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哥哥,你们好不容易回来,我有很多话想跟你们说,可以先别走吗。”
不能让他们去找柳氏听信她的一面之词,就是质问也得带上她。
可她现在正身体虚弱呢,去不了,只能让他们留下。
以前她都是不爱搭理他们的,嫌弃他们是粗汉子,不懂女儿家心思,听到要跟他们聊天,两人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孟谦高兴的坐在她身侧,给她掖了掖被褥,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书颜,你想知道些什么,爹爹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孟州也找了位置坐下,倾听她的问题。
“大哥,爹爹,怎的这么晚回来,是先行进宫面见陛下了吗。”
前世就是这样,爹和大哥回来皇帝当天就召见他们,进了宫让他们等到晚上才见,还把兵权收回,架空父亲的权利。
提到皇帝,孟谦面色有些不自然,“嗯,见过了,陛下还给爹爹赏赐了好多好东西,这些都是你的,等你身体养好了,就带你去看。”
孟书颜焦急的抓住他的胳膊,紧张问道:“那,兵权呢?爹的兵权陛下收回了吗?”
这话问的两人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以往她都会好奇都赏赐了什么好东西,跟本不过问政事。
联合愣住,还是孟州最先回过神,狐疑的看着她。
“书颜你是怎么知道陛下把爹兵权收回了?”
他们回来明明第一时间来了听雨轩,这期间不到一刻钟,除了他们父子不会有人知道兵权被收回,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我猜的啊,爹爹此战大获全胜,有了这些加持,百姓们肯定会更加拥护孟家,当今陛下跟先皇不同,他经历的事少,见识浅薄,不懂用人之道,只在乎自己的得失,爱猜忌人,根本不懂父亲的衷心,收回兵权是迟早的事。”
先皇跟父亲是八拜之交,关系甚好,那是当成了亲兄弟在处,要不是有这层关系在,父亲也不会甘愿为厉北君当牛做马。
若是先皇健在就好了,那样她可以想办法让父亲全身而退,可他已经去世了。
如今的皇帝是厉北君,他向来疑心重,若父亲提出告老还乡,恐不会答应,会担心他跟别国联合,将来会叛变,只有养在跟前他才会放心。
孟谦孟州同时怔愣的看着她,他们根本无法想象这话是从她嘴说出来的。
孟谦心里又高兴又怅然,眼眶再次湿润,“我的颜儿长大了,都能想到这层了,你一定受了很多苦!不然不可能懂这些。”
成长是需要代价的,他不敢想自己不在这段时间,她都遭遇了什么,竟成长的如此迅速。
今夜聊了很多,直接颠覆了他们两人的认识,父子俩有种孟书颜比他们都成熟的错觉。
孟谦回到自己房里,屋子灯点着,柳氏看见他回来了,立即起身过来想帮他宽衣,被孟谦伸手挡住。
他言语疏离跟走前的态度一模一样。
“不是说过我们各过各的吗,我已经把能给你的都给了,掌家权尽数交出,我只求你照顾好书颜,为什么这点你都办不到!”
她们之前就说好的分开睡,各过各的,权利和地位亦或者钱财,他除了一半给书颜剩下的都给了柳氏,对她没有任何要求,只希望她能把书颜带好,可她却食言了。
柳氏手扑了个空,眼里闪过希冀,“我照顾了的,是她不听话不肯吃东西,想要减肥,我难不成要把饭喂她嘴里吗?”
“孟谦,我嫁给你不是为了受这些委屈的!你说你忘不了亡妻,我理解你,跟你分开睡不打扰你,即使没有儿子傍身,我也不在乎,可你能不能为我考虑一点,我一个继室,在这个家有多难做!”
这些话让孟谦想起他们成亲那会儿,她们能成婚完全是一个意外。
沈落嫣离世后,他思念成疾,整日酗酒,在一场宴会上喝的多了玷污了柳氏,不得不娶。
成亲后一直分开住的,除了那一次生下孟云云,之后两人再没发生关系,也因此柳氏没有儿子,只一个女儿,对此他心里一直愧疚难当。
“我……我没有质问你的意思,只是看书颜受苦,我心疼,你先回去吧,我知道这事是娘受益的,明日我去找娘理论!”
“是,那老爷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歇息。”柳氏拿着手帕擦着眼角泪花,唇角勾起得逞的笑意。
回到自己院子,孟云云担忧的看着她,“娘怎么样,爹他还生你的气吗?”
柳氏拉住她的手,满眼不屑,“放心,已经消气了,你爹什么脾性这些年我早看透了,不用担心,明天记得装的可怜些,想办法让你爹替你在老太太面前求情。”
孟谦的话老太太还是要掂量掂量的,不能任由云云和李显成婚,和那种低贱的寒门结亲,她的一辈子就毁了。
第二天吃早饭时,孟老太太看着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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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表情淡淡,并没有儿行千里归来时,见到的欣喜,她夹了一筷子菜给孟萧。
“萧儿,你前几日不是说想往上升一升嘛,正好你大哥回来了,可以用他的军功给你升品阶。”
孟萧巴拉完最后一筷子饭菜,抹了一把嘴角的油,朝着孟谦讨好笑着。
“嘿嘿
大哥,我现在是正六品下,不少跟我年纪差不多的都升了五品四品,你能不能也帮弟弟我升一升啊。”
反正他们不缺银子,之前打了胜仗皇帝都会赏赐很多金银珠宝,这次的就不要了,给他升品阶后,他有面子了,孟谦脸上也有光啊。
孟谦放下碗筷,满脸不悦的看着他,“你自己没能力,混了这么多还爱六品,不想着怎么提升自身反而想走捷径?就算我跟陛下说了,升了你的品,你那些同僚就能看得起你了?!你都不会心虚嘛!”
“我心虚什么,你的军功是一刀一枪杀出来的,我们是亲兄弟,你有能力把不就是我有能力嘛。”
再说了,现如今谁还在乎你有没有真本事啊,都靠裙带关系,他并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问题。
孟谦被气的胸膛剧烈起伏,书颜受苦时,听说孟萧一句求情的话也没说过,现在竟然还有脸在这求他。
一旁默不作声,一直在观察的孟州感觉他真的有些动怒了,放下手里的碗,按住孟谦胳膊,摇了摇头,让他冷静些,今日要说的不是这事,主要是书颜。
孟谦压抑住怒火,不再言语。
孟州帮着回答道:“二叔是这样的,我爹不是不想帮忙,是昨日陛下已经把赏赐的东西都赐下来了,现如今都搬进书颜私库,这次东西比以往都要多,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赏赐,所以您的官品还是另外想办法吧。”
孟萧皱眉有些不悦,他们回来的很晚,还以为是直接回来的,根本没找到会先进宫见过皇帝。
孟萧不知道该如何说好,转头看向老太太,祈求她帮忙说说。
老太太向来宠着他,对孟谦话里带着讥讽。
“孟谦!他是你弟弟,你帮衬着点怎么啦!你就知道提拔你儿子,他现在都比老二官品大,官场上见着还得向他见礼,这成何体统!州儿年纪轻以后有的是机会,你弟弟今年都三十五啦,再过几年更没机会了!”
“你要是孝顺,就听娘的,一会儿进宫跟皇帝说,那些金银财宝咱都不要,改成给你弟弟升品,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