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日紧赶慢赶,终于抵达靖宁城。
城主府中仅有寥寥几个下人,众人询问战场情况后,神色皆沉重无比,因实际状况比预料中更为严峻。许牧舟片刻未歇,直接带着映雪奔赴军营,其余人则暂留城主府。
映雪坐在许牧舟身前,见他缄默不语,心中也不好受,轻声宽慰道:“定会有办法的,你们景阳侯府的宝物,你还信不过吗?”
许牧舟下巴抵在映雪毛茸茸的头顶,轻轻蹭了几下,沉声道:“战马难得,即便保住了其他存活的战马,可那上千名阵亡的铁骑,也会使我军实力大减。”
映雪沉默不语,虽不懂战场之事,但她也明白铁骑在作战中的关键地位。大乾的战马本就不及赤焰,赤焰之地虽贫瘠,却幅员辽阔,其环境更适宜养马养羊,马匹自然更为壮实。而大乾的战马皆为圈养,实力自然难以与放养的相提并论。
许牧舟见映雪满脸担忧,轻笑道:“别担心,大不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赤焰的马也无法作战。”
映雪沉思良久,心中渐渐萌生出一个大胆的计划。
她对许牧舟说道:“我曾在杂书上看到,赤焰人养马以部落为单位,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马场和牧群,且部落之间并非完全团结一心。那我们可否利用这一点,将他们的马夺过来呢?”
许牧舟闻言,不禁笑出声来,道:“你还真是天生的将才,胆大心细,点子颇多。老头子可要嫉妒我了。”
映雪心中一喜,追问道:“到底行不行得通?”许牧舟并未直接回答,只是笑道:“那得看老头子有没有这能耐。”
片刻后,两人来到军营。
此时,景阳侯正召集属下几位将军商议战事,有小兵前来禀告:“侯爷,世子带了一位姑娘过来。”
景阳侯吩咐道:“让他们直接进来。”
随后,映雪跟着许牧舟踏入营账。刚一进入,周边几道目光瞬间落在映雪身上,映雪心中一阵紧张,连忙向主座上的景阳侯行礼,眼神丝毫不敢乱瞟。
景阳侯轻声一笑,浑厚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和蔼:“不用害怕,在座的几位都是看着舟儿长大的叔叔,并非外人。”话音刚落,一道如大喇叭般的声音传来:“就是,舟儿媳妇,不用害羞,舟儿上次过来已经给我们炫耀过他媳妇了,我们都知道你呢!”其他将军也纷纷跟着起哄。
映雪闻言,更是尴尬不已,恨不得在许牧舟身上狠狠掐两下。
许牧舟随即替映雪介绍了刚才那位声音如大喇叭般的沐将军以及其他几位将军,映雪一一问好。众人连声夸赞映雪,都说许牧舟好福气,许牧舟一脸得意。景阳侯也满心欢喜,连日来的低迷情绪消散了几分。
寒暄几句后,众人进入主题。映雪表示需亲眼见过战马的病症才能确认是否为马瘟,再设法救治。
许牧舟则为映雪邀功,将映雪夺马的提议说出。
景阳侯闻言,忍不住向映雪投去赞赏的目光,心中一阵得意,想着等回京后定要祭告列祖列宗,脸上却丝毫未显,含笑道:“想法不错,赤焰地广人稀,尤其是养马的部落,他们更看重利益而非忠诚。”顿了一下,接着又道:“只是军营中没有合适的人前往,既要机灵又不能让人看出是军人。”
映雪眼珠一转,问道:“那豫亲王世子和我大哥合适吗?他们可以假办成商队前往。”
景阳侯笑着点头,道:“他们最合适不过了。”随后又道:“你们这一路奔波辛苦了,待查看完病马,我们一道回城,晚上为你们接风。”其他将军闻言,亦是一阵欢呼。
许牧舟命人将胡大夫喊来,胡大夫并未因映雪年轻而轻视她,将病马这几日病发前的各种症状详细地说给映雪听,发热、萎靡、食欲不振、呼吸困难等,确实是瘟疫的症状。
映雪为了确认,还亲自前往马厩查看。亲眼确认后,映雪心中也多了一丝沉重,道:“确实是马瘟。”
景阳侯正欲询问能否救治,便听到映雪沉闷的声音道:“就算治好,它们也无法再作为战马出战了。能成为战马的马匹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身强体壮是基本要求,而患过马瘟的马,即便治好,也因伤了根本,会体虚气短。”
景阳侯皱眉道:“既然如此,夺马计划势在必行。”
晚间,待接风宴结束之后,景阳侯单独召见了郑少臣等人。
苏璟皓还是第一次以这样近的距离与崇拜的对象待在一个屋子里,心中不由地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思绪开始神游,以至于景阳侯喊他都豪无察觉。
映雪见状,伸手轻拍了一下大哥,说道:“大哥,你发什么愣呢?侯爷在问你话呢!”
