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牧舟沉默片刻后,回道:“明日晚上。”映雪听后,心中了然。难怪许牧舟会忙到如此之晚,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她也能够理解。
随即,映雪仔细交待许牧舟关于那三颗含有灵液的药丸之事。许牧舟微微点头,柔声道:“我不在京城之时,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在你身边多加了两个暗卫,若是有事要吩咐,直接让竹清去安排。若是有空的话,可以去景阳侯府陪陪我母亲,我母亲见到你,一定会开心。”映雪微微皱眉,道:“你身边更需要暗卫,如今奸细之事也已肃清,我身边有竹清保护便足够了。”许牧舟轻笑出声,伸手摸了摸映雪的头,道:“你怕是不知道你如今在景阳侯府中的地位吧。放心,我心中有数。”
映雪想到玉佩,问道:“是不是景阳侯也知道玉佩的事情了?”许牧舟挑眉一笑,道:“那是自然,不然那些兵书做何解释。老头子不知道有多羡慕我呢,等他回京,定会奖赏于你,你不必跟他客气。”映雪闻言,嗔怪道:“我才没你这般厚脸皮呢。”许牧舟笑出声来,满是宠溺地说道:“娘子脸皮薄,那为夫便去向你讨要。”
映雪故作没听到许牧舟的调侃,随后又开口问道:“那些兵书我可以手抄一份,让我父亲和大哥也看看吗?”许牧舟微微沉吟,而后沉声道:“自然可以。但需记住,不许再外传,这些兵书皆是景阳侯府的传承之物,意义非凡。”
映雪郑重地点头,轻声道:“放心吧,我自知其中轻重。我只挑两本便好,以免以后永安侯府会拖你后腿。”
许牧舟满是宠溺地凝视着映雪,缓缓伸手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小傻瓜,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便会永远感激永安侯府生养了你。”
映雪听着许牧舟的话,心中泛起阵阵涟漪,脸颊染上一抹绯红,娇声说道,“好了,你快些回府去吧,我困了,要睡觉。”说罢,随即把脑袋缩进了被子里。
耳边传来许牧舟的调笑声,一会儿便没了声,映雪钻出脑袋,许牧舟已不见踪影,她怅然若失。
因晚睡之故,映雪醒来之时也比平日晚了许多。竹韵亦是比平日晚起,见映雪醒来,忙不迭地端着洗漱水匆匆进来伺候,神色恭敬道:“姑娘,奴婢罪该万死,昨晚竟睡得那般沉。请姑娘责罚。”映雪深知竹韵乃是被许牧舟点了穴,连忙摆手道:“无碍,昨日你陪着我制药,着实累了。不必自责。”
竹韵见映雪并未责怪,心中稍稍安定。待端着盆子出去之际,瞧见桌上的糕点盘子已然空了,满心疑惑道:“姑娘,奴婢分明记得昨晚桌上的糕点还剩不少呢。”映雪闻言,心中不免有些心虚,轻声道:“我昨晚半夜醒来,腹中有些饥饿,便起来吃了那些糕点。”竹韵一听,顿时觉得愧疚至极,“都怪奴婢没照顾好姑娘,竟让姑娘半夜饿醒还无人伺候。”
映雪暗自思忖,幸好昨日晚膳之时,因担忧许牧舟,她毫无胃口,未进多少食物,如今这般说辞倒也还能勉强糊弄过去。
映雪遣丫鬟去荣晖堂传话,今日不过去请安。
刚用过早膳,还未放下碗筷,便有丫鬟匆匆来禀告:“姑娘,四姑娘来了,要求见您。”映雪微愣,随即秀眉紧蹙,她已有好几日未见苏沁雪,上回见面还是大夫人被休那日。思索片刻后,道:“让她上来吧。”丫鬟行礼退下传话。映雪放下碗筷,用帕子净了手。
不一会儿,苏沁雪踏入屋内。映雪乍一看眼前的苏沁雪,险些以为她患了大病。神情憔悴,眼神暗淡,毫无昔日傲气凌人之态。苏沁雪规规矩矩地上前,向映雪行礼,轻声道:“三姐姐安。”神色恭谨。
映雪皱眉道:“直说吧,找我何事?”苏沁雪咬着嘴唇道:“三姐姐,求您看在我们一同长大的情分上,能否饶我母亲一命?若是您向父亲求情,父亲定会听您的。”映雪闻言,冷笑道:“你以为你母亲只是找人刺杀我,见我无恙,便怪我与父亲心狠吧。”苏沁雪默不作声。母亲找人刺杀三姐姐确有不对,可父亲休弃母亲也罢,为何还要送去庄子上,自生自灭,让她连一面都见不到。
