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陈楹月再次睁眼时,看到男人正斜歪在榻上翻看经史策论,衣裳松松垮垮搭在身上,窗外早已天色大亮,彼时阳光照射进来,他沐浴在阳光下,莫名的岁月静好。
听到动静,沈潮生歪过头来笑着看她,顺便把手中的书卷往榻上一放,人就走了过来把她揽在怀里。
“怎么不看了?莫不是我打扰了你?”陈楹月漫不经心问。
沈潮生下巴搭在她头上,深嗅着妻子发丝间的馨香,慢悠悠答道,“经史子集哪里有阿楹好看?我在书院这么些天早与它们日夜相对,现在难得回来一趟,还不许为夫多看看你?”
陈楹月努努嘴,窝在他怀里,蛮不服气道,“什么时候你也会说这样矫情的话了?莫非在书院脑子里想的不是圣人语录,而是哪个秦楼楚馆里的娇娇娘?”
“阿楹这话对,却也不对。为夫在书院想的可不是什么秦楼楚馆里的娇娘,而是……”说着呼吸洒在她脖子上,双手愈加放肆,“阿楹这位美娇娘。怎么样?昨晚感受到为夫的热情了吗?”
一语落下,陈楹月瞪大眼睛,惊掉下巴。以前的沈潮生虽情不自禁之处也会说情话,可终究本性憨厚,哪里会这样露骨?如今眼神如狼似虎,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这不禁让她有几分怀疑,他在书院到底学了些什么东西?不会跟着狐朋狗友净学着儿女情长那一套吧?
见阿楹这个样子,沈潮生知道自己话说大了。可是他一个多月未见妻子,心中情意喷涌而出,实在制止不了。转瞬又把人抱得愈紧,气息渐重。热气环绕在她耳边,“阿楹,我在书院一直专心念书,只深夜时候孤枕难眠十分想念我妻。如今假期短暂,我们当不负光阴,共度良宵美景才是!”
语罢欺身而上,才刚坐起来没多久的陈楹月又被迫躺了回去,嘴里呜呜叫着,面色潮红,媚态横生。
这更使沈潮生怜爱不已,恨不得把心挖出来交给她。
……
环儿懂事,知道师父师娘一个多月未见,肯定有许多话要说,也没有打扰,只一大早起来到厨房准备早饭。虽然师父师娘十分疼爱他,把他当亲儿对待,但这不是他懈怠的理由。他一定要好好练习厨艺,给师娘做一顿最丰盛的大餐。
等一切结束的时候,早已日上三竿。陈楹月整个身子蒙在被里,只露出一双皓腕和一张瓷白的小脸,被折腾得没了力气,只冲男人瞪着眼睛,一言不发。
沈潮生起身穿衣,自知理亏,过来笑着亲亲她的手,才出去烧水准备给阿楹沐浴。
等他出来时,看到厨房处正冒出炊烟,知道是环儿在里面。也背着手踱步进去了。
环儿还在生火,感觉到身后有人转头来看,发现是师父,眼睛一下子亮了,“师父!”
沈潮生点点头,笑问道,“环儿,在做什么呢?”
“环儿知道师父这些日子在书院苦读定然十分辛苦,师娘更甚,整日忙活书塾,人都累瘦了。环儿无能,想着给师娘师父熬粥……”
看着这样懂事的孩子,沈潮生心里有些心疼。厨房烟火大,环儿来到这里不久,虽日子与之前相比好了千百倍,可人看着还是瘦瘦小小的,仿佛风一吹就会倒。
沈潮生摩挲他的头发,忽然冒出一个念头,“环儿,你想不想念书?”这样大的孩子正是学习的年纪,可不能浪费了这大好的光阴。
“念书?”环儿听完,眉头紧锁抓耳挠腮,小小声开口,“师娘也问过我,可是环儿看见书就浑身发疼,实在念不了的……”
“浑身发疼?环儿小小年纪就会诓骗师父了?”沈潮生打趣他,“你之前不是说跟在为师身边就是为了学技艺吗?如今我一无所长,只有苦读一个本事。你身为我徒儿,读书写字是少不了的。就这样说定了,刚好这两天我都在家,可以指导你一二”。
话说得不容质彖,直接忽视了环儿无助的表情。转身准备烧热水。看到师父这个举动,环儿连忙跳起来道,“师父,热水我已经烧好了!”
“你怎知我要热水?”
“环儿看师父师娘十分辛苦,想着早上起床如果能用热水洗漱,肯定更能缓解疲劳,故而早早烧好了热水……”
“原来是这样,你做得不错”,沈潮生拍两下他肩膀表示肯定。只是话从环儿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奇怪呢?“十分辛苦”,是他理解的那个辛苦吗?
