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散去,沈潮生冷言道,再在他家闹腾就把人请到官府去,毕竟他在官府有熟人,要真闹大就不好了。
沈财揪着赵霞灰溜溜走了,什么也没捞着。
李桂花做了些甜点带过来,交给沈潮生后,又进去看了看阿楹,知晓他们不欢迎自己,也没有再执着,回家去了。
正堂内,沈潮生望着那食盒子出神,呆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环儿听到今天赵霞一番话,心中埋下一根刺扯着难受,浑身不舒坦,把食盒拿开道,“李桂花也真是的,明知道师父不喜欢吃甜食,还巴巴送甜点过来”。
沈潮生这才抬起头来道,“你吃了去吧,师父不爱吃”。
“好嘞”,环儿抱着食盒就要出去,刚走到门槛处,又想到什么把脚缩回来,“师父,环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那个……李桂花好像对师父有其他的想法”。
“其他的想法?何意?”沈潮生猜不出,实在是他没往这方面想过,现在脑子里都是阿楹。
“就是……她可能想当我师娘”,环儿皱着眉头说完,心里也气愤。他的师娘只有一个,其他人他绝不接受。
可是……要是师父也有这个心思呢?他不敢忤逆师父,到时候该怎么办?
沈潮生听完却一挥衣袖,冷漠道,“此生我除了阿楹绝不会再有旁的女人,你的师娘只有一个!”
环儿听着这话心下稍安,又听他道,“往后她要来探望阿楹,就说我不在家,直接在门口拒绝就是”。
阿楹喜清净,他不想外人来打搅她。
“是!徒儿知晓!”环儿笑着跑出去,准备大快朵颐了。甜食可是他此生最爱。之前师娘在时一直限制他吃甜食。
后来,李桂花又找了许多理由来沈家,皆被环儿挡了回去,暂且不说。
自沈潮生登科解元,在青县的名声愈来愈大,不少达官贵人想结识一二,想为家中女儿谋份好亲事,可他一心埋头读书,对这些风花雪月儿女情长之事不感兴趣。
一一给回拒了。
春闱是三年之后,要到京都去考,沈潮生一心想博个好名次,不能辜负这么些人的期望。
尤其是那个女人。
期间听说了一件事,沈财闹着要休妻,还说要把沈山和赵霞的孽种扔出去喂狗。
沈山自然不许,那可是他亲儿子啊,前头两个儿子不争气就算了,总归还有个小的,假以时日好好教导,必定能成大器。
沈潮生那小子都能高中,他儿子为何不能?将来必定能当比沈潮生更大的官儿。
沈大娘也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本来就病弱的身子直接长卧不起,没过多久就一命呜呼了。
这事儿在沈家庄闹得轰轰烈烈。沈家大房的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三年后,大内京都贡院。全国上下来自各个地方的举人老爷前来应考。
大多都是四五十岁留着一嘴巴胡子的老学究。像沈潮生这般年轻的实在少见。
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沈潮生沉稳走到自己的考场,胸有成竹度过了几日。
环儿这些年跟着师父苦读,年纪也差不多了,过个两年就能考秀才。
却说揭榜之时,皇榜之上中会员的是一位年轻后生,鲜为人知名不经传,着实震惊了所有人。
紧跟着就是殿试。圣上手里捏着应试人名单,见上面排第一是姓沈的一位相公。
旁边内侍提醒,“陛下,此人就是当年救人有功得您嘉奖的那位相公”。这样一提醒,圣上终于想起来,恍然道,“原来如此。倒是个有志气的”。
一一考察后发现其人不但文思敏捷,而且临场不乱头脑清晰,倒是个不错的。
问及他此生愿望,沈潮生长跪叩首,铿锵有力的声音穿透大殿,“小生愿天下升平,百姓安居,陛下之江山永固,唯此一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陛下听完抚掌大笑,知晓他也是云隐书院之人,愉悦对旁边人道,“看来云隐书院又要出一个状元郎了,你说天下百姓会不会觉得朕因太师的原因偏袒云隐书院?”
那内侍干笑一声,尖着嗓音道,“陛下多虑了,太师殚见洽闻,文江学海,教出的学生定是极有本事,能为大盛效力的,众望所归至此,怎会觉得偏袒?”
“好!”皇帝哈哈大笑,当即挥笔决定沈潮生为状元,赐封金银珠宝,赐官职翰林院俢撰,不日就可上任。
这翰林院俢撰虽只是从六品官,可历朝历代多少状元郎都是从此官职开始的。当了状元郎何愁不飞黄腾达?
