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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边正好有侍从路过,唐含章叫停了对方。

    “你好,我要一杯酒。”

    “好的,请问您想要什么酒呢?”

    她左右看去,目光投向章新手中,那是一杯香槟色,摇动时宛若流沙的酒。

    章新注意到她,转过头,眼神和她的眼睛对碰,瞬间又移开了目光。

    “你好,我想请问一下这是什么酒?”唐含章上前,主动和他打招呼。

    “你介意我要一杯和你一样的吗?”

    唐含章指了指章新手中的高脚杯。

    章新并不认识这位中长直发的女性,嘴唇紧抿,点了下头。

    他神情局促,目光却不自觉的往她那边瞟,直到对方拿到了酒,他深知这种酒并不太符合大多数人的胃口,犹豫着开口了。

    “这种酒……”

    唐含章喝了一口,若无其事的咽下酒液,听到章新说话,看向他。

    来不及了,对方已经尝到味道了。

    “……比较苦涩,一般人不爱喝。”章新艰难地说完接下来的话。

    “是吗!谢谢你啊,我不太了解这些。”

    唐含章放下手中的酒,两人各站一边,陷入了沉默。

    时间快到了。

    身边的人一点点减少,在舞会正式开始前步入了舞池。

    “你也在等舞伴吗?”

    “也?不,我没有舞伴。”章新知道对方是在和他说话,回道:“你的舞伴还没来吗?”

    “他有急事,只希望能够及时到达,要是晚了,开场舞都快结束了,那我就只能在场内随便抓一位男性陪我一起跳了。”她开着玩笑:“反正男士是不能拒绝女士邀请的。”

    “你呢?每个人都必须在开场时跳上一支,找不到舞伴一定很着急吧。”

    “……”

    “其实还好。”

    “你……”唐含章还有话想说,视线范围内突然出现了一头金毛,在人均深发色的环境里很是显眼。

    光脑震动了一下。

    “抱歉,我的舞伴好像到了。”她顿了顿,道歉后急匆匆地向前走去:“一会儿见。”

    章新看着唐含章离开,发了一会儿呆,就低下头研究起自己的酒。

    唐含章向阿德里安靠近,手指点亮光脑,看到他给自己发的信息。

    “我来了,你在哪儿?对了,人多的时候记得喊我周明安,不然我怕大皇兄又要说我了。”

    很简洁的名字。

    阿德里安今天把头发梳了上去,虽然匆忙赶来,礼服有些许凌乱,但还是很吸引眼球。

    他微笑着避开了围绕他的女性,看到不远处的唐含章,眼神亮了亮。

    帝国还保留着部分君主制度,有些礼仪是必不可少的。

    戚临乌提起裙摆,隔空行礼:“臣女唐含章,向周明安殿下问好。”

    阿德里安快步走到唐含章面前:“我来晚了吗?”

    她低声回应:“那倒没有,时间刚刚好。”

    耳边乐声忽而一变,变得欢快起来,还在场外的人纷纷和舞伴携手步入舞池。

    阿德里安一听就笑了:“看来确实刚刚好,我换了衣服就立刻赶来,还好来得及。”

    阿德里安后退一步,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伸出,手心向上。

    “我有这个荣幸与你共舞一曲吗?”

    ——

    和阿德里安跳完舞后还有时间,他赶去向大皇子汇报工作,唐含章则是返回原来的地方,邀请章新跳了开场舞。

    借此和章新加上星网好友,今天的任务就结束了。

    学校里的其他人唐含章一个都不认识,留在这里除了能多吃几个蛋糕没有任何好处,还有可能被其他人抓去跳舞。

    她避开他人目光,悄悄顺着侧门偷溜了出去。

    大多数地方都亮着灯,暗的地方躲着出来幽会的情侣,唐含章终于找到一个安静无人打扰的地方休息。

    她背靠靠椅,双眼无神地放空起来,思绪飘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戚临乌前几天被灌输了一套“如何令上级满意”的服务理念,这次起了个大早。

    解决好个人卫生问题,跟着大家出了寝室,来到新的工作岗位上。

    站在店门口招待客人的接待员外貌出众,一排男性一排女性,戚临乌由于外貌特殊性被排到第一位,站到了店外。

    他一站出去,刷,周边人的眼光扫射过来。

    街道狭窄,站满了人,人们走走停停,所有人的目光看过来又移开,暗地里的窥视却没有减少。

    脚下铺设地面的砖块连接处破损,与道路并不齐平,充满原生态的建筑,挤挤挨挨,延伸至道路的拐角。

    隔壁店门口的女性穿着暴露的服装,画着大红口红,用眼神互相传递信息,偷笑着对戚临乌这边的人指指点点。

    他们所在的这家店,生意确实比不上其他地方,不卖身,在这里就没有客流量,那就是最底层,最没有地位的。

    正因如此,老板才买来了戚临乌和珀西。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电机环。

    “不用理她们。”同事悄悄说。

    说完,眼见前方路过一名打扮华贵的女性,他立即出声推销。

    就这样,人群如潮水般涌动,来来往往,时间匆匆流逝。

    无数客人被送进酒吧,又在心满意足后离开,街道上的人逐渐稀少,红灯亮起。

    天黑时,一群人出现在道路尽头,近了能够看清为首的男人已到中年,肥头大耳,所过之处周边人纷纷回避。

    听到消息的红姐及时赶到门口。

    汉森左拥右抱,在红姐的恭维下踏入店门,多看了戚临乌一眼。

    “你们最近营收还不错吧?”

