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聊挡住门缝,阿铃无法看清房间内具体情况。
齐宴礼顺势掀开被子,躺进去,背过门,将白桑笼罩在怀里,从外面看不出异常。
字聊侧过头,余光注意到他们的动作,于是让开身,“齐宴礼今天刚来身体不舒服,我去吧。”
“啊?”阿铃关切地问:“没事吧?要不要我找村上的医生看一下,然后咱们出门去找人。”
白桑身上的气味大部分被齐宴礼隔绝在被子里,站在门外的阿铃也无法判断房间若有若无的檀香味,是不是错觉。
字聊走出门外,把门关上,一本正经地吐槽,“别了,我感觉他今天状态不好,心情也不好,我都不愿意跟他说话,这么大男人了能有多大事情,让他自己在房间里矫情去吧。”
门外渐渐没了动静。
白桑探出头,“应该是走了。”
齐宴礼轻微地拉开一个门缝,屋外空荡荡没有人,这才放下心,“他们走了。”
“不行,我得出去一趟。”白桑说着拉开后面窗户。
齐宴礼急了,摁下她的手,“你现在出去不是自投罗网?!”
白桑耐心解释说:“那两个找我的人不一般,还能发动全村找,就说明不怕暴露我异常的事情,这个房子全是我的檀香味,字聊身上也会有,一出去他们闻见,迟早会返回这个房间再检查的。”
说的也对,齐宴礼转身从包里掏出冲锋衣,“你要不把这个换上,然后你身上这套衣服丢到外面去?”
白桑嗅嗅身上这件衣服,都腌入味了,“好,你转过身。”
她换的干脆利落,“好了。”
齐宴礼又拿出一小□□筋,“头发一直披着不方便,扎起来吧。”
白桑惊讶,“你这么细心?”
他说:“第一关的时候,看你头发也不方便,衣服也不方便的,这次来之前我就备着,又不占地方。”
“谢了!”白桑随意挽起低马尾,抱着衣服刚要翻出窗户,“妈的!”骂骂咧咧又退回房间。
齐宴礼:“怎么了?”
“黄毛从后巷来了!”白桑把垃圾桶的袋子取掉,衣服往里面一塞,打包系好朝床底一丢。
“张叔!就是这!”院子里传来熟悉的男声。
白桑心中大惊,“那个纹身壮汉!这不是村长家吗?这帮人这么肆无忌惮?”
齐宴礼看到旁边破旧的衣柜,拉着她进去,“先在这挤挤。”
门口传来阿铃的声音,“二狗!你干什么!”
纹身男:“阿铃,不是你说的你这客人身体不舒服?我专门找张叔来看看!”
阿铃带着怒气,“这是我的客人!跟你有什么关系!村长不在,你不要在这撒野!”
纹身男的音调拔高,“记住你的身份!我这是在替你维护客人对我们村子的印象!”
阿铃依旧挡在门前,“二狗!你不要太过分!”
白桑推开柜门,齐宴礼本来站在门口观察形势,听到动静回头,“怎么了?”
她说:“你出去吧,别让小姑娘顶着。”
“行。”齐宴礼没有犹豫,直接就伸手开门。
白桑连忙拽住他,“你知道要怎么说吗?”
他眼中清澈,“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就这么直接走出去?”白桑无奈地说:“你现在懵逼的状态很好,出去就说你下午偷偷去逛的时候遇上野狗,被咬了不好意思说,知道吗?”
他乖乖应下,“放心吧,他说什么我都说不知道,然后逼急了我在说你这个理由。”
有时候白桑真的看不透齐宴礼,感觉他有时候冷静聪明,有时候又呆呆傻傻。
算了,不拖后腿,没有坏心眼的搭档很不错了。
要是赶上徐小庆那种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光拖后腿,背后再给你一刀的搭档,那真死不瞑目。
她退回衣柜,窝在一堆陈年衣服里,齐宴礼又给她盖了几层。
齐宴礼揉着眼睛拉开门,“这干嘛呢?”
门口站着阿铃,壮汉应该就是二狗,中年男人应该就是张叔。
僵持的氛围在他出现的一刻,瞬间瓦解,几个人面上挂笑。
阿铃说得含糊:“没事,这不是字聊说你身体不舒服,一下午没出门了,村里的朋友知道了,带着医生过来看看。”
二狗和张叔点头笑笑,“对对。”
二狗不老实地还往他身后看去。
齐宴礼“啪-”重重关上门,抱着胳膊,“你们不是去找人了吗?”
阿铃有些抱歉:“你听到了,打扰师哥休息了不好意思。”
“没事。”齐宴礼摆摆手,“那看我没啥事,我就进去睡觉啦?”
二狗跨步走上前,态度强硬,“要不让张叔看看?”
齐宴礼皱眉,表达不满,“啊?他是什么名医世家?还是网红打卡点?我的身体我有支配权吧?去医院我都自己去的,也没医生非要上门给我看病啊,起开!我回去睡觉!”
