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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攀爬不是犬族兽人擅长的,但他具有的强大弹跳力和肢体力量,帮助他上了七楼。

    唐含章扯了扯他的衣服示意这层楼暂时没人。

    戚临乌越过阳台轻轻落地,打开了这个房间的门,走到走廊。

    右边。

    他顺着唐含章的力道,在一扇门前停下。

    门锁非常原始,没有工具,他有点后悔刚才没在地上捡几条金属丝,只能用伸长的利爪去捣鼓锁芯。

    咔嚓。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锁终于打开。

    戚临乌闪进去关上门。

    室内气味混杂,但没有新鲜活人的气息,最浓郁的气息也是几天前留下的。

    他放松下来。

    唐含章已经移动到室内程设前,一排排书架柜子扫过去,没找到值得注意的资料,光脑也还没有影。

    空中书籍漂浮,各种物品交替变换位置,翻书声充满室内,戚临乌看她这样,从最内部上锁的地方开始找起。

    两人各负责一边,站在房间两端,随着时间过去不断缩短着距离。

    唐含章再次和戚临乌碰面,她看了看地图,转移目标,看向房子中央的书桌。

    桌面散落着几张纸,没了笔盖的笔躺在纸张上。

    她抽出纸,一张张举起来看。

    “麻痹剂,收藏于右下第二格……挥发,无伤害神经副作用,已使用三只,最近取用……二十四天前?”

    唐含章一把拉开右边的抽屉。

    里面的冷藏箱没有密码锁,她挑开开关,盖子弹开,白色的药剂整整齐齐放在架子上。

    “一,二,三……”唐含章数了数。

    一共缺少了四支。

    另一边戚临乌在保险柜里找到了他的光脑,回头就看到一支药剂向他飘来。

    “这是什么?”他发出疑问。

    唐含章在戚临乌面前拔出了药剂塞子。

    白色液体晃荡,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挥发。

    熟悉的味道。

    “快关上。”戚临乌鼻子一动,冲上前抓住药剂瓶把塞子重新怼了进去。

    唐含章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这是从哪里来的?”

    他接过唐含章默默递来的纸张。

    “……”

    看完,戚临乌放下纸张,解释道:“我今天在珀西身上闻到了这个味道。”

    “这里气味混杂,我对珀西不熟悉没认出来,但想必三天前来到这里的那个人就是他。”

    然而就在唐含章与戚临乌在屏幕外对视一眼时,任务栏里,黑色的字迹缓缓浮现。

    【支线任务二:完成对联邦反叛军的接触。】

    反叛军?

    一条新的支线。

    唐含章只觉得猜想被印证了,扯住他的衣服就往外跑。

    这间房的露台从内部被锁着,不如走来时的那条路快。

    戚临乌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店里,唐含章先拉着他去了吧台,发现不愿意上楼的女孩已经不见了。

    打开地图进入包厢,女孩和其他服务生一样站在旁边,很是安静,头上浮现一个困倦的图标。

    看来时间差不多了。

    ——

    远处有一片白色晃过。

    唐含章坐在椅子上,抬起头就看到了唐阳文,白色礼服实在太过明显。

    他神色凝重,眉头紧皱,脸边蹭上了一点灰,急匆匆地往外走去,与平日在家里那目空一切的样子截然不同。

    唐含章看了眼光脑,戚临乌已经进入包厢,平安的呆在包厢的某个角落,于是关闭光屏,脱下鞋拎在手上。

    地板材质坚硬,带跟的鞋在这里走起路来,动静太大,容易被察觉。

    唐阳文越走越偏,越来越深入学院中心。

    这条路,即使是白天教学时也少有人来,不知道唐阳文是遇见什么事情了。

    前方出现了几个人,发色杂乱,在地上坐的歪七扭八,嘴里叼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人最先发现唐阳文,喊了大家伙儿站起来。

    唐阳文脚步一顿,停在原地。

    唐含章见状,赶忙躲在不远处教学楼的檐廊,在柱子后面掩藏自己。

    “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中间一人站在最前面,呸了一声,其他人汇集在他身后。

    “不是你们喊我来的吗。”

    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唐阳文说话仍然保持着原本的风格。

    “哦,我喊了你就来啊?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听话呢?”

    “少说废话,胡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胡营,胡家的人?

    唐含章暗暗思考,不久前和章新聊天时,才提起过胡家,只不过,是作为反面教材。

    莫非唐阳文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了?

    胡营张开双臂:“看看我们的唐少爷,也有这么一天。”

    众人皆大笑。

    唐阳文沉默不语,他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你眼高于顶的时候,可曾想过像现在一样随叫随到?”