苏璟皓这才猛地回过神来,连忙向景阳侯致歉,尴尬地说道:“晚辈失礼了,实在是第一次离大乾的战神这般近,心中难免激动。”
景阳侯爽朗一笑,拍了拍苏璟皓的肩膀,说道:“贤侄不必如此紧张,本侯也不过是凡人一个。此次夺马之事,你与豫亲王世子责任重大,务必小心谨慎行事。若能成功,本侯亲自向陛下为你们请功。”
苏璟皓立刻挺直身子,神色坚定地说道:“定当保证完成任务。”
郑少臣与苏璟皓负责夺马之重任,许牧舟则负责潜入敌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为后续的战争争取一些时间。清平和嘉柔也没闲着,她们负责安置即将从磐安城前来的那群女子们,并且要在靖宁城开设慈善堂。唐靖远则为清平和嘉柔打下手,同时负责两人的安全。而映雪则全力研制治疗马瘟的药物,虽说这些马日后无法再作为战马,但却可以用于运输、农业劳作,亦或是成为种马等,发挥着别样的价值。
待任务分配完毕,除许牧舟外,其他人脸上皆浮现出兴奋之色,毕竟首次被寄予厚望,就连嘉柔都满是昂扬斗志。
唐靖远却有些失落,说道:“我真的不能与郑兄、苏兄他们一同前往赤焰夺马吗?”
映雪安慰道:“你的任务可比他们更为重要呢。你想想,若清平和嘉柔的安全无法保障,他们二人又怎能沉下心去夺马?”
嘉柔也附和道:“你可别小瞧了后方。后方的安稳乃是前方作战的坚实保障。慈善堂的开设以及那群可怜女子的安置,皆需精心筹备。虽看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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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前线冲锋陷阵,却能为战士们消除后顾之忧。后勤之事同样至关重要,若后方陷入混乱,前方的努力便可能付诸东流。”
郑少臣闻言,心中涌起一抹欣慰,对嘉柔投去赞赏的目光,随即转头对唐靖远道:“贤弟,此次嘉柔和清平的安全问题就托付给你了。以后上阵杀敌的机会多的是,不必急于一时。”
唐靖远微微颔首。
在郑少臣和苏璟皓即将出发之际,映雪为他们准备了一些修容的药膏。有了这些药膏,他们的面容能够变得更为平庸。毕竟,以他们原本的模样,往那一站,便轻易能看出不像普通商人,反倒更像是世家贵公子。当然,这些药膏自然比不上赤焰的易容术,无法做到直接换脸那般神奇,但好歹也能遮掩一些锋芒。而这一灵感,映雪正是从赤焰人身上学到的。
与此同时,许牧舟已带领暗卫悄然潜入了敌营。
赤焰军营中,几位大将军围坐一处。面前大盘的烤肉滋滋作响,油脂不断滴落,炭火熊熊,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满壶的美酒在将军们手中传递,烈酒入喉,满脸横肉的将军得意道:“还是巫师有法子,哼,等大乾的战马都死光了,他们拿什么与我们抗衡?待将他们击败,不管是大乾还是凌羽,都将由我们赤焰掌控。”其他将军纷纷附和,仿佛胜利已然在握。
这时,另一位将军大口喝着碗里的酒,羡慕地说道:“听说京城有一种极好的酒,外面根本买不到。等大乾军队败了,就让大乾皇帝给我们进贡,到那时,这样的美酒我们想喝多少便有多少。”几位将军一听,再喝嘴里的酒瞬间觉得没了滋味。
其中一位看着精明的将军突然开口:“景阳侯世子也来了战场,这位世子的兵法极为诡异,我们最近还是谨慎些为好。”满脸横肉的将军却满不在乎:“他就算再厉害,一人又能掀起多大风浪?大乾如今战马尽损,铁骑优势荡然无存,仅凭一个世子,难成气候。我们赤焰勇士众多,还怕他一个毛头小子不成?”
为首的乌将军想起景阳侯父子夺回磐安城并斩杀数位将军之事,心中仍有一丝忌惮,沉声道:“行了,谨慎一些总没坏处。”
许牧舟历经两日的蹲守,终于摸清了赤焰战马的行动规律。
与大乾战马不同,大乾战马会在固定的区域和时间进行活动,而赤焰战马则全然没有固定的活动区域与时间,处于一种极为随性的放养状态。然而,赤焰战马的驯养之法却极为高明,驯马师只需一声口哨,这些战马便会如同听到召唤的勇士,迅速回营。
这群马有着共同的习惯,每日都会前往同一处饮水。那并非流动的河水,而是驯马师精心准备的水潭。驯马师每日都会仔细检查水潭,确保水质清洁,以满足战马的饮用需求。然而,映雪从病马体内提炼出的瘟毒无色无味,从肉眼根本无法看出。如此一来,这个水潭便成了许牧舟投放瘟毒的绝佳之地。
许牧舟望着水潭,眸底流露出一丝同情。这些战马何其无辜,只怪赤焰人太过狠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致使大乾战马染上瘟疫。如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虽心中不忍,也不得不如此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