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浩浩荡荡地从店门口走进来,气势汹汹,还吓得部分正在店内挑选的顾客都慌张往外走。
苏芸见势不妙,赶紧站起身来,安抚着各位。
“大家冷静一下,今日婉阁有点私事,不方便迎客,真是不好意思啊。”苏芸站在门前,弯腰点头道歉,“等明日我定准备点精美礼物给各位赔礼。”
顾客听到她怎么说,心里有点平衡,看着门口的一群人也不想多留,都纷纷离去。
苏芸继续道歉,直到最后一位离开。
她将门合上,挂上今日休息的牌子,才将视线落在那一群人身上。
大概是四五个,有年纪较大的出阁少妇,也有与她年岁差不多的还未娶妻的少年以及尚未婚配的闺阁女子。
苏芸有点眼熟,但一时半会记不清。她将视线放在她认识的人身上:“柳氏你们这是何意?”
“哎呀。”柳氏一声感叹,上前,抚摸着她的双手,“家里实在是困难,一群人实在......”
说着,语气里带着哭腔,话也断断续续的,让人听不到后续。
苏芸将手抽出来,说:“我与你们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要是想逃难就去逃难所,我这里收留不了你们这些大神。”
“芸儿堂姊,你可不能对我们怎么无情啊。”
人群中冒出一个人头,娇容的脸上露出几丝苍伤,想必是这段时间的生活落败所致。
“你是?”苏芸思考。
“我是你苏苗妹妹啊。”苏苗扯着她,眼睛泛着泪水,“当初在府内我们二人关系是最好的呀。”
“你走时我......可是......”苏苗垂下头,遮掩眼底的悲伤。
经她这么一说,苏芸也想起了一点点原主在苏府里的生活。
面前这位关系虽与她甚好,但是个胆小怕事又有点墙头草天赋的人。
在原主被赶出家门时,她怕会殃及鱼池,及时的站队,与原主撇清关系,并站在一旁全程围观柳氏对原主的打骂。
柳氏在原主父母死后,深的长辈欢心成为新的掌家人,而苏苗一家在府内存在感低,养靠鼻吸讨生活,对于她那种做法苏芸心里可以接受,但也不想与这钟人继续交心。
苏芸冷眼看着他们,说道:“跟我扯这些关系没有用,不管怎么样你们赶我出家门已经是事实了。”
“想必柳氏不会忘记当时对我说的吧。”
柳氏身体一愣,扯着嘴角却无话可说。
“既然各位都在,我便说一下柳氏那人之言,免得时间太长各位都忘记了。”
苏芸走到众人之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柳氏看。
她漫不经心地开口:“苏芸让你干一些活你都干不好,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不舒服,一天到晚就找理由不干活,想在家里吃白食。”
“我们苏家虽不缺钱,但也不是大富大贵之家,养你这个废人是不可能。”
“你从今日起你就不是苏家人,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柳氏每听上一句,脸色就白上一分。
苏芸神情平淡,眼神扫过他们:“我记得当时你们的态度是同意吧。”
“怎么?现在要将说出去的话从地板上捡起来吃进肚子里。”
“芸儿,我们不算这个意思。”
苏芸寻声看去,一位发丝高高挽起的妇女走出来,她解释道:“你大伯母在家中可谓是一手遮天,你让我们这些人怎敢反驳她的旨意。”
“二伯母,二伯父,你的祖父祖母,兄弟姊妹心里都是念着你的。”
说话的这位是苏苗的母亲,张氏。
她继续说着:“都怪当初我们太胆小怕事,在你最需要我们的时候选择袖手旁观,如今你怨恨我们,我们心里也可以接受。”
张氏垂着头,小声哭泣,顺便还抽着手帕擦拭眼角的泪珠,整个人十分投入。
苏芸撇撇嘴。
二房不愧可以在大房眼皮底下生活这么久,这张嘴实在是厉害啊。
一下子说尽了她的无奈,以及控诉大房的恶霸行为。
张氏见时间差不多,往下说:“当初你爹娘健在时,三房与大房相抗衡,我们二房也可以在三房的庇护下得以生存。”
“可是你爹娘的离世是大伙都想不到的,我们心中虽悲伤,但家里的日子还要过,我们也不得已才如此对你。”
“可自你离开后,我们是夜夜不能寐,每每被噩梦惊醒,心中实在后悔不已啊!”
