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哥,让我做你的狗吧!”
台球厅安静下来,众人的视线在梁天和陆时汀身上来回转动。
不是?
现在流行让别人社死的告白吗?
陆时汀擦巧粉的动作一顿,从小到大他收到不下百次告白,但是张嘴就要当他狗的,这人倒是头一个,只是……
“应该不行,我狗毛过敏。”
梁天:?
看热闹的已经有人笑出了声,这个回答有种莫名其妙的好笑。
梁天盯着陆时汀,试图看出他是认真的还是在消遣自己。
陆时汀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帅哥,但不会有人觉得他丑,长的偏凶,尤其是眉骨前端压的低,眼窝深邃,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但又因为今年也才17,太过年轻,脸上的稚嫩气息还未褪干净,所以更多的是意气风发的张扬和生命力旺盛的野性。
有人觉得他很能干,干架的干。
有人觉得他很能干,在床、上干。
只不过梁天实在看不出陆时汀是否存有恶意,怪就怪他那双凌厉眸子上密实的,毛茸茸的睫毛,长到遮挡住一半赤色眼珠,给他增添了无辜感。
梁天挤出一抹笑:“陆哥,你说笑了,我是人啊。”
陆时汀放下巧粉俯身在台球桌上,由于身材过于高大,再加上他的狼尾发型,像是一只巨型黑猫努力把自己缩在xs号的过家家玩具上。
瞄准台球的视线十分凌厉,毫不犹豫的出杆,一阵声响后三球进洞。
“哇!”
有人激动出声。
陆时汀离开球桌,把视线放在了梁天身上。
“所以你在骗我?”
“人怎么当狗?”
梁天:……
他跟不上对方的脑回路,一时哑口无言。
陆时汀看了眼腕表,把球杆丢给他的发小魏明:“走了。”
魏明面露激动和不舍:“一路顺风。”
陆时汀潇洒地和他挥了下手,到了台球厅门口又停下,回头认真的向梁天问道:“不过——你是谁啊?”
梁天感觉自己要吐血了。
陆时汀摇了下头也不太在意,没等他回答就推开台球厅的门出去了,如火夕阳在远处贫民区那宛若城墙的高楼后,将漫天飞雪都染成了金红色。
他压了下头上的黑色鸭舌帽,钻进路边的越野,把车向贫民窟的方向开去。
去接他的“同学。”
*
陆时汀的车开的又快又稳,手指在方向盘上打着节拍。
7天前他觉醒成为SS级哨兵,精神体为黑龙,帅到他两宿没睡觉,站在镜子前一个劲儿的欣赏。
他哥陆晋山见状不禁说道:“你的精神体是黑龙不是鹰,不用熬。”
联邦的人在他觉醒的第2天就敲响了他家别墅的大门,带来了塔的消息。
觉醒后的哨兵和向导要前往漂浮岛进行为期3年的学习训练,3年后根据成绩分配工作地,基本上他们的工作就是去到世界各地的哨塔。
这些哨塔一般都坐落在大裂缝或者深渊附近,异变体就是从这两个地方出来,他们的任务就是消灭它们,不给它们进入人类社会的机会。
所以说哨兵是这个世界特别的,珍贵的,英雄般的存在。
陆时汀神色中有按耐不住的兴奋,哪个年轻人没幻想过自己是救世主。
他看了眼车外,路上还有市政的人在清理着积雪,这是一个长达135年的冬天,陆时汀的爷爷活了百岁也没熬过这个冬天,而人们并不知道这个寒冬会在哪天结束。
越野停在了贫民区16区。
陆时汀从车上下来后呵了一口白气出来,车里车外温差太大,他扫视一圈后,甩着手里的车钥匙脚步轻快的向楼上小跑去,大长腿一次轻轻松松迈三个台阶。
首都1/5的人都居住在贫民区,虽然这里的生活条件比较艰苦,但仍旧是外面乡镇许多人削尖脑袋也想要住进来的地方,至少这里更安全,人们可以安心进入梦乡,不用担心在睡梦中死去。
他敲响了石头家的房门,过了好一阵门才打开,但只打开了一条缝,露出半张憨厚的脸。
但即便如此,陆时汀还是闻到了血的味道,薄而窄的眼皮小幅度压下,觉醒为哨兵后他的感官功能被放大了无数倍,即便他已经成功建立起精神屏障,依旧远超常人。
石头见到陆时汀慌了一瞬:“不、不不好意思,我马上就好。”
说着就把门关上。
陆时汀盯着门口看了看,清楚听到里面男人声若游丝的咒骂:“该死的小杂种,敢对你老子动手,你以为成为哨兵你就厉害了,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老子!”
