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宴礼醒来时已经和小分队自驾到镇子上。
混了三天,他摸清自己和几个人的身份还有目的,这一次目的地是隐藏在森林中的云栖村。
他的身份是记者,同行的阿铃和顺顺是新闻学院的,也是云栖村的土著姐弟,还有个一脸正直模样的男人,叫字聊,顺顺的朋友。
他们两个跟着阿铃和顺顺来到云栖村,明面上是为了完成山村脱贫的新闻选题。
齐宴礼却能感受到怪异,阿铃一路上都很严肃,顺顺倒像是正常大学生回家的感觉,还有那个字聊每天板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些都不重要,他觉得白桑应该又被直接送到村子里。
担心她又是上次那种裙袍不方便,脱了外面的衣服里面又跟秋衣秋裤一样的搭配,于是提前在路上买了两套黑色冲锋衣。
付完钱,又看见墙上那件浅粉色的连衣裙。
字聊走过来,顺着他的视线,“准备买给谁的?”
齐宴礼回过神,把衣服装进背包,耸肩无奈,“不方便。”
“不方便?”字聊抱着胳膊,劝说:“喜欢就拿下,总有机会穿的。”
齐宴礼觉得他说得对,主要是那件淡粉色的裙子感觉很适合白桑,她皮肤白,眼睛亮亮的,搭配那颗泪痣笑起来的时候清纯明媚,和这件裙子的画风完美契合。
虽然她不经常笑,甚至在这个环境下,需要生死搏斗。
说不定呢,说不定这次早早逃生成功,花烛还有很多时间,像第一关的时候坐大巴车,就有空余的时间可以穿。
想到这,他没忍住,美滋滋地笑起来。
付钱买衣服,小心翼翼放到包的最下面。
回宾馆时,字聊依旧没有说话,齐宴礼也习惯他的冷漠。
晚上阿铃通知他们,每天早上十点打顺风车到村子外的树林,然后徒步进村。
齐宴礼开始往背包塞零食面包,甚至一排AD钙。
字聊洗完澡出来,看见他的背包塞得都要吐出来,“你是去郊游的吗?”
齐宴礼挠挠后脑勺,“我想着村子里进去不方便,出来,也不方便,所以多备一些。”
字聊擦干头发,换好睡衣,躺在床上,审视他,“齐宴礼,你这次去云栖村,只是做采访?”
齐宴礼背后一凉。
难道又是闯关者?
他又说:“我们合作吧。”
齐宴礼没有转身看他,自顾自地收拾背包,毛巾洗漱用品,还有碘酒棉签等等。
字聊坐起身,叹口气,“我需要你的帮忙,齐宴礼,你是不是也有朋友被拐卖到云栖村了?”
“啊?”齐宴礼转过身看他表情凝重,“拐卖?”
字聊拿起桌子上的啤酒,仰起头,猛喝一大口,然后放在桌子上,“我女朋友被拐卖到云栖村,几经调查才找到顺顺这条线索,但是我没有证据,你懂吗?”
.....这是个拐卖案?现实题材?
齐宴礼没有说话,抿着嘴,故意装作思考模样。
字聊继续说:“阿铃和顺顺是姐弟,就算他们正直,可村子算是他们的家,我不敢赌,你和阿铃只是刚认识的关系,刚刚在街上买女性用品,并没有送给阿铃,而且这次我们的目的地只有云栖村,我调查过你和云栖村没有任何联系,所以,你的家人或者朋友也被拐卖到云栖村了吗?”
齐宴礼没有明说,只是沉默。
这玩意谁知道,要是他这头刚保证完,那边到云栖村白桑成了村长,不就完蛋了。
他最大的善意,不回应,不明确,不表达,不捣乱。
字聊看他犹豫不决的样子,以为说中了,态度“我不需要你出生入死,我只希望如果进入村子后有意外或者有发现,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帮助我一下,或者我实在离不开的时候,出了村子帮我们报警。”
这个要求就很合理了。
齐宴礼抬头,“好。”
“哥哥们——”男人推门而入,手里提着两兜子卤味。
字聊立马收起情绪,“顺顺,你不是去给你姐买东西了?”
顺顺单眼皮,一笑就眯成条弯弯的线,憨厚又可爱,“我这不是看到好吃的,齐大哥你绝对喜欢!”
鸭头,鸭脖,鸭翅,鸡爪,还有一堆海带,藕片土豆片。
闻着又香又辣,吃起来肉质鲜嫩好脱骨,卤汁更是入味。
字聊又从冰箱里拿出几瓶啤酒,分给二人。
顺顺受宠若惊,“哥!你今天心情好呀!”
字聊用手指点他的脑袋,“别喝太多,小心明天早上迟到。”
一瓶啤酒下肚,顺顺抱着齐宴礼的胳膊,歪歪扭扭,“齐大哥!我这次回家可高兴了!你知道吗我其实是收养的,没爹没妈!吃百家饭长大.....”