张氏的眼泪随着话语纷纷而下,红着鼻子懊悔中。
她长叹一口气:“说这么多也没有用了,说到底都是二房没有,才会让你被大房如此欺负。”
“我们死后也是无言在面对你爹娘。”
苏芸听着一大段,脑子里碎片化的记忆也慢慢地串起来。
苏家二老总共三个孩子,原主是二老最小的孩子所出,也就是张氏口中的三房。
小儿子年纪最小,但头脑是最好的,二老一心想将家业传给他。
大儿子也就是大房虽然嫉妒,但也没有搞什么手脚,毕竟在他们眼中,家中能赚钱,他们可以富足一辈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天不尽人意,一场瘟疫带走了小儿子与小儿媳的生命,只留下唯一的女儿,也就是原主。
可话正如张氏所说,家中无论如何悲伤,一大群人等着吃饭,日子必须要接着往下走。
二儿子所处在的二房,性格懦弱,耳根子软,家中的产业只能给做事圆滑的大儿子。
时间过得很快,大房慢慢掌控家中,柳氏向来市侩,一张嘴能说会道的,苏家二老被她哄的分不清南北。
而她心眼又极小,早先年被三房压着心里满是不悦,如今三房无人,她便将怒火全撒在原主身上。
墙倒众人推,无人愿意插手帮忙。一个常年被父母护在怀里的闺阁女子根本无力与她抗衡,最终原主被赶出来,落到了?在街头饿死了下场。
苏芸不是原主她没有权利去原谅她们还是去报复她们,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不去接触,不去了解,让一切都这样过去,她过好她的生活。
可现在总有人要去掀开过往的云烟。
苏芸眯着眸子,准备看看她们到底想干嘛。
“说完了。”苏芸耸耸肩,说,“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
张氏身板一愣,连眼珠都停在眼尾忘记往下掉。
但很快,她又继续恢复成那可怜样。
“你已不是苏家人与你自然没有关系。”
苏苗震惊,喊道:“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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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什么?”
张氏没有理会她,继续说着:“但你的爹娘是苏家人,他们定然不希望苏家败落。”
“而且你祖父祖母年纪已高,他们在天上看着白发鬓鬓的老人要随着我们吃苦,心里定是悲痛的。”
苏芸眼眸缩了缩,咬唇在思考这件事情。
她是不想掺合苏家事情,但原主不一定不愿意。
百善孝为先,三房确实很孝顺苏家二老。
她想,那怕二老对原主赶出家门这件事也是袖手旁观的态度,但看到他们要流离失所,四处乞讨的生活,也不会不管。
张氏也看出苏芸动容了,她转着眼珠子,一边哭泣一边说:“我们还年轻力壮不怕吃点苦头,可爹娘的身子板受不了这苦难啊!”
“若是他们有个好歹,我们……”
“打住。”苏芸拦着她,心里做出一个决定,“我可以出点钱但我只出三房该出的,多的一份都没有。”
“好好好。”张氏的哭腔说没就没,满心欢喜地笑着,“我就是芸儿你是最懂事的。”
苏芸没有理她,走到柜子前取钱。
她掂量着钱袋。
这就算是借用她的身体做出的感谢。
苏芸将钱递给张氏,说道:“这里是三十两,你先那去应急,等三日后再来婉阁,我们在算算钱两。”
“好嘞好嘞。”张氏晃荡着钱袋,眼神还望柳氏那么看。
有得瑟,有挑屑。
或许是二人来之前做了赌约,又或许是两房之间的斗争。
苏芸看了眼没管,她不是原主,这些与她都没有关系。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一样浩浩荡荡地走。偌大的婉阁里一下子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苏芸叹口气,也没了继续经营的想法,她写着一张纸条,压在杯子下,离开婉阁去找宁璟。
此时的宁璟在书房里的暗道里。
充满血腥味的暗阁里,挂着两个人。她们被锁链拴着,一位全身无力,像个死尸一样,一位面部全非,身上破破烂烂,头发杂乱无章,根本看不清样貌。
宁璟搭着腿,从容不迫地品着茶:“江南进贡的,二位可否要尝尝。”
董桂“呸”的一声,骂道:“宁璟你这个神经病,伪君子,你根本不敢以真面目见人。”
“你这样苏芸知道吗?”董桂冷笑,“她肯定不知道,你每日装成翩翩公子不就是想掩盖你心里恶劣的一面。”
“呵!”宁璟挥着折扇,“早就警告过你们不要动她。”
本就被折磨过一次的董寿,早已接受不了,他崩溃大喊:“我没有啊,为什么要抓我。”
“不喜欢你这个姓氏。”宁璟嘴角勾着笑,依旧一副温和的模样,“本王没有诛你们九族已经是心善了。”
“若是你们不服,本王现在看派人将乡下哪位接来。”
董桂:“不,不要。”
宁璟:“这……”
“殿下。”东三抱拳。
“说。”
东三凑到宁璟耳边,瞬间宁璟身体一僵,连忙迈着步子往外走。
苏芸推开宁璟的书房门,看着他坐在椅子上,上前。
下一秒,苏芸皱着眉头凑近细闻:“你身上怎么有一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