讪讪道,“俺知错了”,心里却将赵霞骂了十万八千遍。于是次日,沈潮生宅子前就来了三位不速之客,除了沈财夫妇,还有李桂花。
“桂花姐”,环儿在院子里听到声音出来开门,看到李桂花兴冲冲后朝她打了个招呼,因为桂花姐跟师娘关系好,爱屋及乌他也喜欢。
待眼神落到旁边那两个人身上,一脸不悦道,“你们又是谁?上我家干什么?”
“嘿,你个小子,这是我二弟家怎就变成你家了”,赵霞气得想打他。来之前就已经打听好了,沈潮生几年前收了一个徒弟,看样子就是面前这个。
“二弟?我师父可没有你们这些穷亲戚”,环儿说完拉着李桂花袖子进来,“啪”一声准备把门关上。
“你个臭小子,居然敢把俺们关在外面。好啊,既然你们无情休怪俺们无义”。
赵霞说完大声嚷嚷起来,“各位来瞧瞧呐,刚刚高中的沈相公看不起穷亲戚,连门都不让俺们进了!想想当年俺男人作为兄长对他多有照顾,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他长大,没成想是个忘恩负义的……”
一边说一边哭哭啼啼起来。说是哭啼,实则干嚎,光打雷不下雨。
这宅子旁边本就是书院,又有许多人家,赵霞嗓门大,不一会儿还真走出几个看热闹的邻居。
坏了,可不能让她们影响到师父的声誉。环儿气急败坏,复把门打开,将二人拉进来,嘴里恶狠狠道,“再敢乱说话,小心我把你们舌头拔了!”
李桂花在旁边暗暗心惊,道一个小孩儿说话都如此恶毒,也不知道陈楹月这些年是如何教的,扯扯他袖子提醒着,“她们确实是你师父的亲戚”,言下之意让他别闹太过,让沈潮生面上过不去。
赵霞才正眼看李桂花,嘴里阴阳道,“哟,这不是沈大牛家的婆娘吗?你男人刚死没多久就想着找下一个,也不睁开眼瞧瞧,二弟看不看得上你”。
李桂花气定神闲,悠悠道,“我是来瞧阿楹的,跟潮生哥何干?”只袖子里暗暗攥紧拳头出卖了她的紧张。
“说得好听,老二媳妇儿刚生病那会儿咋没听说你来看望。现在二弟高中就想起来了?也未免太巧了吧?人家把你当亲姐妹,你却要抢她男人。李桂花,真想不到啊,你比俺还懂得算计,之前真是小瞧你了”。
一番话把李桂花说得恼羞成怒,“你胡说,之前我忙着照顾大牛,抽不出时间来,现在大牛走了,又听闻潮生哥高中,我来祝贺一声也不行吗?”
“不是不行,只是你一开始说给二弟祝贺不就好了?还胡扯什么看望二弟妹,真是惹人笑话”,赵霞一段话珠连炮般。
沈财一直知道自己媳妇儿口才好,怼起人来一句接着一句,让人毫无招架之力。
眼见着要僵持下来,他打圆场提醒道,“环儿,快带俺们去看看你家师父吧,来都来了不给杯茶吃吃,可是说不过去了”。不能忘了今天的正事,他们可不是来逞嘴上威风的。
环儿听完赵霞一番话,心中异样,看李桂花的眼神都变了。如果她真是不怀好意来的,他第一个不同意!谁都不能占了师娘的位置!
