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笑了笑,说道:“这是用面粉做的干面,里面加了蔬菜干和肉干一起煮的。我想着这路途遥远,难免会有在野外就餐的情况,这样的面总比干巴巴的烙饼和肉干要好吃些。”
嘉柔听了,顿时觉得自己手中正准备咬下去的糕点也没了滋味,娇嗔道:“我也要吃面。”映雪轻声笑道:“府里准备了不少呢,大家都一起吃吧。”
豫亲王世子见绿绮正拿在手上的面块,若有所思道,“苏三姑娘,你这面倒是很适合当军粮。它易储存,不易变质,而且还可以根据实际情况随时加水煮食,能在行军途中为士兵快速补充体力,若是推广到军中,定能让将士们在长途征战时吃得更好些。”
映雪闻言,忍不住夸赞道:“世子心怀天下,仅这面块就能联想到军中,此等眼界和胸怀当真令人钦佩。而我却只想着这面能让旅途之中的吃食不那么单调,能让自己和同行之人吃得更好些罢了,真是惭愧!”
豫亲王世子摆了摆手,笑道:“苏三姑娘不必自谦。你又没在军中待过,不熟悉军粮很正常。你有这面食的巧思,已远超常人了。”
此时,苏璟皓笑着走过来,打断二人道,“你们都各有千秋,一样的优秀,就别在这儿互相自谦了。快来吃面吧,再不吃,这面在锅里煮久了可就要糊了。”
映雪与豫亲王世子闻言,相视一笑,目光再一转,只见嘉柔和清平都已经开始吃起来了,便也连忙疾步走了过去。
众人放下碗筷,靠在一旁的树干上,一个个心满意足地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旅途的劳累仿佛在这一顿饱餐之后被一扫而空。
嘉柔看着眼前美景感叹:“在野外美景中用膳别有滋味,若每天如此,我定乐意。”
一旁清平揶揄道:“估计多吃两顿,你就会觉得烙饼比这煮面香。”众人笑作一团。
苏璟皓询问身旁的豫亲王世子道:“世子,若我们加快行程,一切顺利的话,抵达凌羽国皇城大概需多少时日?”
豫亲王世子从怀中取出舆图查看后说道:“预计得两个月左右。”
嘉柔听后,顿时对芸香公主钦佩至极,感叹道:“真没想到,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竟能忍受这般艰苦,实在令人敬佩。”接着又说道:“我原本还以为芸香公主此行是来和亲的呢,没想到她运气挺不错。”
映雪知晓皇上的忧虑,并未详说,只是微笑着说道:“公主受万民敬仰,自然肩负着身为公主的责任。凌羽皇上愿意让芸香公主和亲,这彰显出了极大的诚意。而我们皇上并未因为凌羽国有求于我们就趁火打劫,这体现出皇上的宽容豁达,这样的胸怀更值得凌羽国与之友好交往。”
豫亲王世子听了映雪这番话,对她身为女子却有如此眼界佩服得五体投地。心中暗暗思忖,难怪父王和母妃能同意嘉柔随行,想来也是希望嘉柔能从苏三姑娘身上学到几分为人处世的道理。
几人随意地交谈了几句后,便有随从前来禀告:“世子爷,凌羽国的使臣传话过来,说要准备出发了。”
豫亲王点点头,随即起身,轻轻拍了拍身上的褶皱,对映雪说道:“那我先过去了。”
映雪微微颔首表示知晓。
嘉柔和清平也带着丫鬟登上了各自府里准备的马车,这马车既可以坐又能够躺,休息起来十分方便。
许牧舟带着双喜和几个暗卫一路快马加鞭地疾驰着。渐渐地,马匹的速度慢了下来,而且马儿的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许牧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对身边的人吩咐道:“找个驿站休息一下,顺便把马匹更换了。”
双喜看了看天色,提议道:“爷,再坚持一下的话,还能够赶到下一个城镇呢。今晚要不要就在镇上休息一晚?反正少夫人都已经出京了,我们不如直接抄近道与他们会合。”
许牧舟不耐烦地说道:“少废话,我难道不知道抄近道与他们会合能节省时间?老头子还有事情要交代,我得进宫一趟。”
双喜嘀咕着:“这赶到京城还要三五天呢,少夫人他们出发得早,也不知道能不能追上他们。”
许牧舟听到这话,忍不住训斥道:“蠢货!他们是坐马车出行,本来速度就慢,而且必定走的都是官道,就算晚十天出发也能追上。”
双喜闻言,这才反应过来,暗骂自己猪脑子。
一行人抵达了驿站,此时驿站里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只见一群行商正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各地的奇闻轶事;那边几个走南闯北的镖师围坐在桌前,一边豪迈地喝着烈酒,一边眉飞色舞地讲述着自己押送货物时遇到的惊险场面;而在角落里,还坐着几个平民打扮的百姓。
许牧舟皱着眉头在一张空桌前坐下,随后双喜去询问了驿卒,又匆匆回来禀告道:“爷,这驿站没有多余的马匹了。伙计说这两日来的人特别多,马匹都已经被人定下了。”
许牧舟放下手中的茶盏,微微勾起嘴唇说道:“今晚就在驿站休息,你去把马匹照料好。”
双喜兴高采烈地应承下来。待酒足饭饱之后,许牧舟便上楼休息去了。
