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制片,我确实有些问题要请教你。”既然他这么喜欢上课,那就满足他。
听到舒誉宁开口,罗制片大有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他坐直了身子,眼神变得轻蔑。知道的,是他在和同行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指挥前线打仗呢。
“我想问您的是,怎么平衡票房和投资?我也是第一次做制片,这个问题一度让我苦恼。无论如何,不能让投资方亏本不是?”
此话一出,不仅罗制片,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只是罗制片的脸上是难堪,其他人的脸上则是看笑话的神情。
舒誉宁就知道,这几个男的,关系根本就没这么好。谁不知道,罗制片最近制作的那部影片,连一半投资都没收回来,票房为同期垫底。听说他们还眼巴巴做了“票房突破20亿”的海报,结果,成了那时候挂在热搜上的大笑话。
男人总爱嘲讽,女人的友情都是塑料姐妹花。那他们的“友情”呢?看上去连塑料渣都不是。
“罗制片,是不愿意赐教吗?还是我问得,太唐突了?”进攻之后,便要以退为进。让自己看上去真诚一点,可怜一点。对方哪怕再气,也只能忍下这个哑巴亏。
接着,舒誉宁又把目光转向张导。刚刚还盛气凌人的张导,此刻都不敢正面应对舒誉宁的目光。
“摄影这事儿,张导您才是大专家。我们这些小辈,班门弄斧而已。电影这东西吧,不仅讲究摄影,还将就叙事。您对这几个方面有什么专业看法吗?”
张导虽然很会摆弄光影,但他的片子对光影的塑造远大于人物和情节的塑造。叙事更是乱七八糟。经常被观众说,故弄玄虚,屎盆子上镶金边。他出道到现在,除了“最近摄影奖”,其他什么奖也没拿过。
这个时候,一直闷声不响的陈老师发话了:“小舒啊,你作为后辈还是要谦逊一点。”
舒誉宁故作委屈,皱着眉头,一副很害怕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绿茶:“陈老师,您怎么会这么想呢?难道您认为,这些问题,张导和罗制片答不上吗?我确实是真心请教他们的呀!二位前辈,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张导和罗制片齐刷刷地瞪着陈老师。他们已经够难堪了,他就别火上浇油了!
陈老师百口莫辩。他只想搓搓舒誉宁的锐气,只是这小丫头牙尖嘴利。每一句话听上去,都很真诚,但又直击他们的痛点。
这时,会场内的灯光暗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主舞台上。座谈会开始了。
舒誉宁注意到,他们几个都松了一口气。至少,在座谈会的两个小时期间,舒誉宁不会再对他们说什么了。
座谈会结束,舒誉宁准备离开之时,被何监制喊住。
“小舒啊,他们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啊。”
“哪些话?”
这句反问,问得何监制哑口无言。难道他还能重复一遍不成?
“哎,你忘了最好。”何监制故作轻松地当着所谓的和事佬,“看到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我就想到我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那时候不懂事,走了好多弯路。我常常想,如果有个前辈能帮帮我就好了。小舒,你说是不是?”
哦,是来找她合作的啊。这帮中年爹味男到底怎么回事,既然是来求合作的,怎么还是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还开口叫她“小舒”?来求合作,至少要把对方放在一个同等的地位上看待。舒誉宁并不是多么在乎别人的称呼,她只是恶心他们这种人,明明是在求别人,还要故作姿态的嘴脸。
“您那个时候也不容易,想必吃了很多苦吧?”
“那肯定啊!”
“我一定会谨遵您的教诲,多多帮助后辈的。不让他们像您当年一样,吃这么多苦!!”
“啊?”何监制懵了,他不是这个意思啊!
“何监制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何监制笑得很勉强:“没有了。颁奖典礼见。”
“好,到时候见。”
结束了座谈会,舒誉宁在和千杉、越天珑打视频电话。越天珑听了舒誉宁今天发生的事情,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大爽文啊舒誉宁!我为什么不在现场啊,我太好奇这帮老家伙的反应了。”
相比越天珑看乐子的心态,千杉倒是有些担心:“姐,那几个人不会针对你吧?”
“就凭他们?”
