,忽然,案几上的花瓶砰的一声,摔落在地,清脆的声响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也把苏沁雪的神给震了回来。

    丫头嘭的一声,双膝跪地,声音带着无尽的惊恐与颤抖,“姑娘饶命!”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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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雪微微瞥了一眼,冷声道,“拖下去,发卖。”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寒狱,不带一丝情感。

    丫鬟瞬间面如死灰,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夺眶而出,“姑娘,求求您,饶了奴婢这一次,奴婢再也不敢了!”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双手拼命地抓着地面,试图求得一丝怜悯。

    然而,苏沁雪不为所动,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一旁的其他丫鬟们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向莞宜正好到落雪院找苏沁雪玩,刚踏入院子,便瞧见两个粗壮的婆子从两边拖住那丫鬟,毫不留情地往外面拽着。丫鬟口里被塞了布巾,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身子拼命挣扎扭动着,眼神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向莞宜见状,不由诧异道,“这是怎么回事?”婆子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却含糊其辞道,“这丫头犯了事,挨了罚。”说罢,便拽着丫鬟急匆匆地从向莞宜身边走了过去。

    向莞宜挑了挑眉,心中满是疑惑,抬步迈进了屋子。苏沁雪见她进来,喊了声表姐,语气沉闷。

    向莞宜心下好笑,觉得她这表妹还真是在富贵窝待久了,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藏不住半点心思。不过,脸上却佯装不知,似是宽慰道:“我见老夫人这段时间都在打听京城的贵女,似是要给大表哥娶世子妃了。”见苏沁雪神情不变,又一脸向往地道:“大表哥的同窗都是京城名门贵子,三表姐的未来夫婿说不定就是他哪一位同窗呢,若真能成就好事,还真不失为一桩美谈。”

    苏沁雪听言,脸上若有所思。向莞宜瞧见,又不经意道:“前些时日,三表姐陪我去文澜阁,我见一位贵公子与三表姐搭话,三表姐很是害羞呢,也不知那位贵公子是哪个府里的。”

    说罢,苏沁雪立马来了兴致,追问道:“你果真瞧见了三姐姐脸上的羞意?三姐姐认识他吗?”向莞宜遗憾地摇摇头,道:“三表姐说不认识。”苏沁雪不信,讥讽道:“若真是京城的贵公子,她哪能不认识,说不定就是故意不想告诉你的。”接着又道:“你不是画功一向极好吗?你把那公子的画象画出来,我瞧瞧。”

    向莞宜顿时一脸为难,秀眉紧蹙,不肯应下来。苏沁雪又道:“这里又没有外人,何况我只是想瞧瞧哪个府里的,说不定我们还能帮到她呢。”向莞宜思索了片刻,目光闪烁,才应了下来。

    苏沁雪立刻命丫鬟拿了笔墨纸砚过来,半柱香的功夫,陈煜安的画像就展现在纸上,线条流畅,活灵活现。

    苏沁雪仔细一看,她也不认识,皱眉道:“倒是一位俊朗公子。”说罢,喊了丫鬟进来,低声交待了几句,丫鬟小心地把画拿了出去。

    向莞宜见状,低垂眼眸,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低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