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慢慢升起,光线照在三人的脸上。白桑睁开眼睛,这一夜她坐在床边,几乎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趁着大家还没醒,她站在门口照镜子,脸颊上的抓伤虽然红肿,但已经结痂,过几天应该就好了,然后出门找了个水龙头简单洗漱。
再回到房间,字聊站在齐宴礼的床边。
听到开门声音,他转身时,露出齐宴礼面色红润的样子。
看着没什么问题了。
字聊震惊,“你,你就这么进来了?”
白桑坦然点头,“对啊,反正院子里有水。”
字聊劝解道:“还是要小心点,万一阿铃他们出去怎么办?”
白桑眼睛一转,笑着说:“我是鬼欸,他们怕我才对吧,就装作口渴了喝一口再跑呗。”
她坐到床边,掀开齐宴礼的刘海,摸着他的额头,感知到温度正常,放下心来,“恢复不错。”
字聊拿上水盆,走出门。
齐宴礼眉头紧缩,盯着白桑的伤口,伸出食指,缓慢地移动到她脸颊,刚触摸到细微的绒毛,迅速收回手,轻微抬头,对上浅红色的眼睛,语调轻柔,“疼吗?”
白桑的视线从指尖到他的眼睛,四目相对的一刻,她感受到暖流从心尖顺着血管,席卷全身,咬着嘴角压抑不住的笑意,从眼角流露,她低下头,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飘出,“辛苦了。”
听到这三个字,齐宴礼单挑眉,装模做样地看向窗外,忍不住用余光看向耳朵发红的少女,抿嘴笑得腼腆。
白桑抬起头,齐宴礼刚好转回头,视线交融,两人克制的表情瞬间失控,露出笑容。
字聊推门而入,白桑回头。
他端着一盆水,放在柜子上,“齐宴礼先来处理下伤口吧。”
白桑:“他又不是腿断了,出去洗呗。”
字聊解释:“那也要把药拿出去,沈姨起床去厨房了,我害怕碰上。”
齐宴礼穿上鞋子,走到水盆前,问她:“刚好我还想问你昨晚怎么了,还受伤了?”
白桑开始梳理昨晚的线索,“那我就从头说了。”
监禁室,红眼鬼有编号,祠堂有“新货”,揍二狗和红眼鬼,说的清晰明了。
最后得出结论,“字聊,你女朋友很有可能就在祠堂,但是不清楚昨晚我闹事后,那个黄毛还要不要把人从祠堂带出来。”
字聊听出希望,表情也没有那么沉重,“如果你是新货,而且还是实验阶段,很有可能你是仿照前5号才完成的,但是算算时间笑笑也是刚消失不久,那她应该还算平安的。”
白桑抱着胳膊,沉思后问他:“你是不是也该说说,为什么你怀疑到苏笑被拐卖到云栖村呢?”
字聊经过这一天的相处,白桑会和他毫无保留的分享信息,所以更加信任这两人,“当时笑笑说来云栖村找网友,一路上都在跟我发信息,又是风景又是那种伤感语录的,一开始我以为是她经期导致的情绪不稳定。”
“啊?”白桑也是没想到他居然这样想,“女生,偏远山村,网友?哪个词语不吓人啊,你还是警察,心这么大?”
那段时间,字聊工作太忙了,而且苏笑本是就是情绪波动很大,想法也很多的女生,他早就习以为常。
他确实很后悔当时的疏忽,“我真的没有往别处多想,再加上我忙就疏忽了,等我反应过来她都到目的地了,我立马请假要找过来,但是苏笑好像很反对我过来,老跟我说有的没的,什么照顾好自己这种话。”
齐宴礼默默在旁边重新给伤口换药包扎吃药。
字聊坐在行军床上,看着地板,“没想到我刚要出发那天,她就失联了,信息不回电话不接,我报警走流程当地警察进村找人,都没线索,我就只能回到市里,私自从后台查户籍信息,找到阿铃,故意接近顺顺,后来你们就知道了。”
白桑撑着下巴,发出疑问:“苏笑是因为网友来到云栖村的话,一路上应该会跟你分享期待的心情吧?怎么感觉在交代后事一样?”
齐宴礼随口说:“她难道知道自己要被抓走?”
字聊摇头,他也想过这些问题,但是没有头绪。
“哐哐-”传来敲门声。
齐宴礼站在门口,问:“谁啊?”
阿铃:“早饭要不出来吃一点?沈姨都准备好了。”
齐宴礼:“好!我们换个衣服。”
白桑轻声说:“那你们快去,记得打听出来祠堂的具体位置,我自己去找。”
齐宴礼担心问:“万一祠堂有红眼鬼守着怎么办?我们一起吧。”
白桑反驳:“你们刚得罪了二狗那些人,几个人往那一站跟活靶子一样,不如我自己来的方便。”
齐宴礼拗不过她,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好静音,然后从背包里掏出腰包,一起递给白桑,“手机里有字聊的电话,我们用这个发信息,手机放腰包里,系腰上紧一点,手机放口袋会掉的。”
白桑歪头,“齐宴礼,我之前小看你了。”
字聊总感觉两个人氛围怪怪的,有种熟悉又不熟悉的感觉。
但这些跟他也没关系,只要能找到苏笑,端了云栖村的拐卖窝点才是最重要的。
齐宴礼和字聊走出房门,向沈姨表示谢意,围着坐在一起。
沈姨脸上挂笑,十分亲和,“昨天晚上真的不好意思,见笑了。”
齐宴礼嘴里塞满了肉包子,笑得单纯,“沈姨,你的包子真好吃!”