……
把热水抬进去,沈潮生仔仔细细为阿楹擦身子,目光之赤忱,好似对待一件上好的工艺品,一丝非分之想也无。陈楹月冷哼一声,要是信了他的邪,刚刚的汗就白流了。
等把人洗好后,沈潮生又伺候着穿衣服,态度恭敬,好一个妥帖的小娇夫人物。才转身回去就着刚刚剩下的水简单冲洗一下身子。
等出来时,看到陈楹月正窝在榻上翻看他的书卷,小腿在一点一点勾着,看见男人委屈道,“我饿了”。
沈潮生见她面色有些倦态,脖颈往深处还残留着自己张狂的痕迹,有些脸热和心疼,急急道,“我这就下厨给你做好吃的,阿楹想吃什么?”
“我想吃百味楼的醉仙鹅”。
“好,我叫环儿出去买”。
“我想吃你亲手做的”。
“这……”沈潮生有些犯难了。
“怎么,你不乐意给我做?那你走吧,滚回你的书院去,不想再看到你!”陈楹月瘫在榻上,半玩笑半打趣道。
“不是,只是我担心做得不好吃,坏了阿楹的胃口”,沈潮生无甚底气。百味楼的醉仙鹅可是青县闻名,他也只吃过一次,怕做不出那种味道。可看到阿楹想吃,又下定决定,“既然阿楹想吃,为夫做就是。不过这醉仙鹅一时半会做不成,我先下几个菜给阿楹垫垫肚子……”说着就要跨脚出去。
“嗳,我刚刚说着玩的,你做不出也不要勉强自己”,陈楹月在后面补充道。
却不料这话一下子激起沈潮生心中的胜负欲,转过身来胸有成竹,“阿楹放心,我一定做出原汁原味的醉仙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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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阿楹吃个够!”
算了,随便他怎么折腾。陈楹月继续半躺在榻上,翻着不久前借回来的一本志怪小说集,津津有味看起来。
“师父,你要做饭吗?”看到沈潮生急匆匆走出来,环儿连忙问。
“对,眼下时辰不早了,我给你师娘炒几个菜垫垫肚子,等会儿再给她做醉仙鹅”。
“醉仙鹅?师父你真会做啊?”环儿眼睛瞪得老大,一脸不可置信。
看环儿这个神情,倒与里屋那人有几分神似,果然相处久了一颦一笑都相似。沈潮生也不好夸下海口,“不会,但是为师可以学。我就不信了,天底下还有我学不会的菜?”之前在沈家庄,哪家祝寿哪家婚嫁,不是请他前去掌厨的?他的厨艺不敢说比百味楼的师父好,但定然不会差!
环儿呵呵笑起来,“那我帮师父生火罢,不能让师娘饿着肚子”。又感叹一声,“师父待师娘可真好,师娘嫁给您一定很幸运”。
沈潮生却连连摇头不赞同,“这话你就错了,不是师娘嫁给我幸运,而是师父娶到师娘这样的女子,是三生三世修来的福气。真要论起来,倒是你师父我占了大便宜!”
环儿转念想到师娘温柔的性子,貌美的外表,这样一说来,确实师父占了便宜。
待三人简单吃过早饭之后,沈潮生就急匆匆出门了,环儿刚在心里暗暗高兴不用跟着师父认字了,可转头一看,师娘就在门口处倚着,脸上挂着笑,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环儿,听说你师父准备教你读书认字,是吗?”
环儿如临大敌,低着头小声回,“是……是的吧”。不会师娘要教他了吧?难道真的逃不掉吗?
看这小子的面色,陈楹月还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小九九?继续娓娓道来,“如今他出去了,师娘闲着也是闲着,索性让我来教你吧。之前你总用师父的话来搪塞我,如今他开口了,这学业之事你可是逃避不了的”。
环儿内心暗暗叫苦,可又不能忤逆师娘,只能一步做十步慢慢往前走着。
书房内,陈楹月手持戒尺,俨然一副正经夫子模样,“今日就教你认字,定要认真学知道吗?”
环儿还是低着头,眼中蓄满泪水,半落不落的,带着鼻音回着,“环儿知道”。
陈楹月察觉到他情绪不对,弯下身子一看,人已经不知委屈成什么样子了。“环儿,你为何如此抵触学习?你难道不知道多少王侯将相,为大盛做出杰出功绩的人都是热爱学习的吗?古人有云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即使你志不在此,也应该明白,读书认字才会使你的人生愈走愈远……”一边说一边擦他脸上的泪水,问道,“跟师娘说说,你为何不愿意读书?”
环儿终于忍不住哇一声大哭起来,虽他已经十多岁,可身材矮小又性子纯真,很多时候还像八九岁的孩子一般心性。
他被陈楹月搂在怀里,抽抽搭搭道,“当初阿爹阿娘就是为了让我读书出去采药挣钱,跌下悬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