字聊本来躺在床上,眼睛都要闭上,听到这话,瞬间来了精神。
齐宴礼对上他的视线,顺着问:“阿铃不是你姐姐吗?”
顺顺揉着眼睛,“是啊,姐姐也是百家饭长大的呀.....其实我们都算是村长养大的...”
齐宴礼:“那你们村长人还是很不错的。”
“当然啦!村长是这个世界最好的人!照顾很多没爹妈的孩子,只不过好多都是没心肝的!离开村子再没回来过!”他越说越激动,“我跟姐姐说,我出来上学后有时间就回村子!毕了业就回村子!但是我姐姐不是很同意.....”
齐宴礼问:“为什么?”
他意识不清,说得也乱七八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们村子可邪乎了!有天神庇佑!你们家乡会不会也有这种吓人的传说?”
“啊?”齐宴礼一脸懵。
顺顺突然坐直身体,跟说梦话似的,“小时候沈姨就和我们说,我们村子有邪物,叫红眼鬼!长得可吓人了!眼睛血红血红的,然后像豹子一样,跑得又快,力气又大,专挑小孩吃!他们就喜欢把不听话的小孩抓起来,在肚皮上划一个口子,掏出里面的五脏六腑,全部吃掉!哎呀呀恶心死了!然后把小孩剩下的皮缝起来,放到天上,当风筝!”
深夜月色下,凉风吹进屋子,窗帘飘动,齐宴礼和字聊后背发凉。
顺顺倒在床上,打着呼噜,睡了过去。
“欸!这是我的床!”齐宴礼拉不动酒鬼,看向字聊。
字聊:“他应该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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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齐宴礼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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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专门挑了一件鲜亮颜色的外套。
这样进村后,白桑就能一眼看见他。
顺顺打趣他,“齐大哥!你好像要去相亲一样哈哈哈哈!”
齐宴礼别过头不理他,这家伙昨天一晚上没老实过。
黑眼圈都熬出来了。
沿着蜿蜒曲折的小径深入,高耸入云的古树群遮天蔽日,阳光穿透枝叶缝隙,洒在苔藓上,形成金色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湿润泥土的气息,几人步行约二十多分钟。
齐宴礼看了眼手表,“这么一大片森林?离你家还很远吗?”
阿铃走在第一个引路,“还有五分钟就到了,你们注意脚下,这里有很多毒虫的!”
顺顺走在最后,“姐姐,也不知道沈姨做了什么好吃的?每次村里来客人他们都特别高兴!”
阿铃笑道:“你天天就想着吃。”
她指着前面竖立的木牌,“到了!”
顺顺拉上齐宴礼和字聊的胳膊,激动地说:“快走快走!”
刚踏进村口,齐宴礼注意到不远处的壮汉扛着麻袋,朝南边走去。
这个村子宁静祥和,房屋白墙黛瓦,更像是江南水乡的古宅,每家每户的屋檐挂着红灯笼,灯笼上贴着‘福’字。
一路上还有小朋友和老人跟阿铃和顺顺打招呼,牵着手亲切询问近况。
哪里像是拐卖女孩的落后村子?
甚至很富饶和乐的样子。
又绕过几个小巷,一个房屋门口站着个很瘦的中年妇女,带着围裙,目光殷切。
“沈姨!”顺顺跑上前。
沈姨笑得慈祥,“可把你们盼来了!快进来快进来!”
倒是阿铃和沈姨不是很亲近,只是简单打了招呼。
顺顺一直挽着沈姨胳膊,亲昵地问:“沈姨!我想死你!尤其你做的饭!我学校的饭难吃死啦!”
“这房子真不错!”齐宴礼一边说一边偷偷摸摸观察房间。
白桑去哪里了?
沈姨被哄地笑呵呵,“待会沈杏也会回来,你们先吃哈。”
阿铃解释:“沈杏是沈姨的亲女儿。”
这村子会有什么危险?看着没问题。齐宴礼心不在焉地站到门口,踢石头。
又听到顺顺在那喊:“沈姨!这也太好吃了!”
阿铃打掉他的手,“客人都没吃呢,村长也没回来!规矩点!”
几个人打打闹闹地坐在饭桌上。
字聊走过来,“怎么不进去?”
齐宴礼坦白,“总觉得这村子很怪,刚刚我在村口看见一个壮汉扛着麻袋。”
字聊拍拍他的背,安慰道:“别着急。”
齐宴礼还是觉得不安心,“吃完饭,我出去一趟。”
字聊点头,“行,待会我拖住他们,你也注意点别露出破绽。”
他现在更相信齐宴礼的也有家人被拐卖到这里。
白桑会在哪里呢?
如果这个村子需要闯关者,那就说明这里肯定有危险,可是齐宴礼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现在白桑绝对处于危险中心。
古朴宁静的村子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