顺顺伸着懒腰,慢吞吞从房间走出来,“齐大哥,你的伤怎么样了?”
齐宴礼没心没肺,笑呵呵地说:“哎哟,多大点事,我不提你们也别提,多丢脸,快吃沈姨蒸的包子!太香了!”
沈姨和阿铃这才放下心。
沈姨叹口气,“要是杏儿也在就好了。”
顺顺拿起包子,坐在小木凳上,潦草的头发,迷瞪的眼睛,说得也不清不楚,“对啊,沈姨,沈杏姐呢?”
沈姨:“这丫头一心想出村庄,我没允许,又跑没影了,应该去她舅舅舅妈家了。”
齐宴礼挑起话题,“欸?阿铃咱们今天先大致逛下村子吧?”
阿铃同意,“可以啊,顺便我带师兄去一趟诊所看看胳膊。”
齐宴礼说话间又炫下一个肉包子,拿起新的往嘴里塞,不经意地说:“我之前都会先把第一篇的主题放在祠堂,然后从历史导入,咱们这有嘛?”
字聊捕捉到阿铃有一瞬间的失神,甚至沈姨也表情僵硬。
顺顺脱口而出,“有啊,就在村子东南角,我们祠堂很大的!门口还有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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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铃往他粥里加入咸菜,“快喝,别凉了。”
白桑躺在里屋,翘着二郎腿,听到信息后坐起身。
随后传来齐宴礼十分刻意的声音,“东南角?!还有石像!确实不一般啊!”
白桑气笑了,他还真是灵光乍现的聪明,这时候就算不知道她听觉变厉害,但也有手机,这么大声又刻意也不怕别人猜疑。
字聊瞬间拿起包子,堵住他的嘴,“你喊那么大声干嘛?”
“我...惊讶嘛。”齐宴礼嘴巴塞得满满的,说话也含糊。
顺顺也应和,“是吧齐大哥!你也惊讶吧,待会我就带你去逛逛!很不一样的!”
饭桌上没安静多久,他又冒出一句:“不过齐大哥,你遇到的真的是野狗吗?不是红眼鬼啊.....”
沈姨有些生气,放下筷子,“顺顺!从小就教你吃饭的时候少说话,大白天地提这些干什么?”
之前顺顺说这些,阿铃从来不管,因为大家都当传言听,掀不起波浪,现在齐宴礼极大可能遇到了,他还是记者,现在她满脑子红色警报。
她打圆场,“顺顺快吃饭,你不是天天在学校念叨沈姨做的饭好吃。”
顺顺很乖,立马闭上嘴,埋头喝粥。
==
白天路上人很多,白桑选择从屋顶走。
其实她昨晚应该离祠堂很近了,毕竟监禁室就在南边,往东边走就是二狗家。
这一路上她也明显发现,越往南边,尤其是东南向,人就越少,房子老旧几乎没有人住。
终于她看见了石像。
好眼熟。
走进一看,站立的牛首人身像!
虽然和废弃教学楼里的长得一模一样,但是眼前的就是石头雕刻,不像教学楼里栩栩如生,带着颜色纹理和毛发都飘在空中,更诡异。
祠堂门口的更显威严。
白桑从侧面翻墙而入,这祠堂没有翻修过,满是风吹日晒的痕迹。
有一种繁华后残留的腐朽感,院中百年的古树依旧,走进里屋,祖先排位台阶式地朝上延生,无处不透着千百年之前,封建下的阴沉。
她浑身不适,研究一圈后,没什么异样,于是一屁股坐在中间的蒲团上。
这么正常不应该啊,连看守的人也没有?
白桑感觉屁股下有东西硌着,站起身,踢开蒲团,地上有一处凸起的把手。
她用力一拉,“咔-”锁就断了,一条朝下的黑漆漆的甬道。
不会有蛇吧?真的是应激了。
白桑没有犹豫,利索地顺着爬梯架滑下。
这变异后的视力,真的是格外好,黑暗中,也能看得清清楚楚,这时她听到很细微的呼吸声,跟着声音寻找,发现这地下入口堆放着杂物,越往里走,格局变得奇怪。
是一个又一个往里凹进去的洞。
“谁!”女生声音微弱。
白桑走上前,蹲下身,看清她的脖子和四肢全被锁上铁链,整个人脏兮兮,半死不活的。
她问:“是苏笑吗?”
女生愣了很久后,突然“哇”地哭出声,抱住白桑的时候,铁链还发出“丁零当啷”的巨大声响,她扯着嗓子,情绪激动,“桑桑姐!真的是你!你没死!我太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