他们一开始的抱团,不就是因为他们害怕么?害怕一个他们最看不起的年轻女人,和他们坐在一张桌子上交谈。连这个都怕的懦夫,除了用年龄、性别和资历来逞一时之快,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他们不了解舒誉宁,可舒誉宁了解他们。舒誉宁不仅了解他们的履历、作品,她更了解他们的怯懦、虚伪、装腔作势。他们以为,舒誉宁一个年轻女人好欺负。长期习惯抱团取暖的他们,早就忘了——有些人,自己便是千军万马。
“舒誉宁们”的出现,代表着他们这些旧时代的残党不再辉煌。他们试图用“我来教教你”这种方式,去证明自己还有存在的价值。有理不在声高,谁在用大声说教来掩饰自己的不安,谁心里清楚。
“杉杉,你不用担心。”越天珑跳出来,跟千杉聊天,“你阿宁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娱乐圈根本就不是玩资历的地方。当一个人用资历来压你,说明他本质,一无所有。”
“哦~大概明白了。”
聊了一会儿,她们问舒誉宁,接下来还有什么行程。
“明天是赞助商大会。我过去混个脸熟就回来。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开幕式和颁奖典礼。”
舒誉宁得知,《浪潮》被选为开幕式的展出影片。因此,他们届时的红毯非常重要。
最先知道这个消息的是品牌方,还没等舒誉宁问,各个品牌方纷纷送来这个季度最新的礼服样衣。只不过舒誉宁都没选。
她另有计划。
“兰素老师,好久不见!”
看到许久未见的舒誉宁,兰素又惊又喜,拉着她不住寒暄。
“给你带了茶叶和茶点,要不一起尝尝?”
“那我先去泡茶,你坐会儿,我马上来。”
兰素跟她说了很多最近的事情。经过上次越天珑买的“小作坊”热搜,兰素名声大噪,订单多得借都接不过来。除此以外,她还接到了巴黎时装周的邀请,为了准备时装周,她把手上的单子都推了。
“推了?”舒誉宁有些惊讶,“那我还来得真是不巧,我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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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你借礼服的!”
“借礼服,找我?”
这回轮到兰素惊讶了。现在的舒誉宁今非昔比,她还需要找自己借礼服吗?
“那些红血蓝血,有的是机会穿。这是我们参加的第一个颁奖典礼,意义非凡。所以,我想问您,能不能给千杉,再安排一次礼服?”
在舒誉宁被所有品牌方拒之门外的时候,只有兰素接纳了她。那条精美的人鱼礼服,让千杉在红毯上一鸣惊人。也因为兰素,让她结识了越天珑。说兰素是她贵人,都不为过。
见兰素迟迟不说话,舒誉宁故作苦恼:“不愿意啊?”
“怎么会不愿意呢!反正我去巴黎还有些时间,这里所有的衣服你随便挑!”
“这回可不止一套哦!”除了开幕红毯,还有场内、颁奖会、收官晚宴。最起码四套衣服。
“你要40套我都给你!不过你需要给我一点时间准备一下。OK吗?”
“当然,离开幕式还有半个多月。”
“那到时候我提前联系你。”
“好。”
不到一个礼拜,兰素便联系了舒誉宁,让她带着千杉来试衣服。
在兰素工作室的最中央,陈列着三件礼服。一条是走红毯时穿的。衣服整体做了中国风的水墨画设计,泼墨成画,简约的黑白和红毯的艳红形成强烈对比。场内的礼服是鱼尾裙,与千杉的身材曲线完美贴合。收官晚宴的礼服是亮眼的珠光香槟抹胸长裙,灵感来源是《了不起的盖茨比》。兰素还特地为这条裙子搭配了一个水晶手包。
这三条裙子都很完美。现在,还少了最重要的一条礼服。
舒誉宁并没有急着问,这条裙子去哪儿了。她知道,兰素肯定把重头戏留到了最后。
兰素示意她的学生,操控VIP室的帘子。随着帘子缓缓拉开,颁奖时的礼服终于展现在她们的面前。
“哇!”千杉忍不住感叹,捂着嘴巴,不可置信。
“我在见到千杉第一眼,就想为她定制一条礼服。这一年多来,改了几次稿,都没有满意的。直到阿宁来找我,说你们要参加颁奖典礼,我才终于知道,要给你做什么样的礼服。”
兰素说,这条礼服,叫“杉木”。
轻薄的欧根纱经过压皱、烫金、着色,形成独有的褶皱。本是浅金色的布料,重叠在一起,在灯光下,泛起淡淡的棕色,看起来像树干。而面料上面的褶皱,则象征着树干的纹理。胸口处,用着深浅不一的绿色叶片点缀。
这是一棵拥有顽强生命力的杉木。
“你还记得越天珑那条绿裙子吗?”
“记得,要不是因为这条绿裙子,我也不会和她结缘。”
回想她们的初遇,还真是让人啼笑皆非。
“这些叶片和那条裙子的面料是一样的,都是双宫绸。怕它没有支撑力,叶片的背部我加了羽毛,在增加灵动效果的同时,还有了叶脉的形状。”
千杉眼眶都红了,她回忆自己这几年,就像一棵杉木一样,拼命地汲取养分,向上生长。
“这条裙子,不是借给你们。而是送给你们,就当这是一份提前送的贺礼。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在我心里,你们值得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