夜,如浓墨般漆黑,驿站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马匹轻嘶声。
突然,几道黑影如鬼魅般从驿站的屋顶轻飘飘地落下,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这些刺客全身包裹在黑色的夜行衣中,只露出一双双闪烁着寒芒的眼睛。
为首的刺客轻轻一挥手,几个刺客便悄无声息地摸到了许牧舟的房门前。
就在房门被缓缓推开的瞬间,许牧舟猛地睁开双眼,他在床上一个翻滚,与此同时,一道寒光闪过,刺客的利刃已经刺到了床上,却只刺中了被褥。
许牧舟从床头抄起佩剑,剑刃瞬间爆发出一道寒芒。刺客们一拥而上,各种兵器带着凌厉的杀意朝他攻来。许牧舟不退反进,剑如灵蛇般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血花飞溅。
随即隔壁房间的暗卫赶来,从背后对刺客发动了突袭,一时间刀光剑影在狭窄的房间里交错,喊杀声打破了驿站的宁静。
然而,刺客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赶来,显然是铁了心要置许牧舟于死地。双喜在激战中渐渐感到吃力,忍不住抱怨道:“爷,您对刺客人数的判断偏差未免也太大了吧?您到底是招惹了何方神圣,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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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下这样的狠手。”
许牧舟的脸色也十分凝重,他迅速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药丸,扔给双喜,说道:“赶紧服下。”说着,自己也赶紧吃下一颗。
不一会儿,两人身上的剑伤渐渐止血,体力也开始慢慢恢复。许牧舟又倒出几颗药丸,让几名暗卫也服下。
经过一整晚的激战,刺客一方除了为首的那名刺客逃走之外,其余的全部被歼灭。
而许牧舟身边的暗卫有两人受了重伤。
许牧舟喘着粗气对双喜吩咐道,“你去检查一下,驿站中还有没有活口。”
双喜点头退下,没过一会儿,便带着一个腿脚不便的老大娘过来,老大娘见到一身血迹的许牧舟几人,吓得瑟瑟发抖。
赶紧跪着喊求饶。
许牧舟皱眉,温和道,“老人家,我不是坏人,你知道这驿站发生了什么事吗?”
老大娘闻言,不敢置信道,“你真跟他们不是一伙的?”随即看向地上的刺客尸体道,“也是,他们都被你们杀了,你们自然不是一伙的。”说罢,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庆幸。
许牧舟又追问道,“他们是何人?”
老大娘闻言,顿时惊恐悲痛,道,“真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徒啊!他们冲进驿站,见人就杀,根本不管男女老少,驿站里本来还有好些人呢,都被他们给杀光了,就只剩下我这个老婆子,要不是我躲在柴房的地窖里,估计也活不成了。”
许牧舟闻言,脸色瞬间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紧紧地握住了拳头,“砰”的一声,猛地一拳砸在了身旁的桌子上,那原本结实的桌子在他的重击之下应声而裂,木屑四溅。他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赤焰蛮子,实在该死!”
许牧舟刚踏入驿站,便察觉到情况有异。那群商人以及角落里的百姓,神情都不太正常,他们似乎一直在留意着门外的动静。
等双喜确认没有可供更换的马匹后,许牧舟心中更加笃定这些人是冲着他来的,于是他便顺势留了下来。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些赤焰蛮子竟如此心狠手辣,为了设下这个埋伏,竟然将驿站里的人全部残忍杀害。
许牧舟吩咐一名暗卫拿着景阳侯府的信物前往附近的城池,通知官府前来处理此事。这样一来,他们一行人也只好暂时留在驿站,等待官府接手。
许牧舟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对双喜说道:“前去凌羽的那群人恐怕会面临更大的危险。我就不随你们回京城了,等官府的人过来接管此地,我就带着几个暗卫直接去找他们会合。你就暂且留在这里,等另外两名伤者伤势有所好转,你再和他们一起回京,务必将密信交到皇上手中。”
双喜听到许牧舟的安排,脸上浮现出犹豫和挣扎的神色。
片刻之后,他的语气虽然满含不舍,但却异常坚定:“爷,小的明白。您就放心去吧,小的定会将信件安全交到皇上手中。只是此去一路凶险,您千万要保重啊。”说罢,他的眼眶微微泛红。
许牧舟见状,重重地拍了一下双喜的肩膀,说道:“行了,别像个娘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