映雪瞧见苏沁雪的态度,便知她心中所想,直言道:“我不会去跟父亲求情,也不可能求情,你走吧!”苏沁雪咬紧牙关,忽地向映雪跪下,道:“三姐姐,求您让我见母亲一面!”映雪见状,心中有些复杂,未想到苏沁雪为了大夫人能做到如此地步,对苏沁雪一时也有了些改观。她示意丫鬟出去,待屋内只剩她们两人,朝苏沁雪沉声道:“你可知,你母亲不但找人刺杀我,还与朝廷奸细私通,差点让永安侯府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苏沁雪似受极大打击,跪着的身子瘫倒在地,喃喃道:“这绝不可能,一定是你骗我。你恨母亲找人刺杀你,恨母亲盗取你药方,恨母亲对你虚情假意。”言语越发激烈。映雪讥讽笑道:“呵,我是恨她,恨她不得好死,但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接着道:“你不是想见她吗?好,我成全你,你到时好好问问你那母亲,你那弟弟苏敏皓是谁的野种。”话音刚落,苏沁雪双目圆睁,泪水涌出,喊道:“不,母亲不会这样,定是有人陷害。”她瘫坐在地,身子颤抖,绝望与痛苦交织。
映雪也懒得多说,直接传竹清进来,吩咐道:“你去安排,让四姑娘与她母亲见一面。”竹清点头退下。映雪低头对苏沁雪道:“你回院子收拾一下,免得外人见了你,还以为永安侯府欺辱你。”
大夫人被秘密关押,奸细之事已然查清,所有涉及之人皆被判处死刑。苏沁雪恰好还能赶上见她母亲最后一面。
苏沁雪见了大夫人后回到府中,便将自己紧闭于屋内,整整一日未曾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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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似是历经沉思终于想通,每日除了去荣晖堂请安,就回落雪院做功课,渐渐恢复了往日状态,老夫人见苏沁雪在经历此番磨难后,变得愈发懂事与稳重,心中也微微松了一口气,只盼着苏沁雪这次是真的成长了起来。
映雪全然无心理会苏沁雪的变化。许牧舟已然离京,她近些日子一直忙于筹备凝香居和慈善堂的扩张事宜。开分店的城池以及合作商皆是经过她们三人精心挑选而定。鉴于战争后方的补给需求,她们在选择合作对象时更侧重于粮商、布商和药商,以防万一。
转眼,到了除夕日,永安侯府处处喜庆,朝廷也放了休沐假,各院的主子都纷纷齐聚在荣晖堂,欢声笑语。
苏璟谦向老夫人行过礼后,便欢快地跑到映雪跟前,满脸喜色,脆生生道:“三姐姐安,见过三姐姐。”
映雪抬手轻柔地摸了摸苏璟谦的头顶,微笑着问道:“谦哥儿长高了呢,最近有没有好好研习功课?”
苏璟谦用力地点点头,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道:“璟谦如今已经会背三字经了,父亲考察功课的时候还夸奖了我呢!”
映雪闻言,轻轻捏了捏苏璟谦的脸蛋,夸赞道:“谦哥儿真棒,那三姐姐也要奖励你。”说罢,便让身边的绿绮将她精心准备的礼物拿了出来,那是一把精致小巧的弹弓,正适合七岁的苏璟谦把玩。
苏璟谦接过礼物,顿时惊喜万分,连忙向映雪道谢:“三姐姐,我很喜欢这份礼物,一定会好好珍惜它,多谢三姐姐。”
映雪温柔地拍了拍苏璟谦的头顶,轻声道:“你先用它练习射击,等你再大一些,三姐姐再送你更好的弓箭。”
话音刚落,就听见苏璟睿带着羡慕又心塞的语气说道:“三妹妹,这更好的弓箭能不能也送二哥一把,大哥都有了神器,二哥我什么都没有呢!”还不等映雪回话,二夫人便瞪了一眼苏璟睿,冷声道:“你还好意思向你三妹妹讨要礼物?上次凌云书院考试你都没过关,你还是好好想想用什么礼物哄你三妹妹高兴,让她过几日见到魏山长的时候,看能不能给你走个后门吧!”
苏璟睿谄媚地笑道:“什么礼物能配得上天赋异禀的三妹妹呢?”紧接着又朝映雪提议道:“三妹妹,一会儿我的压岁钱都送给你好不好?压岁钱可都是沾了福气的,定让你福气满满。”
众人闻言,都笑作一团。
那次映雪落崖,听竹韵提及,苏璟谦从林姨娘处得知映雪出了事,竟被惊得哭了起来。之后,他天天跑去映月阁,不停地询问三姐姐有没有回来。此事令映雪感动至极,心中对苏璟谦也更多了几分怜爱。
映雪见二哥对弓箭饶有兴趣,便落落大方地笑道:“那等二哥过生辰之时,我定送二哥一把弓箭。”苏璟睿闻言,喜上眉梢,连连点头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