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老婆在呢
    李封阳很会抓重点,抬起脑袋,“我是老公,你是老婆。”

    虽然现在陈斯酌是攻,但那是因为他让着他。

    有一天他会反攻的。

    李封阳不知道什么叫一语成谶,还是以一种极为惨烈的方式。

    这种情况下,李封阳要说是他爸爸,陈斯酌都不会反驳。

    心疼捧着他的小脸,像是安抚受伤的小兽般的亲吻他的脸。

    “好,老婆在呢,兜兜,你要信我,我能帮你的。”

    李封阳的前二十七年的人生。

    过得腥风血雨。

    陈斯酌不敢想象,一个人,还带个有心脏病随时会发作的妹妹,是如何艰难的走到今天的。

    越哭眼泪越是止不住。

    陈斯酌活到二十八岁,眼泪全流在李封阳身上,一次是李封阳说分手,第二次就是现在。

    他心疼得止不住眼泪。

    李封阳心大的笑笑,学着他的方式抬手抚摸他的头发,又仰头亲亲他,

    “小酌,你家要被水淹了。”

    他习惯了。

    早就习惯了。

    秦长寿处心积虑的让他死。

    周佳丽的谩骂侮辱。

    秦朗在背后得小动作。

    他早已免疫。

    只是看到陈斯酌为他哭,坚硬如铁般得心仿佛有一丝松动。

    是他,是他的人生。

    呵,有的人来这个世界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被人期待,被人爱。

    有的人来到这个世界就是来感受这个世界的恶意的。

    李封阳就是第二种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长这么大的。

    按照秦长寿的话,他早该死的。

    最后两人哭作一团。

    自从四岁起,稍微懂事后,他就从来没有流过眼泪,从来没有。

    哪怕和陈斯酌分手也没哭。

    在心爱之人面前,会忍不住委屈。

    哭到眼睛发肿,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其实为什么李封阳会脾气暴躁,能动手绝不动口,和他从小的长大的经历息息相关。

    通俗一点,他妈是个神经病,对他像个疯子似的,打骂抓挠是常态,外公外婆虽然管他,但是那会儿管理着李氏,那么大一个公司,又哪有那么多精力管他。

    他爹是个禽兽,他外公外婆去世后,时时找理由对他用刑,可能就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

    所以但凡敢惹李封阳的人,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揍回去。

    当然他是会注意分寸的。

    人家都说他老是无缘无故的打人,其实不是,李封阳从来不是这种人。

    遇到挑衅的,找死的,他都会先忍一忍,得寸进尺的李封阳也不会给人认错的机会。

    这要是换个人,早就化身灭霸报复社会了。

    陈斯酌帮他擦着眼泪,小脸上满是泪痕,眼睛红红的想只兔子,“真乖。”

    黏腻温柔的口吻,又亲了亲他的眼睛。

    又道了一声,“兜兜,真乖。”

    两人的情绪都已经平复,陈斯酌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喝口水,身体的水都流干了。”

    自己又咕噜咕噜灌了两口。

    李封阳不哭了,红着眼睛笑,眼眸像个小孩般纯粹。

    和对面秦长寿时的阴狠暴戾完全是两个模样,和面对外人时疏离邪魅又是一个模样,在陈斯酌身边,才是最真实的他。

    “小酌,你怎么哭了。”他有点想取笑陈斯酌。

    陈斯酌自然的从他手中接过杯子,“还渴不渴?还要喝吗?”

    李封阳点点头,又给他倒了一杯。

    “你先去沙发那边趴着休息,我去给你煮碗面条。”

    又拎小鸡似的将他拎到地上,生怕碰到他背上的伤,看过一眼后,陈斯酌都不敢再看。

    “小心一点,不要碰到了。”他叮嘱着。

    小狗巴巴的,“我要还要加一根火腿肠。”

    “好。”

    先去冰箱洗了点水果拿到他面前,才去厨房烧水。

    一边发信息给张翼,事无巨细的注意事项密密麻麻的发过来,陈斯酌一字不落的细看。

    -

    晚上,李封阳睡在陈斯酌身边,今晚的觉一点都不踏实。

    因为是趴着睡的,很容易就有喘不过气的感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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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习惯侧睡,还要窝在陈斯酌的怀里。

    凌晨五点,屋内黑压压的,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寂静。

    陈斯酌在耳边睡觉的呼吸声,但是李封阳,麻木的似乎感知变弱,什么都听不到。

    他颤抖着身体把自己关进浴室。

    因为动作太大,陈斯酌被惊醒。

    考虑到要照顾李封阳的伤,陈斯酌其实一直睡得比较浅。

    刚他从床上跳下来他就醒了。

    起身时,李封阳已经进浴室把门反锁了。

    “兜兜,怎么了?不舒服了吗?”他有些焦急,不过声音不大,他怕吓着李封阳。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只能听到李封阳不断呕吐的声音。

    “兜兜,开门。”

    陈斯酌几乎是等不及,想撞开门,又怕伤到李封阳,只能快速的去楼下

    找钥匙。

    打开门后,李封阳背部的伤肆意得流着血,肌肉紧绷着,伸手按着绞痛的胃部,双目无神,光着脚蜷缩在地上空洞的望着地面。

    陈斯酌开门进来时他也不做任何反应。

    甚至盯着自己的手腕。

    陈斯酌先是拨了张翼的急救电话,半跪下去,“兜兜,是不是不舒服,我给你找医生好不好?”

    语气又轻又缓,李封阳此刻就像个易碎的珍宝。

    李封阳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不到任何声音,不作任何反应。

    因为紧绷着,背部的血越流越多,沾湿了地面。

    “有刀吗?”他问,视线涣散失神。

    陈斯酌看着像绝望走在绝望的荒无人烟的孤漠的李封阳,心尖颤动,疼得巴不得代替他。

    轻声哄着他,“兜兜,你先起来,我们去外边坐着说好不好。”

    青年神情麻木,像是魔怔了一般,重复着嘴里的话,“有刀吗?”

    陈斯酌无法再看下去,他的心脏宛如针扎一般疼。

    也顾不得他背后的伤,弯腰将他抱起,就跟抱小孩似的抱在身前,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碰到他的伤口。

    “放开我,放开我!”

    李封阳极为抗拒,不停的挣扎,想要离开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