    “实在是我们运气好,也是多亏了您愿意给我们提供场地,这部分钱自然得孝敬您……您的房间一直留着,请。”红姐伸出手带路。

    酒吧不允许客人带其他店里的人进去,但这时候没有人会说什么。

    “记住,如果轮到你去送餐,他们没问你就不要说话。”人们呼啦啦地全都涌入酒吧后,同事拉过戚临乌叮嘱。

    “去年就因为这种事死了个女孩。”他伸出一个手指:“也是服务生,红姐才从隔壁救下来没多久,这就没了,无论如何,忍着点,别表现得太明显,活着更重要。”

    里面的人收拾着盘子,扭头看到两人还在门外,一声大喊:“讲什么小话呢!还不进来,我们都忙死了!”

    平时接待人员只有小猫两三只,这次是特例,但汉森等人进去后,为了给他们更安静的环境,接待人员全都要撤回来。

    其他客人就等自动散场,不用刻意驱逐。

    “还有你!珀西,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说了你要第一时间进去吗?”

    “我这不是好奇吗?”

    珀西在催促下不得不和正聊着的客人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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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走向电梯。

    戚临乌经过一张未清理的桌子,顺手提走餐具,和珀西面对面擦肩而过。

    戚临乌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珀西上了楼。

    “怎么了?”

    “没什么。”

    只是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考虑到这股气味来自于珀西身上,又是今天才出现的,多半与他们图谋的事情有关。

    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如果只是想打入卡罗诗酒吧为即将发生的事情铺垫,那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杀了才是最合理的,一劳永逸。

    就这样任由他这个知道些许内情,会捣乱的人留在身边,戚临乌不太明白珀西的想法。

    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后厨,戚临乌继续他本来的工作。

    期间,平时见不到的东西如流水般被带入了五楼,垃圾星这个没有半点植物的星球,居然还能凑出两盘水果。

    不知过了多久,肩膀被人点了点,戚临乌才突然惊醒。

    此时重要剧情正在进行,唐含章专注于剧情,这一看就发现了问题。

    吧台很吵。

    站在吧台前面,双手紧握放在托盘上的女孩面色苍白,头发凌乱,眼眶里蒙着薄薄一层泪。

    “我真的不想去!我不去!”

    周边的人围绕着她,使尽浑身解数地劝说着,无外乎就是汉森专门点了她,不能不去,得罪了他可能整个酒吧的人都活不下去云云。

    当年死亡的女孩和她是一个时期进来的,女孩自然明白去了会发生什么。

    “凭什么?凭什么是我!我不去!这个每年依靠个别人牺牲保全其他人的地方,干脆毁灭了算了!”

    起初人们还只是劝说,告诉她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后面双方都有些不耐烦了,互相争论起来,骂架逐渐激烈。

    “好了好了,都别生气了,冷静冷静,毕竟各有各的难处,其实大家都能理解你,因为这对你的影响很严重,但……”

    这时候和事佬就冒出来了,嘴上说得好听,但话里话外都是希望她上去。

    唐含章看了一眼就不再看了。

    这就是人类。

    从前关系再好,也不妨碍他们在这时候认为自己的利益更重要。

    店内客人零散,戚临乌如今没事做,唐含章戳了戳他的背。

    肩胛骨夹紧,意识到是唐含章后,戚临乌缓缓放松,然后借口有东西忘了拿,远离了有人的地方,这才小声问:“怎么了?”

    唐含章牵起他的小圆手。

    “去哪里?”

    唐含章把他拉到宿舍楼的背面,这里几乎没有人来,堆满了来不及处理的杂物。

    她在最初探查红灯街的时候,就发现这栋楼,第七层有一个房间是黑色的,处于未解锁状态。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个房间是一块独立的小地图。

    光脑不在其他地方,那就一定在这里。

    唐含章捡起几根生锈的建材,在地上摆出了文字七,确认戚临乌看到了后,立刻打散了文字。

    “第七层?”

    戚临乌抬头望向高楼。

    垃圾星的建筑并非由机械一次性造成,每个房间之间隔得非常近,如果从背面爬上去,有不少合适的落脚处,还不容易被酒吧里的人发现。

    服务生的服装太过碍事,他卷起袖子,解开领口的口子,靠近墙壁,确认没有人后,抓住露台上面的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