下来是鹿鸣宴,跨马游街。礼部官员捧着圣旨鸣锣开道,沈潮生一身红袍头簪红花,骑在高头骏马上。
不少京城小娘子看到长得俊俏一个状元郎,虽然不苟言笑,一颗心也如春日的河水被柳枝拂动一层涟漪,比枝头的春花还要娇俏。
争先恐后冲他扔香囊绣帕,此等壮观恰如当年顾状元一般。
沈潮生坐在骏马上,内心也澎湃不已。他终于做到了,不枉这么多年挑灯苦读,他终于如愿让阿楹当上了众人艳羡状元夫人。
何等快哉!他望着正挂中天的烈日,不知是被光线刺激,忽觉内心有些恍惚。
要是阿楹也在自己身边分享他的喜悦就好了。
可是那个狠心的女人一声不吭就走了,当真可恨。
酒楼上,街道旁,众人纷纷议论,“状元郎这般威武,不知哪家娘子能得此艳福”。
“兴许有疼爱女儿的大官人,抢着把他招上门女婿吧”。
“不能,我听说他有妻有子,不过妻子重病在床而已”。
“你傻啊,从古至今抛家弃子的读书人还少吗?我就不信他贫苦出身愿意放弃这等富贵的机会,要是朝中无人,他们这些书呆子可有得熬”。
“当真如此狠心?”那女子疑似不信。
“那还有假?有点良心的说不准能善待妻子,要是那黑心肠的,说不定今天之后媳妇儿就偷偷被人沉塘了!”老妇人看透一切般,信誓旦旦说。
“啊?”那年轻女子大叫一声,显然是被吓到了,发觉不少人在看她,拿帕子捂住嘴巴低眉,心中还隐隐有些后怕。
堂堂的状元郎居然会做出这事,此等狼心狗肺,真是害苦了他老妻,陪着他度过艰苦岁月生儿育女,到头来却落得沉塘这种结局。
看向沈潮生的目光不再艳羡,转而变为厌恶。
沈潮生坐在马背上,丝毫不知道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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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心还沉浸在远处。
……
半个月后,沈潮生回到青县,高中的消息早传回来了。听说状元郎归乡,青县百姓倾巢而出挤在大街小巷看状元郎骑大马。
顾淮之在书院端坐官帽椅上,眼中俱是欣赏之色。他就说当年没有看过沈潮生这小子,还真让他给考中了。
回书院拜见过夫子和孔夫子后,顾淮之也不拘着他,问了几句话就让人走了。
卢行二人早守在旁边,看见沈潮生一身红袍还带着陛下的文书,心中别提多艳羡。
一拳头拍在他肩膀处,笑嘻嘻道,“沈兄不错啊,高中状元了,日后小弟们的前途可久靠哥哥您嘞!”
刘宗这几年一下子长高不少,装模作样作揖道,“拜见状元老爷,老爷日后高抬贵手,苟富贵,勿相忘啊”。
沈潮生一脚踢在他腿肚子处,知晓他们都是在开玩笑,含笑道,“别贫嘴。日后真要发达,我铁定要把你们这些个穷同窗忘得一干二净才好!”
“沈潮生,你不顾师门情意,我去夫子那儿告你!”二人轻挑眉毛虚张声势。
气氛一时间融洽不已。
只是虽沈潮生是笑着的,眼神间总有些落寞。卢行知晓他是忧心家里嫂子。忍不住问,“你今后打算怎么办?”真要守着嫂子过一辈子?也太委屈了吧。
“还能怎么办?把环儿和阿楹接去京城跟我一起上任就是”,沈潮生抿唇答。
“可是,你真要一辈子守着她?我可听说她一辈子醒不来了,你真要如此委屈自己?”卢行实在是不懂,这家伙到底是傻还是痴情。
漫漫人生路,何不寻一红颜知己在身旁,温柔小意红袖添香伴读书,偏要守着那劳什子老妻。
要是老妻能醒来也就罢了,偏偏昏迷至今。
话音刚落,沈潮生的脸色冷下来,唇角那抹笑意消失不见,“此事休要再提,否则别怪我不念及往日情分”。说着就要走。
“我可是为你好,你怎么”,卢行看他那死样子心里就来气,一手扯住他袖子刚想继续劝,刘宗连忙把他嘴巴捂住。
“沈兄,卢兄浑说来着,咱不跟他一般见识”,刘宗讪笑,“嫂子定能平安无恙的”。
“呜呜”,卢行气得想骂他,姓刘的来捣什么乱?莫不是都觉得他无理取闹不成?可嘴巴被死死捂着发不出声音,只能一双眼睛死死瞪着他。
沈潮生不欲再留,点点头抬脚走了。
看着人出了云隐书院,刘宗才不手松开。卢行气得狠狠捶他一拳,“你干什么!”
“你没发现沈兄对嫂子情意至深吗?何故要触人霉头,再说下去小心连朋友都做不成”,刘宗也气他一张大嘴巴什么都说,咬牙切齿道。
“那又如何?”卢行一脸无所谓,“我这是为他好,要那人一辈子醒不过来,他真打算守一辈子?与其以后自己忍不住偷偷找女人,不如现在我们把话挑明了”。
“反正我是不相信世上有如此痴情人,要真有也是装的”,卢行往旁边啐一口。
“对了,天香阁的歌姬还巴巴等着我过去,我好久没去了,晚上如果不回来你可要替我遮掩一二……”
得到刘宗点头后,卢行脚下生风走出书院了。