    他凑近,由于身高差别较大,只能用头顶靠近唐阳文的脸。

    唐阳文嫌弃地后仰。

    胡营察觉到他的动作,面色扭曲,抬手给了唐阳文一拳,唐阳文一直提防着对方,勉强躲开。

    拳头打空,他发出一声怒吼。

    “这时候还敢瞧不起我!不过,很快你就什么都不是了。”胡营冷静下来,冷笑道。

    他拿出光脑,光脑漂浮在空中,一串数字被投射而出:“熟悉吗?优等生。”

    唐含章也熟悉。

    这是两位雇佣兵里其中一位的联系方式。

    他是联邦人,还有一名患有基因病的女儿,联邦与帝国不一样,治疗基因病需要很多星币,也没有足够的公民补贴。

    正因如此,他才接下那个任务。

    “如果我给他一笔钱,他会不会重新上诉,缩短你们的还款期限?”胡营笑道。

    胡家最近生意做得不错,这笔钱肯定出的起。

    如果对方是帝国人,无论如何都得按法律流程走,但偏偏是联邦人,星网会根据不同的身份文化酌情更改部分内容。

    唐阳文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想怎么样?”

    “跪下来,给我道歉!”胡营趾高气昂。

    “我不认为我有得罪你。”

    “可是,你光是说话,就令我感到恶心。”

    “跪下!”

    唐阳文眼眸黑沉,迟迟没有动静。

    他不认为承认这些不是自己错误的东西,就能让胡营放过自己。

    胡营失去耐心,上手去抓唐阳文的头发,旁边的人们围了上来,唐阳文膝盖被压得有些弯曲。

    唐含章皱眉。

    这场面让她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她甩头把坏想法扔出脑海。

    虽然她也不喜欢唐阳文,但这些趁人之危的家伙,居然当着她的面做这种事。

    唐含章站起来,挥手,一下将高跟鞋丢了出去。

    在空中旋转几圈后,正中胡营眉心。

    然后从胡营脸上滑落,鞋跟磕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一股热流滑过胡营的脑门。

    他摸了摸额头,拿下来一看,一手的血。

    再抬头,就看到了站在柱子旁边的唐含章,他不怒反笑。

    “这是你妹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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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两个都来齐了,”胡营看了眼已经跪在地上的唐阳文,对身边的人命令道:“把她抓过来!”

    “不用了!我自己会走!”唐含章高声打断。

    她提着仅剩一只的鞋,从暗处走出来,越过唐阳文,站在他的左前方。

    胡营不高,唐含章站在他面前,几乎平视他的眼睛。

    她看了看地上的唐阳文:“我的建议,是你把他放了,我们好聚好散,怎么样?”

    胡营笑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脑门还残留的血液:“小妹妹,你是不是看不清形势?你以为你是谁,说放就放?”

    “可真不愧是兄妹,一样讨人厌。”

    胡营抹了把脸,靠近唐含章,自上而下的打量她。

    然后高举起手。

    “既然是兄妹,你帮我还他的债,很正常吧?”

    唐阳文的头被按着,见状挣扎了一下。

    胡营的巴掌猛地往下拍去,带起一小阵风,吹起耳前碎发。

    “你敢动我一下试试。”唐含章看着胡营的眼睛,淡淡开口。

    这一巴掌停在了唐含章脸旁。

    胡营有些惊疑不定,不知道她有什么底牌,保持着姿势。

    唐含章歪头,差一点就能碰到胡营的手,胡营反而把手往外移了一寸。

    “阿德里安是我的舞伴,一会儿就会来找我了。”

    “少拿三皇子来压我!”他咬牙切齿,手臂上扬。

    看他还不死心,唐含章仰着脸。

    “你们家的生意,出问题了吧?”

    胡营即将打下来的巴掌再度停下。

    唐含章施施然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鞋,鞋跟还沾着血:“据说运输舰队在迁跃时卷入了空间乱流,货物都丢失了?”

    “但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感到很困惑,因为你们没有第一时间上报星网,而是先在官网上发了道歉公告,宁愿投资被撤回,这是为什么呢?”

    她一手提着两只鞋,上半身前倾,贴近胡营,压低音量。

    “该不会你们根本没有货吧?想财务造假?”

    胡营后退一步:“你……你胡说八道!”

    “你才是胡说八道的那个吧?”唐含章微微一笑:“不是要打我吗?怎么还后退了。”

    “心虚了?还是说……想掩盖什么?”

    胡营的表情一瞬间有些慌乱,但很快就想到什么,突然自信了起来。

    “你,你们也就现在能这样诋毁我了,等破产后流落街头,连救济金也拿不到,到时候你们还得来求我!”

    “之后会变成什么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现在不带着你那些小啰嗦一起走,”唐含章调出监管局的官网界面,手指着网站上的按钮,明明白白摆出来给他看。

    “我立刻就把胡家举报了。”

    “彻查需要停业两个月,你们一定也不想损失这么多钱吧?你大可以找那个雇佣兵,反正也还不上钱,但我光脚不怕穿鞋的,你可以试试。”

    “你敢威胁我!”胡营大怒。

    胡家是经不起查的,他们做生意,表面上就已经擦着法律的边过,内里更不知道能烂成什么样了。

    这种在法律线外一毫米反复摩擦的行为最是恶心,因为星网并不能识别出是违法行为,表面上看,不知情的人也最多以为是不道德,除非人为举报,否则是难以出动人工彻查的。

    如果因为他的私人情感阻碍了胡家的目标,父亲是不会放过他的。

    “过奖。”

    唐含章就当这是夸赞了。

    胡营看了她片刻,向着同伴招手,带着不甘心的一群人离开。

    唐阳文终于被松开,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