陆时汀没有多管闲事,转过身离开门口,手臂随意搭在护栏墙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珠透过飘落的雪花瞧着下方。
有人在收头发,卖头发的队伍排的很长,大多都是15、6岁的年轻人。
收头发的中年男人叼着一根烟,刀下的又快又狠,全部是贴着头发根削下去的,很快,他手底下原本有着乌黑长发的脑袋被削成了参差不齐的梯田。
女孩子捂着脸,哭着跑走了。
男人把头发捆绑好丢进框里,吐出口烟雾,呵着白气说道:“下一个。”
又一个蓝发男孩被家长推上前。
后边排队的人已经能预想到自己的结果,虽然还没排到就已经提前哭了出来,陆时汀梭巡的视线停在了唯一一个没哭的身影上。
一头浅金色的长发,很漂亮的颜色,让人觉得如果拥有这头长发,或许在这漫长的寒冬就不再需要太阳。
男生穿着单薄的棉袄,和大多数住在这里的人一样面黄肌瘦,两只手交错插在棉袄的袖口里,微微佝偻着身体减少和寒风的接触,颧骨上两大片皴裂的痕迹像是麻赖的小土豆,只不过那双狐狸眼倒是漂亮,碧绿色的眼珠如同被冰封的树叶,有一种沉寂的冷冽感,让人不禁期待融化后的鲜活。
虽然他没哭,但是旁边酒糟鼻的男人还是恶狠狠怼了下他脑袋,骂了句:“摆个死人脸给谁看!我们家养你这么多年,给你吃给你喝,让你卖个头发怎么了!老子没让你卖身已经够不错了!”
男生被怼的打了个晃又乖乖回到原位,然后机械的把嘴角向两边扯去,露出一个没有感情的笑脸。
酒糟鼻这才满意。
徐图之安安静静坐到椅子上,默默在心里骂了句:老登!早晚把你牙打掉!
收头发的眼睛都亮了,抓起一缕那浅金色的长发,意外这贫民区居然有人能养出这么好的头发。
他迫不及待的手起刀落,徐图之就秃了一块,陆时汀嘶了口气,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头发。
谁要敢动他头发,牙给他掰碎!
他不忍看的就要收回视线,那男生被收头发的粗鲁地按下了头,他赤色瞳孔忽然一凝,充满侵略感的视线就停在了男生白皙纤细的脖颈上。
一种想要贴上去的冲动让他搭在墙上的手臂都撑了起来,下一秒也许他就会遵从本心地跳下去,抱住这个不认识的男生,将头埋在他被风吹红的脖颈上,贪婪的,不顾他意愿的占有。
他那么瘦小脆弱,只能被自己按在手心,予取予求。
觉醒为SS级哨兵带来的小毛病,让他有时会极度渴望和人有皮肤接触,但他又排斥所有人,甚至包括他妈和他哥。
最后只能硬生生挺过去。
但现在,他瞧着被剃成了狗啃脑袋的男生,想贴,毫不夸张的说他想变成一条八爪鱼缠他身上。
“不好意思,耽误时间了,我好了,我们走吧。”
石头大包小包的出现在他旁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带了全部家当逃荒。
陆时汀疯狂的念想被截断,他猛地转头,赤色瞳孔充满愤怒的瞧着石头,吓得石头向后退了一步,瞪大眼睛,瞧着捏在陆时汀手里的水泥砖,又看了眼被毁坏的护栏墙。
小心翼翼的叫了声:“陆哥?”
陆时汀神色不断变换着,他很愤怒,愤怒自己居然差点败在区区肌肤饥渴症上!
让他必须和别人贴?
他偏不!
