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璟面不改色地反问道：“有吗？”
苏芸有点怀疑，盘起腿，双手撑着桌子，再一次凑近闻闻。
血腥味没有那么重，若有若无的。要是离得远可能就真的发现不了，可不巧窗户没有关紧，一阵微风扬起二人的发丝，也带起了宁璟身上的味道。
“宁璟。”苏芸仰起头看他，眼里略有不悦，“我没有生病。”
所以瞒不住的。
她直起身子，静静地盯着他。
宁璟摇头，最终无奈地笑笑，将袖子往上挽：“真是一个好鼻子啊！”
白皙的手臂上有一条大概5到6cm的伤痕，月白色的衣袖还沾点血迹，上面的伤痕也还在丝丝冒血珠，看来是刚受伤不久。
“怎么搞的？”苏芸眉头微蹙，语气充满紧张之意。
“不小心刮到的，不算大事。”说着，扯袖子想要将它掩藏在这之下。
“怎么会不算大事。”苏芸眉头紧锁，双手握着他的手，眼神落在这伤口处，“有伤药吗？我帮你涂涂。”
宁璟低笑着，伸着手，揉着她眉头的“八字”：“别紧张，真的没有什么。”
苏芸顾不上眉间传来的温度，瞪着他：“谁紧张了，我只是不想着一双还看的过去的手臂留下疤痕。”
沉静三秒，对面没有传来声音。
苏芸语气变冲了几分：“你想这样也行，我不多管你的闲事。”
她松开手，眼睛也不去看他。
宁璟伸手拉着她的手腕，眼神落在她有点怒气的眼眸里。
苏芸感受到动作，沉着脸，看着他。
二人就这样互相对视着，谁也不说话。
宁璟轻轻揉着手中的肌肤，随后慢慢地往下滑，一根一根扒开她的手指，沿着缝隙将他的手指挤进去。
十指相合，密不可分。
苏芸看了眼他的动作，没有理会。
宁璟轻笑着，手上加力，挤握着她的手。
“痛。”苏芸不满地看着，手不停地抽动着，试图抽出来。
宁璟停了挤握的力度，但还是死死的扣着她的手，不让她脱离。
“你可以直接把我的手给扳下来。”
“我的错。”宁璟垂着头，语气放轻，“原谅我。”
他松开她的手，改成握着她的手指，用着大拇指揉着她那泛红的手指。
苏芸一下子心里也没了气，她扭手反握着他，捏着他。
“药呢？”
“我找人拿。”他说，“刘叔。”
身为管家的刘叔推门进来，他弯腰拱手，道：“公子，苏娘子。”
宁璟没有看他，依旧牵着她的手：“去把伤药取来。”
刘叔微微抬头，扫过宁璟暴露在空气里的伤痕，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很快他又垂下头，不敢多看。
他回答：“是。”
苏芸看着刘叔先后退几步再转身出门离开，道：“你府上的人还真有序啊。”
“工钱在那里摆着，当然要好啊。”宁璟把玩她的手指，“你若是看上了送给你。”
“不了宁公子，你还是就留着用吧。”
三分钟后，刘叔拿着药罐，弯腰的放在桌面上。
刘叔打开盖子：“让老奴给公子上药吧。”
“不用。”宁璟压在药罐，淡淡扫他一眼，“下去吧。”
刘叔心里猜到什么，但作为仆人，他非常知本分，直接离开。
宁璟将药罐递给苏芸：“给你吧。”
“这点伤你又不是不能自己擦，给我干嘛。”苏芸嘴上虽这样说，手却是动着的。
她接过，将一直与宁璟握着的手抽出来。
她用着艾条，沾取一些白色药膏，厚厚的敷在他的伤口处。
宁璟疑惑看着她。
苏芸解释道：“多一点好得快。”
宁璟噗呲一笑，很郑重地说着：“苏娘子，在下学到了。”
“切。”苏芸撇着嘴。
别以为她没有听出来，他在嘲笑她。
“你一会要干嘛？”
苏芸盖上盖子，说：“去看看小运学习的，然后回婉阁。”
“这么快？”宁璟再一次牵上她的手，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我都受伤了，你不留下来陪我吗？”
苏芸反问：“我现在不就是在陪你。”
“不一样。”
她是特意过来看小运的，给他上药是顺便。
宁璟心里不平衡，一脸忧郁地看着她。
苏芸倒是觉得没什么。
她帮他上药，现在还坐在聊天，就算是陪他了。
宁璟见苏芸半天都没有表示，心里的不爽更是上了一个程度。
他站起来坐到苏芸的身边，他放在她的肩膀上，手环抱着她的腰，手臂上的伤口大大方方的露在外面。
好像还怕她看不见，一直晃悠着。
“好痛好痛的。”宁璟撇着嘴，头微微一侧，眼睛对着苏芸的脖颈处，“苏娘子，你肯定不忍心抛弃我吧。”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间，痒痒的，让人惹不住想要去挠。
苏芸低下头，看着平日清风明月的人现在趴在她的肩膀上装可伶，就一阵想笑。
她捏着他的脸，笑着说：“往日严谨懂礼的儒雅公子也会如此无赖。”
宁璟没有反驳。
他知道她答应了。
宁璟抬起头，将脸凑向她。他慢慢地靠近，鼻尖若有若无地触媒她的脸颊：“你上回住的房间我托人装扮了一下，想不想去看看。”
苏芸将头往后退一分，远离着虚无感：“不想，没兴趣。”
“真的？”宁璟扣住她的脑袋，将脑袋抵在他的胸前。
“扑通扑通。”
心跳有力又有节奏地跳着。
宁璟低着头，单手托着她的半边脸：“它说想让你去看看。”