二狗伸手拉门。
齐宴礼瞬间爆炸,推开他,泼皮耍赖式地喊道:“你干嘛!不让进去啊!你们好奇怪啊!干嘛非要给我看病无语!”
这一顿喊几个人都愣在原地。
他拉开没伤的袖子,露出白花花的胳膊,摆烂似地说:“来来!什么王叔李叔的!给我看!我倒要看你是能给我把出个孩子还是预知我有绝症,专门跑来治疗,提高你KPI来了!看啊!”
白桑“噗哧”笑出声,捂着嘴。
什么小孩生气耍赖的野路子?
阿铃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出言调节,“真的不好意思师哥,要不你先进去休息,我来和他们说。”
“跟你没关系。”齐宴礼瘪着嘴,“我在房间里面就听见这男的大呼小叫。”
他跟个机关枪一样开始输出,“话说,顺顺不是说你们村子的人都很善解人意吗?我听他对你也不是很尊重,怪不得你和顺顺能考上大学,原来都是这种素质的人,对女孩大呼小叫找存在感,就算考上也就是个欺男霸女的黄毛混子,早晚进局子。”
齐宴礼生怕说得不明显,转头看向二狗,“欸,你听得懂我说话吧?”
二狗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握住齐宴礼受伤的胳膊朝后一拧,“你他娘地别太过分!老子砍了你信不信!”
齐宴礼的伤口被捏住,疼得失语,张着嘴巴说不出话,青筋暴起。
“二狗!”阿铃冲上前制止。
这时,顺顺和字聊从门外走进。
“齐大哥!”顺顺撞开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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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的张叔,推开二狗。
字聊扶起脸色惨白的齐宴礼,低声询问:“没事吧?”
趁着众人视线转移,二狗转身推开房间的门,敏锐地捕捉到房间里檀香味。
字聊直接挡住他视线,“你要干嘛?”
二狗仰着头,越发不掩饰,“滚开。村子丢了人,我怀疑是你们藏起来了!”
顺顺本就讨厌这男的,指着骂道:“二狗你是畜/生吗!他们今天刚来,门都没出!你就是看我不顺眼!过来找茬的!”
二狗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小少爷,我可不敢针对你,我现在是在找我的人,等检查完这屋子,如果是我错怪了你们,我会道歉,但他妈现在谁也别拦我!”
“对!”齐宴礼声音颤抖,靠着墙,单手掀开袖子,露出被血染的湿漉漉的纱布。
他撕开纱布,露出一块伤口,裸露的血肉边缘还有残留的碘酒痕迹。
二狗一眼就认出伤口。
顺顺瞪着眼睛,大喊:“齐大哥!这是怎么了!”
齐宴礼抬起胳膊,因为二次受伤,血顺着皮肤滴在地上,他后槽牙咬紧,盯着二狗一字一句地说:“我今天下午出门了,本来想绕过顺顺和阿铃自己做个专题,没想到路过一家门口,敞着门,冲出来一条...野狗?”
“野狗”两个字说得迟疑。
没想到是个记者,这回轮到二狗紧张。
齐宴礼继续说:“扯了我的口罩,把我咬了,我觉得没面子,自己处理伤口也不想麻烦他们。”
字聊见缝插针,补了一句:“怪不得你回来脸色不好,还怼我?”
齐宴礼吐出几个字,“好面子。”
随即,看向二狗,话语间带有威胁的意味,“我本来看清是野狗,但现在我还真不好说,你说我要不要打狂犬疫苗呢?”
这话里的意思:撞见了,本来我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但是你非要来找事。
二狗怒目圆瞪,双手握拳。
齐宴礼垂下手,走上前,对上他的视线,眼中满是挑衅,“怎么不说话了?二...狗...”
二狗分不清他究竟是无意撞见还是刻意为之,要是无意撞见还真麻烦了。
“都干什么呢!”门口传来村长的声音。
二狗看了眼村长,低下头,不说话。
顺顺跑到村长身边,和阿铃你一句我一句,情况讲了一遍。
村长背着手,站在阴影处,面色晦暗不明,“二狗你跟我过来,还有顺顺和阿铃。”
字聊扶着齐宴礼进屋,锁上门。
他推开窗户,看见后巷的人被叫走。
齐宴礼的胳膊抖得厉害,满头大汗,嘴巴和脸色白得吓人。
字聊连忙翻出准备的医药包,“忍一下。”
白桑推开柜门,看他胳膊血流不止,“齐宴礼?”
齐宴礼擦去额头的汗,“没事,再消个毒就好了。”
这个纹身男一直在让她们吃瘪,白桑气不打一处来,观察院子没人守着了,从床下拿出藏好的衣服包裹,叮嘱字聊,“你们收拾好就赶紧睡觉,我可能半夜回来,不用管我。”
然后从窗户一跃而出。
字聊刚要劝阻,齐宴礼声音轻飘飘的,“没事,她不会让自己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