这个年纪的男生正是风吹迷了他的眼,他都能不服气和风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ins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 + id + '"></ins>');(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干一架的时候。
人生座右铭更是:爷们要战斗!
陆时汀举起手中的砖块:“在哪赔钱?”
*
赔过钱后陆时汀浑身低气压的走在前面。
虽然刚才心里豪情壮志,但他现在还在想着那截脖颈,估计是凉凉的,滑滑的,贴上去一定会很舒服,不过他体温很高,没一会儿就会被他弄热,但是没关系,他可以换个地方继续贴。
不过为什么自己不排斥他?
压抑的哭声飘进耳朵,他转眼向楼梯侧边的空地看去,之前没哭的人躲在阴影里,把自己团成一小团,头埋在膝盖处小声啜泣着。
收头发的人下手太狠,陆时汀一眼就瞧见那脑袋上的几道血痕。
长臂横过楼梯,把黑色鸭舌帽扣在了那可怜的脑袋上,离开时,较长的中、食指自然的向下滑去,经过刺手的头皮毛茬到冰凉滑腻的脖颈,和他想象的一样,舒服的陆时汀想要把整个手掌按上去,捏在手心把玩,继续向下,经过脊椎骨第一个骨节,指尖勾到棉袄的衣领。
有那么一瞬间陆时汀想勾住,把这个小土豆提起来,塞到他的外套里揣走,揣去塔里,放在床上,当他的阿贝贝。
虽然他还有半年就18了,但是有一个阿贝贝也不过分吧。
突然被炙热的手指碰了下的徐图之,吓得停下了哭声。
冻的身体发僵,慢半拍才抬起满是眼泪的脸,疑惑的向前方看去,路灯下一前一后两个人影。
他的视线被前面那高大的人影吸引,男人肩宽腿长,这样的冬天却只穿着一件夹克,风吹动他灰色渐变的狼尾,露出耳朵上蛇形的银色耳钉,以及蜜色的英俊侧脸。
帅气又莫名的张扬,像是突破黑暗的朝阳,让人想要追随。
他就听后面那人说道:“陆哥,你那帽子挺贵吧,怎么给他了?”
徐图之拿下脑袋上的帽子,等他再次抬起头视线里已经不见人影,只有风送来干净低沉的男声:“我愿意。”
而那风也吹走了他脸上的泪珠。
徐图之爬起来,拿着帽子颠颠追出去,只看到了远去的车尾灯。
他跟着跑了一段,踩着积雪打了个滑,摔了个腚墩,支棱着腿在地上往前滑出了一段才停下。
“陆哥……”
他嘀咕了句,再次看向手里的帽子。
*
陆时汀从后视镜看着后面,男生像是一个破烂小手办坐在地上,烟囱一样呼呼冒着白气。
他摩挲着手指。
好悬,差点就败给了肌肤饥渴症。
但他没开出多远,还是停下车给他哥发了条消息。
在出城口和另外4位哨兵汇合,这4位都是自己开着车的,大家互相打过招呼,临出发前余梦问了句:“不过,为什么要选在晚上出发?”
大家看向陆时汀。
陆时汀没了帽子,捋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夜色可以藏住你们离家的眼泪。”
拍了身边左可的肩膀一下:“尽情的哭吧。”
大家懵懵的眨巴着眼睛,瞧着这个高大的,看着很不好惹的,年轻的男生,不是……他认真的?
左可笑出了声,原本还以为他是高冷挂,毕竟可是SS级哨兵,没想到还挺幽默。
斯诺却是真的抽噎了两声:“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想哭。”
大家看了看他,一时间这几个年轻人都冒出些离家的难过,除了石头。
斯诺:“我妈做的饭可好吃了。”
余梦:“不知道那边是睡单间还是集体宿舍?”
左可叹了口气,拍了陆时汀后背一下,他太高了,肩膀不好拍:“哥们,给我根烟。”
陆时汀挑眉:“我这是棒棒糖。”
大家惊讶。
左可:“啊?我明明看到冒烟了。”
陆时汀从嘴里拿出棒棒糖,还是草莓味的,骄傲的说道:“那是我舔的太快了。”
犯病得不到满足的时候,他就疯狂想吃些甜的。
博览群书的余梦表情变得微妙,低下视线,真是听得人心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