苏芸下意识握紧手，眼神躲避着他：“矫情。”
头顶传来笑声，低沉，清脆。
“那你说什么不矫情？”
苏芸咬着唇，依旧不敢看他：“自己猜。”
宁璟盯着唇上的牙印，眯着眼。
“你......”一阵天旋地转朝她袭来，下一刻苏芸的后腰被抵在桌沿边。
苏芸问：“干嘛？”
宁璟没有回答，他的头直直抵下来，覆在她的红唇上。
唇上陌生的温热感让苏芸一瞬间当机了，她瞪圆了眼，不知该做什么。
宁璟大手放在她的后背上，一个巧力将她腰身微微抬起，他的手顺着脊梁往下滑，放在她后腰与桌沿的接触之间。
空着的那一只手托着她的脑袋，薄唇微微张开慢慢地含着她的唇珠，轻轻碾轧。
他的吻如同他的人，温柔细心，让苏芸找不出一点错。
宁璟眼睛一直关注着她，见她没有半点生气之意，慢慢地加大力度。他松开唇珠，伸出舌头用着舌尖描绘着她的唇形，从上到下，从左往右，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最后，在她的嘴角出留下一个吻。
“这矫情吗？”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平静地眼眸也带上了情欲。
他放下托着她脑袋的手，手指转站到红润的唇上，抚摸按压。
一直大脑懵逼的苏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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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反应过来，她握着揉搓她嘴唇的手，将他拉下来。
她冷冷地说：“你这不是矫情，是耍流氓。”
宁璟一愣，揽着她腰的手不自觉放松。
本以为她没有拒绝是愿意的，可现在......
他心里有点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办。
表面的温柔形象告诉他，应该道歉以后保持距离。
可心里的一面却不让他后退。
他很矛盾，也很恐惧。
他不想让她知道真实的一面，但也又不想放过她。
苏芸见他一副很纠结的模样看着她，心里很疑惑。
他怎么了？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难道说话太凶了。
苏芸悄悄抬眼，偷看他：“你......”
宁璟打断她：“我......”
见他还会说话，苏芸一下子就觉得没什么了，她扯着他的衣领，学着他覆上去。
宁璟话还在肚子里组装，就感觉到唇上的柔软。
苏芸不怎么会，用着牙齿轻咬着他的唇，不长时间短短的，等宁璟要反击时她便离开了。
“还你的。”她抬着下巴，眼底还带着挑屑，但仔细看看还是可以发现里头的笑意。
这一刻，宁璟笑了，心头的郁闷散了。
他身子压过去，含着她的唇。
这一次没有上一次的平淡，有点凶，舌尖直撞着她的口腔，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苏芸双手扯着他的衣服，头不断转动着，想逃离。
“唔......宁璟你......”
宁璟手摸着她的脸，吻落在她的耳垂上，低声说着：“真坏，都吓到我了。”
“什么啊。”苏芸想反驳，“你......唔。”
“再亲会。”
他轻轻抿着：“张嘴。”
苏芸听着做，下一秒柔软的舌尖挑动着她的舌头，她有点慌张，舌头往后缩了缩。
感受到她的情绪，宁璟慢下动作，慢慢地带着她往下走。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二人低喘着。
苏芸眼神迷茫，整个人懒洋洋地窝在他怀里。
宁璟顺着她因动作变得混乱的头发：“你的体力真的要锻炼了。”
苏芸不爽拍着他的手臂：“我好得很。”
“真的？”
“闭嘴。”苏芸从他怀里站起来，“我要走了，懒得理你。”
宁璟拉着她的手腕：“去哪？”
“看看你府上的教学成果。”
“那你一会还来不来？”
苏芸抽出手，对着他笑：“你猜呀。”
说完一个眼神也没有留给他，直接离开。
宁璟摇头，吩咐着下人将她房间整出来。
*
等我苏芸走后，东三进来，他看了眼桌上的伤药，没有说话。
在听到苏芸来时，宁璟怕被她闻出不属于他的血腥味，拿起桌上的小刀，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往他的手臂划。
“有事？”
语气冷漠，早已被了刚才的模样。
“武永侯求见。”
“打回，没时间。”
“是。”
苏芸随着人来到后院，太远远的看了眼小运，见他表现不错，就离开了。
离开后苏芸闲着无聊，又回书房找宁璟，但见宁璟不在，她就直接在里头逛逛。
她看着他面前的书柜，一下看中了第三层的那本黑色的书，她抽出来想看看。
下一秒，书柜发生出微小的声响，他慢慢地转动着方向，出现一条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