想到这儿,皱着眉头冷冷道,“跟我进来吧”,手也从李桂花那里抽出来,不似刚刚亲昵样子。
李桂花暗道不好,想跟环儿解释,可人家脚上生风丝毫不给她机会。什么都没做倒让环儿不喜自己了,这让李桂花不由得恼怒,忍不住回头瞪赵霞一眼。
赵霞双手叉腰,冷冷哼一声。
宅子虽小却是别有一番风味,院子里种着一大片月季,桂花树下有几个石椅,上面还放了几本书,看样子是环儿刚刚在这里读书。
前面就是正房,旁边是厨房,跨过圆拱门进去左下角是书房,环儿的厢房在后面。
此时院子静悄悄的,只有微风轻轻拂过,院子里的月季摇曳起来,看着美轮美奂。
沈潮生正在里屋给阿楹擦拭身子换洗衣服,听到外面吵闹起来,还有环儿叫唤的声音,不由得疑惑,心下有些不悦。
平时在家跟阿楹呆着,他不喜有人打扰,可这么一中断,外面叫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不出去看看是不可能了。
于是擦干双手抬脚出去。只见到赵霞等人在正堂里,两眼放光,摸一下这边的桌子,摸一下那边的茶具,艳羡贪婪的模样掩饰不住。
沈潮生心中厌恶,面上却不动分毫。
赵霞心中不住感叹,老二这日子真富贵了,居然住得起这样大的宅子,还有这么好的家具。
要是这一切都是她们的该多好?
看见人出来,赵霞放下手捋捋自己头发,极力装作端庄样子,拿乔道,“二弟,听说弟妹身子不好,俺和你哥担心得不得了,这不特地挑日子来青县看看”。
一边说一边抹起眼泪来,哭嚎着,“俺可怜的弟妹怎的这般无福?眼看着二弟要当大官儿了人却成了这般模样,教俺伤心啊!”手掌遮盖的眼珠子却滴溜溜转。
沈财也想装出伤心样子,苦于没有演技,愣是挤不出一滴眼泪来。只好在一旁讪笑。
赵霞哭着哭着就要进房去,陈楹月留下的衣服首饰肯定不少,要是能顺走那么几件,此行也算不亏。
沈潮生面色始终冷淡,抬手把人挡住,眼睛看着她如同看阴沟里的老鼠般厌恶,“不必,有话直说”。
要真信了她们是来探望的鬼话,不得笑掉大牙。
“咳,不进就不进,我随便说说的”,见他如此,赵霞不好意思挠挠后脑勺,转回身来喝旁边的茶水。
“潮生哥,阿楹如今如何了?”眼见着都站在正堂,李桂花面露担忧。
“还是老样子”,沈潮生自陈楹月走后仿佛变了一个人,冷冷清清的不爱说话,对谁都是淡淡的。
见他一副不想跟自己说话的样子,李桂花心里有些委屈,扭过头去遮掩着。
“还有什么事儿吗?没有的话可以走了”。
“不是,二弟,哪有这样的待客之礼?刚来就要轰俺们走?小心话传出去让你这位解员郎面上不好看”,赵霞呷了一口茶水在嘴里砸吧着,一副为他着想。
“外人如何说与我何干”,沈潮生冷冷转头冲徒儿道,“环儿,送客!”
“是,师父!”环儿应声而起。早该送她们走了。
“俺看你敢!”赵霞气得噌一下站起来,茶杯重重掷在桌子上,怒目圆睁,“好啊沈潮生,翅膀硬了不把穷亲戚放眼里了。我告诉你,要是今天你不给钱,俺们就回村里去挨家挨户嚷嚷,让所有人知道你这幅丑恶嘴脸,俺就不信你不怕丢脸!”
“赵霞,你别太过分!”李桂花被她这番话气得胸口上下起伏。沈财这一家子真是不要脸,居然堂而皇之上门要钱。
“你脸怎么这么大?还想要钱?一分都不给你!”环儿死死瞪着赵霞,指着她鼻子骂。天底下怎会有这样无耻之徒?简直开人眼界。
沈潮生却忽然笑出声来,眼珠子往上翻盯着赵霞,露出大片眼白,看着有几分恐怖。
赵霞被他唬得后退一步,心中忐忑不安。
印象中的二弟一直憨傻厚道,怎现在变成这样了?
“你说你傻不傻?来我这儿捞钱好回家给你男人养妓子?”话音刚落,堂中几人纷纷变了脸色。
赵霞回头看了一眼沈财,疑惑道,“老二,你什么意思?”给男人养妓子?这是什么玩笑话,她是那样傻的人吗?更何况沈财那怂样儿谅他也不敢养。
沈财快被吓死了,什么妓子?难道沈潮生已经知道他包养佩儿之事?
自打沈财出去偷腥,便留恋外面的世界,更与天香阁的佩儿姑娘情投意合,他恨不得一颗心扑在佩儿身上,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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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钱把人包养起来,还打算攒钱把人赎出来养在外边。
可是这一切连赵霞都不知道,他一介书生是如何知晓的?
此刻沈财内心慌乱不已,后背衣裳都汗湿了,在心中暗暗祈祷沈潮生接下来说的话与他无关。否则,真让赵霞那泼妇知道,还不得把他腿打断。
却不料下一秒,沈潮生走到沈财面前道,“兄长近些年在天香阁包养了个国色天香的女子,名叫佩儿,还扬言要把人赎出去。大嫂难道不知?”
回身看见赵霞呆愣的神色,装作惊奇道,“呀,大嫂当真不知。我还以为兄长早跟大嫂报备过了,毕竟包养妓子的钱可不少,大哥一个人哪来这么多钱?”
又啧啧两声,“兄长啊兄长,你说说你,怎能欺瞒大嫂?要是告知大嫂实情,说不准她还拍手赞成吧?”
赵霞看着几人嘲讽的神色越听越气,一直以来沈财都听自己话,从不敢忤逆。村子里多少人说她驭夫有方,不知道怎样艳羡呢。可今天沈潮生却跟她说男人在外面养妓子。
第一反应是不信,可看到沈财浑身心虚颤抖着,眼睛也不敢看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巴掌抡过去骂道,“好你个沈财,俺辛辛苦苦为你生下四个孩子,你倒好,不但不懂得珍惜,还背着俺出去偷腥!”
“说!你为那狐狸精花了多少钱?俺就觉得你近些年鬼鬼祟祟的,原是背着俺干大事呐!”
一巴掌下去,沈财脸上很快挂了彩。却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来,揩掉嘴角的血,脸上也扭曲起来,天底下还有比他更憋屈的男人吗?
“你有什么脸面说俺?你别以为俺不知道,你跟父亲干的龌龊事儿!”
“你把俺当乌龟王八蛋,俺出去睡几个女人怎么了?她们个个长得比你好看,脾气比你好上万倍。俺沈财这辈子娶了你真真是家门不幸!”
话语一出,如平地一声雷,环儿和李桂花听得目瞪口呆。
实在是……精彩至极。
赵霞更加恼怒,人本来就长得肥壮,卯足了力气把人推倒在地,重重压在沈财身上又打又踢。旁边的椅子“啪”一声倒地,沈财额头撞到桌子上,茶杯本就放得靠外,转眼掉地碎成一片。
沈财也想反抗,可他长得不占优势,又从未打过女人,毫无还手之力。
“别打了!快住手!”李桂花何时见过这等场景?生怕人被打死,冲上去想阻止一二。
“你娶俺是家门不幸,俺嫁你何尝不是?再说,那是你老爹,俺跟他生下来的孩子不也跟你姓沈?你至于这么耿耿于怀吗?”赵霞气得肺都快要炸了,打累男人之后重重坐在地上喘气。
沈财全身青肿,听完刚刚到话人都傻了,捂着脸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孩子不是我的?”
赵霞坐地上不小心坐到碎瓷片上,疼得一个屁股惊起来,听到沈财的话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
忙道,“俺说什么了?沈财你听着,俺是你婆娘,你不能对俺大呼小叫!”
“去你他娘的大呼小叫!好啊不仅让俺当乌龟,还让俺给他养了这么多年儿子,赵霞,你真是好样儿的!”沈财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问,
“是老二吧,他不是俺的种对吗?怪不得爹对他出奇的好,还总是误叫他儿子。当初你趁我不在家跟爹苟合,还骗我说孩子是早产!”
沈财快要疯掉了,天底下还有比他更窝囊的男人吗?戴了几年绿帽子不说,到最后连孩子都不是自己的!
这个认知让他血气上涌,腰杆也挺直几分,三两步朝女人走过去。
“你个贱女人!”沈财面色狰狞,冲上去对着赵霞眼睛就是重重几个拳头,赵霞措手不及大叫一声,捂着眼睛在地上疼得打滚。
地板很快就落了几滴血。从赵霞眼角处流出来的。
场面一时凌乱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